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谢轻非睁开眼, 接过手机撑着身子坐起来。 卫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掀开被子去穿扔得满地都是的衣物。谢轻非目光追随着他,他大大咧咧光裸着全身的背影,后背上抓痕遍布,透出极致浓艳的爱和欲,谢轻非脸上一烫,脑子里又浮现出没完没了荒唐到疯狂的景象。 “就这样,那小子成了第一嫌疑人,这会儿还在派出所关着呢。问他什么他都不说,点名要你去见他,跟个大爷似的。要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遇到事不配合调查,找你找他的,咱们公安系统还能不能正常运作了?”席鸣不满地吐槽,末了还是要看谢轻非意思,“师尊,现在怎么办?” 谢轻非把目光从卫骋身上收回来,道:“没事,我待会儿过去看看。” “噢——”席鸣说完了正事,就忍不住八卦上头,“刚才接电话的人是我哥吧?你们……一大清早就在一块啊?” 自认为是两边关系最亲近的人的席鸣,发现真相的第二天很不幸没有断片,将所有发生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清醒过来后更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想破脑袋就想不通这俩人怎么就在一起了。 谢轻非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出差培训半个月,卫骋都和她说不上几句话,回来还没有个正式的机会给大弟子坦白。 席鸣对恋爱的认知还停留在三个月牵手六个月打啵的初级阶段,万万想不到在一个平静的早晨给他师尊致电,居然会是他哥接的电话,职业带有的专业知识告诉他,卫骋绝不会是刚抵达谢轻非家送早餐的,幼小的心灵遭到冲击的同时又想:不愧是你们。 “嗯,”谢轻非含糊地应付了,“不和你说了,八点到单位门口等我,一起去垂杨街派出所。” 席鸣笑嘻嘻地说了句遵命。 卫骋洗漱完,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谢轻非,在她刷牙时站在身后帮她梳头发,这种细活儿他以前从来没干过,扥掉谢轻非第三根长发时,被她在镜子里瞪了一眼。 谢轻非吐掉嘴里的泡沫,指导他正确的梳理方法,他领悟能力高,双手又灵活,很快还真绑出了个有模有样的马尾辫,没等她评价自己先骄傲起来,“怎么样,不比你自己绑得差吧?” “少自卖自夸了,还不是多亏我脸好看。”谢轻非转向他,“你看,这边一缕头发你都没梳上去。” “第一次,不太熟练,以后多练练就好了。”卫骋用指腹将她下巴上挂的一滴水珠擦掉,又贴近点,在同一个地方舔了舔。 谢轻非被迫仰起头,撑住他的肩膀好笑道:“你是狗吗?” “嗯,尽管骂。”他唇没离开,挪到了她柔软的嘴巴上,一使力把她抱上了洗手台。 浴室里充斥着激烈的吮吻声。 松松缠绕在谢轻非头发上的发绳还是被他亲手勾了下来,乌黑铺满后背,就像蓬勃爱意拥有了实体,将两人深深缠连起来。 卫骋手掐在她腰上,倾身向她逼近,野蛮地将人按在了镜子前,长驱直入地与她深吻。 谢轻非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残存的理智让她紧急抓住了他的手腕,“别闹了,还有正事呢。” 他黏黏糊糊地嗯了一声,好在还算懂事,再躁动也极力克制了,最后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索要了一个贴得严丝合缝的拥抱,才不舍地放了人。 谢轻非走后。 卫骋收拾了凌乱的洗手台,昨夜浴缸里胡闹弄出一地的积水,他拿拖把仔细拖了,捡起几根掉落的头发正要扔进垃圾桶。 桶内被打湿的卫生纸,最上面那一层中央晕染出浅淡的粉红,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卫骋一个人在卧室转了几圈,谢轻非在外面喊了声“我先走了”,他高声应了,等脚步声消失在楼道,也打开大门,看到墙边她匆忙离开时忘记拿走的两袋垃圾,其中一个黑色垃圾袋装得很少,封口处用胶带贴了张警示字条,她在上面写着“小心玻璃”。卫骋打开,看到四分五裂的玻璃杯的碎片。 谢轻非手臂划破,两人那样亲密的交流时他不可能没看到,问她她的解释是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这个玻璃杯是卫骋从她那一堆收藏里挑出来的,当时她说这是什么什么绝版款式,他看她平时咖啡当水灌,特地拿出来督促她保持正常水分摄入的,她还说了句舍不得用。 现在碎了,她倒不心疼,还刻意避开不提。 卫骋把垃圾袋重新封口,回到客厅仔细打扫了沙发附近的地面,把一些细小的碎片也全部清理干净了,将垃圾全部带到楼下丢掉。 谢轻非接到了席鸣,驱车往垂杨街派出所去。 一名民警提前在门口等着,看到谢轻非后解释了下事情经过:“小朋友丢了,因为昨天放学是他爸爸让下属赵重云去接的,算是最后一个和孩子接触的人吧,老太太做完美容又去打了麻将,很晚才回来,发现孩子没在家,这不就闹上了。” 谢轻非算是知道赵重云为什么非得要她过来了,可她来了也证明不了什么,就算他们在放学时间段一起说过话,她也没亲眼看着他把金子骞送到家里,做不了不在场证明。 “金子骞的爸爸是与君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金昊宇,离异,前妻不在升州,因为工作忙,孩子平时都由奶奶照看,家里有保姆,但金昊宇他妈不喜欢外人,所以保姆也不住家。”