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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说不出来，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代价。 至于她对周日曜是什么感情，她也说不清，在学生时代他一直是她暗恋的人，她一直以仰望的姿态看他，默默追随他的脚步，这种感觉，有点像对恋人的喜欢，又有点像对偶像的崇拜，他骤然跌入泥潭，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怎么舍得放过？ 程诗情见她一副死脑筋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小声嘟哝了一声，“我就知道会这样。” 夏绮没太听清，以为程诗情又在说自己，干脆破罐子破摔，“你骂我我也认了，我就是恋爱脑发作了。” 程诗情巴咂巴匝嘴，“不过你这也不完全算是恋爱脑吧，你就当时花钱买个乐子了。” “我说的恋爱脑是什么？是那种遇到的男的又没钱又没颜值的，但是周日曜嘛......至少脸摆在那里，咱也不算吃亏。” 关键还是高岭之花坠落神坛的剧本，确实挺难顶的。 “不过该说不说，周日曜长得是真帅啊，虽然说现在稍微有些不修边幅，但是刚刚还是帅到我了。” “对了，之前咱学校论坛一直都有一句话形容周日曜，叫啥来着，你还记得吗?” 夏绮当然记得。 她一直以来是个比较冷感的人，不怎么关心学校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第一次翻到学校论坛里去，就是因为周日曜。 帅哥总是自带流量的，和周日曜有关的几个帖子毫无疑问是热度最高的，其中有一条高排第一:如何形容周日曜的帅。 有人说是女娲毕设，有人说帅的人神共愤，也有人说可以直接去和流量明星打擂。 其中被顶到最上面的那条评论是：周日曜的帅，就像——大风刮门框，帅的响当当。 是真的响当当。 周日曜周当当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当然，这名字也就他们这些人私底下叫叫，周日曜本人约莫是不知道的。 接着，夏绮又跟程诗情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在说到自己和周日曜签订了合同并且金额高达一百个亿的时候，程诗情顿时瞪大了双眼，对夏绮油然起敬，“我去，七七，到底是我小瞧你了，你这哪里是恋爱脑，你这是放长线吊大鱼呢！” 她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呢？ 周日曜虽然现在一时失利，但是东山再起的概率还是有的，要真有那么一天，曾经雪中送炭的夏绮所能获得的利益，可不单单是金钱所能定义和衡量的。即便是没能再达到曾经的高度，凭借周日曜的能力和人脉，绝对也不会过的差。 这么想来，投资周日曜，可比买基金股票啥的划算的多。 程诗情一时间都有些心动了，激动地一把抓住夏绮，巴咂巴匝嘴道：“要不你问问周日曜，他还需不需要投资人？” 夏绮：“........” “我认真的。” “要是这种好事落在我头上，我——” “你什么？” 程诗情突然咬了牙，挑了眉，用又酸又咯噔的腔调恶狠狠地说道：“我把命都给他。” 夏绮“........”这倒也不必。 两人随后一同钻进了被窝里，面对面东聊聊西聊聊。 不知道说到什么，程诗情突然开口道：“七七，我突然想起一点，其实你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夏绮：“？” “比起在周日曜落魄的时候，勾引他治愈他，你难道不觉得，强取豪夺更爽点？将他绑在轮椅上，然后日日夜夜地.....看他高贵孤绝的脸上染上绯红.......” 夏绮被程诗情的变态程度给震惊到了，而后自己想象了一下，可耻地发现......还真就挺让人心动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绮的脸瞬间有些发烫了起来，她拍了拍脸颊缩进了被窝里，又气又软的声音传来，"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胡说八道？七七，我都看到你脸红了，你就是个小流氓，可别给我装。” 程诗情果然一语成谶，夏绮后半夜梦里都是周日曜。 周日曜坐在轮椅上，龟甲缚的手法捆着红绳，一直到脖颈处，鲜红的绳，雪白的肤。 极致的对比，道不尽的姝色。 黑色头颅微微向上抬，凸起的喉结更加分明，眼中似有水汽，又有点点星光似碎金弥散。 而她呢，她一把跨坐上周日曜的大腿，手臂似柳枝般缠绕住脖颈，气息交缠，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软语道：“没关系，我来。” 随后便是抑制的轻喘，泛红的眼尾，逐渐涣散的瞳孔。 墨色入池，搅乱春水。 梦做到一半，夏绮猛然惊醒。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就是一个四讲五美的生在国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好青年，怎么会梦到这种花市剧情？ 这不科学！！！ 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还在熟睡的程诗情。 夏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迷迷糊糊地想。 她怕真是个流氓吧...... 早上，程诗情早饭都还没吃就匆匆忙忙地要走了，她拎了包往外面去，路走到一半，又转过头来对夏绮wink了一下，“明天我过生日，记得带上你的小男朋友来胡桃里酒吧。” 小，小男朋友？ 程诗情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夏绮的面颊瞬间红了两个度，再次联想到了梦里的剧情，心底更慌了，做贼心虚一般地想要解释，程诗情却已经转身出门了。 