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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宏吉切一声，“说白了就是空手套会费，你有这么缺钱吗？真想跟粉丝要钱，搞个卖惨大会，集中高效又快速，费劲搞什么应用。” “要你管。”杨汐愤愤瞪他一眼，“我心情好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发个视频，节日送张签名照，谁生日还可以定制送她生日祝福。开发应用不花钱吗，收点会费怎么了？”向南风也说：“项目费用都是她出，你跟我确实管不着。” 沈宏吉挑起眉头，抱怨道：“干脆我也叫经纪人去给我接个戏来拍算了，整个圈子现在就你们演烂戏的赚钱，我辛苦写首歌可能还不如你一集戏的片酬。” 杨汐不想跟他扩散讨论，回到应用上说：“你不是想做社交平台软件吗，到时候我的粉丝都可以借给你做试用账号，一举两得。” 沈宏吉心里埋汰：“杨汐你真行。卖粉丝给向南风搞事业。” 向南风拒绝道：“我的事你不用管。我已经决定要停用「三逝6计」。到时候再把合乎标准的用户迁移到FiX。” 杨汐有些激动，“为什么？这个应用日活量不是挺不错么，电视剧余热还在，也很赚钱，你为什么要停？” 向南风说：“这个东西引流可以，但容易惹事，公司就要上市了，需要规避风险。” 杨汐心中不爽，“你也不用跟钱过不去。何况给FiX引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用不着立马关掉。社交平台最重要的就是日活量，你一来就想做亏本生意？ 向南风一本正经，“我要的不是日活量，我要修复中文社交。离开这个核心点，我也就不用做了。起初我只会挑选达标的用户营造社区氛围，日活那是以后的事。” 这种鬼话沈宏吉自然不信，分析他兄弟离婚后思想觉醒，想要跟前妻认错，只好停用app隔空道歉。尽管不清楚迟来的认错有什么用，不过他只是自顾自偷笑，什么也不说出来，不想让杨汐怒火攻心。 沈宏吉想见贺仪，向南风叫他想去就去。临走前又说：“你先跟我回趟家，给她带个东西。”避开杨汐，他狐疑道：“带什么？”向南风却不避讳，说：“她的抱枕。我怕她换了地方睡不着。”从办公室出来，沈宏吉就真的去了。 贺仪最近都住在山上，远离尘世纷扰，视野开阔地的确能让人心情舒缓一些。哥哥和妈妈隔三差五会来看她，她也不会想家。 “贺仪，校长又来看你了。” 袁小玥性格开朗，两个人又住对门，这些天里关系打得火热。唯独一点，她比谁都要八卦，每回都弄得贺仪不好意思。“我说的是韩施灏，不是张校长。他在石亭那里，你不过去吗？” 贺仪在电脑前整理资料，不紧不慢地回道：“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你们去吧，不用等我。” 袁小玥摇头晃脑地观察起来，眼神在她脸上跑马拉松，“贺仪你在装傻充愣，对不对？他是特意冲你来的，我们去不是自找没趣？” “他真有事情找我，也得等我先把记录表填完。” 袁小玥拜倒在书桌上，仰天长叹，“人失恋了是不是感觉也会变迟钝，我们都能看出来他在追你，你是局中人却看不出来？” 贺仪这才有所警觉，视线从电脑前移开：“你说韩施灏喜欢我？” 袁小玥柳眉倒竖，连连摇头，“不然呢？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往山上跑，你以为他是来做什么的？看草，还是看树？” 贺仪好笑地说：“他不可能喜欢我。每次看我的时候，他神情总是带着轻蔑，说话又时常带刺，怎么可能是喜欢。相反，他可能是不信任我才会天天来查看，怕我会给你们添麻烦。”转头又自责起来，“这也不能怪他，他是受我哥哥所托才会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袁小玥惊诧不已，手掌附在她额头上测温，“贺仪，你没事吧，烧坏脑子了？他就算是个受虐狂，也没必要天天去见自己不喜欢的人吧？你为什么要逃避？我们校长又帅又多金，他要是来追我，我二话不说就能跟他跑了。” 贺仪一直在笑，下巴轻摇着说：“你要小心被他听见你在背后乱点鸳鸯。况且我才刚刚离婚，没有心思思考这些事情。” 袁小玥下巴都惊掉了，慨叹着问道：“你年轻轻轻竟然已经离过婚？我的天哪，对方是什么人？” 贺仪其实是有些讶异，像小玥这样八卦的人竟然没有看过他们之前的闹剧，不过这样也好，给她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以后要是还有机会遇见，我就告诉你。” 袁小玥也不追问，因为突然有人从门外探头进来，说：“贺仪，有人找你。” 各走东西（3） 袁小玥还兴奋好一阵，结果听说来人是个美女，瞬间丧失掉兴趣。 贺仪从住宿楼出来 ，穿过两条鹅卵石小路，才走到校门。途中还在想，除了盛岚，应该没有其他美女会来找她。所以当看见门口木凳上，坐着一个长发背影，小小吃了一惊。“二姐。” 闻声，菲仪才惫懒地站起来，“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到深山老林来。” 二姐语气不善，贺仪陪笑问道：“二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菲仪睨她一眼，冷声问：“你知道姐姐怀孕了吗？” 贺仪直觉大事不妙，“是姐夫的孩子？” “不是姐夫的还会是谁的？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妈一样？” 她单纯想确认事实，并无他意。菲仪却小题大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们母女两个到底是什么瘟神？老的不知检点，小的又故作白莲，从上到下，把一家人搞得不得安宁。”