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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朔应道：“是这个道理，但总归不舒坦。” “画展一过，和他不会有交集，后天就画展就开了，再忍几天。” 程朔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说:“你现在心态有所见长。” 鹿雨说:“程老师教得好。” 程朔轻轻地呼了口气吸，摸了下后脖子，道:“还是想把他拎过来揍一顿。” “你不行。”鹿雨道 程朔轻觑了她一眼。 鹿雨笑着道:“我说的是你对人渣的忍耐力不行，力的作用相互的，别伤着自个。” 程朔握着她的手摁了一下，鹿雨回摁他，程朔又回摁，两个人一来一去，幼稚的玩了十几次。 鹿雨摊开手:“你把我摁疼了。” 程朔往她手上呼了口气，鹿雨马上收拢手，轻言:“又好了。” 鹿雨看到他手背上红了一块，说:“你这怎么红了，我刚才抠到你了？” 程朔瞅了一眼:“没注意。” 鹿雨摸着他手上被指甲抓过的痕迹，说:“掐你你还没注意，你是稻草人么。” 然后又在被抠过的地方，抠了一道，组成了一个十。 程朔咳了一声:“我去上个厕所，你跟我去。” 鹿雨莫名其妙:“你上厕所我干嘛去。” 程朔理所当然:“管着你。” 鹿雨挑眉:“你直接帮我揣裤腰上得了。” 程朔点头:“是有这个想法。” 鹿雨打了他一下:“去你的，我在这等你。” 程朔思考了一下，指了指前方作业区，道:“去那等我，人多点。” 鹿雨来到程朔指的地方，那是秦先生的画区，他手底下的员工正得劲的给他的画上墙。 鹿雨安心的看了两幅画，突然，手臂被一只粗糙的手握住，她抬眼一瞧，那人拉下口罩又快速戴上，她一眼瞧出是陆小英。 “鹿雨，我……我有话跟你说。” 鹿雨瞧着她:“你怎么会在这？” 陆小英道:“乐乐不做干预的时候我都在兼职打零工。” 鹿雨动了下手，陆小英抓她抓得死死，另一边，庞子奇掐断烟走过来，陆小英用余光暼了一眼，焦急殷切的说:“你快跟我走，庞子奇他……他过来了，求你了！” 鹿雨静默后，看着她草木皆兵的样子，问:“你还怕他？” “怕！”陆小英用力点头，声音都变了。 鹿雨站在原地未动:“怕你还找我干嘛，不怕他认出你？” 陆小英嗓音艰涩:“鹿雨，你相信我，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鹿雨看她不像骗人，不急不缓说:“你要我跟你去哪？” …… 走到楼梯口，鹿雨从陆小英的手中抽离，曲起手臂看了一眼，上面都是她的手汗。 陆小英递给她一张纸:“你擦擦，不好意思了。” 鹿雨擦着手汗，垂眸顿了下，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陆小英视线落在她清艳的脸庞，犹豫片刻才道:“前几天在小摊上我不是故意装没看见你，我是害怕你还记恨曾经的事，不想见我。” “回去后我家老杨也教训我了，说我逃避就是没有悔意，犯错推脱，当不了乐乐的榜样，让我下次见到你无论如何都要跟你诚心道歉。” “鹿雨，对不起，曾经我是白眼狼，愧对你对我的善意。” 鹿雨听后凉笑:“今时今日事都过去了，陆小英你的道歉是不是来得晚了点。” “以前如果不是你拍视频给庞子奇，他会拿着那些视频和照片来威胁我吗？” 陆小英哽咽的赔罪:“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如果你想出气，骂我打我都没关系，真的。” “我现在骂你打你干嘛呢，都是成年人了，也出不来气。” “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哪件事。“鹿雨对上眼睛看着她，扯唇:”就是我用尽勇气选择当个好人，结果我的信任被人当成了玩笑。” 陆小英羞愧的闭了闭眼，慢慢低下头，无脸面对她。 鹿雨轻轻吸了口气:“好在你还有点良知，没拍我全身照，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陆小英羞愧难当的咬破双唇，痛苦又自责的说:“鹿雨，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原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直接骂我，嘲讽我都能让你解气。” 鹿雨默然了一会:“是啊，我本不用跟你说这么多，跟你说这么多，也只是给曾经的自己一个解释罢了。” 鹿雨撇过头:“你还有事要跟我说吗，不说我走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陆小英上前一步，揪着领口说:“鹿雨，刚才你看画时，庞子奇一直盯着你，他不是个好人。” “他不是个好人我十多岁就知道了。”鹿雨多说了一句:“你自己也小心点吧，别让他看到你。” 陆小英缓了下呼吸，接下来的话说的很慢，眼里满是痛苦:“他，以前侵犯过我，用……用手指，他还拍了我的照片威胁我。” 鹿雨听到后迅速转头，一眼不可置信:“高中？