她又看向周日曜，连忙解释，“诗情她胡说八道的，你不要介.......”意。 话还没有说完，在瞥见周日曜淡漠冷静的神色时，所有的声音都被卡在了喉头，仿佛一盆凉水自上而下地浇落，一直凉到了心底。 是了，慌乱的，心动的，自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 周日曜会介意吗？根本不会的。 和若干年前一样，他站天际，坐高台，不染风月。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庸人自扰罢了。 夏绮深吸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明天程诗情生日，你要过去吗？” “不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夏绮掩饰了自己心底的失落，“嗯，那我就先去上班了。” “嗯，注意安全。” 夏绮骑着小电驴去上班，风逆向而来，吹起散发，抚平几分盛夏的燥热，一辆洒水车从身旁驶过，水珠喷洒在空中，像开花。 水珠迅速向上蒸发，形成一道及时的雨后彩虹，仅停留三秒便消失不见。 夏绮压了压自己戴在头上的米白色头盔，恍然间觉得自己同周日曜的连系就如同这彩虹一般，毫无根基，转瞬即逝。 想起了昨天程诗情跟她说的话。 其实后来，两人窝在被子里的时候，程诗情还说了一句。 “七七，我支持你遇到喜欢的就大胆追爱，但你记得，前提是你自己不受伤害。” “当初周日曜和江禾茉的事情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你小心一点，不要陷得太深了。” 江禾茉，若不是程诗情提醒，她可能就忘了这么一个人了。 不，她没忘。 准确的来说，是她在刻意回避。 而程诗情敏锐地察觉到了，替她撕开了这道疤。 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傻。” “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傻？你就是天下第一傻子。” “哦，那你就是天下第二。” 到底是折腾一天，疲倦了，天下第二傻子很快就睡着了，留下天下第一孤独求败，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打开了手机，到底是跑去了学校论坛。 南菀中学的论坛她已经很久没上了，现在再次登录，倒也是轻车熟路。 学生已经换了好多届了，摆在首页上的都是些陌生字眼，只余一个最为醒目：周日曜。 能在毕业七年之后，还在学校论坛上留下一席之地的，大概也只有周日曜一个了。 人不在南菀，南菀仍有他的传说。 夏绮轻咬了一下手指，最后还是在搜索框中输入了两个名字，一个周日曜，一个江禾茉。 果不其然，论坛上是有人在讨论他们俩的，从一开始的出国分手，到现在的失势回国，这论坛倒像他们的爱情见证者。 【据说这次周日曜回国了，他们俩会复合吗？】 【我觉得肯定会啊，毕竟两人这么般配，还是初恋，总归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肯定会复合。】 【说不准现在就是江女神收留的周日曜呢。】 【说来江女神也是真的牛逼，据说已经快要当上清华数学系的老师了？真是年轻有为，巾帼不让须眉啊！】 【话说他们俩当初因为什么分手？】 【据说是周日曜当初要出国，但是江女神家里不让一起，然后周日曜就被甩了。】 【真的假的？周日曜居然还是被甩的那个？】 【但是，我感觉现在的周日曜不太配的上我女神了咋办？毕竟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虽然长得没他帅吧，但是其他方面现在肯定是比他强的了。】 夏绮看得来气，忍不住发贴怼了一下那人，【家里没有镜子的话，尿总是有的吧？】 怼完之后，夏绮就有些后悔了。 一把钻进了被子里，闷闷地想到。 自己这算什么事啊？偷翻周日曜和他前女友的帖子，完了还帮他怼人。 她真是脑子有病。
第14章 胡桃里 夏绮离开后不久，周日曜便收到了江禾茉的消息。 这是江禾茉第二次给他发来消息了。 【我们到底也是同学一场，你又是我爸的爱徒，你若是有什么困难的话，我爸会很愿意帮助你的，我也是。】 周日曜淡淡地看了一眼。 【不用了，谢谢】 说完，便直接关了手机，滑着轮椅到窗边看书。 这是他失势后最多的日常活动了。 书籍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东西，不用同人打交道，不用煞费心机，几十块钱就能建立起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 可整整半个小时，周日曜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等他回过神来之际，书上已经被圈了好几处。 夏夏夏夏夏 绮绮绮绮绮 夏绮夏绮夏绮夏绮梦夏绮 但凡是有这两个字的地方都被圈了起来，黑色的油墨渗透进白色纸张，一眼望过去，夏绮无处不在。 周日曜这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合上了书本。 周日曜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例如时不时地就会打开同夏绮的聊天框，看看对方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又或者，在为数不多的下楼散步时，脑海中总会浮现出夏绮的身影。 她推着轮椅同自己聊天笑着说周日曜你的腿要快快好起来，她在超市的货架间挑挑拣拣说明天早上我们吃这个吧，又或者是那天她面带红霞害羞带怯说你快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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