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何霜被突袭入鼻的水呛醒,靠身体本能从水中挣扎而出,通过鼻腔蹿进口腔的河水腥臭难闻,何霜差点想吐。没防备腰腹处乍现一股力量,似乎要将自己托举起来,何霜本能地伸手去推,推到一颗脑袋,错愕间,见那脑袋猛地钻出水面,河岸两旁灯光照射下,这颗出水的脑袋不是别人—— “徐元礼?” 徐元礼眼中有来不及收敛的复杂情绪,只见他眼带关切地上下打量了一圈何霜,“你可还好?” 何霜动了动四肢,确认身体协调性没问题,意识到脸上河水模糊视线,她立即将之一把抹开,道:“我没事。” 徐元礼点点头四下环顾,何霜随他一起慢慢游到岸边。河水水面距岸上人行道有一段不低的高度,徐元礼动作迅速地先行攀爬而上,又把何霜一把拉了上去。 此时,岸边恰好两个行人路过,见到徐元礼和何霜,俱都露出怪异探究之色。怕在原地耽搁下去会节外生枝,何霜急忙对徐元礼说:“我们得快点回到民宿。” 这一天是周末,从河道到民宿,到处都是人。何霜一开始还想着沿途问问徐元礼刚才发生的状况,后面为了避开路人,她直接拽住徐元礼,几乎是用大学八百米体测的速度跑回了民宿。 直到回房关上房门,何霜终于松了口气。一路奔跑太累,何霜打算去沙发稍作休息,走没到两步,闻到身上腥臭的水气,她瞬间改了主意,决定去洗澡。 一回头,见徐元礼又在吧台老地方站着,何霜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你站那做什么?” “你先冲热水。”徐元礼神情认真地说。 “正有此意!”说话时,何霜人已经走去卧室拿换洗衣物,然而话说完后,她却乍然想到元轸,前不久他也同她讲过“正有此意”。何霜的心情霎时有些凝重,她加快了料理自己的进度,不到十分钟便冲完热水澡。 换徐元礼冲澡时,何霜又让前台送了套新的浴袍,顺便回了些不大重要的微信消息,给父母报了平安。思及自己后续一段时间可能会经常往返于舟口镇,何霜对父母说自己报了个灵修班,要在山里待上一两个月,偶尔会联系不上,让他们不必担心。父母心知她创业失败,打击很大,需要时间调整,都贴心地没有多问,只叮嘱她照顾好身体。 等待徐元礼冲澡的时间,何霜在网上搜了许多关于舟口镇还有本地山海县志之类的资料,可惜一无所获。别说舟口镇,整个浙省在历史上发生过地震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江浙沪地区本来就不在板块活动旺盛地带,所以舟口镇南宋时期的天灾没有被记录下来,随舟口镇一起划归了世外。 徐元礼个人卫生习惯维持得很好,洗完澡出来的同时,他顺便把自己那身棉麻质地的衣服洗了,还轻车熟路地走去阳台,将之晾晒在了老地方。何霜目光一直跟随他的背影,脑中念头转着转着,转到要给他换身衣服上。 等他走回客厅,何霜的视线来回扫视在他的身材上。 徐元礼不明所以,神情茫然地问:“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那样看我?” 何霜盯着他被浴袍裹住的肩线,心下犹豫着是靠自己目测买还是带他一起去商场买。“明天给你买套新衣服。” “我看过天象,明日大晴,衣服午时之前便能干。” “我还想你白天跟我出趟门呢。” 徐元礼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浴袍。“这白袍可以。” 何霜摇头,心下忽然起了坏心思,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底下没穿内裤吧?这样能出门?” 眼见徐元礼脸色一点点僵住,何霜被逗得哈哈大笑。 身上隐秘被揭穿,徐元礼再次变得拘谨。尽管何霜一再招手喊他来沙发坐,他依然故我地站在吧台灯下,整个人站得僵紧又笔直,像根柱子。 “行吧。”何霜无奈地说,“认真问你个问题。” “嗯。” “郭先生全名叫什么?” “郭仕先。” 何霜在搜索引擎里输入“郭仕先”,续问:“有更详细的个人信息吗?” “郭仕先,字守成。生于己丑年五月,祖籍胶州……” 根据徐元礼提供的信息,何霜反复按关键字查询,可惜搜索引擎不完全顶用,何霜一通搜索下来,只搜到他当时任教的中学。再要往后查,恐怕只能去该校校史馆里搜,幸而郭先生执教的学校如今也在本地。何霜一一记下他的信息,打算明天为之奔走一趟。一抬眼看见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今天周六,明天是周日,这一趟还跑不成。 “为何不问我今晚发生的事情?”徐元礼忽然问。 “啊?”沉浸于要查阅郭先生档案的何霜发出一个迷茫的语气词。 “你被元轸劫走之后的事。” “元轸劫走了我?”何霜震惊道。 徐元礼点头,灯光照出他脸上绷紧的凝重。 何霜顺着他的问题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发现脑中最后的记忆只有在那棵大树下被人袭击后脖颈——想到这里,何霜顿感后脖颈隐隐作痛,她伸手往后想给自己按按,受限于角度,按半天没按着。 稍一错眼,却见徐元礼已经朝她走过来,他的手指准确搭在何霜被重击过的地方。 “这里?”徐元礼问。 “对对对。”何霜痛得嗷嗷叫,下意识地要去掰开徐元礼的手,反被他及时按住。 “此处有淤青,加上受寒,须尽快疏通。” 何霜不得不咬牙切齿地承受徐元大夫的“关爱”。 “他将你劫去暗门,想来是已知道些暗门线索,暗门开时,他故意抓了你的手——” “他抓我手干什么?”何霜惊道。 “许是想学那日你我一同从暗门离开的情形。”徐元礼道,“不过,他却并未和你一起穿越暗门。” “不是,”听完徐元礼的叙述,何霜更觉奇怪,“这段时间你在哪?