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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宜璇很快回她，发过来一张讨好的猫猫表情包：【我四哥，你也见过，就昨天坐你旁边的那个。】 曲晚宁：【……】 给傅宴州当女伴？ 果然，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平心而论，他们五年没见，除了没怎么变化的脸之外，其余地方，十足的陌生。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遗忘一个人。 既然已经忘了，又或者说不想再牵扯上关系，那就尽量避免接触。 无论是对她还是傅宴州都一样。 思绪在脑海里翻滚澎湃，不过几秒，曲晚宁就回过神，思索着该怎么委婉拒绝她比较合适。 她斟酌着字句，来来回回的删除又编辑。 傅宜璇飞速补充了一句：【求求了，我这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宁宁救我狗命啊！】 她性格爽朗，朋友自然不少，要说找不到人帮忙有点胡扯。 可她那些朋友，要么挖空心思想攀上她四哥，要么就是畏惧他手段狠辣。没一个能平常心对待。 百般为难的时候，曲晚宁的脸浮现在脑海里。 礼貌规矩，看起来软软和和的好说话，也就最开始上车的时候晃了神，后面就再没看过四哥一眼。 最合适不过。 傅宜璇眼巴巴的看着手机。 就像刚刚发的讨好猫猫表情包一样，可怜巴巴。 曲晚宁为难地皱起眉头，实在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拒绝。 她抿了抿唇回她：【我跟他不熟，到时候坐在一起尴尬。】 傅宜璇：【没事，我四哥那人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你就当他是个空气就行，就走个过场。】 曲晚宁：【你没有问问你四哥，或许他不喜欢别人当女伴呢？】 傅宜璇：【！！！】 傅宜璇：【宁宁，你要是不说我压根没想到这点，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 曲晚宁松了口气。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傅宴州都是个有洁癖并且十分挑剔的人，女伴这种选择对他而言比较重要。 不管他记得还是故意装作不记得都不重要，重点是他不会选她。 曲晚宁安下心，点开暂停的电脑继续看电影。 没几分钟，傅宜璇的消息弹出来。 傅宜璇：【我刚刚问了下他，他没意见。】 傅宜璇：【宁宁，你看你这边的话方便吗qwq】 曲晚宁纤细的眉拧起，很难想象傅宴州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答应这件事。 沉思几秒后，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兴许是看在傅宜璇的面子上，又或者说只是参加个慈善拍卖会，重要的是慈善拍卖会，女伴只是点缀的花瓶，所以是谁都无所谓。 曲晚宁收回思绪，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不答应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她编辑信息，回了句：【好。】 傅宜璇：【啊啊啊太感谢你了宝贝。】 傅宜璇：【妆造什么费用都是我四哥出，不用给他省钱，宁宁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车子来接你。】 曲晚宁扫了眼时间，问：【拍卖会几点开始？】 傅宜璇说大概晚上七点开始，她算了算距离，再加上妆造的时间，她回了句：【下午三点后都有空。】 傅宜璇再次表示感谢。 曲晚宁说没事，退出聊天框，视线定格在韩翊的头像上。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们最后的对话上，并不愉快的对话，她往上拉了拉，把昨晚的小作文看完了。 大多数是在剖析自己的感情，再细数这几年的相处，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喜欢宣之于口。 一惯是这种深情的语句。 有点腻。 曲晚宁不得不承认，换做是先前的时候给她发，她兴许会感动，现在因为昨天的折腾她已经波澜不惊。 甚至于，恶劣的想这种小作文她上网搜，能搜到一大堆，都不带重复的。 低成本的感动只能感动他自己。 曲晚宁很确定这点。 默了几秒，曲晚宁神色平静地收回思绪，退出微信。 新找出来的电影是近段时间新上的，评分很低，她先前看的时候就是抱着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垃圾的心思看，看了半小时后，她“嘭”地一声盖上笔记本，面无表情的想：果然很烂。 曲晚宁换了部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顺带着跟岑媛聊天打发时间。 下午四点，傅宜璇的消息发过来。 傅宜璇：【车子出发了，大概二十分钟到。】 曲晚宁回了句知道了，抱起笔记本回屋，换了身裙子，思考了几秒，进化妆间化了个淡妆。 刚化完，张妈的声音响起：“大小姐，外面有车说是来接您的。” 曲晚宁拿起包应了声下楼。 想了想应该不会回来吃饭，她提醒了下张妈，而后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往外走。 外边有人候着。 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一派成功人士的样子。 “曲小姐。”那人迎上来介绍，语调温和客气：“我是傅总的司机陈绍。您喊我小陈就行。” 曲晚宁自然不敢托大，喊了声：“陈哥。” 陈绍身子微顿，而后恭敬拉开车门，笑着说：“您客气了。” 