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第70章 落地窗外, 夕阳的余晖将绿化道里的银杏都染成了金黄色。 苏辞晚的视线从银杏叶上收回,落在对面的梁涵身上。 “梁小姐想聊什么?” 梁涵微微笑着看她。 “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苏辞晚低头,轻抿了口咖啡。 “我听卓亦说过, 你们事务所跟他们设计院有合作。你还是他在清大建筑系的同学, 追求了他好几年。” 梁涵眼睫轻眨, “看来今天的采访能见到苏小姐不是意外。” 她顿了顿,又道:“知道我追求过卓亦, 你是什么感受?” 苏辞晚笑了声,大大方方道:“要是没人追他, 我才觉得奇怪。” 梁涵叹了口气,“可惜, 没追上。他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我一度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听到最后一句, 苏辞晚差点没被喉咙里的咖啡呛住。 她以手掩唇,低头想去包里找纸巾, 对面的梁涵递了一张湿巾过来。 苏辞晚道了声谢。 梁涵自嘲一笑:“当然,现在证明, 都是我多想了。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窥见梁涵眼底的黯然,苏辞晚抿了抿唇,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 她才轻声开口:“梁小姐,你非常优秀,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人格魅力, 都很耀眼。我相信你肯定会遇到跟自己心意相通的人。” 梁涵苦涩一笑,“也许吧, 只是我一直不甘心,想知道卓亦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见到你,我就彻底死心了。” 苏辞晚的外表并不算令人特别惊艳的类型,可她身上有股宁静温婉的气质,言谈举止都让人如沐春风。更不用说她的见识和谈吐,饶是梁涵自诩清大毕业,在苏辞晚抛出那些深刻而又有洞见的问题时,也会惊讶于她思维的敏捷。 苏辞晚垂下眼,看着杯中咖啡的纹路。 “其实……我跟卓亦是高中同学,好多年没见过了,去年相亲才重新认识的。” 梁涵握着勺子的手一颤,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在美国留学时,有个院里的大牛教授想给卓亦和自己的侄女牵线,卓亦拒绝了。教授不甘心,追问卓亦是不是对侄女哪里不满意,可以给他介绍更好的。卓亦无奈之下,才说自己心底有个高中的初恋,一直没忘记。 后来这事在建筑学院就传开了,许多想追求卓亦的小姑娘都望而却步,不敢和他心底的白月光竞争。 从那时起,梁涵就对这个白月光好奇不已,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卓亦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甚至放弃美国顶尖事务所的offer和绿卡回到国内。 现在见到苏辞晚,她全明白过来了。 “你们高中……谈过?”她忍不住问。 苏辞晚连忙摇头,自嘲一笑道:“怎么可能,高中那会儿我跟他都不熟。学校好多女生喜欢他,我都排不上号。” “所以,你那时候单方面暗恋他?”梁涵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黯淡。 苏辞晚没否认,轻嗯了声。 “那你后来,没去找过他吗?比如说,和他考同一个城市之类的?” 苏辞晚笑了笑。 “暗恋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并不奢望回应。他有他自己的轨迹,我也有我的。就算我再喜欢他,也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人生规划。” 她高中毕业后的目标很明确,上一个好大学,再找一份心仪的工作。爱情对她而言只是人生的点缀,遇不到也不会强求。 看着苏辞晚明亮坚定的眼眸,梁涵心底一震。 她在美国有亲人朋友,却为了卓亦放弃一切,追到国内,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涵沉默片刻,忽然道:“卓亦在国外的时候,很多人,包括院里的教授,都争着给他介绍对象。他一次都没答应过。可他回了国……竟然愿意参加相亲。” 苏辞晚一怔,抬眼看她。 梁涵嘴角勾了勾,“苏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不是单向暗恋?” 她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苏辞晚彻底愣住了。 看着她眼底划过错愕和震惊,梁涵明亮的黑眸微弯。跟苏辞晚这一番长谈,让她心底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她看了眼时间,拿起包:“单我买过了,今天的见面很愉快,以后如果你来美国玩,可以找我。” 她有些怀念旧金山温暖的海风了。 看着那个纤细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苏辞晚怔在原地,许久未动。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让她回神。 看到来电,苏辞晚眼睫微动,接起电话。 “什么时候下班?我来接你。” 卓亦今晚难得有空闲,可以准时下班。刚出办公室便迫不及待地给苏辞晚打电话。 “我的外采刚结束,要不你直接来这边,就在Gensler建筑事务所这儿。” 听到Gensler这个名字,卓亦一怔。 “你怎么……去那儿了?” 苏辞晚轻轻一笑:“五月刊有个艺术博物馆的专题,需要采访几位设计师,梁涵小姐正是其中一位。” 