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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好自己吧，我可不出家，我出城。” 双关语，佘鳍听不出来，打电话的目的是奚落他，达成目的，最后说句：“打赌，看你这次能坚持多久。”能看出来无论是什么，至少他这次态度端正，玩心上来，赌注不在意，结果不在意，享受过程。 “赌什么？” “随便，你又赢不了。” 灵机一动，“你在微博上承认自己演深情戏也赢不了我。” “以为你能说出来什么，就这，到时候给你写篇三千字的赞美文章。” 没再闲扯，挂掉电话。注定是个不安静的夜晚，才休息一天，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香姐说电影预热开始，明天早上公司会发微博宣传，先通知他一下。尤啸为什么也知道他没在云城？跟丁豪杰通过气，暗戳戳问他在哪里待着呢，说了句在地球上，挂了电话。商量好了一样，凑在一起问他行程，无奈的摇头，还剩一个多月，到时候带李谨出来堵住悠悠众口，现在就只能忍着。 剩下的几天和第一天的底色类似，李谨会自己开门进来，两个人一起吃午饭，只不过他们可以四处去看江城的夜景，李谨知道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会带着他吹热风，两个人捧着冰咖啡、冰奶茶、冰淇淋，边走边说。 有一天李谨问他那几瓶威士忌可以喝吗？他说当然可以，不是什么收藏品，不是摆设，放在那里就是找个时机解决它们。问她要不要尝点，说车先扔这里，送她回家。 李谨点头，但不知道要喝哪一种，干脆都给她开了，每个倒上那么一点儿，只能盖住杯底。 在她喝完第一种的时候，后知后觉，问：“李谨，你能喝吗？” 想着让她尝试，反正有他看着，出不了事情，喝那么一点酒，坏处不大，人这辈子总是寻求精神快感和身体透支的平衡，无非是浅尝辄止，过犹不及。 “会喝。”没醉过，从来只是喝一点，用不着死命喝。 评价喝完的那一口，“这个挺好喝的，不冲，像水果酒。” “你喜欢喝，下次再买几瓶，这个度数不高。”董乐瑜充当酒保，只为李谨一人服务。 随着度数越来越高，她越喝越费力气，只能抿上一小口，放下杯子，“它到我的天灵盖，很烈。” 说话不打结，表达能力在线，但不能再继续，董乐瑜把盖子全部盖上，酒杯收回来，剩下的放在远处，不予理会。 “今天先喝到这里。” 她问剩下的怎么办？这个时候的李谨格外真挚，仰着脸，直勾勾的看着他，她的眼睛是真的带着一层雾气，氤氲着。看起来不可怜，异常坚毅。整个人干净清爽，她这样看人时无辜感很重，李谨的眉宇之间有英气，但是松弛下来的目光太过柔和，攻击性全部收回。五官小巧精致，线条清晰，未经雕琢的纯粹美感，扑面而来的故事气息。 弯下腰，额头相碰，“剩下的我回来喝。” 董乐瑜把酒收拾到一旁，放回原位，听见李谨小声说：“完了，我这么不能喝的。”两年多没碰酒，前几年演戏能用到酒，秉持专业精神，学过喝酒，学会抽烟，完全没上瘾，看来李谨天生酒量不好。 没喝醉，上头没上脸，整个人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鬼马但乖巧。 董乐瑜问她要不要躺一会，她叹了口气，说：“不用。” “我下部电影可能演个酒蒙子，看来不难。” 陆离暂时递给她的是这个剧本，前些天已经看完，她靠在董乐瑜身上，“你这是来我这试验。” 感受到她摇头，“不用找你试验，我只是好奇你喝什么样的酒，想试试。” 像每个英雄人物一样，李谨也有必杀技，百发百中，弹无虚发，说出心里话自能战胜一切，她从不让董乐瑜产生怀疑，你问她什么她都直说。董乐瑜反而好奇小概率事件是否真的存在，李谨这人天生不会撒谎。演过这么多角色，倒是没有一个满嘴跑火车。 “云城酒更多，回去之后找一整天，带着你一个一个试过去，行吗？” “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天李谨第一次在车上睡着，车刚停下立马睁开眼睛，酒也跟着醒了，“我是不是得练练酒量，只能喝这么一点，够用吗？” 脸不再发烫，董乐瑜轻松的说：“你不用练，你到哪里都带着我，我特别能喝。” “嗯，带着你。” 看来戒酒要暂缓，李谨不厌恶酒，他充当向导。第一次总带神秘色彩，李谨正在把很多第一次摊开放在他面前，他能感受到。无辜的姑娘不能辜负，他往后日子里的座右铭。 ---- 喝酒需谨慎，千万别贪杯哦，喝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请确保在安全的空间里饮酒。
