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富有侵略性地一吻,商明宝方觉之前三天他的克制和浅尝辄止。她没有招架之力,彻底丧失主动或互动权,而只是承受着,吞咽不了,嘴角津液晶亮。 日头太亮,她羞耻极了,如果有人站在那半截崖上,能将她的情态看得一清二楚——她攀住向斐然的肩膊,被他体温炙烤的身体阵阵发抖。 被带到床边前,唰地一声,遮光帘被狠狠拉上。 鲨鱼裤肤感真实,不知道是他刻意在忍还是怎么,覆着薄茧的掌心用力抚摩许久,才不客气地剥下。 事到临头,商明宝霎时又慌了,说不出话,瞳孔圆滚滚地瞪着他,明亮又恐慌。 向斐然盖住她眼:“不在这里。” 商明宝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了,向斐然在她身边笑了一声:“怕成这样?” “不是,是你太……”商明宝难以启齿,“太……” “大?”他帮她说出口了。 商明宝想躲过他的目光,但向斐然不让。他禁锢着她,眸色很深,望她,吻她,问他:“是不是?” 商明宝只好点了一下头。 “那喝点酒?”他有商有量,“这样状态差一点。” “不要。”商明宝脱口而出。 向斐然挑眉。 商明宝脸色熟透,咬着唇,眼里藏怯:“我怕疼。会不会很疼?” “这我怎么回答?” “……” 她底下的布料不知不觉地拨至了一边。 “疼么?”向斐然看进她眼里,淡淡地问。 食指感受到一股紧致的温暖,自带吸力,虽然熟悉,但绝无可能厌倦。 商明宝摇头。 “这样?” 他又增添了一根,慢条斯理地问。 商明宝额头冒出了汗,吞咽声里藏着慌张:“别再深了……”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垂下眸来,简短地说:“不会,我知道你在哪里。” 过了会儿,指侧滑下一道水流,汇入他的掌心。 “看来不疼。”他勾了勾唇,一声哼笑很不明显。气定神闲之余,嗓音染上一分暗哑:“宝贝比自己想象的厉害。” 这些动作他之前都做过,比这更激烈恶劣,如今却这样耐心细致地试过去,像做一场实验。 分明是故意的…… 商明宝被羞耻浸透,但是她的感官背叛了她,全然倒戈在他好整以暇的技术下。 试到后来,初衷忘了,窗帘被灌入的风吹动,日头晃在月白纱帘,也晒在商明宝仰起的脸上。她跪在床沿,眼角渗出一行晶莹的生理性泪水。向斐然不舍得,原本要阻她,但听到她说“我想要”,他身体里的忍耐力也都失控,为她守了那么久的秩序也土崩瓦解。 不舍得是真,想要也是真。 天人交战间,湿润的触感已包裹上来,让他头皮发紧。 圣人也会失序,何况他当不起。画地为牢一事,他做过多次,这次却不想再做了。 但商明宝又一如既往地半途而废了。她脸颊酸得厉害,被向斐然拉着坐到腿上时,嘴唇和眼尾都红得艳丽。再光风霁月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人,在看到她嘴角的细小伤口时,也感到了一股暴戾的占有欲。 他指腹反复揉着她的唇角,为他而破的唇角,一句话不说,眸色越来越暗,直至再度凶狠吻了上去。 旺姆上楼来晾床单时,看到两人都站在阳台上,正在清理衣物。 村庄幽静,氛围静好,很难想象这两人刚刚才经历了什么激烈的事情。 倒是注意了商明宝嘴角的红肿。旺姆道:“上火了?” 商明宝心虚地很,条件反射地抚上,“没、没……” “还没有?这三天太辛苦了,吃得也不好。”旺姆绷直床单,道:“我有药,等下吃晚饭时给你。” 等她一走,商明宝踢了向斐然一脚泄怒。 向斐然不躲不避,唇角勾着。 冲锋衣裤太脏,又只能送去专业的地方清洗,他只能先找块湿毛巾将表面略作擦拭。 商明宝搭不上手,只能帮他打一盆水,站在一旁看他耐心细致地做着这些。 早春三点多的阳光澄澈而温柔,暖融融地晒着刚洗完澡的两人。 清理完了冲锋衣后,向斐然让商明宝将她的登山鞋拿过来。为了防滑,登山靴底往往是大齿纹,倒转鞋面一看,这些齿路中卡满了泥。 “你今天穿的那条裤子呢?” 商明宝将裤子也拿过来了,向斐然将她卷起的裤脚折下,抖出一堆碎泥草沫。 “想不想做一个实验?”他将鞋底刮出的湿泥和裤腿里的碎泥巴、草沫用刮板刮到一起。 “什么?” “有一个植物学家,名叫索尔兹伯里,有一天他把从自己裤脚卷边里的泥土倒进花盆里,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发生了什么?”商明宝蹲下身,与他面对面。 “他从里面培育出了三百多株植物。” “这么多?!”商明宝登大眼,看着前面这堆毫不起眼的泥土。 向斐然笑了笑:“想试试吗?” 商明宝用力点头:“嗯嗯嗯!” “那我们把这些泥土带回去?” 商明宝立刻起身:“我去找个罐子!” “无纺布袋就可以,装样本的,我房间里还有。” 商明宝已经摸清了他在登山包里收纳东西的习惯,快去快回。向斐然仍是用着那支刮板,将这些碎泥装进了半透明的袋子中,继而拉紧两侧束口,放到她手心。 