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清挠挠头,面上露出一丝窘迫,语气却很乐观,“这里房价太贵了,我合租没事,我奶她年纪大了。” “不过等我努力努力,攒两年钱,就把她接过来。” 纪沅星赞同地点点头,很欣赏他的拼劲儿。 等到了楼下,闵清还下车把她送到电梯口。 纪沅星看着他干瘦的背影,想了想叫住他,“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公司缺人的话,我找你。” 这种机会,闵清当然喜不自胜,马上留了自己的微信和手机号,然后抑制不住激动地跑出去。 他走后,纪沅星也上了电梯,她刚摁完楼层,就在电梯要缓缓合上的瞬间,一只手伸过来,夹在电梯门中间。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闪了进来,纪沅星一惊,“沈惟你——” 她话还没说完,双手就被他钳住压在角落里,嘴唇猝不及防地被他含住,牙齿硌进柔软的唇肉。 从他掠夺般的动作中,纪沅星感受到了他的怒火正在以燎原之势疯长,很快他冰冷的唇瓣就移动到了她的颈间。 吮/咬的力气依然很大,她开始奋力挣扎,害怕他留下印记。 “沈惟!”她低喊一声,挣扎得快要泄尽全身力气,而酒精开始反应,脑子越来越糊涂,甚至有点意乱情迷。 沈惟的动作终于停下,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的急促喘息声充满整个电梯。 到了楼层,电梯门打开,他也没动。 纪沅星倒是想出去,可苦于精疲力尽,而他半个身子都压过来,她此时还能站着都还是靠墙角的缘故。 电梯又缓缓合上,她终于听见他喑哑的声音,“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不要他? 纪沅星感觉自己越来越晕了,有一刹那她都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 “我喝醉了。”她心里不安,却又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只能坦白自己现在的状态。 言外之意就是,她现在很不清醒。可不清醒的同时,她也能感受到,他现在很难过。 她就更不敢开口,怕说出些什么话,让他更难过。 沈惟沉默,直到电梯再次停到一楼,他慢慢推开她,克制住颤抖的声音说,“等你酒醒了,我再来找你。” 他逃似地出去,还顺手帮她摁下楼层。 夜风里,他裹紧自己的风衣,像是在用力掩藏刚刚所有的狼狈和失态。 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抽了近半盒香烟,直到看到楼上的灯熄灭,才缓缓开车离开。 到了医院,沈惟停好车,走进住院部楼门。 他身后,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沉声叫住他,“沈惟。” 他回头望去,眼前人的出现却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齐修韵。”这个名字他很早就知道,但也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叫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陶如心的病情不稳定,而沈家现在又乱,所以沈惟找了很□□班守在她的病房外。 齐修韵的不请自来让他下意识地防备。 齐修韵打量了他几秒,随后微笑着摊开双手,“别误会,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我想和你聊聊,有关于纪沅星的事。” 沈惟眉头皱起来,摇了摇头,“我不想跟你聊。” 齐修韵也没太意外,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是吗?你都已经被她驯化到连前车之鉴都不敢听了吗?”
第34章 难得 这一刻, 沈惟眼里的凌厉不加掩饰,声音如寒冰般冷酷,“齐先生, 如果你想因为自己在感情里的失败而去怨恨她,那是你个人的事。” “但你今天所说的,和那些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听见。” “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这番狠话, 齐修韵不甚在意。 瞥见他脸上的讽刺笑容, 沈惟也蛮不在乎地摁下电梯,转过身前, 冷冷地道:“齐夫人能把你送出国几年,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但让你不再出现在大众眼前,对我来说还是不难的。” “这样你至少不会惹她烦。” 齐修韵恶狠狠地注视着他,仅剩的自尊心支撑着他不能退后半步,可在电梯门关上后,他张开手掌, 上面一层凉涔涔的湿汗。 病房前, 保镖还在值班。 沈惟问过情况后, 没有开门进去,反而是去了全是落地窗的方厅。 他就坐在方厅的地砖上, 仰头看,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大片的天空,今晚的星星像洗过一样亮得惊人。 - “纪总,广告部那边来问策划案签字的事?” 纪沅星注视着钢笔尖, 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助理在和她说话。 她低眸, 挡住眼神里的一丝慌乱,“好,一会儿我再看一遍。” 助理点点头,礼貌地走出去。 纪沅星翻开文件,看了几行又不自觉地走神。 