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萱萱机警地问:“你就懂啊?咱俩不是一起长到这个年纪的吗?我16你也16,你怎么懂那么多?” 辛易晴:“……” 她能说是因为她大学室友的奇葩男友们吗?她不能! 辛易晴后悔不迭,没人给她挖坑,她怎么还能让自己掉进坑里呢! 想了想,她说:“我小时候替你看了那么多电视剧,你都是听我说的。而且我主要跟你说的是剧情,你肯定没有我感受更直观。” “要是你现在重新去看,你以后看孙不言,都得带上一层厚重滤镜。”辛易晴说:“不然你可能天天想打他。” 孙不言惊恐道:“所以你其实每天都想打我?!” 辛易晴:“……” 孙不言又道:“武萱萱,你和辛易晴换位置吧,她坐我旁边,我没有安全感!” 辛易晴:“……” 武萱萱静静道:“她可能只是想想,不会行动;但如果是我,我在想想的同时,我就已经动手了。” 孙不言:“……” 辛易晴扭过头,安慰他,“放心,我没想打你。” 中午吃过饭回来,孙不言没跟着一起上楼,直接在一楼楼梯口拐弯去了1班,站在后门口向里面张望。 他沿着教室从前到后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刘利好的人,正准备转身离开下次再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无语至极的“啧”。 “我真服了。”后门口最后一排趴着的人突然抬起头,瞪着孙不言说:“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孙不言:“……你知道我们刚认识没多久的吧?” 刘利好看着他不说话。 孙不言接着说:“请问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我要怎么凭着脖子和后背判断是他呢?” 刘利好振振有词:“我就认出来你了。” “废话,你看到的是我的脸!”孙不言说完自己都笑了,问:“我能进去吗?” “出去说吧。”刘利好站起身,“你坐这等会我同桌来了就没地儿坐了。” “行。”孙不言跟他一起往外走,又问:“吃饭了吗?” “没,吃不下。” “还是吃点吧。”孙不言把买好的饼塞给他,揶揄道:“回头给你饿晕了,你跟你老师还怎么吵。” “你烦不烦?”刘利好咬了一口饼,呜呜囔囔地问:“辛易晴她们怎么不来?” “谁知道你现在愿不愿意见人。”孙不言说:“就只好先让我过来看看情况了。” 两人刚好走到教学楼之间的连廊风口,这里没有多少人会停留,一般都是为了抄近路穿过去。 刘利好突然停下来,毫无预兆地开始抽泣。 虽然这也在他的设想中,孙不言还是吓了一大跳。 刘利好一边哭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饼,然后哭得更厉害了。 孙不言:“……” “要不然先吃完再哭吧。”孙不言给他递了张纸,“我都怕你把鼻涕吃嘴里。” 刘利好擦了擦眼泪,不哭了,闷声又咬了一口饼。 三口下去,一个饼没了一半。 孙不言没这么吃过,他抑住震惊,忍不住提醒说:“慢点吃,等会噎着了。” 刘利好不为所动,又是狠狠一大口下去,看得孙不言胃疼都犯了。 “你让她俩也下来吧,再不然我们去找她们。”刘利好说:“我一难过就想找人说话,越多越好。” “那上去吧,不然我来回跑挺麻烦的,而且三楼人没有一楼多。” - 三楼连廊风口,辛易晴三个人分别做了正方形的三条直角边,和墙壁一起,看着被围在中间坐在地上哭得很惨的刘利好,气氛怪异又尴尬。 武萱萱用眼神对另外两人示意:能不能把他嘴塞上? 孙不言:…… 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辛易晴:他哭了快十分钟了吧?不知道的该以为是我们怎么他了。 她偏头抬了抬下巴,那里有个监控正对着他们拍。 武萱萱:我不想莫名其妙背一个万字检讨! 孙不言于是拿了张纸,弯腰蹲下去,准备堵住刘利好的嘴。 不想刘利好突然抬手,十分精准地拿走了孙不言手中的纸,在脸上乱七八糟地擦了一通,鼻音很重地说:“谢谢啊。” 孙不言:“……” 我心有愧。 辛易晴和武萱萱内心汗颜,抬头望天,发现天空被该死的墙壁遮挡得十分严实,于是肝火上头,转而扭头看着那个摄像头,死死地盯着。 恰好对面来了几个人,摄像头滴溜溜转过去,像是被她们看怕了一样。 辛易晴和武萱萱取得胜利,心满意足地扭回头。 辛易晴问:“哭够了吗?心里舒服了就说说怎么回事吧,不然等会上课了你一下午都找不着我们。” “再给张纸呗。”刘利好闷声说:“鼻涕快被我吸嘴里了。” 他们平时都是一整卷纸放桌兜,衣服口袋里一般没多少存货。 孙不言的纸已经用没了,无奈地看着另外两人,辛易晴没带纸,武萱萱拿出兜里所有的纸——一共也就半张,都塞给刘利好,“省着点用。” 