他是畜牲啊！” “你当时怎么不报警？” “没有证据，提取不到DNA。” 陆小英嘴角牵起虚弱的笑，说起曾经灰暗的回忆，要了她半条命。 “她用你的照片威胁你，然后让你拍我的照片用来威胁我，他真打的一手好算盘。”鹿雨看着陆小英，淡淡说:“你当时就应该报警的，不管有没有用，总能震慑他几分。” 鹿雨说完皱了下眉，何不食肉糜，凭她当时的胆子要是敢报警，又怎么会任凭庞子奇如此欺辱。 “是啊，当时太年少，什么也不敢。” 陆小英眼睛无神，语气平静了，却隐有不甘。 “有机会，我会让他尝点苦头。”鹿雨说完，推开楼梯间的门，停了下没有回头说:“走了，原谅你了。” 这句话，戳中了陆小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鼻子一酸，笑了。 庞子奇找了半天没找到鹿雨，心头一时怒火，气得踹坏了地上的一幅画，扭头走了。 鹿雨走出楼梯间，正巧碰上急冲冲来找他的程朔，程朔一看见她，吊起的心顷刻松下来，但马上，想起先前的再三嘱咐又想咬她脖子！ “上哪去了，不是叫你乖乖待着！” 鹿雨听着他低沉的说话声，看到他眉角隐忍的焦急，这才想起她光记得找他，把他让她好好待着别动这句话给忘了。 程朔见她不答，又说:“哑巴了，亏庞子奇那孙子走了，碰上他，你脱层皮。” 鹿雨听到庞子奇这三字跟有化学反应一样，脑海中很快闪过陆小英说的那些事，她一想，表情就不好。 程朔看她一言不发，跟头牛一样跟你摆脸，脸色也严肃了几分。 鹿雨挑眉看他:“你这副表情像我给你偷人了一样。” “……”程朔说:“胡说八道什么。” 鹿雨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走了，不想待在这了。” 程朔道:“明天就开展了，不监工了？” “不监了，有专业人员就不废那力了，还不如把力气用到正事上。” “我有点痒。” 鹿雨突然爆出这么这话，搭配上一句，引得程朔双目微睨，一阵恍惚。 他问:“哪痒？” 鹿雨手指指:“背上。” “背上怎么痒了？” “蚊子咬的。” 程朔隔着衣服给她挠了几下，问她还痒吗？ 鹿雨:“被你挠出感觉给来了。” 程朔手一停，往她腰上掐了一下。 鹿雨靠在他身上，笑了:“回酒店吧。” 酒店里，被褥凌乱，枕头分散，已经经历过一场大战。 程朔喘着粗气，身体绷紧直挺，从后看她光滑的背脊，沉声吐息:“鹿雨，你背上是有两颗蚊子包。” 鹿雨趴在床板上，长发下面色红润，她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程朔:“什么时候咬的？” 鹿雨呜咽一声，语不成调:“不……知道。” “是昨夜吧，早知道你引蚊子，就不开窗了。” “待会要不要喷点驱蚊液？” 鹿雨好半天才说:“不……味道重。” “清香的，要吗？” “要。” “还要什么？”程朔把她翻了个身，又使了点劲儿。 鹿雨细微颤抖，被水润过的双眸盯着他看，眼里直白迷醉，全是他的身影。 程朔被她看得浑身一个激灵，眉头狠狠一蹙，带着她赴云端。 下一秒，他弓起腰身，低头深吻她。 事后，程朔靠在床板上点了根烟，烟雾弥漫，他叼上烟抽了一口，侧头吐出烟圈。 鹿雨头埋在他的胳膊里，看着那根烟，问:“你这包烟不是分了，还有？” “最后一根。” 鹿雨道:“这烟和女士烟有何区别？” 程朔说:“这个烈。” “有多烈？”鹿雨懒洋洋说:“让我试试。” 鹿雨去拿，程朔把手移开，打量她:“真要试？” 鹿雨坐起说:“烟而已，不代表好坏。” 程朔看她淡然的眉眼，把烟喂到她嘴里，鹿雨抽得太快没喘上气，被呛得剧烈咳嗽。 程朔马上把烟叼回嘴里，马上从床上坐起，拍着她的背，道:“逞能！” 鹿雨没想到自己这么背，于是说:“再试一次。” 程朔:“还会呛的。” 鹿雨:“不会，我领悟能力没差过。” 程朔看她信誓旦旦又让她试一次，这次，鹿雨有进步，吐了点烟雾出来，都喷他脸上。 她看着他:“成功不？” “行，表演完美。”程朔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把她头发往耳后一别，细致的看着她。 鹿雨水眸潋滟，脸色红润，像天空的一道朝阳，他伸手握住朝阳，没忍住亲了。 鹿雨仰起头，让他更方便亲，他的唇潮湿，滚烫，他吻过的地方像被烈日烫过，鹿雨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呼了口气。 亲完，烟燃的差不多了，程朔抽了最后一口，掐了。 夜色无边，外面车水马龙，仍旧热闹。 程朔从床上下来，拧了瓶矿泉水喂鹿雨喝水，等她喝完，自己喝光了剩下半瓶。 鹿雨擦了擦嘴角，往窗外看了一眼，经过认真沉思后，坚定地说:“我要让庞子奇受到惩罚！” 程朔顿了会儿，点了下头，问:“你想做什么？” 鹿雨摇头:“我也没有头绪，但庞子奇这样的人，该得到惩罚，但现在让他伏法，几乎不可能，除非我主动上他钩。” 程朔盖子都没拧，把水一放走过去，握住她胳膊，皱着眉提醒:“鹿雨，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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