晶莹的指甲敲了两下桌子,那天晚上,沈惟到底说什么了? 是说来找她的,对吧? 可都三天了,他好像也没那个意思。 是她听岔了? 思绪越想越纷杂,像是有若干线团在她脑子里乱缠。 望着眼前的蓝色文件夹,纪沅星静默了三秒钟,拿起一旁的电话拨给助理,“找一下外市最近比较重要的项目,给我安排一次出差视察,现在。” 助理动作也非常迅速,直接帮她订了当天下午的机票。 纪沅星从公司出来赶往机场的时候,沈惟也正在去纪氏的路上。 这次,没有人在楼下接他,他自己走到前台询问,得到的回复却是纪沅星刚走。 沈惟想也没想就要转身去追。 “沈先生!”一个打扮干练的女白领叫住了他,她走到他面前,微笑着说,“沈先生,纪董相见您。” 纪董,沈惟思考一秒钟,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纪沅星的母亲,纪沛兰。 就在董事长办公室旁边,有一个私密的会客室。 纪沛兰端坐在红木椅上喝茶,沈惟进来的时候,她只瞥了一眼就转回头。 “坐吧。” 沈惟朝她微微鞠躬,“纪伯母。” 他心里清楚,纪沛兰今天叫他过来是要说什么,而以他和纪沅星目前的状态再叫亲密的称呼也不合适。 这一点,纪沛兰也是这样想的。 她点点头,伸手示意他坐到对面。 旁边的助理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种场合,一般是要先喝一杯茶再说话。 沈惟垂眸,默默地饮着,思索着一会儿她会说什么,而他又要怎么应答。 “我刚从外地回来,最近忙得抽不开身,你妈她还好吗?”纪沛兰先是随意地问了一下陶如心的病情。 沈惟放下茶杯,回道:“我妈她精神状态一直很好,病情也控制得很稳定。” 纪沛兰点点头,抚摸着自己的茶碗,叹口气,“你妈和我一样,也是个要强了一辈子的人。不过,到了这个年纪,身体一出问题,要强反而不是件好事。” 沈惟附和地轻“嗯”一声。 “女人不能太要强,在婚姻中尤其是。你说对吧,沈惟?” 她话音一转,沈惟猛地抬头。 纪沛兰见他不说话,也不逼他,做了个手势让人又给他添了茶。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聊聊你和沅星的事。” “知女莫若母,我的女儿我知道。沈惟,我就直说了,你们两个不合适。” 沈惟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 纪沛兰注意到他的反应,心里也不禁感到惋惜。这孩子对沅星是有情的,结婚之前,她就看出来了,所以他们决定闪婚,她也就没阻拦。 只是有缘无分了。 她抿一口茶水,语气柔和几分,“坦白讲,我也知道,沅星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妻子人选。” “她足够理智,有主见,掌控欲又很强,甚至能把握好自己的感情。这样的人对于企业来说是难得的,但在婚姻里,她却很容易成为一个失败者。” “而你们两个的事情,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伯母——”沈惟眉头微皱,刚出声,就被纪沛兰用手势阻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纪沛兰放下杯子,郑重地看向他,“但我想,你要明白一件事,就是沅星她不会全心全意地爱你。这一辈子都不会。” 沈惟抬眸,没有再说话。 “如果人的爱有十分,以沅星的理智,她会把至少五分的爱留给自己,余下五分再分给家人朋友,以及伴侣。” “你想和她过一辈子,就要做好她可能只会爱你三分的准备。这也意味着,你要长期地生活在一种不确定性当中。” “再热烈的感情也会在长久的不安和怀疑中消磨光,而她却永远不会投入与你相等的感情。” “所以,沈惟,你们两个不合适,离婚吧。” 纪沛兰从身边拿过一叠文件,放到桌上递到他面前,“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沅星准备的。你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等她回来你们就去把手续补全。” 沈惟看着桌上的协议,眼里没有丝毫情绪,沉默良久,只缓声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三天,最长也许是一周。” 沈惟点头,拿起协议书,站起身朝她深鞠一躬,“抱歉伯母,我先失陪。” 纪沛兰以为他想通了,也没多为难,挥手让助理把他送下楼。 到了车上,沈惟的手再也控制不了地颤抖。 他翻开文件,里面写着会返还所有陶如心赠予她的财产,还有他家当初给的礼单上的一切。 里面还夹了一张空白支票,支票上贴了一张纸片。 【仓库说一幅山水画没有保存好,这种古董也不好评估价格。给你支票,你填一个喜欢的数字吧。】 她笔画流畅,看得出来下笔时没有丝毫犹豫。 沈惟盯着这张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把它和支票叠好,小心地放进自己兜里。 他点了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其实,没有人真能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不例外。 - 一连五天,沈惟都会在晚上七点钟出去一趟,到很晚才回来。他心里有事的样子,陶如心都看在眼里。 第六天晚上,沈惟十点多回来,打开门,发现她坐在床上,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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