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密闭,巨大的水晶吊灯亮着,照耀着一大一小两具身体…… * 明珰打着小呼噜歪在门口,昨晚因为艳红的事一夜没合眼,此时困得黑甜,梦见自己去找真哥哥,真哥哥黑沉着脸将她推到池塘里,脑袋磕坏,满脸是血,她一个激灵惊醒,只见那只虎皮大猫窝在不远处,警惕地盯着她,尾巴耸起,似是防备至极,客厅里也静得出奇,走廊深处的落地钟响起, 阿耶四点了,她猛地跳起,没想到自己打个盹竟一个多钟头过去了。 糟糕糟糕,这样子望风可是严重的失职,连忙‘哒哒哒’上楼,跑去卧室门口打算问问情况,耳朵贴上门的一瞬,听到嘎吱嘎吱好像床在摇,她吓一跳,低声道:“西门老师……西门老师……” “明珰……”西门老师的声音喘吁吁。 明珰说:“偷到了吗?是不是在搬床?我进去帮您抬。” 好嘛,一上来就卖了老师傅,但西门还没辙,得赶快把她哄离门口。 “不用唔……不啊呜……” 呀,喘得话都说不清了,还瞎客气啥!“没事的西门老师,我歇好了,有的是力气……” 被打断:“不用!” “哦。”苏明珰心想老师可能还是要严格分工吧,自己望风就望风,不用参与主要工作。 于是她谄媚而小心地低声嘱咐:“那您小声些哈,声音太大了,被那个姓黄的发现可就糟糕啦。” 百忙之中的方丞也“被迫”听了一耳朵,这下彻底明白了,这混账玩意果然昨天蓄意偷钥匙,而且今天趁他不在家来行窃的,又恨又爱,本来紧要关头身体没办法停下来,勉强克制着慢慢动,打算等她俩说完话再一泻千里,现在身下人那心虚的模样,亲爱至极,无法克制身体的欲望了,劲道和力度更大,而且他也早听出来外面人不用忌讳,根本就是个在男女之事上没开窍的傻瓜。 明珰刚转身走掉,又哒哒哒返回来了,心道老师您怎么还越来越大声了,过来耳朵贴到门上,老师在里头搞得阵仗好大,而且还低声说了句“不准从后面。” 明珰连忙说:“没没没,我没去后面。” 西门听她还在门口,想停下,身体却被朝后按着使不上劲,努力叫自己能够不喘不结巴地蹦出几个字:“去……别在门口……” “啊?不在门口望风上哪望啊?” “不望了,唔唔不用了……” 早就暴露个罄尽了,还望什么望。 “为啥不望了,您偷到啦……啊不准弄到里面?我没进里边我还在外边啊……西门老师,您千万小点声啊,万一把方丞吵醒怎办,啊不对。”好像有别的声音,耳朵使劲贴上门听,“方……已经把他吵醒了?睡那么死还吵醒了……啊他打你啦……” 明珰急得拧锁,叵耐完全拧不动。 “没打,明珰你离开门口……” “都啪啪啪了,还没打,哼,方丞你开门!” 方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西门笑倒在软被里,低声骂道: “穷酸老师教出废柴学生!西门音,你这是捣什么乱!” 俩人连在一起,硬的硬邦邦,软的软绵绵,动又不能动,说又不能说,明珰不仅奋力拧锁,还砰砰拍上了门。 忽然黄春的声音出现:“苏明珰!你出来!” 方丞低声道:“这可是你学生招来的,可不赖我!” 他俩侧卧在丝绸锦被中,西门的后背和蜜臀被窝进他怀里,下边还连得紧紧,里边这种情形,外面那种状况,真是叫西门恼得很,她捶了他一下,“方丞你别过分!” 方丞说:“先脱我裤子的是谁?” 西门不跟他纠缠,床上交涉正经事太不严肃,她挣着要起来,可他哪能依,疾风暴雨地带她达到极乐巅峰,然后才团在一起躺下了,多久没有这样肉贴肉地搂着了,他意犹未尽地吻她,喃喃说:“本来决心把这件事放在洞房花烛夜,可是喝了酒没设防,被你睡了。” 西门音在锦被里拧他一把,她今天的体力劳动和体力运动实在达到透支程度了,挣不动,索性也不管场合地点和氛围了,说:“方丞,你为什么备份那个名单?献给南京邀功?” 方丞知道她是故意说得难听,根本不吃这一套,在她耳旋处说:“不要乱说,没有的事。” 西门冷笑,说:“你怕是没留意到床下的斧头,抱歉我把你的保险箱砸破了。”
第94章 豆瓣阅读首发伍 方丞一顿,拿起她那面条一样酸软的手臂看看,怪道做爱时喘得跟小母狼一样,敢情是先潜入屋子里打砸抢来着…… 他从善如流地投降了:“我错了,我承认我留了底子,你鬼心思那么多,我不得不防,万一利用完跑了,我上哪说理去!” 又说:“你的跑功我七年前可就领教过,应付不了。” 西门本意也不是为了追责此事,只是要他先理亏心虚,然后交涉起来才能占着上风,她说:“我信你这套理由,不过你得打开衣橱里那只保险柜,叫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其它。” 方丞笑道:“哪会再有其它,瞎多心!” “你不开?那你是心虚!” 她的尖指头拧他的腰肉,“你开不开?” 这是从前的体罚手段,他吃痛,说:“好了好了,依你,先洗洗再开行不行,好歹叫我穿上衣服。” 西门蹬他一脚,跟从前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情景一模一样,彼此爱着的两个人,一旦肌肤相亲,心的距离就不一样了,佯恼也没用,骗不了自己的心。 俩人洗漱穿衣后打开保险柜,里边没有她担心的东西,这才放了心。 方丞把她搂进怀里,耳语说:“音音的玉乳比以前还绵……” 她笑嗔着推开他的脸,走到梳妆台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问饭局上没出什么事吧。 