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求?” “自然是陛下……”柯尔塔说着,回过神来了,“你的意思是……” “玫瑰公爵和我的事陛下清楚。”森峤道,“白沙公爵那边是总队让我调查的,很难说不是陛下或者审核会的意思。这时候太过积极,两头不讨好,还容易被人认为城府太深,何必呢?” 柯尔塔皱眉,收起翅膀来回走了一圈:“你说得也有道理,而且总队那边……不知道怎么跟陛下解释你擅自离队的问题。太殷勤了也许确实不好。” 森峤挑眉,挥手:“走吧,来电之前我会带风回去。你记得把房费给了。” 柯尔塔看看被自己弄乱的房间,无奈离开。 莉塔和端午失踪了? 风回过神,思索着:在王宫里不可能被谁拐走,那就只能是自己走的。莉塔想走她能理解,可端午是为什么? 森峤擅自离队,会被处罚吗?听柯尔塔的意思,这件事还挺严重的? 森峤一个支队队长,怎么还如此受陛下赏识?总队的人还总想弄他…… 等等,她想到哪里去了? 森峤的死活关她什么事?那是他们奥斯克鲁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可越抗拒,脑子里森峤站在雨里,牵着只狗来找她的样子就愈发清晰。她翻来覆去,烦躁地揪着被子,直到浴室里响起水声,才回过神来。 她坐起来,愣愣地看着浴室的方向,突然后知后觉——森峤不喜欢冷和潮湿,在外头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找了自己多久。从找到她之后,好像所有事都是围着她在转,洗澡,擦干,裹得厚厚的睡觉退烧。他还出去找了一家宠物店买吃的。 就算是主城区,要找一家宠物店也不容易,更别说是这里。 他好像只睡了一小会儿,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的。 风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又烦躁焦虑起来。她从大床上下来,裹着被单为难地在屋里走了一圈,竟想不到自己能做点什么。 饭他吃过了,换洗的衣服…… 她眼睛一亮,要出去找老板,就见旁边沙发上放着个口袋,里头装着森峤换下来的衣服。半干不干的,皱得像盐菜。 衣服在这里,说明他已经有用来换的衣服了。什么时候有的?可能是出去给自己买饭的时候? 风眼睛里的光又黯淡下去,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盯着那皱巴巴的衣服看了许久,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堵得慌。她又困兽似地在屋里转了第二圈第三圈,然后想起来可以去拿点药。 奥斯克鲁身体很好,很难生病,但森峤的干燥症才过去没多久,又不喜欢阴冷潮湿,万一生病了呢? 她打开门,就那样裹着被单跑了出去。 她拉过椅子爬上去,敲响了前台的桌子。 旅店老板是个类狼人,毛茸茸的脑袋朝她看来,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做什么?” 风比了个吃药喝水的动作。 类狼人没看懂,拿蒲扇般的大掌赶她:“哑巴?去去去,没心思跟你玩你猜我猜。” 风皱眉,左右看看,发现角落有个紧急药箱,可能是老板自己用的。她忙跑了过去。 类狼人“哎!”了一声,将药箱抢过来,顺势就给了她一脚:“做什么?光天化日的抢东西?信不信把你送去特殊管理局?” 若是换成以往,风被人这么踢了,怎么的也得踢回去。但这次她没搭理,只是指了指药箱,又指楼上。 类狼人想了半天:“你是要用药?” 风忙点头。 “什么药?”类狼人往吧台走,尾巴一晃一晃的,扫起地上的灰尘,让风打了个喷嚏。 类狼人一顿:“我这里没有欧姆用的药。” 风摇头,又指楼上。 类狼人啧了声,拿了钥匙提着药箱:“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家伙?我跟你上去看看。” 刚走到半路,森峤冲下来了。他头发还没擦干,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T恤和长裤。长裤有些紧,脚踝也短了一截,露出覆满了黑色鳞片的腿。 他连鞋都没顾上穿,光脚跑了出来,黑色的尖利指甲在木地板上划出了印记,尾巴更是在楼梯间撞得“砰砰”响。 一见风,他冲过来将人一把拎住,警惕地看向老板:“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类狼人被他带着杀意的气势吓住,磕磕巴巴的:“她、她自己找来的,问我讨药。” 森峤一愣,又低头看自己拎着的小家伙。风安安静静的,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即扯起被单一角擦了擦他身上来不及擦的水渍。 森峤被她温暖的手碰到,那一块冰凉的鳞片抖了抖。 风:“……” 风的衣服还淌着血水放在浴室的洗手池里。 她只裹了一件被单,看起来比平日更娇小了几分。她扯起被单时,就露出了下头只着小背心的身体。森峤用被单重新将她裹好,单手抱起来,拿了老板递过来的药箱往回走。 “谢谢。”他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我以为她不见了,所以着急了些。” “啊……没事,没事。” 森峤带着风回了房间,他拉着风坐到床边,一手打开药箱,一手去掀风的被单。 风攥着被单往后退。 “躲什么?”森峤皱眉,“是哪里有伤?我之前检查了没看见啊?过来,我再看看。” 风明白他是误会了,忙推开他的手,忍着尴尬将药箱往森峤的方向推了推,指了指药箱,又指了指他。 森峤这回是真的怔住了,迟疑地问:“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你是让我用?” 