曲晚宁道了声谢，进了后座。 前脚刚进去，她身子顿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侧的男人。 他靠坐着闭目养神，穿着身银灰色的西装，身形修长笔挺，显出几分清贵风流。略显深刻锐利的眉眼被压在金丝眼镜下，懒散随意的样子让人无端的想起斯文败类这四个字。 傅宴州。 曲晚宁心头跳出这三个字。 “曲小姐？”陈绍的语气带了点困惑。 曲晚宁意识到自己的愣神，仰头冲他歉意笑笑，提起裙摆动作轻微的坐了进来，收了收裙角。 陈绍关上后车门，坐进驾驶位行驶，透过后视镜看她，笑着问：“曲小姐听歌吗？” “都行。”曲晚宁回神，客气笑笑，“麻烦陈哥过来接我了。” 陈绍笑笑并不在意，放了首语调轻缓的歌，问她合不合适，见她没有异议，才专心开车。 曲晚宁没再说话，学着傅宴州的样子闭目养神。 边上，传来一阵极低的轻嗤，伴随着男人懒散清冷的嗓音：“曲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第21章 嗓音清冷低沉，透出点刚醒没多久的沙哑，很是悦耳。 男人懒懒地掀起眼皮，伸手从侧边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放到膝上，垂眼开始处理公司的事。 刚才的声音仿佛只是个幻觉。 转瞬即逝。 曲晚宁知道并不是错觉，深吸口气，将刚才因为他这句嘲讽意味十足的话升起的火压下去。 她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心里却避免不了地起了点波澜。 傅宴州记得她，或者说认出了她。 先前宴会也好，搭顺风车也好，他都认得，只是没有想要交谈的心思。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之间的那点事情并不值得特意回忆，分开的时候也算不上什么和平分手。现如今见面，他还能心和气和的和她说话，还真得多谢他的良好教养。 就这样吧。 在没撕开这层假象之前就装作互不相识。 曲晚宁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手机震动了下。 傅宜璇：【怎么样上车了吗？】 傅宜璇：【我四哥还好相处吗？没说什么话吧？】 曲晚宁默了几秒，回她：【还行。】 傅宜璇放下心，怕她紧张拉着她聊天，兴冲冲地和她说上流圈子里的八卦趣事给她听。 曲晚宁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有她陪着也算是打消了几分尴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陈绍透过后视镜看她。 这位在香江上流圈子颇有名气的曲家大姐，不像传闻里张扬跋扈，明艳的像最华丽的珠宝。反而生得很鲜妍动人，垂首的模样像是被雨水打湿了的白梨花，颤颤巍巍，清丽逼人。 安静却又存在感极强。 从最开始见面，就是副好脾气的样子。 说话声音小小的，温温柔柔，仿佛大点声就能将她吓哭。 还真是很不一样的存在。 他跟着傅总几年。 这辆车还是头回坐异性，想到刚才傅总刚刚情绪外泄的样子，让他诧异之余又多了点好奇。 跟着傅宴州这么久，他当然清楚那是怎样一个工作机器，虽然这么形容并不好，但这个词最适合他，几乎从不犯错，永远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情绪的波动。 现如今，他看到了。 陈绍眼神微动，微微有些走神。 “陈绍。”后座传来声音，低沉的嗓音带着点警告。 陈绍回过神，连忙将刚才胡思乱想的念头抛到一旁，专心开起车，再也不敢往后座瞄一眼。 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在郊区的一间工作室停下。 陈绍边开车门边笑着解释，“曲小姐，我们现在先做造型，这家是私人工作室，技术很不错。” 曲晚宁点了点头，刚下车，余光瞥见傅宴州也下了车， 她步子一顿。 陈绍自然没有错过她表情的失衡，客气问：“曲小姐怎么了？” 曲晚宁原本以为傅宴州会车上等着做完造型，没想到他也会下来，闻言摇摇头，“没什么。” 陈绍微一点头不再问，在前面领路。 曲晚宁慢半拍，刚好跟傅宴州并行。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身上的银灰色西装整整齐齐，没有丝毫褶皱，金丝眼镜模糊了他眉骨的清冽锐利，可即便如此，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 曲晚宁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傅宴州记得她之后，再一起走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总觉得怪怪的，不太习惯。 她微吐出口气，略微加快了速度，跟上陈绍的步伐。 这间工作室占地不小，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盘下这么大的地方，财力显然颇为雄厚。 陈绍一早打电话预订过，刚进来就有人领着他们去vip休息室，而后将今晚要穿的礼服送过来。 陈绍一一介绍：“这些都是备选的，您看喜欢哪套？” 不止是礼服，配套的还有高跟鞋、珠宝项链、耳环、手提包等等，一应俱全。 曲晚宁扫了眼，珠光宝气迎面而来。 难怪傅宜璇说不要给他省钱，真有钱啊，虽然没看到牌子，但是光看衣服材质就知道价格不菲。 她走近前打量。 这件不错，那件也还可以，好像都很好看的样子。 曲晚宁纠结了几秒，选了最喜欢的那条红色露背鱼尾裙，裙上的细钻在灯光的照射下颇为璀璨，布灵布灵的，这一套是从礼裙到鞋她都非常喜欢的一套，挑不出半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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