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是什么术法!这果子是可以吃的?” “你尝尝?” 云隐看着她惊讶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寒露吃了一口,苹果的甘香带着点草香,“好吃!嗯......还有草心点的香气。” “那……” 寒露想着个法术厉害,又问道,“可以把这个茅屋变成云华山的书屋吗?” 显然是恢复了精神。 “这茅屋是人所建,若是变化则是幻象了,自己骗自己而已。”云隐笑着看她的奇思妙想。 “那师兄这法术,是变的什么呢?” “自然所生之物。” 云隐笑着,坐在她旁边,他喜欢听寒露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有灵智之物尚不能。” 寒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默默啃着苹果,突然又说,“那师兄可以生出这苹果,能化掉这苹果吗?” “当然可以。” “那术法呢?师兄可以生出法术,是不是也化掉别人的法术?” 寒露又问。 云隐愣了下,他之前没有想过,“应该也可以,法术是炁所聚,炁与天地生物同源。” 寒露瞪大眼睛看着云隐的侧颜,那夕阳的光映在他脸上,那是像神一样的侧颜。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大家都说师兄是天才,这样的术法,宛如传说中的造物之神。 有鸟儿飞过丛林。 她抬起头,眯着眼,看到在夕阳光线在丛林中似乎钩织了一张张丝网,绿叶与黄色光晕相应,偶尔微风拂过,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甚是美好。 “这里好美。” “流波山是海上仙岛,钟灵毓秀之地。风光更胜云华山了。” “师兄......” 云隐看向寒露,见她又低下头,面色忧郁了,欲言又止。 "露露?" 他关切的问。 “师兄,我会不会真是妖魔呢?我只挨了几个雷劈,是不是还没有显出原形呢?” 云隐顿了顿,问道,“是妖魔又如何?” 寒露心里一怔,胸口堵了,眼眶湿了,师兄也认为我是妖魔吗..... 云隐伸手抹去她眼角泪水,“我不知你是不是妖魔,我只知你是云华山的寒露。” 寒露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可是仙人,不都是除魔卫道?若我是妖魔......” 云隐笑了,“这样一个好爱哭又倔强的小妖精,就是仙人看了也不忍心。” 寒露抬头看着师兄盈盈笑着,她泪水还在眼眶打转,“师兄不担心吗?” 云隐轻叹了一下,“倒也是,有些仙人善恶不分,只是惧怕非己之类,伤了许多无辜的妖魔。” 寒露听得心里感动,想到那日的梦境,又说道,“师兄怎知我是无辜的呢?或许我身体里隐藏了一个魔。” 她听了云华山弟子讨论了许多关于魔魂的事情,这魂是可以附体的。 “你可知这第八鼎探得是什么?” 寒露摇头。她现在知道前四鼎看仙缘,五六鼎是渡劫透灵根,七鼎自然是探灵根了,可是八鼎很快便过了,她也不曾听谁提及过八鼎所探之物。 “凡尘苦难深重,都有尘垢浸染,但遭遇这凡尘,每个人的反应和变化却是不同。魂力强大而意志坚定之人,可以尘垢尽染却不透其骨髓,尘垢除尽,灵体仍透明无暇。八鼎所探的便是这灵体的通透。拥有这般力量又纯净的魂魄,若是妖,也是一只好妖,若是魔,也是一只善魔。” “好妖善魔......” 寒露第一次听人这样说起妖魔,不由得心中一暖。转而又想到师兄为她引去天雷,心中愧疚了起来。 她仰起头看着云隐,“师兄炼化了内丹,不是更难以寻到恩人了?” 云隐一愣,刚才竟全然忘了灵丹的事情。他沉吟了片刻,“炼化仙骨也讲究时机。这么多年,我心里似有一结,一直觉得时机未到。说来奇怪,可是今日,却是觉得时机恰好。” 他又想起师父所言的“机缘”,怕师父要他护着露露便是这个意思了,想到这里,便带着几分释怀和坦然的笑了。 他望着寒露,“许是恩人知道,也是更希望我保护好眼前人吧。” 寒露听得心中一悸,看着师兄温柔的目光,心里阵阵暖意涌上,不愿移开视线。 云隐看着她眸色幽幽,映着日暮的光线,轻言道,“ 露露的眼睛真是好看。”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草丛突然被拨开。 云隐一惊,转头身起,见到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子玄。云隐刚要说话,子玄竟突然转身又钻回了丛林。 寒露方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来,不由得面色通红。 云隐心里只是奇怪自己方才竟没有关注到有人。却见子玄躲那草里,便喊ʝʂɠ道,“子玄道长!” 子玄尴尬的笑着走了出来,说,“我这给两位带了些吃的。哪知不赶巧,两位莫要介意。” 云隐不明所以,“此处是子玄道长之地,何来介意?” 寒露只觉得这人面熟,突然说,“道长可是参加了前几日的仙门大比?” 子玄愣愣的点头,随即挠了挠头,“姑娘好记性。” 寒露笑了起来,“道长独独占了一排,卫仙人的慷慨陈词,众弟子斗志昂扬的,唯独道长全程睡着,实在是忘不得。” 