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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山懒散地站在一边任由王旭一顿狂拍。梁幼喃拿了衣服却没有换，回到座位继续把还没配平的化学方程式配平。 拍完照后，程小山一屁股坐回座位，面向梁幼喃：“你怎么不换衣服？” 梁幼喃头都不抬：“等下。” 程小山见她在学习，便不再打扰她了，径自去和王旭刘阳打闹。 王旭身材微胖，有点不合身，穿上长褂子显得肚子有点大，刘阳一直调侃王旭的吐子，程小山笑得直不起腰。 “九日，我都说你要减肥了，你他妈还不信，每天一个鸡腿？”程小山吐槽他。 王旭啧了声：“我瘦了我妈心疼，不敢瘦。” 刘阳补刀：“昨天阿姨才说让我和小山劝你减减肥。” “就你有嘴。”王旭跳起来打刘阳，刘阳忙闪到一边，不小心胳膊肘撞了下旁边的程小山。 程小山本在一旁看戏，却不料被撞到。那一撞是猝不及防的，程小山脚步踉踉跄跄地后退。 当他感觉到自己后退撞到人时，他身手敏捷地将那个被他撞到的人抓紧。 正好抓到那人的手，他回过身来，顿时惊愣。只见梁幼喃神色慌乱地被抓住手腕。 程小山忙松开梁幼喃的手，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是你。” 梁樱桃怯怯地将手收到身后，刚被程小山握住的手腕留下了一圈红印子：“没事。” 程小山忽地目光一滞，才发现梁幼喃已经换了民国女学生服装，静静地站在一边，显得格外的清婉秀丽。 王旭和刘阳亦见梁幼喃换了衣服，皆叹她气质不错，说得梁幼喃都不好意思了。 刘阳提议既然大家都换了民国服装，一起拍张照吧。 他的提议很快得到号召，他们四人又挨到一块拍照片。刘阳还单独给梁幼喃拍了几张，还说要洗出来做成相册。 梁幼喃并不太喜欢被单独拍，于是拉了程小山过来。程小山求之不得能和梁幼喃合照，巴巴地和梁幼喃坐到一边去拍。 拍完之后，梁幼喃小声地程小山耳边说：“洗好了给我一张。” “没问题。”程小山爽快地答应了。 …… 次日一早，操场人声沸腾，此时津南中学掉举行着第五十七届秋季运动会。 运动会开幕式的入场仪式，各班都使出浑身解数，都强求争得一个头彩。 有班级演着玩偶服上场，有穿汉服出来，还有穿西装礼裙的。 每个班级入场除了喊口号之外，还会在主席台下表演节目，大多是各种热曲串烧的舞蹈。 梁幼喃她们班级穿着民国服装，喊着口号而来。 此时，主席台上的广播员开始念起了声情并茂的入场词。 “瞬，多么整齐的步伐！听，多么嘹亮的口号！这是一个团结友爱奋发向上的集体，现在向我们迎面走来的是高二（17）班方队。那一张张朝气蓬勃，坚定自信的笑脸，辉映着一颗颗火热跳动的心，今天，他们将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全面出击，奋力拼搏，希望以优异的成绩向大会献礼。” 十七班的方队在激昂慷慨的入场词中浩浩荡荡地走到主席台前。 文娱委员给大家排了一段古风舞蹈，行至主席台，文娱委员上前领舞。 随着音乐的响起，文娱委员翩翩起舞，然而班上的同学都慢半拍地跟着，动作错漏百出。 王旭和刘阳简直就是乱来，程小山依葫芦画瓢地摆了两个动作，后来发现跟不上，索性不跳。 而梁幼喃手脚并不协调，但却咬紧牙齿跟着文娱委员跳，紧张得都有些左右不分，让人觉得滑稽又可爱。 漫长的一分钟表演结束，一行人满脸羞耻地逃离现场。梁幼喃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丢脸又尴尬。 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文娱委员看到大家跳得东倒西歪的，已经气得半死，都要哭了。 体委一旁说风凉话：“我早说了不要搞这些东西，丢死人了。” 文娱委员彻底绷不住就哭了。 大家纷纷指责体委说话没分寸，体委无奈只好去哄文娱委员，文娱委员傲娇，不理人，体委一脸无奈。 旁边的梁幼喃静静看着，只觉好笑。 开幕式各班各级均已入场后，紧接就是校长致辞。 通常校长及其他领导都是轮流上来致辞，没个半个小时是结束不了。 程小山十分不耐烦，而且头顶的太阳还大，于是寻了空要和王旭刘阳去小卖部买饮料，还问了梁幼喃要不要去。 梁幼喃一直以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学生，从未做过这些事，当下一口拒绝。 然而王旭说：“怕什么，又没事，就算被阿福逮着，你是学霸，他能拿你怎样？” 程小山亦开口：“要不要一起？” 梁幼喃仍是拒绝。 程小山亦只是作罢，便和王旭刘阳两人溜出去了。 他们走后，只余梁幼喃一个顶着大太阳在队伍里听着台上的领导读稿子。 没一会儿，有人拍了一下梁幼喃的肩膀。梁幼喃回过头去，便见程小山笑嬉嬉地站在身后。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梁幼喃诧异。 “不想让你一个孤零零的，所以回来了，”他笑起来露出干净洁白的牙齿，“对了，我给你买了一瓶水。” 他知道梁幼喃在太阳下站了那么久一定渴了，而且知道梁幼喃不喝饮料，所以就买了矿泉水。 梁幼喃感觉到心里甜滋滋，只微笑答谢。 “还有，上次校庆我们拍的照片已经洗好了，回教室后我给你几张。”程小山记着那些照片呢。 “好。” 两人没话说了，都各自沉默起来。 领导读稿的声音仍在继续，周遭的同学已经怨声载道了。 梁幼喃拧矿泉水，发现瓶口已经被拧松了，她稍稍一拧就能拧开，一时之间觉得程小山好贴心，给她带水还提前帮她拧松瓶口。 “那个，你的铅球项目是什么时候？”梁幼喃问。 程小山想了想：“好像是下午。” “哦哦。”