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交换姿势,吻也没停一秒。 沉甸甸的分量如此舒适,将深夜的沉倦疲乏都从向斐然的骨缝里挤了出来,变为流向四肢百骸的酥麻。 耳畔的呼吸声很重,顿了一顿,响起他的低哑嗓音:“脱了。” 他食指的指节,勾住了底下的薄纱蕾丝,手腕下翻。在他意味明确的动作及商明宝的配合下,它被一路褪到脚踝,又略过她涂着指甲油的脚尖,被男人的手丢在一旁。 商明宝面红耳赤,心跳堵在嗓子口。 与向斐然的腹肌严丝合缝贴上时,她蓦然瞪大了眼睛,连瞳孔都涣散了开,又恍若听到了他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商明宝浑身都颤抖得厉害,眼里迅速起了一层水雾。 黑暗中,响起他冷静沉哑的问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她。 商明宝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很轻很轻地说:“……没有。” 向斐然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灰蒙蒙的暗色中,他微眯的双眼藏着星芒注视她,接着说:“趴下来。” 商明宝被他按着后腰用力往下,滚烫皮肤间的摩擦让她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在他肌肉上留下一抹湿痕。 向斐然似乎是笑了一下,握住沉软的两边,准确地吮了上去。 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之前,商明宝心里埋怨起二姐,都怪她乱讲,才害得她落到这种境地。这到底是检验向斐然还是检验她呢? …… 灯光亮起时,一道湿滑温热的水流也正好滑进了他灰色运动裤的松紧带下,隐没着,往更深的地方流淌下去了。 向斐然吞咽着气喘了一下,觉得额头发紧,眼前被刺激得如有黑雾。 商明宝脸都熟透了,打绺的眼睫毛轻颤了一颤,大着胆子与他对视。视线触到他浓深眸底时,她身体里抖了一抖,与刚刚他指腹拨开她时的酸软如出一辙。 向斐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抵着她还泛着余韵的虎口,支起上身吻了上去。 商明宝音色沙甜,声音轻柔得几不可闻:“你怎么办?” 她都不敢回头看。 向斐然的灼热气息屏了一屏:“等一会就好。” 商明宝不得不问了:“你……不会是gay吧?” 向斐然怀疑自己是太爽以至于幻听了:“什么?” “二姐说……”商明宝吞了一吞,嘴唇嫣红欲滴:“有男的追过你。” 向斐然懒得置喙别人的性取向,那跟他没关系。他缓了一缓,只说:“你还太小,我不想伤害你。gay做不到这种程度。” 商明宝心声咚咚敲击着,伸出左手,向后摸索着,摸索到那团带着她香气和水痕的蕾丝。 接着,她一瞬不错地看着向斐然的双眼,手滑进了他的松紧带,将纯白的蕾丝塞了进去。 那条蕾丝是如此柔软,薄如蝉翼,如烟似雾地笼着他的笔直,塞满了里面所剩无几的空隙。 他呼吸停滞,那阵直抽天灵盖的反应是转瞬之间的事,他要闭上眼,绷紧浑身的肌肉才能忍住这一刻。 商明宝再度伏了下去,指腹和呼吸都一起若有似无地轻触着他的喉结:“斐然哥哥,别忍着。” 她真的找死。 向斐然眯下眼,骤然发狠,作弄着她,用她亲手塞进来的东西包裹着释放了自己。 屋子里的气味经久不散。 那团被湿沉淋漓还滴着水的布料被他塞进了商明宝的手心、低沉命令:“你招的,你来丢。” 这之后,趁她躲进浴室洗澡,向斐然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所剩无几的烟。 真是事后烟了。 他推开玻璃门,站在门边抽完这支烟,觉得心脏和腹部的发紧直到现在还有余韵。 他忍得,远比自己想象中长。 现在冷静下来了,刚才觉得刚刚头脑发昏得要命。 事情是该这么发展的吗?他也没经验,也没跟人交流过,初恋在一起第二天,再怎么血气方刚观念开放,他也不应该…… 之后三天,他每天都在头脑发昏。 雪一连下了三天,哈德逊河被破开的冰每天都会重新结起,他们也在每天清晨被扫雪车准时吵醒。这三天里,他们一起看电影,逛集市,沿着街道散步,去纽约植物园看灯光秀,在中央公园骑自行车——商明宝的自行车是现学的,但她很厉害,只花了一小时就会了。市政的公共自行车不算好骑,她骑得歪歪扭扭,至雪厚处,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夹雪器,夹出一排扁嘴小鸭子给他。 这场雪在她记忆里越下越大,到后来,终于在她生命里有了百年难遇的规模。她会忽然问:你记得吗,二零二几年的纽约,下过一场特别特别大的雪。 彼时也在纽约的朋友回忆后笑起来,说,记得,媒体渲染得那么严重,以为要上演末日电影了呢,结果也就还好。 商明宝懵了一下,仍然很笃定,不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 那场雪怎么会不大呢?如果不大,又怎么会困住她三天? 你知道的吧,香港从不下雪。 那件带羽绒内胆的冲锋衣是向斐然送给她的,去soho逛街时,购于一家专业户外卖手店。