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心里刚觉得这魔很蠢,那剑却在落了的一瞬间,化了。 就像烟火一样,或是那打铁打出的火花。 白灼手空了,整个身子失控,重重的落了下去,那魔一晃身,一脚踩了胸前。白灼觉得胸口像是被烙铁贴上一般,肉都焦了。 那魔眉头皱着,“你不是解封之人!说,她在哪里!” 忽地又一道白光晃过,那魔又是一晃,却发现另外一道迎着他,他眉头一皱,往后一个翻身跳离了白灼身上。白灼方才喘了口气,捡回了一命,他定睛看去,来人竟是白泽。 “你也不是解封之人!” 那魔瞪着白泽,直愣愣的说。 白泽不知这魔何意,看着白灼胸口的那焦灼黑了的脚印,只觉得还是快点带白灼离开好。他瞬移至白灼旁边,刚要拉他离开,那魔便如一团火冲来拦住了他,这魔身法甚快,火力极盛,白泽与他缠斗几招后,便渐渐弱势,一个不小心,便被制住在地。 那边白灼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扯着嗓子喊,“解封之人!我知道!!” 那魔转头看向白灼,“说!!” “你放了我们!我就说。” 那魔竟真的就放了白泽,走到了白灼旁边,“快说!” 白灼见红魔放了白泽,便想要遁术离开,刚起了印,却见那魔双目一怒,两人周身都起了火缚术,半点动不得。 “狡黠!” 那魔生气了,手掌放到了白灼头上,白灼瞪着双眼,看着那手在他头上,这魔居然会观念之术。 那魔探测完了,哼的一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左手结印,右手心的火灵石微微发光,念念有词,两人只听懂了那最后一句轻呵: “天上火!” 倏忽间,一道火光从天而降,直落入白泽双臂,白泽惨叫失声,双臂一股魂力直入了那魔掌中。 白灼惊恐的望着,呆若木鸡。只见得那魔转而推掌向自己,笑道 “送你!” 白灼只感到一股气息顿时充满了全身。 然后那魔又反手指向白泽,只见白泽头上被抽出一缕元神,便晕了下去。 白灼大喊,“白泽!” 那火不似祝融峰寒露所引的剧烈威猛,但确是天上火无疑,立马惊动了众仙。 那魔似是听得了有仙临近了,一股热气散去了。 卫越和金皓赶来时,只看到倒在地上的白泽,和惊慌大喊的白灼。 “你!!果然是你!!” 卫仙人指着他大喊。 白灼惊慌,“不是我,刚才有妖魔来犯!我也受了重伤!” “信口雌黄!你这也叫深ʝʂɠ受重伤?!” 白灼一愣。方才意识到他穴位早便被解了,好端端立在这里。他又看着手臂上那前所未有的力量,这便是白泽的金刚神臂? 金皓见白泽双手已失去了修为,甚为惊讶,白灼何时有这等功力?然而这手臂之伤,确实为火,难道真是白灼引来的天上火? 白灼百口莫辩,见白泽醒来了,喊道,“ 白泽,快跟大家说刚才那个红魔!” “我...…为何在此处?” 白泽恍然若失的皱着眉头。 白灼见状自知不妙,刚才那缕元神竟是红魔抽取了白泽的记忆,欲嫁祸于他。又想到自己确实盗过这灵石,又经不得观念。便心下一狠,遁地逃了。 卫越气恼,转身面向金皓,说,“我说你这太白门怎么这么折腾其他宗门啊!!原来为了包庇自己的徒弟!!” “此事我确实不知。若真是白灼所为,我们太白门也定不会手软,自当一视同仁。” 金皓淡然道,丝毫不受卫越影响,他心中有其他思量,只觉得此事过于蹊跷了。 卫越见金皓已如此说了,心里虽是气愤,但他脾气向来是好的,要守住这怒气。又细细想着,如今倒是有个明确的祸首了。白灼确实善火,又好搜集奇门异器,禁忌法术,可以引来天上火,又盗了火灵石,倒全然可以理解,竟是排除了魔魂的可能。他突然意识到他可以回衡阳宗了。而且此事太白门竟然是祸首,那这次仙界的重任,果真还是他衡阳宗卫越担的。这样一想,这怒气竟真是瞬间散得无影踪,嘴角还勾起了笑意。 白灼逃了不远,忽地被一把大手抓住摁在脚下,抬头一看是那红魔。红魔见他怒目圆瞪,冷笑,“ 如何?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 说罢俯身,抓起他衣领,提到面前,说,“六十日后丁巳日,再帮我一事,事成,我再送你一份宝贝,亦是你梦寐以求的。” 第二十章 竟是个杂种 海岛的天气,若是晴了,便是那凡人心中天堂的模样,天高海阔,日洒碧波,那是独属这夏日的蓝,海鸥御风掠过,似那仙人的白衣。若是起了狂风,那可不是久居于陆的人可以承受了,若是见了,也定是想那地狱也不过如此,所望之处是黑压压的云,暗滚滚的浪,天啊海啊好像搅了一起,愤怒的,浑浊的,要吞噬了你。 今晨的海岛既无旭日亦无风,只是灰蒙蒙的,那潮峰几乎是黄色的,带着脾气,拍打着岛边的峭壁。 寒露又看到了太白门那密布的乌云,她明明没有被绑着,却丝毫动不了,眼睁睁见得那雷劈下了,轰隆隆的。 她醒了,睁开眼,才知又做了那梦。 那轰隆的声音却并没有停。那是东海潮水撞碎到流波山峭壁上的声音,周而复始,如那轰雷滚滚。 天蒙蒙亮。 寒露歪了脑袋看向门口,师兄还是挺着身子坐着,又过了这样一个晚上。 