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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神色不明，许久才道：“风和森峤要回来了。” 茉莉总算起了几分精神：“那太好了，大概什么时候？” “年底前吧。” “是来参加葬礼的吧。”茉莉叹气，“知更鸟的事……” 端午神色变了变，茉莉看了他一眼：“错不在你。” 端午笑了声，没看茉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茉莉冷淡道：“不然呢？毕竟不是你认定的灵魂伴侣，说再多也戳不进你的心窝子里。可惜，你的灵魂伴侣却跟别人跑了。” 端午下颚绷紧了，半晌升起车窗，让司机开车离开。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茉莉身前驶过，茉莉不知道端午特地跑这一趟是干什么，莫名其妙的。 专程来吵架？有病。 ---- 这俩的感情线也属于开放式。-3-
第186章 番外十 端午VS茉莉 端午回到位于远冬城的住所——真是稀奇，欧姆在远冬城居然有了单独的住所，而不是住在集中区，也不是藏在地下。 这里是白沙公爵曾经的一处庄园，白沙公爵身死加上贵族迁移，这些地方早就没人住了。 星辰正式入驻远冬城后，端午就回到了这处庄园，他亲自重新将花园清理一遍，虽然邀请过茉莉来住，但茉莉没有答应。 连端午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茉莉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他们从小就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以为彼此会是对方的配种对象——无论身份、基因都很合适。 但后来奥兰多和白沙公爵交恶，这种可能性自然也就没有了。 端午那时候一直默默计划着逃走，但他对逃走之后的人生毫无底气，也很迷茫，直到遇见风后，被风救了出来，彻底逃脱奥斯克鲁的世界。 逃走之后，他再未想过自己会接受配种，进入星辰后，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但牛顿告诉他，他的基因就应该尽可能多的配种，为了人类的未来。 这话若是告诉风，风只会嗤笑，不会听从，可端午做不到。他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情，被星辰重视，从一个外人的身份变为核心人物，让自己的想法、计划可以得到实现，虽然牺牲了一些“自由”，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他又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 于是他接受了茉莉，接受了后来的很多雌性，可他从未去看过孩子们一眼，他和那些孩子始终有一种隔阂，他排斥着、抗拒着，并不因为血缘关系而变得理所当然。 后来他得知了牛顿拿自己的孩子去做实验，他是愤怒和心寒的，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冒犯。 他选择同牛顿分道扬镳——至少是暗地里的。目前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撼动牛顿在星辰的绝对地位。 他在暗处设立了新的组织，叫做“群星”。不得不说，牛顿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大到他连给自己成立的组织取名字，也用了和“星辰”差不多的意思。 几年过去，跟随他的欧姆已经很多了，大部分是厌烦了老一套规则的年轻人，以及在星辰升迁无望，有野心却无用武之地的前辈。但比起“星辰”的凝聚力，比起牛顿的威望，他还差得很远。 端午闭着眼默默思考着以后的路，等回了庄园，才发现牛顿等了他许久。 牛顿如在自家般，翘着二郎腿，端着酒杯，旁边站着云象。 端午面无表情：“你来做什么？” 牛顿晃了晃酒杯：“坐。”口吻愈发像是主人了。 端午脸上显出不满，脱了外套换了鞋进门——他始终保留着曾经被奥斯克鲁教养过的习惯，进屋更衣，换鞋，洗手。 他的从容也是靠这些细节堆积起来的。 端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牛顿和他碰了酒杯，一口饮尽，道：“听说你最近罚了不少人去培育基地？” 端午垂眸看着酒杯：“不是你说的吗，欧姆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基因不合格的欧姆没有繁衍的必要。” 端午无声的笑了一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想起了茉莉在酒吧喝酒的模样，他很熟悉她了，看得出她的憔悴和疲惫，也看得出她对未来的无望。 这一刻，他自己其实也生出了无限疲惫。 牛顿淡淡道：“你若是因为对方出言不逊，罚去探测核能也行，没必要去培育基地。我们的雌性欧姆是很珍贵的。” 端午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他们现在是在谈什么？同为欧姆，却将旁人比作一样事物，和奥斯克鲁谈起欧姆时的语气毫无分别。 “你只是一个组织头领。”端午忍不住道，“别说得好像你是上帝。” 牛顿挑了下眉：“这种话只有不懂事的孩子才会说。如果你真是这么想，为什么要罚那人去培育基地？” 端午烦道：“你就是来说这个的？行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反对你背着我搞东搞西，只要你有这个能耐，我会很欣慰。”牛顿意有所指，“但眼下你的行为太幼稚了。” “……” “你要是想护着茉莉，我可以做主让你们正式结婚。” “不必。” 