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理喻?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这样说我?要不是我爸当年挑中了你,又是赔钱又是陪女儿的!我他妈能嫁给你这种窝囊玩意儿?……” “你爸你爸!什么都是你爸!你能别翻那些老黄历了吗?” …… 万遥冷眼瞧着两人争执着,只有蒋大平凑过去劝架,她吸了吸鼻涕才低声问:“你们不去劝劝架么?” 黄毛闻着美人身上的香水味,沉醉其中,“我们哪儿敢啊?” “这话怎么说?” “兰姐跟军儿吵架太正常了!毕竟兰姐家里条件好,大小姐脾气,像个炮仗一点就着啊。军儿算半个上门女婿,所以事事都顺从着她。” “她怀孕之后那个脾气,寻常人压根受不了!军儿也是正常男人啊,兰姐却三番五次的找茬,他索性也不忍了,所以两人基本现在天天吵……” 万遥捏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眼睁睁瞧着军子缺截指头的巴掌,脆生生地落到了王兰的脸上。 就连劝架的蒋大平都愣住了。 “军子!你他妈敢打我?”王兰发疯吼道。 军子捏着手什么也没说。 “我要跟你离婚!”王兰哭着跑出了楼。 蒋大平怕将事情闹得太大,怂着军子赶紧出去追人啊。军子的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动。 真是一场好戏。 万遥都想站起来鼓掌了。 典型的凤凰男软饭吃腻了,还倒打一耙。 军子捡起被王兰踹飞的凳子,又坐回了饭桌旁边,招呼着黄毛他们:“愣着干嘛啊?赶紧过来吃啊?没她咱们还吃不下了吗?” 黄毛给军子倒了杯酒,“军儿,真不出看看啊?外面天可都黑定啦。” “不去,谁爱去谁去!” “臭婆娘,老子真忍不了!” “成天拿她那死了的爹说事儿!” 黄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讪讪地笑了笑:“行,喝酒,咱喝酒。” 军子又倒了两杯啤酒灌下去,酒滴黏得他满脸胡子全都是。 邋遢。 万遥擦了擦眼泪,抽了张纸走过去,指尖纤纤拂过他的脸,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腔,“军哥,脸上粘东西了。” 军子被她这样一触,浑身都麻了一下。整个人都陷入了她漆黑深渊般的瞳孔里。 万遥看了眼余下的人:“你们先吃吧,我去趟洗手间。” - 入夜后的厂区寂静无比,夜空中的云又薄又浅,厂房后面偶尔传来两声瘆人的猫叫声。 万遥扯扯吊带裙外面的小衫,依旧抵不住入夜后的寒冷。 她下午已经将这栋楼摸透了,洗手间的位置也非常熟悉,就在一楼最右侧的拐角处。 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她将手机电筒打开了,对着右侧走廊看了眼。余光恰好瞥到安保亭外面,笼着黑压压的一片阴影,不知什么时候多停了辆车。 万遥没在意,举着手机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走廊里的感应灯闪着诡异的光,高跟鞋发出的动静传来一阵阵回响。 就在她刚刚走过转角处,感应灯忽地暗了下来,周遭安静得连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下一秒,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掌心的粗粝感和温度传来,万遥惊得浑身都冒出鸡皮疙瘩。 她正欲转身过去看看来人是谁,岂料男人顺势将她扯进了怀里。两人转身,彻底隐于黑漆漆的墙角了。 万遥吓得用手肘去撞吉他,反而被对方擒住了小臂,两只手都被紧紧压在身后,他还空了只手捂住她的唇。 她不死心地挣扎了几下,张大嘴对着那手心咬去。 “你属狗的?”男人刻意压低了嗓音。 万遥怔在了原地。 她侧着脸回头望过去,虽看不清男人的眉眼,可那股熟悉的木质香从他的袖口透了过来。 她轻轻“嗯”了声,接着摇着脑袋。 男人的手心被她蹭得痒痒的,只能将捂住她嘴的手放下来。余下的手依旧没松,将小姑娘的两臂紧紧锁在他跟前。 万遥喘了一口气,一惊:“程青盂?” “嗯。”他沉沉的音调从身后传到她耳膜。 她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擒着,忙问:“你怎么也来了啊?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为什么要躲在这儿啊?” 程青盂的声音带着些疲倦:“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都说呗,我又不急。”她淡淡道。 他闻言又捏了捏她的小臂,警告道:“胆儿挺大啊?一个人跑过来?” 万遥什么都看不清,“你这不是也来了么?” “如果不是央珍翻了前面几天的监控,确定那瘦猴也是星辰制药厂的人,我能这么快赶过来么?你倒好,半点证据没有,直接追了过来?” 万遥:“她查监控,我进厂找,都一个目的啊,又不冲突的。” 程青盂无奈地松开她的手,小姑娘立马转过身来,凑到他脸前低声分析着:“那瘦猴叫军子,就是药厂的人,现在还在五楼喝酒呢!” “嗯。”他也只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不过我还没问到他究竟把阿妈的虫草藏哪儿去了……” “差不多了。”他打断她的话。 “怎么了?”万遥不解。 “剩下的我会看着处理,你先回去。” 程青盂说。 “回去?不要。”万遥跟他打着商量,“那你先跟我说说准备怎么处理?” 又安静了半晌,万遥看出了他的犹豫。 “报警?”