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赤脚坐在床沿上,仰头癫狂地看着晏启山, 压抑着声音问:“你和她, 舒服吗?” 晏启山脸色发白, 上前崩溃地抱住她:“真真, 别说了。” 但傅真情绪突然崩溃, 颤抖着抓住他衣摆连珠炮似的质问:“你是怎么插进去射出来的?你们做了几次?她叫的好听吗?” 晏启山吓了一跳, 用力抱住她, 脸色惨白地解释:“她们加了点迷幻剂,也没开灯, 我真的以为是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傅真泪汪汪推开他,光着脚丫子踹他腿:“你连是不是我都认不出来?我看分明就是在骗我。你和那个DJ,秘书,叶漫新,珠雨,香港醒酒师……” 她根本就没几斤力气,反而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被晏启山轻而易举地握住脚踝,塞进被窝里包住。 “没有骗你,”晏启山神情凝重,一本正经地说,“我和她们什么事也没有,很多时候甚至记不清她们是谁。” 傅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含着委屈说:“真的吗?那你过来。” “好。”晏启山俯身凑近,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乱发。 他们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几乎是接吻的距离。 傅真揽着晏启山的脖子半支起身子,凑到他颈边仔细地闻着、嗅着,还认真地翻了翻他的衣领,扯开领带查看了他的胸膛。 晏启山哭笑不得,环住她细弱的腰肢配合地凑得很近:“要是有吻痕挠痕,那也只能是你咬的你挠的。” 确实没有可疑痕迹和气味,只有他自己那股子清雅柔和木质香。 重新躺下后,傅真伸手摸他裤袋,“手机呢?把手机给我。” 晏启山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也怕她摸错地方在医院擦枪走火,连忙制止到:“在风衣里,我给你拿。” 风衣进门时就扔客厅沙发上了,正好是病床的视线盲区。 傅真粉腮桃面,披着一头乌油浓发坐起身,幽怨地说:“不要你拿,我要自己去。” 晏启山张开双臂,无奈地笑出声:“好好好,你漂亮你说了算,过来,我抱你过去总行吧。” 手机密码六个八,傅真枕他胳膊,把短信彩信浏览器相册电话记录……都查了个遍。 晏启山拨弄着她的头发,抿唇施施然到:“有问题欢迎随时询问。” 纤弱的脊背上压着男人温热有力的大掌,傅真面朝他怀里躺着闷声说:“给你预约了食堂的肉酱拌面,他们应该快送过来了,你好好吃饭吧。” 晏启山一愣,红着眼眶温柔一笑,“好。” 午后出了点太阳,斜斜地照进来,将这方空间笼罩在梦境版迷蒙的逆光中。 他们明明心息相依,却依然看不清彼此,只能更紧密地相拥。 傅真请假住院休养的几天里,来探病的络绎不绝。除了阿丽宝珠外,剩下的都是跟晏启山有关联的人。 因为晏启山只隔一天抽出几小时,到公司例行处理事务,其余时间都在病房里陪着傅真。不管是谁,临时有事要找他就只能上医院。 慕伯循最夸张,来时带着三份不同的礼物。一份他自己的,另外两份是帮启玉和季庭宗转交 他一口一个小嫂子当说客积极转述晏启山为她如何殚精竭虑,茶饭不思,坚拒各路保媒拉纤、女色攻谄。 甚至远在海外留学的连启玉都一百八十度态度转变,随礼物捎来口信,“祝小嫂子和三哥百年好合。” 季庭宗没让慕伯循传话,送的也是中规中矩的花胶、阿胶、燕窝、虫草。 唯独那盒礼盒装进口红肉脐橙,散发着晏启山讨厌的爱马仕橘彩星光味,里面还夹了张危险的纸条。 洒金笺,飞白草书,写了一行平常的问候:“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别不开心。” 那么凌厉肃穆的人,居然钟情如此潇洒不羁的字体。傅真把纸条夹到了日记本里。 阿姨来送饭时,她悄悄的让阿姨把脐橙她自己的公寓里。晏启山讨厌这脐橙的气味,被他闻到了,他又要生气。 那堆花胶和燕窝则被阿天天变着花样给她炖了。 住满五天后,傅真坚持出了院。林慧丽在学院见到她时忍不住说,一个低烧住五天,真有够夸张的。 一向和善的导员也特意私下委婉批评:“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去巴黎了。请假这么久,再不回来巴黎交流项目面试都要错过。” 幸好傅真人虽缺课,作业照做不误。连剪辑课和书法课作业都交了。 上午课结束后,晏启山踩点来接她去新开的柏悦吃饭、午休。好在她已经大四了,课程安排很松,距离下午上课有好几个小时空挡。 傅真选了位于三十七楼的中餐厅。她忌口多日小病初愈,点了一连串发物和重口味,螃蟹年糕、鲍鱼东坡肉、辣酒浸花螺、桂花熏鱼鱼籽酱、龙虾泡炸米、葱?辽参。 跟巴黎市立现代美术馆合作中法电影·艺术展交流项目上午面试已经通过,证件都交了。 根据文件精神,下月初十出发,预计在那边过完圣诞节才会回国。 但这事她没告诉晏启山,只说月底她要和林慧丽去东京吃熊肉,来回共三天时间。 晏启山听完后,阴云密布,满脸不高兴:“她没有自己的私生活吗?怎么老往我们俩中间现眼?” “你可以不喜欢她,”傅真强调,“但她是我的朋友和同班同学。” 晏启山声音放得很轻很慢,疲惫,难堪,有些不忍地说:“中秋节那天,我在国贸被她偶遇。她告诉我你满课,正在大教室里,提出帮忙转交礼物,回头让你直接去中国会找我……” 傅真微微瞪大眼睛,表情讶异地看着他,“那个鳄鱼皮,八月十六那天她在学校里转交给我了的。” 其实还有还有爱马仕的花,项链藏着很隐蔽,乍一看不容易发现。傅真有插花的习惯,拆花过程中肯定会看见。 但珠宝是身外物,晏启山无心追究。他只关心:“那她十五号当天有告诉你去中国会找我吗?” 中秋节当天,她确实课比较多,但晚上六点就结束了。