菲仪尖锐的指责声越靠越近，“我们家到底欠你们什么，要被你们俩个这样折磨？要是真的天有眼，我一定好好求一求，求你们嗜血的基因千万不要再遗传下去，你这辈子千万不要生小孩，省得贻祸千年。” 耳根里像有个锯子在响，贺仪听得脑袋一阵胀痛，头昏目眩，不得不扶着木凳坐了下去。想到没掉的那个孩子，整颗心都是冰凉的，她神情木然地盯着地面看，一声都不吭。 菲仪心里也不好过，最痛恨的就是她这幅与世无争的假慈悲模样，仿佛所有人都是坏蛋，只有她是心胸宽广的善人。烦躁不安地吼道：“你说句话，别跟个死人一样，现在该怎么办？” 贺仪垂头不语，神色彷徨。菲仪啧道：“大姐要把孩子生下来，又不肯告诉姐夫，以后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她要怎么应付，难道指望你去帮她？” 其实菲仪后面说的话她大部分都没有听进去，像个木偶，呆呆地坐在那里，耳里循环着二姐的诅咒。菲仪气急了，看见脚边有颗石子，想也没想就朝她踢了过去。 “脾气真大。” 从左边的树林里传来道男人的声音。 菲仪侧头看过去，心里十分不爽，她没想到能和人碰个正着。 韩施灏闲庭信步地走到两人身侧，弯腰将贺仪脚边的石子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弹了弹，说：“有这么难办？你都能找到山上来，难道不能去找你姐夫。你不去找生孩子的人，跑来找她干什么，让人费解。” 菲仪已经失去理智，气冲冲就说：“我也不想见到她，但事情是方贺仪搞出来的，我姐又不愿意告诉其他人，我不找她算账我找谁？” 韩施灏嘴角含笑，不慌不忙地道：“你姐姐都不让你告诉其他人了，你又来告诉她知道？究竟是为你姐姐，还是你自己想找她不愉快？” 韩施灏将暗藏的心思点破，惹得菲仪怒火中烧，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能骂出一句“狗男女”来。贺仪慢慢恢复理智，毫不退缩地回道：“只要大姐愿意，我会去照顾她。” 菲仪听她说得心甘情愿，心里更是毛焦火辣，脚底下就像有千只蜈蚣在往身上爬，让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韩施灏开始下逐客令，“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回去先想想该如何跟你姐姐交代。” 菲仪却灵犀一动，莫名其妙笑起来，眼神诡异地盯着韩施灏，“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们之前做的交易？” 今天来是想替姐姐出恶气，想看贺仪难受。既然贺仪和韩施灏似乎关系匪浅，那揭穿韩施灏，岂不是让贺仪难受的程度能极速加倍？光是设想一下就好开心，什么后果也不管，张口就说：“贺仪，我之前告诉你可以找熊子谦带你接触边缘人群，那不是我的主意，是这个人叫我做的。我当时还不清楚他的目的，但那么巧就让你碰上了向林声的‘合作对象’，也是让人费解。” 贺仪没有丝毫反应，除了听到她说是受人指使时，叹息恩怨难了，有些许无奈之外，没有多余情绪。 韩施灏也气定神闲，笑话菲仪：“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我和她本来关系就不好，你还来费劲挑拨，也是无聊透顶。” 菲仪憋屈得难受，不可能就此作罢，仔细回想起来，说道：“既然开了头那就都说了。你妈妈做小三的破事，上次我跟你说是谢扬清爆料出去的，其实话只说了一半。消息确实是出自谢扬清之口，但却不是她主动说出来的。而是你身边这位韩先生，软磨硬泡地磨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捧红杨汐给他自己公司赚钱。” 贺仪表情依旧很平淡，韩施灏作风独特，做出这些事来并不稀奇，她真正搞不明白的反倒是二姐的目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韩施灏看她毫不在意，便朝方菲仪问道：“你还有其它罪证吗，索性统统罗列出来，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菲仪看一个不在乎，一个很嚣张，不再怀疑两人有特殊关系。既然破坏不了关系，再说下去就没趣了，她闭口不答，想着该把话题转向哪去。 “二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贺仪却突然问道，“你有帮杨汐做过事情吗？” “杨汐？爱做小三的人我都没兴趣接触，”菲仪哼道，“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在意。” 贺仪并不隐瞒，“那你知道向妈妈房间里有监控这件事吗？” 从二姐的表情里她已经知晓答案。贺仪也不是在意，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向妈妈和向南风要把那两段对话录下来。二来，也是想提个醒让二姐注意。 菲仪被她问出好奇，直问她为何要这么问。贺仪也不想给她徒增烦恼，明明白白给她解释了一遍。 菲仪立马看向韩施灏，一脸怀疑神色。 韩施灏面色不改，看着说：“你这么想知道杨汐是从哪里获取的视频，就回家去调查，逃不过是你们家里的人。”菲仪正想说关我什么事，侧眼却看见门口站了两个人，扭头就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贺仪和韩施灏也才注意到，双双朝门口两人看去。 沈宏吉小跑步蹿到贺仪跟前，苦着脸问：“你是因为杨汐那两个视频才要跟南风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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