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好!我是……”女孩支支吾吾战战兢兢地回。 路佳打断她的自我介绍:“你是谁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对陆之岸有何求,都不要相信他给你画的大饼。因为他就不是个男人,而是个只会占女人便宜的懦夫!” “路佳,你怎么能在我学生面前这样败坏我的形象呢?”陆之岸急了!狗急跳墙浑身是嘴的那一种!“我们俩夫妻不和,你没必要闹到明面上吧。你这样黑我,是什么意思?” 路佳无视他,继续追问头埋得低低的女孩儿:“说吧,你找陆老师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看看,他能不能帮你解决。” 女孩儿臊红着脸,吞吞吐吐:“我、我、我是 T 大成教院的,现在在专升本。陆老师和我说,只要我专升本成功,以后就可以读他的研究生。他把我叫来这里,说是为了单独给我辅导论文,怕其他同学看见了,觉得老师偏心。所以……那什么,路佳老师,您千万别误会!我和陆老师就是单纯地来这里学习的。” 路佳听了,心底阵阵冷笑,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了。 她明确开口告诉女孩儿:“且不说你专升本能不能成功。也许你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走什么旁门左道,成功了,拿到文凭。但,只有副教授及以上才能带研究生。陆之岸他就是个讲师,你怎么读他的研究生?” “路佳!!!” 陆之岸气得上前一步! 显然,他最后的遮羞布被扯下来,丑恶的嘴脸无处遁形。 陆之岸整个人恼羞成怒,他红着的眼睛仿佛在控诉,所有的错都是路佳的。 女孩儿红着脸,羞愧得起身告辞。 路佳不忘最后提醒她:“吃一堑长一智!吃饭得在饭店,拉屎得在厕所,以后讨论学习问题,尽量还是在学校、教室、图书馆!而不是来一些心术不正的男老师家里! 一个老师,吃外卖都让学生下单,这样的人,你居然敢相信他的承诺? ” 女孩含泪夺门而出! 现场留下一片狼藉给路佳和陆之岸。 陆之岸见人被气走,就像是到手的肥鲤鱼从手里滑走,又可惜又憋愤!把气毫无顾忌地都撒在路佳头上! “早就和你说了!做女人不要这么强势!你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都是些啥?人家女孩子想进步,是好事!怎么到了你路佳嘴里就变得那么龌龊了!你真的是有辱斯文,我们象牙塔是很纯净的。不是你们外人想的那样!我陆之岸在这可以怼天发誓!我跟人姑娘啥事儿没有,分毫没有越轨!连手都没拉过!” 路佳当然相信陆之岸和女孩之间是清白的,毕竟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他俩偎依在一起。 但正是这点,才让路佳更加觉得龌龊! 她倒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陆之岸这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恶心,连同路佳的曾经的爱都让她觉得很恶心。 这几年,她不停地在感情中否定自己。 陆之岸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想占便宜还不想负责任的那种渣男。 他当然不敢狠狠心“潜”了刚才那女孩儿,因为他还要自己的名誉、地位、工作、职称! 但他没有做,不代tຊ表他没有想!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他那个龌龊的脑海里,可能已经把刚才那女孩儿剥光衣服轮了一圈儿了。 就是利用他们谈美学的瞬间。 人体美、性爱美、阴性美,他都 YY 意淫了一遍。 女孩在情感里,就像一只猎物,早已被陆之岸给撕扯干净了。 “离婚!”路佳从齿缝间冷冷地再一次吐出这两个字。 陆之岸拿起外套,一脸不屑:“离就离。我又没出轨。婚后财产共同分割,到时候看谁吃亏谁占便宜!” 从虚脱的路佳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陆之岸似乎还是敏锐铺捉到了她今天脆弱的磁场,于是他倒退着折回来,讽刺路佳: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想清楚了。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我要是离了,那多的是小姑娘前仆后继!大学老师是很好找对象的,很多人会帮我介绍。可是你呢,一个二婚带儿子的女人,会被多少人嫌弃有拖油瓶?还有你这脸色,花黄都没你黄,奶孩子胸也下垂了,哪个男的会要你?”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路佳觉得陆之岸真是恶心到家了! 他最后睥睨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踩着重重的步子地走了! 留下一桌子的垃圾,让路佳收拾。 陆之岸走后,路佳一下子就崩不住了。 她像是一个严丝合缝的家具,却被人抽走了最关键的榫卯,哗啦啦啦地如积木轰塌般碎了一地! 事业分崩离析,感情一塌糊涂! 路佳瞬间怀疑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她蹲在地上,把头抱紧膝盖里。 她尽量把自己团得小一点,更小一点,紧紧地自己抱紧自己! “你,还好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佳听到了外界传来的一丝声音。 她抬起凌乱的头,透过迷蒙的泪眼,隐隐约约看见,仿佛是杜明堂站在他面前。 他背着光,高大的身躯,仿佛下凡的天神,一下子把路佳从沉沦的地狱,拉回现实。 “你车钥匙忘我兜儿里了,给你送回来。” 杜明堂伸手递过来路佳的车钥匙。 “刚冲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啊?”杜明堂疑惑不解地问,“我刚在楼梯差点跟他撞上。” “别问,别猜。快滚。” 路佳已然没有力气了。 她今天已经把这辈子能出尽的“丑”都出尽了,此刻没必要再在杜明堂面前加演一出。 她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舔舐伤口。 “路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看你这精神状态……”杜明堂不放心地赖在原地磨磨蹭蹭。 “滚!!!” 路佳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就是这一瞬间的发泄,她的委屈如井喷般开始倾泻! 接下来,她控制不住地泗涕横流,浑身发抖。 “路佳……” 杜明堂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颤栗受惊的小野猫,眼神中惊恐中透着倔强。 路佳瑟瑟发抖的单薄肩膀,就像是风中飘零的树叶,萧瑟潦倒。 良久。 惊涛骇浪过的风平浪静,仿佛台风到了风和日丽的台风眼。 路佳奋力抹了抹眼泪,站起身! 她在不清醒中,终于清醒了! 她要去找杨叶! 事情一件一件的来。 先找杨叶把工作的事情问清楚,再想办法捋清楚和陆之岸的婚姻关系。 该找的工作要找,该离的婚也要离! 与其在这里期期艾艾自怨自艾,倒不如主动出击去把所有的乱码理清。 杜明堂一直不敢走,像个跟班似的,察言观色地盯着路佳。 路佳瞥了一眼身边这个“工具人”,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与其在乎身边人对自己的看法,倒不如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世界上就是有路佳这样的人,明明悲痛的要死,但她们就是能在悲痛中开出花! 告诉所有人,她们打不垮! 悬崖上的花,越无常,越芬芳! “送我回公司。精益只要一天不宣布倒闭,我就还是建筑设计部的负责人。既然 Space 要重新招标,那么我之前的方案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了。草图在我桌子第二个抽屉里,你拿出来,带人先熟悉一下。明天等我上班开会,重新确定方案,代表精益去招标。” 路佳很小的时候,路佳的爸爸逼路佳和路野读书,他只用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这辈子,你们身上的任何东西别人都可以拿走;唯有你们学到的知识、秉赋自身的才华,是任何人都拿不走的。 杨叶不是要踢路佳出局吗?神武不是前途未明吗? 但只要 space 项目还在,未来就还在,一切就都没有尘埃落定。 人可以痛苦,但不能服输。路佳捏拳,坚毅地暗暗提醒自己。
第18章 建筑是幸福的容器 “嫂子,我要和杨叶谈。” 路佳把电话打给金银银。 金银银略迟疑了下,便很快答复:“虹桥别墅空着,我让阿姨去给你们把茶烧好。” “嗯。” 路佳对地点满意,她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和杨叶一对一说话。 金银银敏锐捕捉到了路佳的情绪,似乎想替自己前夫辩解几句:“路佳啊,老杨他……” 路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现在所有的真相,她只想听杨叶自己说。 “嫂子,你告诉老杨,一小时后我在别墅等他。” 说完,路佳便直接收了线。 她坐在车里,直愣愣地望着前面硕大冰冷的挡风玻璃,半晌都没有发动车子。 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揣着答案问问题,明知道对方能说的都是谎言,却又想把谎言再真诚地听一遍。 杨叶接到金银银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安局门口。 “老杨,路佳一个小时后要在别墅见你。” 杨叶回头,身后的一爿蓝白,肃穆庄严。 “老瞿怎么样?” 听老杨不说话,金银银追问。 “神武告他克扣员工工资发放,工作时间炒美股,还有拿假发票抵税。律师说,至少六个月才能出来。” “这么惨?老瞿老婆呢?” “别提了!刚打我电话又哭又闹,说以后儿子考不了公了,一通要死要活!” 杨叶拎着包走着,满脸写着无奈和疲惫。 “这么惨……”金银银同情道。 “你带个留学顾问,再买俩爱马仕,去看看老瞿老婆。”杨叶坐上自己的车,边系安全带边不忘吩咐,“你知道该怎么说。” “行行,我这就去,你甭管了!”金银银打包票,又反过来提醒杨叶,“我刚听路佳那口气,好像是知道了。你自己悠着点。” “行了!放心吧。” 说着,杨叶松了松窒息的领口,打了个方向盘,就往别墅开。 路佳拎包来到杨叶的别墅,走进偌大的客厅,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她刚踱了几步,脚下的地板便收到感应,自动窗帘和纱帘缓缓拉开。 窗明几净,窗外便是开阔的风景和竹林。 这整个别墅都是杨叶自己设计,他很得意自己的作品,并把它和菲利普•韦伯的红屋媲美。 菲利普•韦伯就是因为市面上买不到看得上眼的家居设计,便一切都自己亲自上阵设计。 可见,杨叶在设计上自视甚高。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所以,他应该早就想拿下 space,恣意挥洒一场。 这些年,也是路佳屈居人下,产生了奴性,放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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