这样不是办法。她想,她侧了身子细细的看着师兄的背,轻轻说道,“师兄,我们回山吧。” 云隐站了起来,走近了寒露,“怎么了?” 他看寒露惨白的脸色,知道她应该是又噩梦了。他伸手散出一缕气息,那气息拂去了她额头的汗。 “也不能总是这样。” 寒露说,她想着,也不能总让师兄这样紧张的不睡觉。 “再过几日,师父定能安稳住众仙。” 云隐安慰道,“再辛苦露露几日。” 寒露抬头看向云隐,“或者师兄睡会,” 她说着往里面挪了挪,“露露就在旁边,要是有人来了,马上推着师兄。” 云隐看着寒露小鹿般的大眼睛,笑了,“我听闻人间有这男女授受不亲,露露倒是不介意。” 寒露坐了起来,笑着说,“凡人若是听闻了我与师兄同一个榻子睡了,倒怕是觉得我耽误了师兄的名声。” “为何?” 云隐脸上是诚恳的不解。 寒露笑得狡黠,故作神秘的歪着脑袋,不肯告于他。 子玄来了,带来了斋饭。见两人醒了,便招呼了一声,便在那桌上开始布菜。 “昨日众仙发现个大秘密,那个引来天上火之人,竟是白灼,好家伙,太白门自己打了自己脸。” 两人惊异,面面相觑。 “说是白灼这厮盗了火石,伤了白泽双臂,见仙人们来了,畏罪逃了。” “白灼何曾有伤到白泽的能力?” “师父说是若他手上有那火灵石,倒也不足为奇。” 子玄说着,拿起了馒头吃了一口,“二位,吃!” “子玄道长,这两日多亏您了。” 寒露怯怯的说,她与师兄昨夜商议过了,还是要告诉子玄一声,“想必您已料到了,我们便是这几日众仙寻的人。” “我确实是猜了几分。” 子玄笑了起来,“现今有了祸首,冲虚仙人早上法信问了师父,说你们可能是在这流波山,要你们快些回去。” “师父?” 云隐一愣。 子玄笑着说,“冲虚仙人向来算的厉害。我师父却是不知,便说他老糊涂了。倒也是恰好被我听到了,便来告诉你们一声。我想着,若你们是的话,便是可以回山睡个安稳觉了,也报个平安。不是的话,权当个乐子听着。” “说起来,道长也很是厉害,这个屋子竟然避过了那太白门的搜查。我们竟是没有听到半点声响。” 云隐叹道。 子玄哈哈哈笑了起来,“这可是躲得过我师父的屋子,我师父都寻不得,没人能寻得。二位还是快吃一口,别光顾着说话。” 二人过了斋,又谢了子玄,约着改日来流波山拜谢,子玄忙打住他们。 “莫要再提起这茅屋的事,尤其是在师父面前。” 那紧张的模样惹得寒露咯咯笑了起来。 二人回了云华山时,冲虚在云风殿坐着,似是候着他们。 “师父是如何知我们在流波山?” 云隐踏了殿里笑问道。 冲虚笑了,“你们能有几个好地方。连那金仙人都亲自带人搜了流波山,我不过更了解我徒儿罢了。” 说着又转头看着寒露,“露露受苦了。” 寒露摇摇头,“这几日师兄都是不睡的开着八卦阵,徒儿倒是吃的饱睡的好。” 冲虚笑了起来,“云隐也该尝些苦头,不然每日只知斗虫逗鸟的,不见个长进。” 云隐倒常是听得人这样说他,就只是笑着。 “不过,这天上火一事,越发的蹊跷了。” 冲虚道。 “我们听说是白灼引了天上火,伤了白泽,又畏罪逃了,真有此事?” “昨日天上火的确又被召唤了,白泽也伤了,白灼确实也逃了。” 冲虚点头,“此外,今日清晨,云华山还捡了一人。” “捡了一人?” 冲虚带两人到了云风殿后的客房。 两人只见得一个彪头大汉睡在那床上,上身赤裸着,下身围了个虎皮,那床本是常见的尺寸,竟显得小了许多,斜躺着腿都放不下,搭了床边。那人身子也是宽,若是撑开了手臂,也是要耷拉了床外。皮肤黝黑,蓬头垢面的,定是许久没有洗浴了,那头发怕是那鸟筑过巢的。 “这是谁?” 寒露瞪大了眼睛。 “早上守门的弟子发现的,八个人才抬了上来。看这人的样子,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人。” 冲虚道,“但他身上的修为纯净,火系,修为也很是了得,是仙人之身。” “仙人?” 云隐眉头皱了,仙人他总还是认得些的,这样的人如何全然不记得。 “他是受伤了?” 寒露靠近了,医者的本性,她不自觉的伸手想探他伤势。 只见那人忽的睁开眼,警惕的看着靠近的寒露,那双粗糙又宽广的大手扣住了寒露的手腕,疼得寒露大叫了一声,只觉得那手要被掰断了。 云隐一掌劈过,解了寒露,拉她入了怀里。那人倐得起身,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目光如炬,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此地何地?几位何人?” 他问。 “此地云华宗,我们是这里的修者。不知仙人从何而来,是何许人?” 冲虚问道。 他方才也是一愣,那人气息平稳,应是昏迷了,却恰是寒露靠近时便醒了。 那人听着,听是宗门修者,似是缓了口气。沉吟了一会,又问道,“我为何在此?”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8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