刘利好:“……” 他将就用了,深吸一口气,“我——” 三人蹲下去,准备认真听,争取高效率办事,一次性解决。 不想刘利好开口说了一个字又停下,眼尾发红,声音沉闷,近乎呜咽,“我还是想哭,你们能不能再去拿点纸啊?” 三人:“……” 辛易晴回教室把整卷纸都带了过来,还带了一个垃圾袋过来。 三人又化身直角边,再度看着刘利好哭了十几分钟。 终于,一整卷纸被他用了有一半,他停下哭泣,把自己造出来的那堆垃圾收拾好。 “你们问吧?”刘利好站起来,说:“我不知道从哪里说。” 辛易晴等得人都疲倦了,当即就问:“你为什么和老师吵架啊?” “他先骂我的。”刘利好顿了顿,不好意思地说:“他说我爸妈生我还不如生个棒槌。” 武萱萱:“他为什么这么说你?” 刘利好摸了摸鼻子,低着头,闷声道:“我昨晚上被宿管开了违纪单,早读的时候送到他手里了,然后他就开始骂我。说我一点都不懂事,整天给老师和家长添麻烦,学习也不好,当学生也不安生……” “等会儿,我打个岔。”孙不言说:“你被开了违纪单,他说你算是正常现象,你知道吧?” 刘利好沉默了快一分钟,才说:“知道。” 不妙的预感又一次袭来,辛易晴被这熟悉的感觉弄得头皮发麻。 穿回来以后,只要她有这种感觉,就绝对有不好的大事发生,每一次都是。 她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问:“那你怎么还和他吵起来了?” 刘利好又沉默了快一分钟,突然蹲下去,捂着脸,声音再次变得哽咽,他说:“因为我觉得他说得对。”
第43章 我知道我 辛易晴三个人都不太能理解刘利好这句话, 甚至一度怀疑这人是把自己哭缺氧了说的胡话。 因为我觉得他说得对。 你都认为他说得对了,还和他吵起来……这好像太奇怪了一点。 但刘利好说完以后就蹲下去又哭了起来,看上去完全是不能继续好好说话的状态。 五分钟过去, 看着他哭得越来越凶, 辛易晴情绪受到感染,开始想他是不是真的受了挺大委屈才这样的,毕竟她都多少年没见过一个人能过去半个小时还哭这么痛了。 她自己失业那天晚上,也才哭了五分钟。 “刘利好。”辛易晴蹲下去,想学着以前安慰孙不言那样摸摸他的头, 快碰到头发的时候又觉着不合适。她收回手, 直截了当问:“你那个违纪单, 是不是被冤枉了?” “没……” “那是为什么?违纪单上写的什么理由啊?” “打架。” 辛易晴一个骇然, 要真是因为“打架”,他这个违纪单开得可是一点都不亏。 但也不是没可能有其他隐情,毕竟他们半夜翻身翻多了闹出来的动静大了, 都可能会被扣一个“不老实”的帽子。 于是辛易晴没有表现出异常, 还是很平静地问:“所以你打架了吗?” “没有, 打什么?”刘利好突然急躁地解释起来, “初中的时候后操场约架喊我我都不去, 好不容易考上高中了明知道会被劝退我还跟人打架?那我绝对是个傻逼!” 辛易晴:“……” 你是不是傻逼不清楚, 但高低是有点缺心眼的。 武萱萱拽着辛易晴的后脖领,一把给人薅了起来, 辛易晴一个踉跄,被武萱萱扯着堪堪站稳。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辛易晴默默后退了半步, 把局势交给武萱萱把控。 ——软的不行来硬的,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当时对孙不言, 她们就是这个套路,非常好用。 武萱萱弯腰,攥着刘利好前脖领把人拽起来一点,没拽太高,刚好是能让他仰视自己的角度。 “差不多可以了啊,陪你待了半个小时了,啥也没听到,光听你哭了。”武萱萱说:“好不容易问你两句,你还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一会儿说违纪单没冤枉你,一会儿又说你要是打架了你就是傻逼,自己听听矛盾不矛盾,罗里吧嗦大半天说出来的东西鬼都听不明白!” “要说就好好说,再磨磨唧唧没完没了你就憋着永远别吭声了!” “真当大家都是闲的啊?半个小时能做多少事你知道吗?你要是要说清楚了,是你的原因这时候我们都拉着你去和老师道完歉了,不是你的原因我们也早就想出来怎么帮你了!” “折腾半天用完了一卷纸,下午我们上厕所是要把自己演算本撕了揉巴揉巴拿去用吗?要是你的事情解决了,那也就不说了,这纸用得值,可你看看你的样子啊,比最开始都不如,你这样对得起那一卷纸还有你那快被擦破皮的鼻子吗?” 武萱萱怼起人来,几乎都不需要思考,往往是出口成章,华丽丽一大篇。孙不言曾在战败后感慨:“你要是写作文也能像这时候一样,年级第一的位置你绝对能上去坐坐。” 作文是武萱萱人生中遭遇到的最大滑铁卢,并且屡战屡败,从无胜时。孙不言一下子踢到了铁板,被武萱萱更凶残且不带脏字地又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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