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剁手指 周景辞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等她稳了稳才说:“郁欢,我喜欢你。” 他说的缓慢但坚定:“或许你觉得我很轻浮,也可能认为我的接近是别有用心,我不否认,因为我的确是见色起意。” 郁欢一时间有些紧张,从他怀里出来擦了擦泪,稍显不知所措。 “别觉得有负担,我说出来是给自己一个陪着你的身份,当然,一切以你为重。” 郁欢低头看了看脚尖,其实她一直明白,只是没有回应的权利,现在有了,可突然觉得惶然。 “如果你觉得我救你出来的目的是和你在一起,”周景辞摇摇头:“并不是的,初衷是想给你自由,也不要因为感激和我在一起,对自己不公平。” 郁欢刚从深渊里出来,他自然不想她有压力。 郁欢抿嘴笑了笑:“我知道,我现在的确没法回应你,我很害怕,倘若这么快接受下一段,你也会觉得我不够坚定。” 周景辞摸了摸她的脑袋:“别这么想,随自己想法走,我们有很长的时间。” 不着急,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陪着郁欢。 时屹很快振作起来,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积极配合治疗,空闲下来就着手学习公司的事。 毕竟前几年忙着医院的事,在商业这方面的确懂得不多。 右胳膊骨折恢复起来很慢,但负责他的医生都是教授级别的,出的方案都是量身制作,倒也方便。 医院曾挽留过他,即使不上骨科临床,在医院转科室也可以,他这么优秀,不该这么断送掉。 时屹婉拒了,因为他发现,做医生也没用,救不了时玥,救不了母亲,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郁欢坠海。 既然如此就接手时氏,将母亲失去的一点点拿回来,让坏人得到惩罚,他也有资本继续寻找郁欢。 白天他表现的无可挑剔,又恢复成原来冷淡优秀的时先生,仿佛那晚的事是场梦境,他从未被沾染,只有到了深夜,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哭泣的郁欢,无助脆弱,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 “时屹 时屹,救我。” 可他没有保护得了郁欢,眼睁睁看着她坠海。 既然如此,就拿仇人泄恨吧。 可赵意年也不是傻子,事情一次没成功她就开始自保,时屹查了几天,一点破绽都没查到。 他不信赵意年这么干净,毕竟,时淇这个孩子都来路不明。 只是她有了防备,将时淇护的严严实实,自己也每天守在时怀远身边,让时屹没法下手。 不过他也不急,现在身体还没恢复,郁欢也没找到,就算是尸体也无妨,他照样可以拎着赵意年去赔罪。 一刀一刀,先刨开胸腔,再根根割去手指,齐根斩断,插上香,竖在郁欢墓碑前。 时屹被这想法刺激的浑身燥热,他知道,能稳他心神的人没了,该恢复吃药了。 周景辞那边倒是查到了许多,他辞职了,卖了车子房子带着景念移居国外,时屹怀疑,就找人去查,可惜什么都没有,出了国想查人就难了。 周焰本来已经查到了王文州的藏身点,时屹找过去才发现昨天夜里起了大火,整个别墅烧成废墟,王文州也死在里面了。 时屹靠在车身上,手里摩挲着着繁花手链,仰望着残垣断壁,淡然落寞。 第五天了,郁欢没有消息,王文州也死了,他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另一边,郁欢在瑞士重获新生,不过周景辞担心赵意年被时屹威胁后说出藏身位置,就带着两人又换了城市,边旅行边找宜居的城市,郁欢被禁锢了这么久,难得这么开心。 过了将近半月,时屹胳膊恢复了许多,周焰又查到赵意年曾向一个账号打了300万过去,继续查下去发现对方是常合作的公司,不过也算是个端倪,他连忙上报给时屹。 时屹一直不肯相信郁欢的死亡,他认定了,既然没见到尸体就不算死,何况赵意年怎样都是一个母亲,不会残害女儿。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对方演的一场戏,说不定郁欢被他们藏在了哪里。 当夜,时屹用了点小手段绊住了赵意年,时怀远出差国外,她只能开车回了家。 别墅里一片漆黑,黑的纯粹,没有一丝光亮,她当时就戒备起来,在车里呆了好一会,然后摸出手机,可惜还没来得及拨号码就被人拽了下来,接着手腕被拷上了东西。 这人身高马大,将她一路拖进了别墅里。 赵意年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但现下形势不好反抗,何况她很清楚来人是谁。 果然,时屹就坐在沙发上,一缕月光斜洒进来,半个身子隐匿在阴影中,身形挺拔利落,只是气质比原来还要冷淡,右胳膊的石膏还没撤下来。 赵意年跪坐在地上看着时屹,奇异的平静下来:“别做傻事,让他们松开我。” 时屹眨了眨眼示意众人守在门外,抬手从桌子上拿了把刀,长指把玩着,眸中冷光闪闪:“没弄死我,挺失望吧。” 赵意年笑了几下,心里再惊慌也不露分毫:“说什么啊,我杀你干什么。” 时屹不想和她拐弯抹角:“郁欢在哪?” “不是死了吗?” 时屹掀起眼皮瞥她一眼,又重复问了一遍:“她在哪?” 赵意年不动声色:“时屹,好歹我是长辈,你这样不合适吧?” 时屹没说话起身朝她走过去,然后俯身蹲下,刀尖朝着她雪白的脖颈比划了一下,声线凉的几乎要结冰:“如果不是看在郁欢份上,这时候你早死了。” 直到现在他还心存侥幸,还留着赵意年的命,就是为了验证郁欢还没死,等找到了人,他便没有顾忌,一定要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刀尖锋利,迅速划破皮肤,血迹氤出,白的更白,红的扎眼,在夜色中极具诱惑性。 “当时你求我放了郁欢,这会她没了,你倒越发自在了。”