夜自习她都回家,很少在学校上。 那天她和阿丽只有傍晚那节课重叠。 阿丽在教室门口刚见到她就说了,“我偶遇你那位,把他给你的礼物提前顺回来了,锁在我宿舍柜子里。” 晏启山向来爱送东西,她当时没有在意。 上完课后出来后刚好是饭点,反正彼此都没约,傅真就提议请吃饭,还特意让阿丽明天早上再把东西带过来。 傅真脸色逐渐凝重,阿丽当时点名要求去中国会,是她自己嫌中国会装修老土拒绝了。 晏启山了然,握住傅真的手,叹了一口气:“所以,她没有直接告诉你我在中国会等你,你甚至不知道那天还有一束爱马仕的花,花里有一串华洛芙的金丝编花项链。” 傅真脸色刷白,但还是笃定地说:“我相信阿丽也不知道,只是一束花她不说我也愿意给她的。” 晏启山有些生气,忍不住打破她的自我安慰:“那我的呢?你也愿意?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她某些时刻的某种想法吗?” 傅真哭着捶了一下晏启山,崩溃地说:“晏启山你不要逼我了。我的世界里也不能只有你啊,不然我和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晏启山皱严肃纠正:“我的人都知道你是他们嫂子,你怎么可能是金丝雀呢?” 傅真沮丧地反驳:“我又不是你老婆,他们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不得真。” 晏启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握着她肩膀又怒又伤心地追问:“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信任我,对我有安全感?” 傅真摇头,眼睛湿漉漉地看向他,“你不会明白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患得患失中度过。”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举例补充到:“之前每次你搂着我冲刺时,我总忍不住担心你会不会和别的女人也这样。你看,现在我的担心成真了。” 晏启山搂着她,表情悲伤:“这次真的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发生了。” 但傅真语气异常清醒、镇定:“可以你的家世,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以后这样的事怎么少得了呢?爱情的本质是性和吸引,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情绪和yù望都更契合的人。” 晏启山终于生气了,捏着她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可是傅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被其他女人吸引?是我上你还不够用力吗?”
第58章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放荡吗?”傅真哭得更凶了, 用力推开他。 晏启山气笑了,一把扯掉领带,浑身戾气恣睢, “既然你非得曲解我的意思,那不如, 我可以理解为, 你欠我日。” 闻言, 傅真惊呆了, “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难道你对你老婆会这样?” 情天孽海的声音毫无规律而地响起。 晏启山表情肃杀, 动作凶残,冷笑着居高临下地俯瞰她,“我会。我这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老婆。” 阳光通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 但却无法照亮这一方晦暗,他们仍在风雨飘摇。 不知过去多久, 估摸着快到查房的时间了。 傅真抓着晏启山手臂, 紧张得几乎晕眩,“哥哥,医生随时会过来查房的……” 晏启山无动于衷, 反而讥诮地反问:“这回够用契合了吗?要是不够契合, 我可以再来一遍。” 傅真用力捶他, “你疯了。” 晏启山闷哼一声, “你看不出来吗?我早就疯了。” 医生的脚步声、说话声, 逐渐从遥远变得近在咫尺。 傅真吓得脸色发白, 被迫搂着他脖子讨饶, “哥哥我爱你。我跟你在一起,我不和阿丽去东京了……” 然而晏启山还是不肯放过她, “看来还是不够契合。” 傅真终于明白,原来他也需要顺毛。于是搂着他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娇滴滴的撒娇,“哥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嗯。”晏启山垂眸,懒散地享受着她主动献吻取悦。直到她急的快哭出来,才施施然起身,披上风衣出去和主治医生打招呼。 傅真闷头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猫儿。 主治医生带着实习医生离开后,晏启山把她抱到病床上,接着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直到深夜才停止。 傅真顾忌自己正处于月经前的危险期,求晏启山帮忙去外面买毓婷。 但晏启山却说:“反正你都快毕业了,毕业了我们就直接登记,怀上了更好。要不是上次地震,这会儿孩子都快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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