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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这么矮、还比较胖，若非特长超强，林教练不可能破格收她。 林小小闷闷道：“不想就是不想。” 周雨寒穿上外套：“那你别想了，林教练不会放你的。” 林小小面色大变，愣愣扭过头，把眼睛瞪成了问号的形状：“为啥？” “因为林教练不是会开后门的人。”周雨寒起身，扶住栏杆，低头瞅了一眼。 奇怪，以前卡住这家伙的那两根呢？学校修好了？ “可是——” 周雨寒打断她：“你家明确说走了关系吗？” 林小小傻眼：“没……” 林老爹就是下了趟山，回来就说手续办好了，确实没提怎么搞到的名额。 “但我、我把面试搞砸了呀……”面试表现得那么糟糕，林教练没道理看上她啊？ 果然，她从一开始就不想来精英。周雨寒微微扬眉：“武术生极其稀少，一般都在武术学校，能来精英的全是冠军苗子。就算这样，精英也只招了三个，你说为什么？” 这个林小小知道：“因为武术不是主流项目。” 专业比赛少、综合大赛不受关注，招商比较难，相应的，学的人便少，这条路太辛苦了，且看不到什么回报，和许多艺术生一样，毕业即失业，能当上健身教练就算不赖的了。 “那你猜，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爸走后门。”林小小很天真。 周雨寒俯身，忍不住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笨。因为你爸给林教练看了你的练武视频。” 而他当时在场。 林教练那天的眼睛有多亮，他至今也没忘。 那是……是和秦教练挖到了楚粤时，一模一样的激动。 “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不早说！” 林小小如坠冰窟，颤颤巍巍退了几步，指着周雨寒，似在控诉。 “行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练吧。”周雨寒撇开视线，低头的刹那，他从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给你。” 巧克力有着朴素的包装，五块钱好大一板，不是楚粤随手拿出的那种一颗十几块的，周雨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个，反正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结完账了。 大概是为了感谢她前天陪他练球吧，他想。 林小小却没接。 她第一次没对零食表现出垂涎欲滴，小嘴一咧，嗷呜一声，哭着跑走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可千万别让金虎看到那封挑战书啊啊啊啊！ 然而晚了。 教室里，人群中，金虎手捏一张薄纸，好像怕看不清楚，还特地放在阳光下研究，慢条斯理念出上面歪歪扭扭的狗爬字。 “金虎，今晚放学后，篮球馆，你我决一死战，挑战人——” 金虎扭头看着林小小，皮笑肉不笑：“林、小、小？”
第13章 猪虎之战 林小小当时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全完了。 为今之计，只有不承认了！ 林小小迅速捂脸：“这这这不是我写的！虎哥明鉴，这是挑拨离间！” 她身后的周雨寒靠在门边，表情十分微妙，他总算明白林小小那句“你怎么不早说”为何意了。 原来不是怪他说晚了，是怪他不够早，害她没搞清楚状况就再次招惹了金虎。 不过……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张作业纸？ 还是用过的那种。 果然，金虎把挑战书转了一面，上面写着林小小不知道从哪抄来的物理作业，五题错四道，同学们一看，简直笑疯了。 字迹潦草得如出一辙，锤得无法再锤，就是她干的。 还说不是她写的呢，纯死鸭子嘴硬。 林小小胖躯一震，脸上浮现出三分绝望四分崩溃七分羞愤欲死，而后摇摇晃晃走向金虎，一把扯过自己的挑战书。 金虎挑眉，笑看她还想放什么大话。 没成想，识时务的林小小小腰一弯，嗖的一声，对着他狠狠鞠了一躬。 “虎哥，我错了，您原谅我吧！”做人嘛，高兴最重要，很显然，被打断腿不会高兴，所以，林小小能屈能伸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自量力，这张烂纸，您就当没看见吧！” 林家擅长的是身法，夸张点叫轻功，虽不能水上漂，但飞檐走壁还是可以的，林家也传授一些功夫，弟子们出去吊打寻常练家子绰绰有余。 可问题是，能被精英视作掌中宝的金虎并非普通武者。 他在身高和体型上都占尽优势，还是男生，林小小本身就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加上她不可能从精英离开了，她疯了才会和他打。 “啧，”金虎轻嗤，瞧她这副又怂又弱的小模样，可惜了，“想认错？” 林小小拼命点头，两只圆眼写满了真诚。 金虎勾起唇角，林小小以为看到了希望，金虎却蓦地冷下脸。 “迟了！晚上等着受死吧！” 林小小捂住心口，仿佛看到平行武侠世界里的自己在吐血。 她中二病犯了，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血，默默坐下，疯狂头脑风暴，琢磨用什么理由才能避开今天晚上。 发烧去医院？在教室里大声喧哗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还是赶紧给老爸打个电话，让老爸来捞人？ 