第120章 痛失所爱 赵意年身子后仰躲着刀尖:“不然呢?我陪她去死?” 时屹冷声问“你迫不及待的弄死王文洲,将时祺弄出国,是怕什么?郁欢被你藏在哪了?” “王文洲是谁?”赵意年顿了顿又说:“时祺的事是怀远做主,没必要向你解释,郁欢陪你一起被绑的,她怎么样了你比我更清楚。” 她打定时屹没有证据,的确,时屹并没有查到实质性的证据,他只是跟着直觉走,赵意年再疯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命开玩笑,也或许是被郁欢死刺激到,他迫不及待的想找个发泄口。 时屹勾唇笑了笑,极尽讽刺:“害死自己亲生女儿,时祺这个野种也活不久了,怎么样,你这个母亲当得够称职。” 他早查到时祺的居所,也做好了亲子鉴定,就等一个好时机交给时怀远了。 赵意年眉头一皱,到现在才真正慌乱下来:“你要怎样?别碰时祺,郁欢的事我不知情,时屹,你别做傻事,不然怀远饶不了你。” 时淇是亲生的,郁欢难道就不是?为什么对待孩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态度,他的郁欢,从未被偏爱过。 时屹双眸倏地眯起,刀尖朝下,动作利落直接切掉了她一根小指。 赵意年愣愣的看了好半天,几乎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那截小指咕噜噜的滚远,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扎心的疼。 她疼的大叫,时屹却一把箍住她的下巴,将惨叫声抑制住,他周身戾气四溢:“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我杀了你给郁欢报仇。” 赵意年疼的神色恍惚,拼命摇头挣扎:“怀远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时屹笑的越发阴沉,刀尖上走,刃尖沾满了鲜血,他朝着赵意年的脸蛋拍了几下:“那我把他一起弄死。” 白担了个父亲的称呼,时怀远从未尽过父爱,还让母亲受了许多委屈,即便杀了他时屹也不内疚。 从前时屹一直逃避,如今郁欢没了,他也看透了,母亲和时玥受过的委屈他要一点点讨回来。 赵意年疼的眼泪直流,怎么都没想到时屹会如此疯魔,咬牙说:“他是你父亲。” 时屹眼尾发红,攥着刀柄的骨节泛青,显然是力道极大:“你都能害死自己女儿,我杀了亲生父亲又能怎样?” 说罢刀子又狠狠的切了下去,这次剁的是无名指。 他声音越发冷冽“郁欢到底在哪?” 赵意年忍受不住,她拧劲上来,死活不肯开口,即便疼的嘴唇泛白了:“死了,尸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时屹蓦地笑了几声,透着无限落寞,他将刀子一丢,长长的舒了口气:“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要你生不如死。” 赵意年几乎要晕过去:“疯子。” 时屹冷冷的看着她:“你最好祈祷我找不到郁欢,不然就算是尸体,也归我时屹所有。” 说罢转身走了,一向挺拔颀长的身子孤寂凄凉,痛失所爱,即便杀了全世界的人,郁欢也回不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痛苦不堪,可他表面从不显露,处理起公司的事风生水起,还将时祺的亲子鉴定发给了时怀远,又暗地查明了时祺的亲生父亲,是在疗养院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又伪造了一份亲子鉴定,时怀远和时淇的血缘关系为%99,将这份给了姜之淮。 同时用赵意年的名字转走他账户的钱,以利而聚,最终也会因利而散。 果然,姜之淮当时就去找赵意年了,可赵意年早就被时怀远囚禁起来,众叛亲离,生命中维护她的三个男人全都变卦了。 赵意年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姜之淮是帮凶,时屹不想杀人,可看姜之淮活得这么自在又接受不了。 那就变成残疾吧,毕竟车祸很普遍,什么都查不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安排周焰就来汇报了,姜之淮死了。 死在了别墅了,看样子是心梗,毕竟有先天性心脏病。 时屹去现场看了看,发现了一些端倪,大概是时怀远下的手,暗中换了药。 被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呵护了这么久的儿子都是野种,时怀远怎么会忍得下去,时祺手术失败,也死在了美国的医院里。 至于赵意年,时屹没了知道的兴趣,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众叛亲离,再无依靠,被时怀远折磨。 打捞队一直没停,范围越扩越大,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他再也没见过郁欢,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会溜进郁欢的房间,他是不舍得上去睡的,因为偌大的云枫,只有这里还留存着郁欢的一缕芳香。 他担心自己的气息会扰乱掉,只敢摩挲着那片郁欢躺过的空地,贪婪却又克制,一次又一次。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靠着这缕幽香稳住心神,支撑着活下去。 他想念郁欢,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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