商明宝觉得自己不是捏着一坯土,而是三百株随风摇曳的花。 “等你回纽约了,我们一起种。” 向斐然明天回到昆明后,便会直接转机飞回纽约,商明宝则去香港度过剩余的假期。 “可是等我回去再种,会不会已经死了呢?”商明宝未雨绸缪。 “你太小看这些花草的生命力了。许多植物的种子有休眠机制,为了应对恶劣的环境、保存群体的繁殖,它们的种子可以在地下蛰伏多年,直到自然环境变得安全稳定。”向斐然勾了勾唇,为了让她安心,他让她猜一猜目前最顽强的种子休眠了多久。 商明宝想了想:“十年?” “这不算什么。” “三十年?” “也不对。” 商明宝瞪着眼睛,猜了把大的:“总不能一百年吧?” 向斐然揭晓答案:“两千年。” “what?” “考古学家从两千多年前的罗马遗迹中挖出了黄木犀草的种子,它们状态完好,并在重见天日后破土发芽。” “你编故事骗我。”商明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向斐然笑了一下:“植物的故事本身就足够精彩,不需要人类有限的想像力去刻意杜撰。” 商明宝怔怔地一句:“这些植物可真耐得住寂寞。” “如果时机成熟,它们也可以抓住机会,发芽得很快。” “多快?” “三十六分钟。” 向斐然说完这句,目光毫无折衷地看着她:“人也一样。” 一样的耐得住寂寞,譬如他没有她的三年。 一样的毫不迟疑出手亮剑,譬如他与她重逢后的第三面。 商明宝吞咽了一下。他的耐心和果决她都已领教过,忍耐越久,行动时便越不客气。 她现在经不住他的注视了。 商明宝将这一小袋东西拿到阳光底下,打开手机摄像头,像是若无其事地拍了几张照片,心跳得厉害。 向斐然放过了她,回房间去喝水。等再度出来时,商明宝耳廓上的红晕已退。 “这是我这次的纪念品。”她将袋子贴在心口,问:“会开出什么?” “很难讲,也许有虎耳草、景天、多花荆芥、倒提壶、冷水花、四叶葎、甜菜、圆穗蓼、车前草、紫苑……太多了,索尔兹伯里的那三百株植物里有二十多个种,也许你的会比他多。” “不会开出星状雪兔子吗?”商明宝憧憬地问。 向斐然失笑一下,温柔看着她:“这么喜欢这个?不喜欢龙胆?” “星状雪兔子名字可爱!”商明宝理直气壮地说,“龙胆也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它钴蓝色的花,还是顽强的生命力?” “喜欢研究它的人。” “……” 向斐然握着保温杯,在杯口氤氲的热气中,他蹙了下眉,像是怀疑人生。 “你什么表情?” “好土?” “……” 商明宝气得脸色绯红张牙舞爪,直到向斐然说:“再说一次。” “不要。” “多听听就不土了。”他不知道在骗谁。 “你滚。” 向斐然没滚,反而将她拉进怀里,闷在她颈侧又笑了一阵。 “真的。”他笑声干净,气息却沉下来,亲吮她的耳垂:“比起这个,不如告诉我刚刚的好不好吃。”
第61章 不太确定好不好吃, 所以晚上又吃了一次。口角破了,涂着旺姆给她的自制草药膏,不便动作, 猫似地一下一下舔着。 向斐然眯眼看着, 很难说是折磨还是舒服。 旺姆的药说是对降火消肿、祛瘀及皮肤愈合有效果。旺姆拿过来时,向斐然当着他们的面亲手帮商明宝涂了,指腹抹了一点,揉在商明宝的唇边。他太淡然,像做一件普通的事, 仁央拘着小手仰脑袋看了半天,用发现了一项规律的语气说:“向教授和阿佳真好。” 她可能想说感情真好, 但才上学前班的年纪, 耻于描述大人的情感, 便一律归为“真好”。 没人纠正她,当她童言无忌。 涂完了, 向斐然将那小瓶药膏递回给旺姆,起身离开时,掌心贴在仁央圆咕隆咚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拍了拍, 似乎某种鼓励。他是不哄小孩的人,仁央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 心里欢欣羞涩。她刚刚说对了,是吗?向教授在夸她说得好。 晚上睡觉没再分两间房了, 收拾好行李已近十一点, 向斐然破天荒地没写论文,而是很早地熄了灯。商明宝被他抱在怀里, 于黑暗中与他说着话。 向斐然不是话多的人,多半时候在听她讲, 想亲她前惦念起她涂了药膏的嘴角,气息便停了一停,指腹揉上,慢条斯理中加重些力道,似乎在代替吻诉说着别的意味。 最终还是商明宝忍不住,凑过去亲他的唇角、他的唇。若即若离的,像场追逐游戏,直到向斐然控制不住,吮含住了她的下唇,勾缠她的舌尖。 至于后来是如何一发不可收拾,从接吻演变成了别的,谁也记不清了。 他说,沙哑的嗓音:“再吃一次。” 商明宝膝行匍匐向下时,向斐然开了灯,掌尖穿进她发丝。 吸顶灯与下午拢上窗帘后的矇昧光线不同,明亮得藏不住影子。这一屋里最暗的,也许是向斐然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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