她就替他说,“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军子换了阿妈的药。就像央珍说的那样,这条路走不通的,交给警察都没用。” 程青盂只说,“我会处理,你先回去。” 万遥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便宜了那诓骗老人的恶心凤凰男。 “我回去打听!至少把虫草的下落打听清楚,这样手上好歹有个证物。”她说完转身就走。 “别找死。”程青盂将人拦下,“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善茬吗?” “马上跟我回去。” “我不走。”万遥跟他使着劲儿。 程青盂压根不顾她的反对,抓着她手臂就将人往外面带,走廊响起两种不同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男女急促的呼吸。 “我不走!” “我要跟你一起!” “程青盂,你慢点!我腿疼!” 万遥压着音量吼他。 程青盂这才停下脚步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她的脚,一双尺码偏大、不合脚的高跟鞋磨得她五趾都蜷缩着,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更别提用这种速度行走了。 疯了。 程青盂盯着她往后退了两步,一言不发地将人腾空抱起,惊得万遥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紧贴着男人贲长硬实的胸膛。 程青盂搂着她往外走。 “程青盂——”她放软了音调。 “即使你现在把我送回去了,还能把我关着不成?反正这件事没处理好,我迟早会跑回来的。” “你知道我这人什么性子……” 程青盂将人往上提了提,站着没动,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 他当然知道。 这姑娘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那你想做什么?” “究竟要怎样处理,万大小姐才会满意?” 万遥搂着他的脖子,指尖不老实地在他后颈画着圈,脸上神神秘秘的笑意叫人看不太明白。 “当然是用——” “最卑鄙无耻的方式,去对付卑鄙无耻的人。”她凑近他耳边。 程青盂目光深沉地望着怀里的姑娘。 - 一楼的公用卫生间并未区分男女,瓷白的洗手池反射着昏黄灯光,镜面倒映着乱颤的枝干树叶。 水龙头哗啦啦地淌出冷水,万遥伸手来回抚摸着水流,耐着性子等候着猎物主动靠近。 直到走廊再次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她抬眼看向镜面,黑色眼线像极了描边蝶尾,在顶灯的照射下充满了魅惑力。 一步,一步。 直到脚步声在她身后暂停。 “怎么还没回来?”醉醺醺的男声打破了安静,“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万遥隔着镜面直直地看向他,眼眶都红了,她赶紧关掉水龙头,迅速抹掉脸上的泪水,带着哭腔喊了声:“军哥。” 军子靠在门边揉了揉眼睛,心软下一大片,“哭了?” “没有。”万遥扭捏道。 军子几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拉到跟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道女人躲在这里哭了多久,甚至连浓厚的妆容都蹭掉了不少,看上去反而平添了别样的风情。 “我代王总跟你道个歉。” 万遥屏住呼吸,企图无视他身上令人厌烦的酒气,“军哥,这跟你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 军子觉得酒精上头了,听着女人的软嗓子,察觉到身下的燥热,就想将她按在洗手台,狠狠疼上一番。 “你别往心里去。”他捏上她精致的下巴。 万遥迎着他的视线并不逃避,反而贴心地安慰着:“有王总在,军哥你……平时肯定很辛苦吧?” 军子的大拇指划过她的红唇,重重喘着粗气,偏头迎了上去,“别提她了。” 万遥迅速将脸别开,口红被划蹭到脸颊。 军子见她这幅模样心更痒了。 王兰那母老虎最不解风情,即便在床上也想着压他一头,更不会这样软绵绵娇滴滴地唤他,完全给不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加上那母老虎几个月前怀孕,现在连人也不让他碰了,军子正愁忍着火没地方泄。 他又去掐她的脸:“跑什么啊?你难道不想跟我亲热亲热?” 万遥顺势握住他为非作歹的手,“这样不好吧,万一被王总知道了……” “管那母老虎做什么?老子明天就去跟她办离婚,早他妈看她那满身肥膘不爽了!还得是你啊,你这胸这屁股……嗯,看得我完全忍不住……” 万遥捏着嗓子拦着他:“可我还是怕……王总发现,以后我还怎么在药厂混啊?” 军子借着酒劲扑过去:“你慌什么?我早就把那死老头子留下的钱转到我名下了……这制药厂迟早也是我的,到时候也给你弄个总玩玩……你说好不好?” “军哥这么厉害啊?”她捧着他。 “哥还有更厉害的,你要尝尝不?”军子追过去。 万遥微卷的发丝都凌乱了,冲着他笑得风情无比,灵活地转过身去,“啪嗒”一下熄灯,往最里处的隔间跑去。 “挺骚啊,小东西。” 军子寻着她高跟鞋的声音抹黑追了进去。 预想中的美人入怀烟消云散。 等待他的只剩闷沉的几棍子。 - 程青盂这几棍子多少带了点私人情绪,处处避开了要害,棍棍都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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