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强势地把她捉回来。 他的手掌干燥,和她的发丝接触,发出幽蓝的静电光线。 下一瞬间,副驾驶的安全带被解开。 她被他胁迫性质地拖入怀里。 姜蝶珍哪里能料到这个人彻底犯了混。 她就像只蝴蝶在他怀里扑棱。 奈何是在没办法挣脱。 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被周围所有人告诫水深危险。 偏要穿过芦苇和蒿草,涉水赴死。 “放开我。” “为什么?” 他用虎口掐住她的下颌,逼她抬起眼睛和他对视。 姜蝶珍反抗不开,细白的牙齿咬在他的手指上。 景煾予吃痛,依然面不改色。 他就这样淡薄地任由她咬他的手臂。 北京机场的飞行航线在头顶,有飞机的桨翼在头顶轰鸣。 两人的呼吸,在狭窄的车厢里细密萦绕。 半晌,景煾予就着昏暗光线,懒怠地看了一眼他满是咬痕的手臂。 他淡淡哼笑一声:“姜蝶珍,我有没有告诉你,要学乖点。” “牙这么利,除了我,谁要你?” 她的眼睛布满泪痕,但是漆黑又倔强。 仿佛这段时间以来,全部积压的情绪都被释放了出来。 “我一直很乖。” “都怪你。你不喜欢我,也不需要我。” 她察觉到唇齿间的血腥,依然没有停下。 原来能和他的皮肤接触,都是一种热望。 没有人知道婚姻的催化剂下。 她多么崇拜并渴望着他。 这些充斥着妒忌和妄想独占他的愿望。 恍若划破天际的航线云,在夜色中激越出现,又卑微消散。 无人知晓。 她把小小的脸覆盖在他的臂弯中,捂住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好委屈,再怎么身体接触,依然委屈到浑身颤抖。 明明什么都不在意。 明明下定决心,要淡淡相交,让他不能完全地得到整个自己。 可是为什么这么不满足呢。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了,我要回家,我要下车。” 姜蝶珍被他手腕的血腥味,呛到咳嗽。 她细薄的肩膀一抽一抽地耸动 她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对他做了很恶劣的事情。 她怕他不要她,怕他生气,于是选择先逃跑。 “噗。”他还在笑,掀起眼皮问:“想好了?” 景煾予的手指悬在半空。 上面泛着水光,是刚才她唇齿,留下的濡湿。 “我现在特别清醒,也特别理智。” 姜蝶珍的眼尾秾红,她闭了闭。 那人太好看,她多看一眼心就要软。 连以后看见黄昏就会吃醋的想法,都要忘掉。 一心想让他抱。 他好会吻她,每一个吻都是一簇火焰,会烧光她的理智,想让她彻底离不开他。 “景煾予,是我先不要你的。” 下车后。 姜蝶珍团了一个小雪球,往他车尾砸过去。 “哼。” - 最后,是今晚的什么时候。 她才被景煾予找到的呢。 小乖忘了。 她只记得最后很没有出息地埋在他怀里,不断地抽泣着。 “我错了,周围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景煾予把车开走的时候,她没有害怕。 被冷风吹得清醒过来。 感受到唇齿间的,他臂弯的血腥味道。 姜蝶珍是真的害怕,他不要她了。 最后彻底崩溃。 是因为她在外面待了一天,手机没电了。 夜色中的长街望不到尽头,就像景煾予再也不会回来。 他是不是不管她了。 他怎么能这么残酷地彻底走掉呢。 好像,被他抛弃了。 明明是自己抛弃掉他的。 姜蝶珍又回到了两个人闹矛盾。 她拉开车门下车的胡同口。 她尝试团成很小一团,这样稍微暖和一点。 想回家了,想妈妈。 可是更想他。 吃醋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心脏密密扎扎地疼。 景煾予找到她的时候。 男人的眼眶,都是猩红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煾予。 “宝宝,我找了你好久。” 他半跪在雪地里,扯着她的手,扇他耳光。 那人几近绝色的脸,很快潮红一片,遍布五指印记。 景煾予讲话低哑:“全是我不对。冷吗,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刚才我没注意,车陷进深雪里,抛锚了,让你等了很久,是我的错。” 他居然半跪在她面前。 明明是祈求又献祭的姿势,那个人做出来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跌落之感。 原来神明跌下神坛,沾污面庞。 会刺激得她手足无措,只余她的心脏遽烈跳动。 姜蝶珍小小声抱怨道:“好冷,我好冷,景煾予.....我真的......太冷了。” 姜蝶珍没有用力。 她舍不得,她一直抽出自己的手往回缩。 她的眼泪流得,眼睛都快发炎了。 她从来不知道会如此期盼一个人,会在意他到这种疯狂的地步。 景煾予的什么理由她都相信。 就算他说现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她也会心甘情愿地等待。 她再也不想和他闹矛盾了。 “你抱抱我好不好,我不要惩罚,只要你抱抱我。” 