民警说道。 “诶师尊,江哥跟我说校门口小卖部老板告诉你学校附近不太平,他回去翻了家长群的聊天记录,也有人提过这回事,会不会和金子骞失踪的事情有关?”席鸣问道。 谢轻非道:“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先看看情况。” 到了地方,先是听到争吵,金老太六十多岁,提着个五位数的包包张牙舞爪地在门口闹,拦着她的是个中等身材的西装男,估计就是金昊宇,金老太火力全开,就差被儿子抗走了,嘴里头依然骂骂咧咧:“你把我孙子拐到哪里去了?你这个杀千刀的人贩子!把小骞还给我!” “妈!您能不能不要闹了,这是给你撒泼的场合吗!”金昊宇使了把劲将人按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抹了把脸。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撒泼?”金老太不敢置信地指着他,眼泪哗地流出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一天到晚待在你那破律所,媳妇儿跟人跑了,现在儿子也丢了,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我和念君为什么离婚,您心里没点数吗?”金昊宇也火了,一夜未眠的倦意本就让他头昏脑涨,又要劝着自己情绪失控的妈,两个大眼袋几乎就要垂到地上了,对方显然是戳到了他的逆鳞,一下子将他心态说崩了,“我和念君谈恋爱的时候您就死活不同意,嫌弃她是外地人,说她不是名校毕业配不上我,结了婚,家里上上下下哪些事不是她在办,出过一点错吗?您还是不满意,她连呼吸都是错的!如果是您亲生的女儿,在婆家遭到这种对待,您会心疼吗?” “我又没有女儿!” “是!您没有可我有!我女儿,在他妈肚子里才四个月就被您逼死了,你当然不会心疼,我们当父母的才最心疼!” “金昊宇!”金老太颤巍巍地站起来,“你在指责我?我、我可是你妈!” “您要不是我妈,我真想……”金昊宇嘴角抖了抖,最终还是红着双眼扭开了头。 金老太站定几秒,那双刷着睫毛的褶皱双眼鱼目一样鼓起,水闸一下子大开,她哭天喊地不顾形象地嚎啕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帮着外人不帮你老娘啊。以前跟你老婆一块欺负我,现在又帮着人贩子说话,可怜了我的孙儿小骞,他才7岁啊!一晚上没回家他该有多害怕!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啦!警察、警察快来帮我做主啊!” 金昊宇烦躁地跺了跺地面,转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的谢轻非和席鸣。 民警向他介绍道:“金律师,这是分局的谢警官,来了解一下情况。” 金昊宇和谢轻非一对视,被她不冷不热的目光刺了下,这种冷淡就像错觉一样眨眼即逝,她脸上飞快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礼貌,道:“你好,金律师。” “谢警官。”金昊宇调整了下状态,扯平自己西装的褶皱,和谢轻非身边的席鸣握了下手,“重云点名要见你,虽然他才刚来我们律所没多久,但是我同校毕业,一个导师带的,我也算了解他,所以小骞肯定不会是他带走的,但我妈……你也看到了。” 谢轻非道:“也不排斥熟人作案的可能,你就这么相信赵重云?” 金昊宇微怔,布满血丝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她。 “如果确定赵重云是最后一个见到金子骞的人,那么他在这件事里肯定是有嫌疑的。当然,这也只是个猜测,”席鸣解释道,“具体的等我们问过赵重云之后才能得知。金律师,你看令堂这样子需不需要先回去休息?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金昊宇点点头,又打起精神去劝说他妈,好说歹说才把老太后哄住了。金老太路过谢轻非身边,又说了句:“这长得好看的女人可不靠谱,跟你那前妻一样。可怜我的小骞……” “妈!您还有完没完!”金昊宇歉疚地看向谢轻非,见她没生气,才又拉着金老太走了。 “想不到堂堂一个大律所的负责人,也有应付不来的时候。”母子俩走后,席鸣接着幽幽叹了一句。 赵重云已经在这待了将近九个小时,比金昊宇看起来还要憔悴,见到谢轻非后眼神才亮起来。 “你非要见我,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说?”谢轻非在他对面坐下,看了眼他干燥的唇,又让席鸣给他倒了杯热水。 赵重云草草润了下嗓子,立刻道:“我确实亲自把小骞送回了家,看着他进的屋子,他失踪的事情肯定不是我干的。但是,回去的路上我发现了古怪。” 谢轻非想到小卖部老板和她说的话,道:“有人跟踪你们?” “你知道?”赵重云有些意外,继而详细解释道,“昨天我车停的位置比较远,和你们分开后我带着小骞沿弄堂走的,就是你当时手里拎的糕点所在店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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