子玄放了食篮到桌子上,拿出些小菜和馒头,笑着说道,“我这向来听不得人说太多话,稍微多了点,便是头晕目眩,嗡嗡的。实在是惭愧,惭愧。” 三人吃着子玄带来的素斋。子玄又说些道观里的趣事,逗得寒露哈哈哈的笑。又提及了太白门掌门抽了疯一样来了流波山横扫一遍,气冲冲来气冲冲的回。又要去云华山搜山,甚是闹腾。云隐听了和寒露相视不语,意欲告诉道长他们就是所搜之人。却见子玄起了身子,说,“好嘞!你们好好睡觉。我得赶紧回了。师父如今回了山,知道我出来偷懒,便要一顿说辞,我又忍不住要睡去。哎,可莫要再气到老人家。” 那神情当真是那睡去是无奈之举,惹得寒露云隐不由得笑了。 第十九章 梦寐以求 许多仙人都已经回了宗门,只有卫仙人还留在这个太白门。他也早就想回去了,太白门处在凡间,却没几个美娥娘,整天看着这些个战战兢兢紧紧张张的弟子们,他也紧张。他想回到自己的软玉温香那去。可是他怎么能随便回去呢?毕竟这是衡阳宗的祝融峰,是衡阳宗的封印,他这次是要承担起这仙界的重任的。 金仙人与卫仙人不同,他从不介意这仙界的声名,不然不会做这旁门左道的器法。在众仙曾经看来,他也从来不甚在意仙界大义,他做事是从来只为利己,机关算尽,如那丛里的蛇虫一样,若是被他盯上了,那必然是一个防不胜防的一击而中。 但这两日,这太白门却占尽了衡阳宗的风头,在整个仙道之中掀起了巨波。卫越是一句话也说不上,只如那跟班似的,跟着那金皓后面,待他吼完了,再附和几句。太白门风风火火的把各大仙门折腾了个遍。众仙见了金皓这般大义凛然的为仙界尽心尽力的搜着魔魂,倒是惭愧了,不由得感叹这金皓心底确实是有着众生的,怪不得这样的旁门左道也成了仙,还做了掌门。 纵使是如此,金皓也是一无所获。 他面色铁青。各个弟子依次报着“蜀山查无踪迹”“茅山查无踪迹”“华山查无踪迹”......气的太阳穴突突的,眉头紧皱。 “罢了罢了,我看啊,那小女娃子也没有什么修为。” 卫仙人见金皓不说话,觉得有必要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他实在想回家,希望金皓别再折腾了,“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金皓叹了口气。 卫仙人看出金皓是真的忧虑,局促了起来,想接下来说的那句“暂且告一段落”也给生生憋了回去。 “卫仙人先行休息吧。” 金皓并没有看卫越,只是淡淡的说,又作了个揖,转身走了。 白泽这几日除了帮师父寻人,也多是关注着白灼这屋子。白灼除了那日被众仙带到降魔杵那待命,之后便是未曾出过屋子,只说是重伤了。只有些侍女送些吃的,闲杂人等一概不见。门人被金皓折腾的厉害,也多不是很关注这白灼。但是白泽却很了解他这个家弟。他猜到了是白灼看中了这八鼎的天赋,而到那祝融峰,怕是防着云隐来救。虽然这引来天上火是禁术,他这么多年为了提升修为费尽了心思,习得些秘术也不足为奇。他与金皓在意的不同。九鼎他过了七鼎,亦是天生灵根,仙界不惊异是因为他是仙人之后,而惊异于这个小女娘是因为她是凡人之后。但测过了八鼎,那必然意味着灵体无暇。纵使引来了劫雷,纵使是妖又能怎么样呢?这点上,他与云隐倒是想到了一处。 他在意的,是如长留山灵均仙人一样的,便是这灵石。云隐并不喜好异宝,既然人是云隐带走了,那么这取走灵石的,应是白灼。白灼如是日日卧床,倒更像是有鬼了。 果不其然,一入夜,他便发现白灼鬼鬼祟祟的出了这太白门。 白泽便跟着,看他要搞些什么名堂,却见他走了一个金遁不见了。白泽皱着眉头,在他遁走的地方看着,这遁术倒是高超,竟寻不得半点破绽。 他原地待了一会,四处望着,想着这白灼可能会躲去的地方。突然见得天边一道红光。他眉头一簇,立即瞬移不见了。 白灼将灵石藏了茅山一座山头里。茅山陶仙人升天做了仙官之后,山门便没了仙人,都是些修道的道士,只有一个刚修成的王真人。他料到师父和众仙都不会太关注这里,便在这一处洞中,施了法术,藏了这火灵石。这几日师父寻那八鼎过于认真了,让他有些担心,就怕被哪个登徒子发现了,岂不是让别人捡了便宜。 他施了法术,终于是看见了这枚鸡蛋大的赤色卵石,那卵石乍一看与一般红石无异,细看方可见那芯处闪烁着的火苗。白灼捧着着卵石晃了神,想象着他用这灵石修炼,有朝一日打败了白泽,希儿崇拜的看着他,师父也将掌门也传于他。他那日取了灵石便试了,起初是三番五次不见丝毫动静,最终他法术施得猛了,反被这灵石弹了回来,自己伤了自己。想来如何用这灵石,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正想着,突然一道火光从天而降,倐得落了他身上,他手上被那烈火灼烧得一个抖擞,散了那火气,再一看,灵石已经不在手上了。 他定睛看去,面前站着一个浑身冒着红色火气的魔。那魔双目猩红似是喷着火,上身赤裸,肌肤通红,似在喷着火,下身则是一个虎皮遮着。那人定睛看着这火灵石,不停嘟囔着,“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白灼哪肯被他夺了石,一个飞跃,劈剑挥向那正沉浸于狂喜中的红魔。眼见着剑要落了那魔头上,那魔还在傻呵呵的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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