姜蝶珍甚至能嗅到,她刚才咬破他手臂皮肤的血腥味道。 恣肆又霸道地转进她的鼻腔,潮热苦涩的铁锈感。 可她不愿意和他说对不起。 她只是呜咽着垂眼,舔舐他青筋蜿蜒的手臂:“你抱抱我。” 他的血在水红的舌尖卷过,最后居然带了一点腥味的甜。 景煾予紧紧地把她圈入怀里。 他下颌搭在她头顶。 男人喉结滚动,干燥又冷涩:“为什么要闹脾气。” 姜蝶珍把头埋进他胸膛,把眼泪蹭到他的衬衣领口。 她哆哆嗦嗦地感受着唇边病态的腥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她讨好地,又甜腻地叫他,叫他老公。 好多遍。 “老公,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景煾予的衣摆,凌乱布满褶皱。 他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有荒唐至此的时候。 男人第一次没有冷静又沉稳地,和她谈条件。 反而咬字清晰地回应她:“小乖随便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她咬住他的喉结,微凉。 她就这样含着他的喉结,哭起来。 开始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姜蝶珍又不想放开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想起来,刚才祁泠说的那句话。 景煾予,并不喜欢日光,喜欢黄昏。 她小小声请求道:“你能不能每次看到夕阳,想起来的人是我。” 她已经不是溺水的人了。 她是漂泊在水里的奥菲利亚。 愿意为他在水上殉情,呈现出朦胧又忧郁的诗意。 她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 单方面的爱。 北京这么大,除了他的怀里,她无处可去。 可是景煾予也在疯。 他把她抱回车上,不断地吻着她的湿润的脸颊,和细弱的脖颈。 “你可以对我提一万个条件,别说不要我。没有你,这个家就散了,我不能失去你。” “我真是太大意了,才会放你和那群人呆这么久。” 他的眼神,注意到了她雪白的脚踝。 挂着他铭牌的钻石细链,还挂在她的腕骨处。 她很乖地每一天都戴着。 “我什么都答应你。” 男人垂下眼,用唇瓣摩挲着她细白的踝骨皮肤。 “这条链子栓的不是你,是我。你要是不要我,我会变成外面的野狗。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会恨上和你打交道的人。” 他就像搂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紧紧搂住她。 景煾予一双眼睛,又狠又红:“我不知道和夕阳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你要是想走,就把我一起带走。” 姜蝶珍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终于被安全感和着陆的惬意包裹起来。 她嗅着他怀里让她迷恋的气味,终于小声地回应他道。 “嗯,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 “.......我是你的,我是景煾予一个人的。” 她咬住下唇,声音很甜地颤抖着告诉他:“老公,我离不开你。” 姜蝶珍在会所里就觉得困倦。 现在在他的怀里,更是睁不开眼睛。 她连树莓乳酪蛋糕都忘了吃。 全世界没有其他,比他更重要,没有。 她好安心。 小乖细白的手指把他搂得好紧。 就这样就着他的怀抱,在漆黑的长街中陷入了梦境。 清醒的是景煾予。 他此刻也出离冷静。 其实很清楚今天宁宁下车的位置。 困住她的弯绕胡同,对他来说不过是三分钟的车距。 他戏谑地感到自己的置身事外。 从来不养任何宠物。 但是他很清楚驯化的伎俩。 就景荣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掌控欲,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老男人每次约了明星,被人举报查场,排队尿检。 哪次不是他花了钱解决的。 景荣光对景家而言,不就是一个尸位素餐的毒瘤。 玩过的女人一个个对他死心塌地,替他挡刀坐监。 现在,这些女人,还上赶着找他唯一的正牌妻子。 用前车之鉴的身份,展开教训。 配吗? 他唇边挂了一丝笑,好玩儿。 景煾予垂眼,擦亮白桦木,低头点了支烟。 他摁下车窗,半边脸笼在夜雾里,把烟蒂叼在唇间衔着。 他抽的很慢,眼神蛰着戾,感受尼古丁在舌根麻痹的感觉。 火焰幽蓝,在他唇边明灭。 仿佛每一下,都在留恋他的呼吸,请求续命。 他把姜蝶珍的手指,包裹在掌心里。 刚才他就是这样,牵着她的手,扇自己耳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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