方丞跟过来,从身后抱住她,看着镜子里心爱的影子,说:“问题不大,但我们也要尽快走了,登报的事考虑的怎样了?” 他也是白问,都睡到一起了,还有个不同意的吗?更何况戈亚民母亲就是他私底下让黄春找来的,还不知道火候如何吗? 西门从镜子里娇嗔一眼,说:“你的手笔当我不知道吗?这次就罢了,以后不准算计我!” 方丞暗中激戈太太出场,相当于把事情推了一把,让她再也不用纠结了,但阴招就是阴招,无论出发点如何,究竟是算计到了她身上,莫说现在,即使是十六岁那个单纯的西门音,却也是个有傲骨的,容不得任何人设计。 方丞明白,好声道:“我那不是没辙吗?” 他这是招供了,他明白西门知道了所有,但也明白她没动真气。 “音音,当局者迷,人有时候就缺旁人推她的那一把,甚至只缺旁观者一句话,就可以打开一扇门。” 他说得禅意,西门明白其中道理,说到底,就算没有方丞推波助澜,以她从前那么炙热的爱,重新沦陷在方丞的攻势下也是早晚的事,继续交缠下去,无非是让三个人都徒加痛苦,这样一看,方丞的插手也算是干净利落。 不过……她从镜子里看着方丞的眼睛:“这样的算计,不许有下次。” 方丞回望着她,说:“只要你不再动离开我的心思。” 西门挣开他的手,方丞面色微变,这样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西门的眼睛,西门不禁心软,重逢这些时日,她早发现了,七年前自己的不辞而别让方丞面对她时一直患得患失。 诚然,方丞是个贪婪的人,满腹算计、狂妄自大又狼子野心,还将这些用在了她的身上,可她爱他的时候,也爱他对自己的偏执、以及他这份远超常人的敏锐和狠劲。情爱当中,哪有对错可言。 不觉中,她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像从前闹别扭又和好时那样…… 二人柔情蜜意,到书房写好结婚声明书,遣黄春去登报了,明珰惦记和真哥哥分手的事,迫不及待想去找真哥哥,于是搭黄春的车下山去了。 西门音没走,无需方丞提醒,她知道该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方丞猜想的没错,她家的危机不止参与那项军火科研那么简单,而是沾上了人命,他们杀了苏韧案最关键的嫌疑人——罗药先。 团队之所以被打成汉奸,便是源于这个人。当初,日本人想笼络科研团队,众人皆果断拒绝,唯有罗药先动了歪心,他先是将科研数据泄露给日本人,后又暗中用电报将成员名单发到了北平日伪特务机关,且在名单末添了一句团队诸位皆愿为皇军效劳。高精尖的军火科研团队名单和科研成果在乱世中与黄金无异,名单的存在便已是将团队众人置于险地,更何况这名单末还有这样一句话!可想而知,这份名单如果面世,必会将团队众人钉上叛国的耻辱柱!日军投降时撤退匆忙,许多文件没来得及烧毁,包括这份名单。不幸中的万幸是,国军接管时勘查疏忽,阴差阳错让这份文件遗留在了西角楼。 三个月前,西门太太还在盼望着丈夫和女儿北归团聚,没想到等来的是罗药先的勒索和要挟。罗药先是在肃奸委盯上苏韧后潜入北平的,本意想设法偷名单,但屡试屡败后,索性打算筹钱跑路,他找到西门太太,以名单相要挟,西门太太惊惧之下到处举债,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贷。 而当西门音经历苏韧被疑、团队人心惶惶分崩离析后回到北平后,才发现家中遭此巨难,一时间悲愤交加,当晚就扣下了来取最后一笔款子的罗药先,看到西门音,罗药先也是老脸羞惭,坦白了西角楼名单的事情。猝知此事的西门克制不住情绪与罗药先争执起来,争执声惊动了三个大一些的弟弟,他们早留意到这个男人多次鬼鬼祟祟前来,如今又与姐姐起了争执,少年莽撞,为了保护姐姐,动手推搡罗药先,混乱间罗药先碰到了桌角晕倒,奈何他正被通缉,西门不敢随便送医,只能去左安门诊所叫来舅舅冯经纶,但赶到时罗已经咽气,舅舅只好帮着他们将人趁夜抬到西山脚下埋了。 惊魂一夜,连舅舅也被裹挟进了人命案,且这人还是当局破解苏韧案的关键人物,杀了他等于替汉奸组织打掩护,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家人深夜从西山返回时,西门欲哭无泪。她此番北归,本是意图回来变卖家产田地然后带母亲和弟弟们远走高飞,结果却走不了了。 “为什么走不了了?”方丞忽然问。 西门说:“因为我得销毁西角楼的名单。” 方丞不理解,已经到了如此危急时刻,还管它名单不名单。 而西门则摇头,走固然可以保命,但却毁了全家甚至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名誉,那份名单,无论是肃奸委查到,还是被不相干的人翻到,都将致使他们身败名裂。 “试想汪精卫的后人要承受几代骂名?更何况我们分明没有做汉奸,却要永远背着汉奸骂名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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