小废柴要挑战东北虎的消息不胫而走，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校，不少高一的人都来三十班打听林小小是谁，林小小去上个厕所也有人问：“你认识林小小吗？听说她要和金虎抢队长之位？” 得，属实骑虎难下了，这种情况下若是再临阵脱逃，那可太丢人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在陈茜的陪伴下前往篮球馆。 以往自习后就会陷入沉寂的球馆，如今九点半了依旧喧哗，林小小粗略估计，大概有数百人围观她即将现眼的事实。 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地，还好陈茜挽着她，她才没倒。 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武术队的林教练也在。 林小小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教练，您也来了？” 林教练站得笔直，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没个正形道：“哈哈，是啊，想不听说都难啊，学校好久没出过这种事了，过来看看。” 林教练，您想凑热闹的心思不要太明显，谢谢。 林小小这方蔫头耷脑，矮矮小小，胖胖乎乎，相比较下，那方的金虎如同只斗志昂扬的东北金渐层般挺拔敦厚，仅从气势上看，林小小就输了一大截，虽然金虎也只有一米七二，在这嘎达男生中不算高。 她弱弱看向金虎：“虎哥，您真的要和我计较？” 不是她腹诽，体型如此悬殊，金虎赢了她，有排面吗？ 金虎潇洒脱下羽绒服，露出里面的精英蓝练功服：“你挑战书都下了，我不接，那我成什么了？” 行叭。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林小小大彻大悟了。 拍拍陈茜担忧的手，林小小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吐出的音量却小小的：“你想怎么比？” 金虎做出“我让让你”的不屑之色：“十招之内，打不趴你，算我输。” 这个建议不是不可以考虑。 但只要过招，必然产生肢体接触。 林小小不想被他打，哪怕一下，金虎的力量很恐怖的，会疼嘞。 她谨慎措辞，小心埋坑：“这样，一分钟内，你打趴我，算我输。” 金虎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区别，反而拉长了时间。 这小家伙，挺有自信？金虎颔首：“你是女生，按你想法来。” 林教练笑得满脸皱纹，咯咯咯叫来了一旁的周雨寒：“周雨寒，你过来，拿着秒表给他们计时。我他妈手抖，笑死我了。” 金虎明显不清楚林小小的底细，还傻呵呵地以为自己占便宜了呢。 傻孩子，你但凡知道林小小是林大勇的闺女，就会明白这十招和那一分钟到底差在哪。 周雨寒眉目如霜，面沉如水，站在一群乐子人中显得特别正经，林小小感激他在关键时刻没笑话她。 但很快的，她感激不起来了。 因为这逼没有给她任何暗示，直接倒数：“五。” 紧接着，吃瓜群众们集体跟随周雨寒低沉的嗓音共同喊：“四、三、二！” 好家伙，这齐刷刷的呐喊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给她加油鼓劲呢。 林小小慌张环视整座篮球馆，快速搜寻目标物，最后，她目光落到了周雨寒……身后的篮球架上。 周雨寒耳根稍红，按下秒表：“开始。” 金虎反应极其迅速，扑向林小小！ 林小小两眼一闭，飞快冲向篮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脚并用，爬上了篮球架。 她气喘吁吁，只见众人瞠目结舌，倒抽冷气，眼睛里皆是对自己视力的怀疑。 在同学们一脸“她他妈怎么上去的”的表情中，林小小迷失了自我，对着下面面色阴沉的金虎邪魅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做出林老爹的标志性动作，声如洪钟道：“你过来啊——” 开玩笑，篮球架三米出头呢，没点身法能上来？ 给金虎气乐了。 金虎撸起袖子，面露凶光，大吼一声“你给我等着！”，然后也往上爬。 到底是昨天脚崴了，动作没林小小那么利索，不过这已经足够同学们大开眼界了，他们不是没看过金虎比赛，但武术项目不涉及这方面，他们是第一次近距离观赏魁梧的金虎如此身轻如燕的样子。 有人在提前庆贺切磋结束了：“哈哈哈，要被虎哥抓到了吧，觉得爬上去就没事啦？” 林小小摸了摸短短的下巴，心想这金虎确实有一手，她平稳站起，瞅准二层看台外立面上的一个小把手，起跳、抓住！ 同学们瞪大了眼，再次受到了华国功夫之博大精深的冲击。 林小小一个猴子荡秋千，身姿轻盈，将自己甩了过去，又一个灵活攀爬，上了二层看台。 她迎着所有人的瞳孔地震，双手撑住下巴，继续犯欠儿：“你过来啊——” “卧槽，演的吧，我只在成功大哥的电影里看过这种桥段啊啊！” “她她她……功、功夫小猪？” 周雨寒仰头，看着楼上的林小小，无奈摇头。 金虎之所以被称为东北猛虎，不仅仅因为功夫好，他更是个六边形战士，在各方面都能拔得头筹。 她得意得太早了。 他又盯回秒表，还差五十秒。 才过去十秒钟而已。 众人皆震惊，唯篮球架上的金虎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 林小小立马耷拉下脸。 咋说呢，金虎现在的五官，非常油腻，像在说：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直觉不妙，跑远了点。 果不其然，金虎轻松跃上了二层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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