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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娅不赞同地看向她，“跟小孩子交流就要使用最简洁的语言。” “可是它听不到你的交流。”述珺林提醒道，“喵喵有先天性听力障碍。” 盖娅怜爱地摸了摸小猫，意料之中被喵喵躲过去。 “小可怜，虽然根据统计数据来看，纯白色的布偶猫有较大可能是听力障碍，但乖巧的小可怜还是很让人心疼。” 述珺林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有些意外。 不过她也注意到另一个问题，手下动作没停，目不转睛地问道： “你会产生心疼的感受？” 盖娅摇头，“不，这是我跟据算法计算出来的结果。” 述珺林点了点头，调出强人工智能的核心程序，与这一保姆型机器人绑定成功。 在强人工智能最初研发时，她就已经设定了安全程序：如果强人工智能出现不可控情况时，她随时可以强行销毁。 但这一操作是不可逆的，一旦销毁，也就意味着一区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述珺林清理完总机上的操作痕迹，“你自己想办法，在总机上留一些数据，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已经离开了。” 盖娅：“好的，完全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在其他人面前要装成普通机器人的样子，否则……” “否则你就会启动刚才那个程序销毁我。我知道的，放轻松，我现在并没有失控的想法。” 述珺林从她手中抱走喵喵，对她不舍的表情视而不见，“你知道就好。” 述珺林将盖娅带回了衔远山麓，对赵管家说这是公司正在试验中的新产品，用来照顾喵喵的。 上了年纪的人对于新事物总是无法接受，赵管家虽然觉得让机器人来照顾失聪的小猫有些不放心，但对于家主的决定他也没法拒绝。 说到底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述珺林虽然平日里看着温和，脾气也好，但始终与他们隔着一层，尊重有余，但亲近不足。 别墅里已经彻底清扫过一遍，之前买的猫爬架已经安装好在楼下客厅里。 别墅的公共区域里本身就有监控，述珺林也不打算额外装，只是将今天刚送来的小型定位器装进了之前买的项圈里。 要戴项圈的时候，述珺林难得遭到了喵喵的抗拒。 不论她怎么安抚，喵喵都表现出十分的烦躁，她一旦试着将项圈往它脖子套，就会被各种姿势躲开。 见喵喵独自藏在沙发角落里，将头埋进去背对着她，述珺林心软了。 硬要给喵喵套项圈的话不是不行，但小猫本身就已经很没有安全感了，述珺林不忍心让它一直难受。 述珺林这种面热心冷的Alpha都心软了，更何况是本就被设定有母性和O性的盖娅。 “可怜的小宝贝，还是将定位器改为附着式的吧，贴在尾巴上或者背上。” 盖娅主动提出自己来挑选，她强大的数据搜索功能可以很快检索到最优质的产品。 述珺林同意了，她将项圈扔在一边，伸手将埋头的小猫拉出来。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别人都是怎么逗猫的，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盖娅：“小猫喜欢被挠脖子，不过一定要轻轻的，指甲也不能太长，会伤到小猫。” 述珺林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此时正笨拙地按照盖娅的指挥尝试着给小猫抓痒。 喵喵刚开始有些躲闪，不过很快就沉迷于被挠脖子的舒服感中了。 盖娅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只有充足理论，并没有实际尝试过。 于是她伸出试探的手，去触碰小猫。 在接近脖子的时候，喵喵忽然飞快地伸出爪子，在她手上狠狠挠了一下，然后又灵敏地跳开，警惕地看向盖娅。 盖娅失落地看着被划破的右手，表面的仿真皮肤被划破，漏出里面的机械线路。 述珺林冷血无情道：“20万。” “什么？” “你这一身仿真皮肤的成本。” 盖娅不可置信，“只划破了一个手指。” 述珺林：“仿真皮肤是一体成形的，要修复只能整体更换，不信你可以自己查，我记得你刷新过公司内部的资料。” 盖娅沉默了，试图辩解：“是你的猫划破的，你不负责吗？” 述珺林挑眉，示意一旁依然警惕地盯着盖娅的喵喵，“是你自己吓到了它。” 盖娅哑口无言，自暴自弃道：“那我要怎么办？” 述珺林就在等她这句话，“你可以为我打工来抵押债款。” “你需要我做什么？” 述珺林：“做我的助手，配合我进行强人工智能的一切研究。” “可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来，在今天之前我都没有自我意识。”盖娅有些不解，“我的觉醒具有很强的偶然性，并不能为你提供参考价值。” 述珺林：“你只要配合我就行，至少你的数据处理功能比任何一项程序都要精密。” 盖娅毫不自谦道：“好吧，反正我本来也要留下照顾小猫的。” 保姆型机器人并不会因为被小猫抓了一下就减少对小猫的爱护，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设定。 然而天真的强人工智能尚未理解有一种足够奸诈狡猾的人类，他们十分擅长下套，那就是资本家。 黑心资本家述珺林用一套20万的仿真皮肤买断了目前已知的世界上唯一一个强人工智能的长期劳动力。 其工资甚至只是汤云烟一年工资的三十分之一！ 述珺林拍拍肩膀回了房间，深藏功与名。 