那家老板是个热爱滑雪和攀登雪山的北欧人,显然和向斐然很熟,见他带了个女孩子过来,免不了调侃。 问商明宝:“你是他女朋友吗?当年在乞力马扎罗山顶,我打赌他三年内谈不了恋爱。” 向斐然还登顶过乞力马扎罗,这是商明宝不知道的。 她扭头问:“乞力马扎罗山?斐然哥哥,你还去了非洲?” “生物多样性科考。”向斐然帮她挑着女士户外防寒服。挺难的,他自己是随便穿穿,但给商明宝选的得好看。 “这小子是个科学家,我一直不相信,因为他看上去只有十八岁。”老板歪着大拇指说。 商明宝忍不住笑,蹦回到向斐然身边:“乞力马扎罗的山顶上有雪吗?” “嗯,还有冰川。” 赤道上唯一闪耀的雪山之巅,5895米的海拔,对于常年从事户外活动的向斐然来说并不难,他是结束考察后抽了个空顺便爬的,那六天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一次悠闲的植物观察之旅,让他久违地回到了与谈说月一起出野外的少年时光。 “还有什么?” “乞峰千里木。” “那是什么?” “菊科植物里能长到最高的一种。” “……” 向斐然笑了笑。 商明宝认命地问:“多高?” “二十多米。” “哇。”商明宝惊叹了一下,又悄声问:“你跟老板赌了什么?” “没赌什么,他想要我的一副标本,我想要他从阿尔卑斯山勃朗峰带回来的一罐雪。” “……” 向斐然转过脸,“怎么?” “不会化吗?” “就在他家冰箱里。” “可是……”商明宝掩唇悄声,“他万一给了你一罐假的呢?比如家门口现装的。” 向斐然压平唇角,遗憾地说:“那只能防君子不防小人了。” 商明宝寻思了一下:“你怎么到处给人打赌啊?还都赌一样的。” 上次古董店里的那个老板也是! “都是他们找我赌的,”向斐然若有所思,淡然道:“也许是因为,我是poker face,所以他们看到我就忍不住犯赌瘾。” 商明宝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他刚刚是讲了个冷笑话。 “……” “……” 向斐然假装刚刚没有引起一丝波澜的冷笑话没有发生过,将挑好的几件塞她怀里:“去试试。” 商明宝用力抿着唇角,但那阵笑还是从她失控的五官中泄露了出来。 “……现在才觉得好笑?”他狐疑。 “讲笑话的你比较好笑。” 向斐然充满风度地轻点下巴:“只要你笑了就可以。” 他实在太淡定了,商明宝现在有点理解了那些人为什么想逗他——看他吃瘪或噎住是件太有趣的事。 挑好了冲锋衣后,他们去了愿赌服输的老板家,取走了那一罐勃朗峰的晶莹剔透的雪。老板还额外送了一个小鸭子夹雪器,并告诉他们,这是从义乌进的货。 从soho开车回来,商明宝好担心这罐雪会融化,不停地撕开保温袋的魔术贴,将手伸进去摸一摸冰袋看是否融化,直到单手扶着方向盘的向斐然推了下她的脑袋,并把雪袋没收到了自己那侧。 他其实早就想亲手给她买一件冲锋衣,以取代三年前让他落选的那件。 商明宝头一次在冬天穿得全副武装的,在中央公园夹了一下午的小鸭子。离开时,她带走了一只。她举着鸭子走路的样子有点傻,好像很担心它化,路也不看,被向斐然带着左拐右拐红灯停绿灯行。 带回公寓时果然有点化了,被她以送进抢救室的速度送进冰箱。 商檠业和温有宜的私人飞机即将抵达纽约,司机已在前来接商明宝去机场的路上。 商明宝脱了冲锋衣,被向斐然两手托着坐在他怀里,分开的两个膝盖深陷进沙发坐垫。 她被吻得有点难舍难分了,仅剩的衣服再度凌乱了起来。 仍在茶几上的电话循环震了两次,终于被商明宝接起。 她知道,司机绝不敢接连两通电话催促她,唯一的理由就是再不出发便要迟到了。 三言两语允诺了马上下来,她将脸埋进向斐然的颈窝:“斐然哥哥,我该走了。” 向斐然安静一会,在她耳朵上亲了一亲。 很奇怪,只是在这里一起过了七十二小时而已,却觉得好像把终身的甜蜜都透支了。 这种感觉当然是无厘头的,是他的不舍得在作祟。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商明宝腰上拍了下:“走吧,不能让爸爸妈妈等你。” 他送她到玄关,为她套上衣服。 商明宝将钥匙留在了玄关上:“这把你留着,我家里还有。” 向斐然的笑有股若有似无的戏谑和玩味:“那这里算什么?” 商明宝脸热,想把钥匙拿回来,被向斐然抬手躲过。 他这张驰名华人博士圈的脸似笑非笑,拇指压着钥匙在掌心:“我收下了。” 商明宝穿上鞋,压下门把开了锁后,脚步稍停便又蓦地回过身来,扑进向斐然的怀里。向斐然紧紧地拥住,明明喉间发紧的,却笑了一声:“怎么,出门就要跟我分手了?” 商明宝闭着眼,“数三个数。” “三。” “二。” 他们轮流着,最后的“一”回到了向斐然这里。过了好几秒,他终于说:“好好度假,商明宝。” 商明宝臂弯里提着两个纸袋,里面有瑞博山的石英石,澳白的耳夹,勃朗峰的雪,还有那些集市上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明明是随手买的,可是一想起都是向斐然买的单,于是它们也一并变得重要起来,被装在标有顶奢logo的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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