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正谦笑,“那我们下电梯吗?” “下啊。”她气势摆得足,脚迈不开步子。 廉正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弯腰一把打横抱起她,蒋琳没有防备,突然的身体失衡让她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看来蒋总很急。” 她张嘴咬了一下他的后颈的皮肤作为报复,“你才急。” “我是很急。”他痛快承认。 又何止是一个急,从玄关到卧室,在黑暗中,衣服七零八落地落了一路,在他的气息又一次欺进的间隙,她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肯让他再进一步。 “先洗澡。”她气息紊乱,呼吸急促。 他的唇落在她的发上,“你确定?” “我确定。” 她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照他现在这个势头下去,她会死的,她敢肯定。 “好,那就先洗澡。”他很好商量,她怎么说他怎么做。 “不是,”她拍他肩膀,“我们分开洗,你去外面的浴室。” 她的那点力道对他而言,连挠痒痒都不如,他抱着人继续往浴室走,“分开洗麻烦又浪费资源。” “你胃不疼了?床头柜有胃药,你先去吃药,不然明天早晨得难受死你。”她又拉过来一个理由。 他脚步不停,“发发汗就好了,出汗治百病,蒋总没听过?” 她没听过,她都不知道胃疼还能和出汗扯上关系。 她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借口,他们已经到了浴室,她在忽然亮起的灯光中急急地闭上了眼睛。 他放她下来,她的脚落到他的脚上,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散落下来的发,眼睛去寻她颤动的眼睫,“蒋琳,你不想我吗?” 她怔住,慢慢睁开眼睛,迎光亮看向他。 沾了醺意的眼仁儿黑亮深邃如浩瀚的夜空,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再靠近。 她的目光胶着在他的目光里,“你想我吗?”她问。 在给出答案之前,她要先得到自己的答案,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性子。 廉正谦双手轻轻提起她的胳膊,她双腿交叉架到了他的腰上,两人的视线平行。 “每时每刻都在想。”他的呢喃流连在她的颈间。 他说得没有任何迟疑,答案又太过标准,反倒让她生疑。 “骗子。”她轻仰着头,呵着气。 廉正谦抬起头,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他要和她好好论一论,“我骗你什么了?” 蒋琳眼波微转,坦白心里的想法,“如果不是恰巧碰到你,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谈恋爱是要报备行程的,他们电话通得不多,信息发得也不多,她并没有觉得他有多想她,倒是挺会用甜言软语来哄人。 沙哑的笑声从廉正谦嘴边溢出,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锁在她身上。 蒋琳捂住他的眼睛,拿脚踢他,“不许笑。” 廉正谦止住笑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歉,“是我的错,我该向你及时汇报行程的,下次不会了。”他额头贴上她的额头,讨她一个原谅,“我怕会招你烦。” 她讨厌情感的负累,也不喜欢别人太过黏她,两人关系改变的初始,他怕度没有把握好,招惹了她的不耐烦。 “假话。”蒋琳才不信他,他在她身上使三十六计呢,她咬住在她唇边徘徊的手指,“你现在以退为进这一招用得特别熟。” 装可怜装弱小,实则主动权最后全都握在他手里。 “你这样说,好像也没错,我确实对以退为进比较擅长。”他用指腹认真的描摹着她的唇线,也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接下来,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认真地诠释了“以退为进”的新含义,进与退,他是绝对的掌控着,动作起伏之间,他还会细细地询问她的意见,他下一步到底是该进还是该退。 她说退,他便进,她说你敢进,恩,他还真敢给她进。 蒋琳气急,揪住他的短发,咬牙切齿,“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这么有主见。” 他的汗沿着刀如锋的下颌落到她的樱桃红唇间,一起缠过来的还有他的吻,咸湿的汗,甘甜的津液,大脑空成四月天空的乌白,她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他声音,“你嘴硬心软,最爱口是心非,所以,你的话,我得反着听才行。” 蒋琳晕死过去之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饿狼扑食也不过如此,等我十八年,我可能也会变成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扑死他,不知道算不算晚。