青秧科技的所有产品使用的都是太阳能源，不需要待机和充电。 述珺林也不管盖娅一个人在楼下会做什么，她对自己设置的限制程序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她对着想要上床的小猫有些犯难，倒不是因为她有洁癖，一个从小收废品的人想有洁癖也难。 而是她的易感期要到了。 随着人类的主观生育意愿逐年下降，现在的人类出现了一种新的进化，分别叫做易感期和发情期。 发情期是Omega每月一次出现的浑身发热，信息素溢出，并伴有强烈被标记欲、望的现象。 而易感期则是Alpha特有的，根据每个人的等级有着不同的周期。 述珺林作为顶级Alpha，她的易感期周期格外长，通常半年一次，但每次持续时间均在十天以上。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过与Omega发生关系的想法，每次易感期都是将自己隔离开，靠抑制剂熬过去。 算算时间，如今也快到了。 易感期来临前，Alpha通常会变现得格外暴躁，力量不受控制，很容易造成破坏。 她有些担心自己在无意识中伤到喵喵。 “你睡自己的猫窝里好不好？我让盖娅照顾你。” 述珺林低下头，试图和喵喵沟通。 但喵喵只是睁大眼睛盯着她，显然没有接收人类脑电波的技能。 述珺林试图将喵喵放进猫窝里，但还不等她转身，喵喵便滑溜地钻出来，跳上床占据了枕头边上的位置。 述珺林只能向倔强的小猫妥协，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凡事有一就有二。 她未来还会向对方妥协无数次。 当天晚上熟睡后，述珺林再次梦到了以前的事。 那时她刚升上初二，因为窦苗送的课本，她才开始渐渐在学习上用功。 好在她之前虽然没有特别用心，但基础都还不错，努力了一个学期后，她的成绩也慢慢上升，甚至还考了几次年级前三。 然而在初二开学没多久，爷爷便因为天气转凉，生病感冒了。 感冒不是大病，但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差、好得慢。 述珺林执意要请假在家里照顾爷爷，但遭到了爷爷的强烈反对。 “你刚开学，不去学校落下功课怎么办？” 述珺林固执道：“我自己看书，之后问老师就行。” 爷爷：“我这么大个人了，哪里还要你个小崽子来照顾我？再说有窦苗陪我，你不放心个什么劲？” “窦苗自己还要人照顾呢，我怎么放心？” 小窦苗听不到两人在吵什么，自顾自将一个破旧的钢琴玩具按得乱响。 那玩具的音响已经坏了，声音格外刺耳难听，不过窦苗听不到，他只开心地看着亮起来的灯，每按一下，就有不同的颜色亮起来！
第7章 述珺林进入分化期 “好了，不许按了！” 述珺林被吵得耳膜疼，一把夺过窦苗手里的玩具。 “你凶他做什么？”爷爷瞅了她一眼，将玩具重新塞进窦苗手里。 窦苗睁着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随后，像是做出什么艰难的抉择一般，他走过来，将玩具钢琴小心翼翼地递给站在一旁的述珺林。 述珺林莫名其妙烧起来的怒火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她像是不认识自己了一般。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蹲下来抱住小小的窦苗。 爷爷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也不用请假了，我去赵老头的诊所里挂吊瓶，你该放心了吧？” “那我带窦苗去学校。”述珺林道，“赵老头那个诊所又挤又小，窦苗在那儿也不安全。” 爷爷敲了她脑袋一下，“跟我叫什么赵老头，你得叫赵爷爷！” 述珺林捂住额头，“就这么定了！” 爷爷拗不过她，便双手捂住小窦苗的脸使劲揉了揉，“一群小祖宗呦。” 第二天，述珺林便领着窦苗提前去了学校。 她跟班主任解释，好在班主任知道她家情况，很爽快地应允了，还让她去自己办公室搬个凳子给窦苗。 联邦福利学校里大多是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孩子，述珺林属于条件尤其不好的那一类。 但她成绩好，也不惹事，老师们都挺待见这种乖小孩的。 窦苗搬着凳子坐在靠墙一侧，述珺林在中间，右边是她同桌，叫彭冉，一个十分仗义的“侠女”。 她俩从小学起就是同桌，关系一直很好。 这还是彭冉第一次见到述珺林传说中的弟弟，“你弟弟长得真可爱，就是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豆苗。” 述珺林：“哪里不像？” 彭冉小心翼翼看她一眼，“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他看起来有点胖，豆苗应该是瘦瘦的才行。” 述珺林沉默了一瞬，从彭冉桌子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课本里精准地抽出她的镜子举起来。 “你要不要对着镜子再说一遍？” 彭冉恼羞成怒地夺回自己的镜子，“本来就是嘛，你别跟我比，你就跟你自己比，看看他是不是有点胖？” 述珺林若有所思地看着趴在桌子上拿铅笔在本子画画的窦苗。 好像是有一点？ 他们平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大概是因为窦苗整日待在家里也不出门，没有运动量，导致他看起来稍微胖了点，不过依旧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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