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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你不是说赵坤这个人阴的很吗？阴邪的人一般都不好找到缺陷的。对了，你看看这些东西，还缺什么？” 红外摄像机、无线针孔摄像机、微型扫描仪、无线隐形耳机、甚至还有隔墙听等东西。 “准备的这么齐全，是不是很辛苦？” 乔安也不问价格，因为这和问一个石油大亨，你的石油够不够用是一样的，完全没意义。 “能用钱办好的事，有什么辛苦的？” 瞧这财大气粗的样儿！ 行，就当她没问。 乔安又拿起一个手掌大小，黑色，左上角有个小天线的东西：“这个是什么？” “那是便携式反窃听、反偷拍、反跟踪侦测器，我已经调成了振动模式，如果你身上有什么监听器、探测头之类的东西，侦测器就会一直震动。” 乔安看了看手上的镯子，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直接就把侦测器打开，放在了镯子上面，结果—— “什么在‘嗡嗡’，你手机响了？” 时景抬头，看着侦测器上面的信号弧线一直闪烁个不停，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惊喜上去：“我去，这么给力？这里面有监听器？北大大，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 “啪！”乔安已经一巴掌把时景打到一边去：“怎么就能这么变态！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景又仔细看了看闪烁的弧度：“两条，只是个跟踪器。” 乔安下意识地打开车窗，四下望去，垃圾场附近有几栋破旧的居民楼，中间是条街道，两边有一些羊肉串、麻辣烫等脏摊，也有早餐店、洗浴中心、小超市等店面，完全算得上是五脏俱全了。 街口的位置停了几辆堪比报废车的破车，有两辆上面甚至已经蒙了层厚厚的灰。 不过，也不排除有和乔安这辆车一样，用外表去迷惑人的车。 所以，一时之间，乔安也看不出那几辆车中有没有北霖的。 不过，跟踪器就在她的身上，不管他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她都是暂时的被他掌控在手心里的。 正郁结着，身后，时景突然拉了下她的衣角：“出来了！” 乔安随手拿起吃了半根的火腿肠，对着车窗外扔了出去，然后很自然地关闭了车窗，做出只是想开窗丢东西的假象。 “在哪里？” 乔安拿起望远镜，对着时景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赵坤果然从那间，门窗上插着一些干花的板房里走了出来，走到了一个烤串摊上，点了几串鱿鱼、腰子、辣椒、烤馍之类的串，蘸着蒜泥，细嚼慢咽着。 他的身上还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只是，校服上代表着学校的图案已经被他剪了下来，衣领下面的位置就留下了一个很突兀的破洞。 “他是有多痛恨他的学校？还是说，这是一种新的时尚潮流？”时景看着那个破洞，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我天，他是有多喜欢吃蒜泥？我看着都觉得辣。” “对了，安安，你说这里的人都是不看电视的吗？要不然怎么可能认不出赵坤？就算他被释放，但是他杀人的事是真的，难道他们都不介意？”
第12章 12 ：肉鼎（二） 乔安也看出了，这里的人对待赵坤，和对待一个没犯过罪的平常人是一样的。 摊贩老板和别的吃串的人甚至还和他开玩笑，说他年纪轻轻的就吃这么多的蒜，小心以后把下面那玩意给吃成了个摆设。 众所周知，蒜吃多了，伤肝又伤肾！ 乔安的脑海中瞬间有什么一闪而过，想到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赵坤一直在凌虐黄婧，对她进犯的动作很少，难道，他是性无能？ 吃完了串之后，赵坤就直接回了房间，一直到了晚上都没出来。 因为是第一次监视人，两个人没什么实战经验，尽管把赵坤出屋之后再到进屋的情形都给拍摄了下来，也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甚至连赵坤用几口吃完了一个串都记了个一清二楚，他们还是没得到特别有用的信息。 “我说，我们就一直这么监视着？” 时景躺在折叠床上，抠着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手指。 乔安继续盯着赵坤的房间：“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这倒不是，就是觉得我们缺少帮手。” 装备这么齐全，又有两个人，轮休都够了，缺什么帮手？ 乔安知道时景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当下也不接话，等他自己说下去。 时景果然按耐不住，直接凑到了乔安面前：“要不然，我去把北霖找来？他经验丰富，有他帮忙，我们肯定会事半功倍的。而且，不找他，你这手镯也去不掉不是吗？” 一般人说话，“但是”、“而且”，“再说了”后面的那半截话才会是重点，但是这个时景就不是，他要强调的，往往在开头就会迫不及待地说出来，过渡词后面的，就纯属是凑感情了。 她被北霖欺负了他都不管，还一直心心念念着去找北霖，这种见色忘义的小人，她会成全他？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乔安啐了他一下：“不困是吧？过来继续盯着，我去睡会！” 时景忍不住小声嘀咕，有资源都不会享受，简直就是太浪费了！ 