第26章 蒋琳在朦朦胧胧中醒来,她一动,身下的人也跟着转醒。 “醒了?”他声音沙哑,宿醉加一夜的胡来,哑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你应该说你还活着呢。”蒋琳的声音同样沙哑,她的哑是因为哭的,想想就觉得丢人又憋屈。 她挣扎着要起来,起到一半,腿酸软无力,又跌回他身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 “活该。”她还嫌压得轻,就该压他压到吐血,好报了昨晚的仇。 廉正谦连同被子带着人一块儿拥到了自己怀里,他知道他昨晚太急,失了火候,把人给彻底惹急了。 “我胃疼。” 他又搬出老一套,蒋琳再信他就是傻到家了。 “怎么不疼死你。”她咒起他来根本不留任何情面,还顺带着一胳膊肘拐到他的胃上,就怕他再多活一会儿继续留在世上祸害人。 他抵着她的颈间闷笑,“你这是谋杀亲夫。” 蒋琳牙缝里冒凉气,“亲夫你还不够格,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奸夫。” “奸夫也行。”廉正谦也不挑,“蒋总要是喜欢,什么夫我都可以当。” 蒋琳要上脚踢奸夫,既然他乐意当。 他三两下动作,用被子把她卷成了一个毛毛虫,困住了手和腿,只有脸露在外面,他在下她在上,两人面对面,她手脚都动不得,只能瞪他,瞪得太用力,眼睛里都蓄上了泪水。 廉正谦拿手指轻轻拨了一下她湿漉漉的长睫毛,“早上好,木木。” 蒋琳全身的张牙舞爪瞬间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她一直挺挺地支棱着的头枕到他肩膀上,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口来回画着圈。 冬日的清晨,温暖的房间里,两人这样依偎在床上,他低沉暗哑的声音拂过来,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亲昵。蒋琳觉得她好像体会到了吴洁所说的恋爱的精髓。 “木木是谁?”她在明知故问,亲近的人叫她蒋琳或者琳琳,员工称她蒋总,木木这个叫法她是第一次听到。 “我抱着的毛毛虫。”廉正谦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 蒋琳被顺得有些犯懒,起了迷迷糊糊的睡意,声音也有些模糊,“为什么叫木木?” “这是属于我这个奸夫的专属称呼,”他的声音贴近,听着是漫不经心的懒,心里泛的酸只有自己清楚,天知道他听到费卿棠叫的那声琳琳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身上的人没有了声音,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廉正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微张的唇瓣像一只餍足的小猫,他刮了刮她的鼻尖,把人拥得更紧了些,和她进入了同一个梦乡。 他的一生所求不多,所有的思与念也不过是想在夜晚的时候能与她相拥入梦,在朝晨梦醒的第一眼,能对她说一声早安。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好,好到他起了妄想和贪念,如果余生的每一天都是这样,该有多好。 澜江在大年二十九正式进入春节假期,蒋琳晚上回枫园之前先去了趟熹微园,时间有限,她没回自己家,也没去他家,两人在楼道间进行了场简短的约会。 说是约会,不过是分别说了一下各自的春节计划,在假期见面应该是没有机会,她倒是没觉得有多不舍,只是相握的手要分不分,最后又勾在一起。 廉正谦揉捏把玩着她的手指,“我们这样,倒是有点像是学生时代偷偷摸摸的小情侣。在楼道间里摸个小手,约个小会。” 蒋琳眯眼睨他,“你很有经验?”本来是问句,她突然想到了吴洁说的那个校草校花的事情,直接下了结论,“你很有经验。据说你在一中的时候是校草,校草应该很招小女生喜欢,你肯定约过不少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会。” 廉正谦手上的动作慢下来,状似无心地问,“你知道我是一中的?” 两人的关注点不同,蒋琳见他没有否认,便当他是默认,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她再在这边翻腾这陈年老醋也翻不着,可她就是觉得别扭,说出来显得她小气,不说她心里憋屈。 她抽出自己的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我听吴洁说的,我也在一中待过一年,论年纪,我们应该是同一届。你要真是校草的话,我应该听过你的名字,但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可见那个据说是假的,你肯定整天打着一假校草的名号招摇撞骗小女生。”她眼睛看着窗外,无所谓的态度,说出来话却着实犯酸。 廉正谦的手也挤进了她的口袋里,不大的空间里,两只手在摸黑打着架,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蒋琳没打过,手被人紧紧握住。 “校草肯定是假的,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可见你据说的来源不准确。至于招摇撞骗小女生,那是盛奕辰才会做的事情,我是一个好学生,”他顿了顿,才继续,“摸女生小手,在蒋总这儿是第一次。” 好学生骗起人来才能面不改色,他看似一本正经的笑里透着一股坏劲儿,十足的招人恨。 蒋琳嗤他,“就冲你这儿熟练劲儿,也不能是第一次。” 廉正谦食指勾了勾她的小指,“好学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学成才,有些事情,我在你身上可以做到无师自通。”他放低声音,意有所指。 蒋琳冲他笑了笑,脂粉未施的脸上纯净似山中晚风拂过的百合花,他忍不住要一泽芳香,脚上却传来一阵剧痛。 蒋琳的鞋使劲在他脚上碾压了两下,趁他吃痛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她迈了两步台阶,居高临下地看他。 “别的方面你无师自不自通我不知道,但是骗人哄人上,要说你没招摇撞骗过小姑娘,鬼信我都不信。” 她说完就跑,轻快的脚步,灵动的眉眼,多了些俏皮和活泼。盛奕辰说她是冷艳玫瑰型的,其实不是,她骨子里是个鬼灵精怪的姑娘。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白日的炎热暂时消退了些,他躺在柳树下的长椅上躲清凉,外公在湖边钓鱼,他老人家三天能钓上一条鱼来就算手气好,就这样还天天地钓得特别起劲。 于曼一整年全国各地的跑,他是外公带大的。爷孙两个的性子正好是反着来的,于佟秋是个不着调的老小孩,廉正谦是个举止稳重的半大少年,一老一少相互搭着伴过日子,也不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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