牛顿笑了：“果然还是孩子……” 端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眉眼里透出隐忍的躁意：“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我护着她，只是因为不想她被新人欺负。” “茉莉自己有分寸。” “我作为朋友……” 牛顿摆了摆手，神色厌倦，明显是不想听了：“你啊……”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摆，“这几年虽然有进步，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变。” 端午仿佛被戳中什么似的，眉头抽了抽。 “听我一句劝，这些无关紧要的感情对你没有帮助。” 端午讥讽地看了旁边沉默的云象一眼：“是啊，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感情。” 云象抬头，和端午匆匆对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牛顿仿佛是没听懂端午的暗示，朝外走去，没有换鞋的鞋底在地板上敲出规律的哒哒声。他同端午擦肩而过，拍了下端午的肩膀：“虽然你的缺点一大堆，但我还是看好你的。” “……” “最近有奥斯克鲁的新移民想接触我们，这件事你去办吧。” 说起正事，端午终于收敛了几分神情，低头：“知道了。” 半月后，茉莉在一个清晨收拾酒吧满地的酒瓶，推开窗户透气时，发现窗户下方坐着个人。她吓了一跳，之后才发现是端午。 端午手里拿着酒瓶，靠在窗下就这么睡了，露水湿润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他整个人仿佛裹在绵绵细雨里，潮湿又柔软。 茉莉皱眉，进屋拿了厚外套出来盖在他身上，一有动静，端午就醒了。 “早。”他沙哑声音道。 茉莉回头继续打扫卫生，没理他。 端午道：“最近太累了。办完事回来路上看见白昼酒吧，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结果在这儿睡着了。” 茉莉站在清晨蒙蒙日光里，短发飞扬遮挡了她的神情，尘埃在光线里沉浮。 端午靠在窗下，道：“基地一直有传说，说我是牛顿的儿子。” 茉莉不感兴趣。 “最近我发现，可能是真的。”端午并不需要对方回答，只是道，“这感觉真奇怪，他一点也不像个父亲，当然，我也不像个父亲。这么看来，我们倒确实很像。” 茉莉在地上洒了点水，冷淡道：“说完了吗？” “你就不好奇你的父母是谁？” “没有意义。” “这话听起来倒是像风了。” “本来就没有意义。”茉莉转头看他，“就像你现在说这一大堆，也没什么意义。” 端午点头，晃了晃空酒瓶：“你说得对。” 于是他伸了个懒腰，踉跄着走出巷口，身边仿佛有少年时的自己、重阳和莉塔躲在后厨的门外小心翼翼，想要摸索着逃离当下的困境，以为只要逃得远远的，一切就会好起来。 但通往未来的路却如此崎岖，他回头看向陈旧的酒吧，时光快要将它淹没了，它只以毫不在意来应对时光的残酷。 如果知道未来是这样，他还会逃走吗？ 如果茉莉知道未来的他们会是这样，她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吗？ 他从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路，却是少有的感慨：人生无常。 牛顿是他父亲这件事，让他感到三观崩裂，很多想法被推翻，整个胸腔里是一团被焚尽的荒芜。 他听着少年时的声音匆匆远去，酒劲渐渐消散，他的眼神清明起来：即便如此，他仍有许多理想要去实现，没有时间停下来。 茉莉在身后喊他，拿走了给他的外套，又递给他一袋早餐：简单的面包和牛奶。 “下个月部门的经费也拜托了。”茉莉冷淡道，“这个月有些不够。”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不管，我要钱你给钱，当初说好的。” “……”端午揉了揉眉心，“败家女人。” 茉莉冷哼，转身离开，红裙飘扬，同少年时早已判若两人。他们都长大了。 ---- 下个番外牛顿VS云象。
第187章 番外十一 牛顿VS云象 牛顿第一次遇见云象，是在和老师建立星辰不久之后。 那时候他正在招揽人才，老沙、胖老板、云象、勇叔等人是第一批进入星辰的。当时他带着老沙在外头运送货物回基地，基地刚建立，还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胖老板和勇叔在深港有人脉，弄一些日常东西比较方便，但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于是他们都是晚上偷偷运。遇见云象那天，正是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 牛顿和老沙被奥斯克鲁的巡逻队拦下来，正检查他们的货物，老沙拿了胖老板伪造的货物运输许可证，说是要送去娱乐城。 那日检查的巡逻队喝了酒，脾气不好，看是两个欧姆便想拿他们当玩具折腾一番。故意让老沙将货物全部卸下检查，其实根本没仔细查，又让老沙挨着将货物举起来做下蹲运动。 货物很沉，老沙没举几下就满头是汗，双腿打颤。 牛顿站在一边，表情始终带着微笑，拳头却在袖子下慢慢捏紧了。 做到第一百个，老沙已气喘如牛，再站不起来了。奥斯克鲁踉跄着打翻了他们一箱货物，里头的干粮和药品掉了出来，奥斯克鲁一脚踩了上去，又笑嘻嘻地：“这不都是欧姆用的吗？是拿去给娱乐城那些雌性用的是不是？我听说娱乐城里很多奥斯克鲁玩得很开啊？会和雌性欧姆做？真的假的？口味好重……” 牛顿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只是送东西的，不太清楚。” “呵。”奥斯克鲁看看牛顿，又看地上，“既然这么喜欢……嗝……捡起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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