监控屏幕里，那一排移动板房都没亮光了，赵坤家的房门也一直都是关着的，监视了一会，时景突然有些尿急，心想这一会的时间，赵坤应该也不会有动静，就是有，监控器是开着的，也不会错过什么，当下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外面有些冷，空气中隐隐散着一股糜烂的臭味，时景想了下，还是把车门锁住了，从里面能出来，没有车钥匙，从外面就进不去。 时景扫视了一圈，尘土飞扬的，还真没找到公厕在哪里。 也是，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人又少，实在是没有盖公厕的必要。 远处街角的地方有个小旅馆，里面肯定有卫生间，时景紧了紧衣领之后，就小跑了过去。 小巷子里有些黑，他的身影倒映在剥着灰皮的墙壁上，像是斜上方跟着一个随时会扑下来的隐形人，看的时景心里直打突，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终于忍不住转头去看，只是，还没转过头，就已经被人捂住了口鼻。 一辆看上去风尘仆仆的越野车里。 时景看着眼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帅气、更加冷酷、更加像一个运筹帷幄、似能掌控一切的传说。 “北，北大大，真的是你？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是，我的意思是，久仰大名！” 说着，时景四下看了看，车子里没有任何监控器材，甚至连个小手电筒都没：“大大就是大大啊，就是监控都异于常人，完全不需要俗物，只要用眼就行了。” 北霖显然不是那种，会被阿谀奉承所拨动的人，只是淡淡开口：“北霖。” “我叫时景，大大叫我小时时，或者小景景都行哈。” 北霖自动屏蔽了这句话：“也忙活一天了，效果如何？” “大大是问监视赵坤的事情？”时景眸底有惊喜一闪而过，瞬间有种他表现的机会来了的感觉：“有成效，成效相当大！” 接着，时景就把所发现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完全就是监控视频的字幕版。 北霖竟然还很有耐心地给听完了，但是，从始至终，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完全的不为所动。 时景心里有些慌，哪里说错了？还是，有说漏的地方？ “大大……”时景忐忑开口，想求教一二。 北霖终于给了反应：“不错。” 哈？ 这么说，他对时景，还是满意的？时景还是有机会的？ “那个，大大，我们能不能合作？像是监视这种小事，您完全不用动眼，吩咐一声就行了。” 而就在这时，驾驶位置上的彭尹对着北霖指了指车外的位置，北霖只是给了他一个“不用理会”的眼神。 “乔安不会同意的。” 突然被提到名字，车外，乔安的心骤然提起，他什么时候还会替别人考虑了，竟然还管她会不会同意？ 正想着，就听到时景已经回道：“对于双面间谍这个角色，我其实还是挺向往并擅长的。” 说完之后，才发现这么说似乎太两面三刀，不忠诚，又立刻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多个朋友，就等于多了条捷径，做事也总是会事半功倍的，你说是吧？” 车外，乔安冷嗤，朋友？合作？在北霖眼里，只有有利用价值和废物的区别！ “乔安依然不会同意。” 时景怔了下，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 “那我就不告诉安安，我把收集到的信息都告诉你，供你使用分析，行吗？” 乔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时景这是要叛变？看她待会不打爆他的头！ “乔安还是不会同意。” 在北霖说出这句话之后，乔安算是看出了，感情，这北霖早就发现她了，一直在给时景下套，给她添堵呢！ “你是复读机啊！”乔安终于忍不住直接拉开了车门，猫着身子走了进去。 “安安？”时景惊疑：“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来了啊？” 乔安斜了他一眼：“你是想弃明投暗？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举着双手求着要跟着我的！”
第13章 13 ：肉鼎（三） 完了！ 时景瑟缩了下脖子，看来刚才说的话还都被她给听到了。 “我……” “回去再说！” 乔安不再理会时景，都说家丑不外扬，而且在外人面前内讧，让别人坐山观虎斗的愚蠢行为，也不是冰雪聪明的她会干的事。 “钥匙拿来！”乔安对着时景伸出了手，白皙的手腕上，那犀牛角镯格外明显。 她还真是够直接，一句寒暄都没有。 不过，和他一样。 “被你丢了。” 乔安怔了下，才猛然想起：“我丢的，不是你家的大门钥匙吗？” “多功能的通用钥匙。” “……你少糊弄我！” 北霖觑了她一眼，眸中的鄙夷不能更明显——你有让我糊弄的价值？ “你，你就是故意的！”乔安气急。 北霖却不急不躁，表情淡漠的很，像是在逗猴：“想拿回钥匙？” “你还想让我去把顾明给引出来？”乔安冷哼，一眼洞穿了他的真实用意。 北霖用拇指拄着下巴，做思虑状：“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是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你看到没有？”乔安突然把矛头对向时景：“你心目中的大英雄，其实就是一个凡事让女人打头仗的无耻之徒！” 车子里的空气瞬间凝结，不用回头，彭尹都能想象得出北霖此时此刻的表情——如老僧入定般，不动声色，而其实他的心里，已经设计出了千百种去整乔安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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