梁幼喃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来看吗？”程小山忽然问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梁幼喃微笑点头：“来。” 他咧嘴一笑：“那说好了。” “嗯嗯。” 第32章 父亲 下午第一场比赛就是四百米项目。 程小山换上了运动的背心和短裤，早早准备好了。 王旭和刘阳一早就拿着水在起点处等着了，而梁幼喃则站在边上，陪在程小山身边。 程小山已经站到赛道上了，正简单地做着准备运动。他边做边看着梁幼喃，冲她笑。 梁幼喃亦笑，对他说加油。 哨子一吹响，所有运动员都开始蓄势待发。 最后，程小山看了眼梁幼喃，随即目光坚毅，嘴唇抿紧，只见哨子吹响，赛道上的四个男生仿佛像火箭一样嗖一声从梁幼喃眼前呼啸而过。 学校的操场是两百米一圈，所以要跑两圈才是四百米。一开始程小山并没有冲第一，他一直是稳居第二或第三。 直到第二圈后半圈，他忽然像踩了油门一样加速超过了所有人，居于第一位，很快直冲终点。 王旭和刘阳欢呼起来，梁幼喃暗暗叫了声：“太棒了！” 大口喘气的程小山满脸是汗，顺手接过王旭递来的水，迎着头灌了大半瓶。 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性感诱人。看了几眼后，梁幼喃堪堪收回目光。 然而程小山却目火炯炯地凝着梁幼喃，嘴角噙着笑。 男子四百米程小山拿了第一，是七班的第一面金牌。 朱大福得意坏了，啧啧叹道：“小山平时是浑了点，但是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程小山笑而不语。 接下来是王旭和刘阳的项目。 比完赛的程小山和梁幼喃一同去给王旭和刘阳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王旭两百米没得名次，但铅球得了银牌，也算拿回了点面子。 另一边的刘阳，两百米跨栏得了第一，四剩两百接力得了银牌，可以说是七班的运动健将了。 运动会第一天的比赛就这样圆满结束。 在操场晒了一天，一回到教学楼梁幼喃就到卫生间去洗脸，凉水泼到脸上很舒服。 从卫生间出来，梁幼喃和到莫栩栩。 她在梁幼喃教室里等她。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等我一起了吗？”梁幼喃边甩着手上的水珠边说。 莫栩栩笑吟吟地把一支防晒递给梁幼喃：“我本来昨天要给你的，但我忘记了，今天才想起来。” 梁幼喃拿着防晒在手里，叹息：“我都晒了一天，你才给我。” 莫栩栩哎呀了声：“太忙了嘛。” 梁幼喃笑笑：“知道你是大忙人了。走吧。” 二人挽着手走出教学楼。莫栩栩说想去学校附近的书店买文具，让梁幼喃陪着她去。 梁幼喃看时间还早，于是就陪着莫栩栩去书店。 莫栩栩在货架上挑选着黑色中性笔，她边挑边说话：“我和你说，我发现个问题，好像乔琛真的很缺钱。” 正在一边翻看书架上练习册的梁幼喃闻声应道：“为什么这么说？” 莫栩栩说：“运动会我们班不是要订班服嘛，他不订。” “或许人家觉得班服只穿运动会一次太浪费钱了，所以不订。” “但是像英语周报这些他也没订，虽然说是自愿原则，但我们老师经常布置做英语报纸习题的作业，还会评讲，乔琛都没有。” 梁幼喃沉吟道：“可能他觉得不需要吧。” 莫栩栩却咂嘴道：“反正我是觉得不正常。” 两个人边讨论着乔琛，边拿着选好的文具去结账。 从书店出来，好巧不巧就看到乔琛，而且不止乔琛一个，还有乔琛的亲生父亲。 只见那个中年邋遢男人拉着乔琛到一边，耷拉着张脸哀求乔琛。 梁幼喃和莫栩栩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隐隐约约着听得到中年男人的讲话。 那男人是在哀求儿子乔琛再给他一些钱，说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还说已经决定改过自新，会努力去找工作的。 乔琛被磨了许多，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嘴唇微微颤抖着，下一秒他的情绪达到顶峰，彻底爆发出来。 “乔建军，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你年轻的时候只会喝酒赌博，一事无成，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是死性不改，只会一昧地伸手管别人要钱，是，你是我亲爸，但你扪心自问一下，身为父亲你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你没有，离婚之后你带着你的小三远走高飞，现在一无所有又跑回来，你不敢找我妈就跑来找我，你他妈还好意思找我要钱。行，你要钱我给你，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师大附中来到津南中学吗，我帮一个富二代同学作弊他给我五千，为了拿五千给你，我差点连书都读不成。我念在那一点血缘关系给你五千，希望你能洗心革面，谁知道你还是吃改不了吃屎，上周我把班服的钱，英语周报的钱都给你了，现在花完了又跑来找我要，我他妈是你的提款机吗，你还想让我怎样，是不是还要我卖肾换钱给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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