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先生听了她的话,似乎很满意她的态度,直接点头应允了她的请求。 事情并不算圆满落幕,但每个人总算能够以一个相对冷静的态度,暂时结束在会客室里的一切。 张锦瑟因为身体的缘故提前和伊戈尔先生提出了休息。 在她离开这间会客室的时候,她对语言的那种灵感又一次毫无预兆地上线了, 她听到会客室里的伊戈尔,以一种丝毫不怕被人听到的声音,大声欢呼着, “啊哈,叶莲娜,我的太阳女神!你刚才看到了么?看到那个女孩神奇的能力了么?和她的那个远房奶奶一样,果然有着能够治愈我身体的能力!我没有看错人!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我又能回到自己最巅峰的状态!” 蓝田同样听到了伊戈尔先生说的话,他的脚步因此慢了一拍,但却没有说什么,继续搀扶着张锦瑟往她的客房而去。 刚刚进入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张锦瑟就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寻找什么。 蓝田在征得她的同意,将她搀扶到沙发上坐下之后,好奇问她, “你在找什么?我去帮你拿?” “我记得昨天看到这个房间的哪个角落有一瓶酒来着,你能帮我找一下么?” 蓝田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确定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酒精这样东西无误之后。终于在客房的一处装饰柜里,找到了张锦瑟口中的酒瓶。 他转身走向张锦瑟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再三和她确认,“你是在说这个么?” 张锦瑟看到他手里亮晶晶的酒瓶,眼睛里似乎都闪着光彩,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它,快把它给我!” “我记得你之前,似乎不爱喝酒啊?”蓝田依然保留着谨慎。 “那我大概是刚刚爱上喝酒之后,晕乎乎暖融融的感受。” 张锦瑟说着已经半站了起来,伸手去够酒瓶。 那是一瓶红酒,张锦瑟估摸着价格应该不会太贵,才会被主人随意摆放在客人的房间里。就算被客人饮用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酒瓶用的是木塞,在身边没有趁手工具的情况下,蓝田目瞪口呆地看着张锦瑟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把它放在了酒瓶的底部,对着一面墙壁“哐哐哐”就是一顿猛砸。 没几下,木塞竟然真的被她用这种方式砸了出来。 张锦瑟兴致高昂地让蓝田找两个酒杯过来。 而当他真的如张锦瑟所言在柜子里找到备用的酒杯时,那个酒瘾上头的姑娘早已经对着瓶口将一整瓶红酒都吹了个干净。 还打了一个饱嗝,抱怨着“这酒还是度数太浅了,喝了光占肚子不上头。” 这样异常的举动看得蓝田很是不安,他赶紧安排张锦瑟坐回了沙发上,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不仅脸上没有喝酒上头的迹象,连思路也是丝毫不见迷糊。 “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事情吗?” “没事啊,我刚才就是有些渴,想要喝一些能让自己热起来的饮料。但这个红酒度数也太低了,喝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不忘抱怨两句。 蓝田用打量的眼神看了她半天,看得张锦瑟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咱们有话就说,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瞧我么,你这样让人心里毛毛的。” “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你,刚才在会客室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三个女巫突然之间对你改变了态度,连伊戈尔先生也突然对你那么热情?” “你没有看到么?”这下反倒是换了张锦瑟奇怪起来。 她将刚才发生在会客室里的事,以自己的视角简单点说了一遍,着重描述了和那三名女巫对峙时候发生的细节。 “我还一直想找机会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变得顺手起来,是因为我亲眼见到了卓娅夫人么?” 蓝田沉吟了片刻,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如果你的这些顺手,都是在离开密室之后才有的,那很大概率,就是与她有关了。 “我之前只是听说过,一名萨满会在自己死亡之前,将自己的全部知识都教授给自己的下一任继承者。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已经死去的萨满,是不是也能继续做到这一点。 “但你的情况又不太一样,如果把这说成是先辈对后来者的点拨,也许更合适一些。你听说过密宗里醍醐灌顶的说法么,也许在你身上发生的事,和这种秘法有雷同的地方。 “至于你所说的火焰,我其实并没有看到,不止是我,对面的伊戈尔先生和安德烈似乎也都没有意识到火焰的存在。但是我有注意到在女巫们收手之前,叶莲娜有一个明显想要拉扯伊戈尔先生的动作。 “结合你的说法,那么你所说的蓝绿色火焰,可能和一个人的灵感高低有关。萨满和女巫的灵感,向来都是高过普通人的,所以她们感知到了,见到了,而其他人却没有。 “你说火焰燃烧的时候你整个人就像是喝多了酒上了头,这可能就是你现在喜欢喝酒的原因了。毕竟在现实世界里,酒精也是一种有效的助燃剂。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在古时候,人们给先人和神明祭祀,都会献上美酒和三牲,你迷上喝酒的原因,也可能来自这里。 “不过这点倒是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多试几种不同的酒,看看你说的那种火焰和喝下去的酒精到底有多大的关系,不同浓度的酒精,对你会不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至少在我所知道的强大萨满里,没有一个是需要依托外力来释放能力的,外物可以是助力,但不能成为你的依赖。记住这一点,对你来说会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问题是,伊戈尔先生明显在你和女巫们的对峙中发现了你的能力,并且因此对你变得极为热情,他对你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而你又一定要带走卓娅夫人的骨灰,恐怕他会在这个过程里,让你做些什么作为代价,而你对此根本无法拒绝。”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门外有敲门声传来,蓝田帮着打开了房门,年轻的管家送来了伊戈尔先生的礼物。 用精致的金属铁盒装着,上面还有浮雕的花卉,里面的天鹅绒内衬上,放着一把小巧的两刃匕首,通身乌黑,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蓝田看着铁盒里的东西, “看看,好处已经先送来了。以我的职业经历里对这些商人的了解,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是绝对不会提前给出这么贵重的定金的,你注意过那几个女巫听到卓娅夫人留给伊戈尔礼物的时候,她们脸上的表情没有,那几乎是写在脸上的觊觎啊。 “外面的这个铁盒,看上去手艺还不错。伊戈尔先生在这方面的常识倒是记得挺清楚,他也知道像这种带有灵性的物件,都需要用金属来进行隔绝。不然不仅上面的灵性会消失,同类们一旦感知到这样一件东西的存在,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蓝田说这话时候的表情,慢慢的都是感叹,就好像他曾经见过自己口中说出的这个场景一样。 ----
第六十四章 酒精测试 安德烈推开客房大门的时候,几乎被扑面而来的浓郁酒气熏得流出泪来。 之前那位年轻管家特意特地来找他,暗示安德烈,和他同一部飞机来到古堡的客人,已经在1小时内要了20多瓶不同品类,不同口味的烈酒。 就在刚才,还分别要了一瓶橄榄油和一小瓶汽油过去。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但作为管家又不能过分约束客人的行为,担心之下,只能将这几位客人的异常,告知给了将他们带来到这里的安德烈。 安德烈一开始以为这只是管家先生夸张的说辞,但身为主人,放任自己的客人大白天在客房里独自喝酒,也确实不是一件那么妥当的事,所以他还是跑了这一趟。 可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才发现管家的担心,并不是庸人自扰,光是空气里飘散的浓烈酒气,就已经熏得他脸颊通红。简直无法想象,那个喝下这么多酒的人,又该醉成什么样。 “你确定要喝这个么?还是算了吧,这个东西喝下去弄得不好就要直接送你去医院了。” 蓝田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他的一只手正停在张锦瑟眼前的杯子上,试图阻止她将那一杯东西灌入口中。 “我就喝一点,一小口,试一下就好。”张锦瑟寸步不让地握紧手里的玻璃杯。 “你们在干什么?”安德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掌直接覆盖在了那个杯子上。 里面的液体清澈,泛着微微的黄色,刚刚走近,从里面挥发出的刺鼻气味就瞬间掩盖了房间里的浓郁酒气。 安德烈急于抢下张锦瑟手里的玻璃杯。 他一路上所做的心理建设,那些想要代替父亲道歉的想法,早已经不知道被他抛去了哪里。 此时他只希望,不要在自家的城堡里,有客人自残的事件发生。 在安德烈进入这件客房之前。 张锦瑟和蓝田正在就不同类型和浓度的酒精对火焰的加成做着测试,试图通过控制变量的方法,找出在单位时间里对火焰效果加成最大的那一种酒。 目前能够收集到的样本,就只有管家搜罗来的这些。但是通过张锦瑟的亲身实验,还是很快就得出了,在同等条件下,酒精浓度越高,加成越大的结论。 而在蓝田不曾注意的时候,那些被用来测试的酒,也都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被张锦瑟全部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管家送来的这些酒,每一瓶的容量都在700ml以上。 当张锦瑟放下最后一个空瓶的时候,蓝田在她的腰腹位置瞄了两眼,丝毫不见变化,这不免让他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可这还不算什么,在张锦瑟实验完了这些烈酒之后,她还把思路延展到了其他的助燃物上,更是极富冒险精神地让管家找来了食用油和汽油来进行测试。 在蓝田阻止她喝下这杯可怕的液体之前,张锦瑟已经空口干下了一整杯橄榄油,虽然那玩意的味道惹得张锦瑟干呕不已,但她惊喜的发现,她的这个猜测居然是正确的。 橄榄油对她的效果,并不比酒精差多少,只是它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以至于到了最后,张锦瑟信心大增,逐渐提起了挑战汽油的想法。 虽然按照一般的常理来说,直接饮用汽油,会对人体的消化系统产生强烈的刺激和腐蚀,但她现在做的事,不是早就超出常理之外了么。 只是看到安德烈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张锦瑟终于还是放下了装有汽油的玻璃杯。 可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因为他看到了茶几上几乎已经被摆满的空酒瓶。联想起之前管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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