第61章 首映放在云城，路演估计要全国跑，因为从同一个地方出发，所以他们轮流开车。 董乐瑜说：“后续肯定是剧组包机，到云城后，先把你放下，没人知道。你到云城想开车逛逛的话，开我的就好。” 李谨当时调侃他说：“我没想开车，我打算坐飞机的。”到云城想开车找祝恒星就成，看来他慌不择路。 李谨坐飞机没人会发现，他们俩一起坐飞机却容易露出端倪。 “你坐飞机也好，更快。” 他没坏情绪，并不是想着多在一起一天，他们不缺一天时间。“下意识”这东西害人，以为李谨去哪里都选择自驾，以为这次会从江城开到云城，那还不如跟他一起，省点力气。 但李谨又说：“跟你开玩笑，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不要忘记到大门口接我。” 算了，承认多少有些失望不算吃亏，李谨从不让他落空，他的任何一句话都能平稳着陆。 只在两个服务区停靠，夜间的高速公路格外宽敞，他让李谨去后座睡觉，她说不困，睡一整天，精神挺好。 第二个服务区的时候，李谨说换换位置，换她开一会，他说不用，李谨笑着说：“不是心疼你，我手痒。” 她一路上卡着限速，永不超速，永不松开油门，全神贯注，神情轻松。阳光跟着他们一起跑，从深蓝突然加速到火红，初生，炽热。他们不是在拍公路片，他们真实的在路上。 等到下高速，又换回位置，董乐瑜问她：哪个车更好开？ “要是你这车不比我的那辆好开，你找谁说理去，贵有贵的道理。” 千万别说原来你能分清楚贵的和便宜的，李谨会用怜惜的眼神看你，说：既然不是生活在远古时代，为什么会分不清楚货币的价值，她又不是不识数。 “我们抽空去德国一趟，开一次他们的高速。” 限速350km/h，相当于不限速，油门一样可以踩到底，迅速点头，“行啊，新约定。” 他们之间的约定越来越多，实现的东西跟着越来越多，联系越来越密切、越来越纯粹，往正确答案那里逼近。 剧组定好酒店，李谨没再卡点，她在路上拉着行李箱，让董乐瑜过段时间上去，错开点，不要刚来就漏出马脚。 几个月没见面，很多人之间生疏起来，需要热切的打声招呼，营造良好的气氛。这种场合的独特待人之道。 吕燃逸跟李谨前后脚到酒店，在大厅碰到对方，一起乘电梯上去。 “你今天来的倒是早，都不像你的性格了。” 下午进行首映，十点到场确实是李谨的超常发挥，毕竟下午再来并不会迟到。纯属情况特殊，早来了几个小时。 “没迟到就万事大吉，早太多不自在。” 非要说的话，李谨是极端的守时主义者，不习惯太早到罢了，避免一些社交，免得大家都不自在，双赢局面，非要早来这么多做什么。 “这倒是你的性格。” 在酒店外面遇到几个粉丝，问她们怎么知道他住这里，神神秘秘的说：“这不难猜，找个熟人打听一下，什么消息都能获得。” 签名、合照，要求全都满足，说希望她们不要扩散他住在这里的消息，给别人添麻烦不好。 粉丝特别懂事，他说什么，她们都说好，鼓励他好好努力，成为最棒的演员。 “我争取不给你们拖后腿。” 被丁豪杰领进去，他顺便再次交代粉丝不要泄密，人一多容易出现纰漏，下午电影首映不要平添事端。 董乐瑜的社交会更麻烦，更周到，忘不了任何一个人，等到他回来，丁豪杰开门见山，问他这几天怎么样，是不是有乐不思蜀的意味。 以为他在哪等着他呢，原来只在最浅的地方，大方的回应：“特别好，这几年以来的最好的时光。” 他这样说反而让丁豪杰手足无措，慌忙说：“你下午可要精神正常点，千万别乱说，不要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喝醉了一样，人设全毁了。” “明知道我会说什么，还问这种问题。” 安抚他，“放心，我有分寸。” 李谨都放话了，他注定什么都不会说，比谁都能守口如瓶。 统一的宣传T恤，他们下面都穿牛仔裤，踩着一双板鞋，遥相呼应，有种隐秘的情侣装的错觉。 人来的很多，圈里人占大头，想看程风首映的人多了去了，要亲眼看看，他到底会不会陨落。董乐瑜的几个朋友被安排在最佳观影区，佘鳍这人大摇大摆的来到现场，像自己的主场一样。 遗憾的是，身为男女主并不能坐在一起的安排，李谨坐在石兰旁边，他只能看到李谨的后脑勺。灯光暗下来，正片开始。 片头配合那句关于出生死亡的诅咒，直冲面门，李谨平静的念着那句话，声音那么冷。在心里喊声不妙，他的剧本上从未出现过这句话。短暂回到韦诚的身份，迟来的真相让他一下子喘不过气。 心有灵犀一般，李谨回头看他，不用弯嘴角，她眼睛带笑，没什么过不去的，那些不是真正的他们。 跟着故事线走，回到去年的湘西，不算太好，也不能说是糟糕，平常的每一天。像是夏柠和韦诚一样，抽离出来，他们的那段时光温柔的格格不入。韦诚知道夏柠对他的爱不多，仍然投入全部的真心。没送出去的戒指，没真正升起的太阳，藏起来的通红的眼睛，永远回不到的初遇地点，全盘皆输，他们始终不在一个频率。 故事定格在董乐瑜坐在火车上的那一刻，拉了个远景，一闪而过的河流揭示一切。他们都在运动着，一切都没停下，夏柠在二十三岁的第一天永远失去二十三岁。 到底哪个更残忍，爱过还是没爱过，哪种解释对两个人都好。从庐山逃离，她的爱和不爱都像表演，什么才是真的，爱的话为什么不等他回去，不爱的话为什么有新的一年。只能解释爱不够多，不够深，不够坚定，这个答案更伤人，不如模棱两可的说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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