卓亦脚步一顿:“你跟梁涵……见面了?” “嗯,她跟我说了些你留学时的事。” 苏辞晚语气调侃,“她说好多人抢着给你介绍对象,可你一个都没答应。” 卓亦:…… “别听她乱说,没人给我介绍过。” 苏辞晚哦了声,她走出咖啡店,站在绿化带边缘,看着头顶的银杏树,感慨道:“错过了大学的你,好像有点可惜。” 卓亦喉结动了动,正要说话,又听苏辞晚轻声道:“卓亦,我有点想你了。” 卓亦心中一热,扫了眼手机导航,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 “我二十分钟就能到。你先找个地方坐着,喝点东西。” “嗯。你不用急,安全第一。” 挂了电话,苏辞晚摘了一片银杏叶子,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暮色四合时,深灰色特斯拉准时到达路口。 苏辞晚勾起嘴角,拉开车门上车。 卓亦看她一眼,好奇道:“梁涵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总觉得苏辞晚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苏辞晚两手一摊:“说你追求者众多,其余的没了。” 卓亦:……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踩下油门前,又幽幽地看了眼苏辞晚。 “不是说想我吗?现在看到我人了,没点别的反应?” 苏辞晚挑眉,“这可是在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你要我什么反应?” 卓亦轻哼一声,换挡踩下油门。 “回家再算账。” 人才公寓对面新开了家杭帮菜餐厅,口碑很不错,卓亦跟苏辞晚在那儿吃了晚饭,又在附近的公园走了两圈消食,才往回走。 “五一我不能陪你回桐城了,手头这个项目时间很紧张,所有人的假期都取消了。” 踏进楼道前,卓亦道。 “晚晚,抱歉。” 苏辞晚见他一脸歉疚,无所谓地一笑:“这有什么,既然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了。你跟杨星宇说了没有?” “晚点跟他说。” 想到这儿,卓亦有些头疼。以杨星宇的性格,自己没回去参加他的婚礼,他又要念叨半年了。 回到公寓,两人分别进了浴室洗澡。 苏辞晚今晚不用洗头,比平时速度快很多。刚走出水汽朦胧的浴室,就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盒避孕套。 她脸颊一热。 两人工作都忙,好几天没亲热了,其实她也有点想。 卓亦依然是一贯的姿势,坐在床头看书,苏辞晚瞟过去一眼,发现是本艰涩的英文原著。 “什么书啊?”她好奇道。 “杀死一只知更鸟。” 苏辞晚也来了兴趣,跟着他看。只是她刚坐到卓亦身边,男人就放下了书,把大灯关了,只留床头的小灯。 苏辞晚:…… 她被吊足了胃口,实在不死心,想越过卓亦,去够放在另一边床头柜的书。 只是手刚伸过去,就被卓亦抓住了手腕,顺势一拉,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好香。” 卓亦低头,摸了摸她的长发。 男人呼吸滚烫,大掌在她腰间逡巡,下一步想做什么不言而明。 苏辞晚心跳加快,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 “你故意的。根本没在看书。” 卓亦轻笑一声。 “比起看书,我更想做点别的……有意思的事。” 男人修长的手指伸进了她的睡裙下摆。 苏辞晚身体一颤,咬了咬唇,扶住他的肩。 清丽如同白色山茶的脸颊,逐渐绽放出荼蘼的艳色。 卓亦低头看着她情动的脸,喉咙格外干渴。 “晚晚……” 他低声喊她的名字,格外缱绻温柔。 苏辞晚闭上眼,睫毛不停颤动,整个人几乎软成了一滩春、水。 卓亦呼吸滚//烫,又来亲她的唇,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想将她压在身下。 却在这时,苏辞晚忽地直起身,握住卓亦的肩膀,坐在他腰间。 她长发垂落,肩头的吊带已经滑下,露出平直的锁骨和白得晃眼的大片肌肤。 卓亦下意识扶住她的腰,面上显出些许惊讶。 苏辞晚咬了咬唇,贴近他耳边,轻声道:“今天……我要在上面。”
第71章 卓亦瞳孔一颤, 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喉结滑动两下,目光暗沉地盯着苏辞晚的眼睛,忽然勾唇一笑。 “好,那你来。” 苏辞晚被他的视线看得全身都发烫, 不自在地垂下眼, 低声道:“先把台灯关了。” 卓亦的手腕放在她后颈上, 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才伸手关了台灯。 黑暗中, 浅淡的月光从窗纱后透进来,坐在她身前的男人只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苏辞晚咬了咬牙, 低头拆套子的包装。 她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手都是抖的。 卓亦的手抚过她腰间, 极有耐心地等着她撕开包装。 “不开灯,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他语调懒散, 慢悠悠地打趣她。那双幽深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却亮得灼人,像猎人牢牢地盯着即将掉进陷阱的猎物。 “我……当然知道。” 苏辞晚不肯服输, 手撑着他肩膀,慢慢往下。她毫无章法, 动作生涩,卓亦却逐渐乱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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