为什么他没跟我过来,你倒来了?” “这便是费解之处。当时我在水下,同元轸的船尚有些距离,原想赶在穿越暗门之前将你救出,不料还未及碰到那船,先见你落入水中,我便转去救你。”徐元礼看她的目光幽深了一些,“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等于穿越暗门前,元轸攥了我的手,他没过来。你当时都没碰到我,反而还跟我一起过来了?”何霜循着他的思路道,“所以,如果要和我一起穿过暗门,肢体接触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人得是你?”这太诡异了,何霜心道。 徐元礼静静听完何霜的话,神情不置可否。“我来时也一直在想,上一次同你来这,我确实与你有身体接触。但当时暗门水域还有方家兄弟,就如同今晚的我,可那日他们并未同我一样过来。由此,你的猜测不无道理。” “可是为什么呢?”何霜百思不得其解,“暗门难道能分清‘钥匙’身边人的亲疏远近,知道放更亲近的人通过吗?那为什么一百年前,郭先生没能带着船上的人一起过来呢?——不对不对,这太扯了,我不信这种玄学。” 徐元礼陷入沉默,给何霜疏通的手上动作未停。何霜一开始被按得疼痛难耐,这会儿大概是气血畅通,直感到神清气爽,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销魂的低吟。 这一声被身后徐元礼听见,他瞬间收回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走回到吧台,同时给何霜留下一句话:“可以了。” 何霜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我啊?” 徐元礼偏头看别处。“不是怕你。” “不怕我你还躲那么快……”何霜故作委屈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居然害怕我,好伤心。” 徐元礼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我也是挺骄傲的一个人,你总像防贼一样防我,很伤我自尊的。”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何霜继续“火上浇油”,“我知道,我不是舟口镇人,也不像你们舟口镇的姑娘那么乖巧懂事又听话,如果你真的没办法对我放下戒心,我可以不去打扰你,反正我也——” “你没有打扰我。”徐元礼道,“我只是,我,我不曾害怕过你,也从未,从未想过防备你,我只是怕……”徐元礼说着说着低下头,“怕我自己tຊ。” “怕你自己?”何霜不解道。 “我不知该如何同你讲明白,自你来到舟口镇,来我家这些时日,我已变得十分不像自己。”徐元礼道。“我自幼从母亲、学里先生还有老先生那里受到的教导都有一条,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过去——” “啪”的一声,何霜关掉了屋内几处大灯,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徐元礼被骤暗的氛围惊得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何霜。 何霜走近他,轻声细语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了解。” “你了解?” 何霜点点头,道:“你们镇上民风保守,说是自由恋爱,其实地方也就那么小,很难真的搞什么自由恋爱,所谓自由恋爱也基本都是以结婚为前提。可现在我们不是在舟口镇,你脑子里的观念可以稍微松一下下,不要压抑自己,要懂得享受爱情的美好。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察觉到徐元礼呼吸节奏的变化,何霜及时拉住他胸前浴袍边缘,将他往下拽了拽,徐元礼比她高一个头,经她一拉,顺从地倾下身来。何霜凑到他嘴边,手搂住他的腰,极尽魅惑地说:“反正晚上也没别的事,我索性教你接个吻吧。” “接——” 趁他开口,何霜果断发动攻势,一遍又一遍地用动作加声音徐徐引导他。徐元礼一开始惊慌失措得厉害,慢慢地,他配合得越来越好,还无师自通了探索欲,最后反倒是何霜,几度被他弄得把持不住。
第46章 62 、元青 这番预期之外的情动发生太快,临到边缘,还是何霜主动喊了停。一方面,她心知徐元礼在这方面是生手,完全靠本能做事,空有蛮力,没有技巧,根本不知道怎么把控节奏;另一方面,民宿不像酒店那么贴心,随时备有关键用具。 一开始,何霜确实从身到心都在这段亲热中上了头,但一想到接下来具体执行的每一项都需要她来教,刚上的头即刻又下去了。 她万分艰难地把徐元礼按在一旁,径自跑去打开空调,温度直接调到十八度。随后她又去洗手间用凉水冲脸,试图物理降温,断绝欲念。从洗手间出来时,何霜见徐元礼在喝水,一下没忍住调戏他:“还没喝够?” 徐元礼隔着水杯边缘抬眼看她,眼神中蔓延开危险意味。 何霜连忙举手作投降状,“我错了。”大步快速绕开徐元礼,走去沙发旁的地毯,大剌剌趴在上面。耳边听到徐元礼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紧接着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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