风从没做过这种事,羞耻的点头。 森峤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巨大的尾巴愉快地拍来拍去,道:“我不用,我没事的。” “你下楼就是为了帮我找药?” “……” “风,你脸红了。” “……” 风气急败坏,她从未主动对谁好过,一旦被人戳破,就仿佛遭了奇耻大辱,恼火地把枕头砸在类蛇人脸上,自己裹着被单缩床脚去了。 “我不是在笑话你。”森峤乐着,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我是在谢谢你。” 他帮忙梳理了一下风乱七八糟的头发,又从口袋里翻出两件衣服:“这是我之前问老板借来的,你暂时穿着,等回去了我再让人把衣服送回来。” 那是一套破旧的衣服,衬衫背带裤,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衣服上都是洞,泛着仿佛生锈一般的黄色,背带裤还好一点,只是线头有些多。 穿上的时候风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一股久放不用的霉味和灰尘味。 森峤擦干了身上的水,穿好同样是借来的衣服,朝风张开手臂。 他笑着道:“我很冷,能抱抱我吗?” 风抿了下嘴唇,不甘不愿地过去,抱住了他。 这么一对比,两厢体型差距很大。风根本没办法完全拥住眼前的类蛇人,森峤倒是能将她整个罩住,分毫不露。 说不清到底是谁在温暖谁了。 森峤蹲下来,脑袋一歪搁在风小小瘦瘦的肩膀上,感慨道:“养宠物,我就喜欢这一刻。” 风:“?” “累了烦了,看到它活蹦乱跳的朝自己跑来就很开心,能抱着它感受它的体温,感受它兴奋的摇着尾巴,全心依赖的感觉,很治愈。” 风:“……” 森峤兴致勃勃,又拿出通讯器来:“我们拍个照吧?纪念一下你今天这么乖,还会为我着想了。” 风:“……” 风面无表情,一巴掌拍在森峤脸上,森峤刚好按下了按钮。 画面里,森峤被打得偏过头去,照片角度也歪了,只能看见风一个小小的侧脸,以及她红了一片的耳朵。 ---- 有人吗!举个手让我康康呀!
第五十八章 白昼酒吧,莉塔、端午和重阳缩在后厨的垃圾处理器后面。重阳第一万次后悔,神色惊恐又畏惧地:“我们回去吧?啊?现在回去还有机会的,就说,就说是一时兴起出来玩……” 他吞咽了一下,道:“主人就算要罚,也是罚我们少吃两顿饭,关个禁闭……” 莉塔用气声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你……”重阳气道,“你一个女孩子,就不怕吗!” “怕啊。”莉塔将金色的头发全扎了起来,比起第一次离家的惊慌失措,第二次她显得熟练许多,也更沉得住气了,“但我更怕被送去培育基地配种。” 她盯着酒吧后厨,喃喃道:“与其被拉去配种,不如死了算了,现在有机会逃出来,比起去死要好不少吧?”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生不如死吗?” “嘘!”端午打断两人的争执,“莉塔,还没有你认识的人吗?” 三人已在这儿躲了一天了,又不敢睡,这会儿又困又饿又冷,莉塔揉了揉眼睛:“那个女人应该之前就被抓了,我还认识一个男的,他来过我房间。” “什么?!”重阳震惊,“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没提过?” 莉塔翻了个白眼。 快到中午,莉塔已经要放弃了,她想说不如去风带她去过的杂货店试试。但那边靠近市中心,容易遇到找他们的人,很危险。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皮,眼睛已被揉得通红,余光里重阳的脑袋时而垂下时而受惊般的抬起,显然也要撑不住了。 倒是端午…… 莉塔有些吃惊,端午自小也是温室里长大的,没怎么受过苦,甚至他的待遇比大部分欧姆宠物都还要好——从他身边有重阳就能看出来。 可熬了这么久,端午除了眼底血丝很重外,无论是神态还是情绪都很平静。不见焦虑害怕,也不见无措不安。 莉塔收回打量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抠着,将拇指上的皮活活抠掉了一层。 端午伸手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道:“难受就睡会儿,有我盯着。” 莉塔心跳漏了一拍,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还可以的。” 旁边的重阳却是脑袋一歪,倒在脏兮兮的地上睡了过去。 莉塔手心出了汗,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跳动。她一会儿想到自己和端午一起逃出来了,简直是疯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大概就是童话故事里最浪漫的结局。 他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互相扶持,永远忠于彼此。 无论以后的路有多漫长,多艰难,想到能和端午一起并肩前行,就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们一定会好好的,莉塔想,他们就是故事里最完美的主角——长相、基因、经历,还有比他们所经历的更多,更离奇的吗? 他们知道了“星辰”,勇敢踏出舒适圈并追逐“星辰”,这就是故事里主角的标配,所以他们一定会有最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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