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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影响你涉外。”何勉说，“有我在，才更有利于那些赞助商看到你不是么？” 倒也不是何勉大言不惭，有他这个明星车手外加何家继承人在身边，顾堇堇甚至连自己找人攀谈的步骤都少了，有意向的，自然会主动找过来。 结果就是导致她都没来得及吃上多少好吃的，反倒是多说了很多场面话，一边要应付工作，一边还要面对别人朝她和何勉投来的调侃眼神，十分忙碌充实。 中途她还看到了尚霓和何商禄，略一想大概就猜到他们今天应该是在主席台那边观赛的，毕竟今天是何勉的决战，也是本届拉力赛的最后一日赛程，于公于私他们都该出席。只是她还要和人交换名片，聊一些工作上的事，就没能过去问好。 好不容易找到空闲到角落里找些东西垫肚子，才刚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背后就响起笑盈盈的声音。 “堇堇。” 是尚霓，旁边还站着西装革履的何商禄。 顾堇堇匆匆忙忙地把嘴里的蛋糕咽下：“阿姨好……” 她还没来得及跟何商禄问好，就因为吃得太急打了个嗝，拍了拍胸口连忙压制住了，才又跟何商禄问好。因为这个意外，脸都有些红了。 尚霓笑着让她不用急：“慢慢吃，没关系的。只是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 “是我该早点和您打招呼的。”顾堇堇歉然一笑，“刚才太忙了，没能来得及。” “我看到了，而且看得出来你应对地很好。”尚霓说，“新节目我也看过了，做得很不错呢。” “内容是很充实，呈现形式比较偏娱乐化。”何商禄说，“是特意为之的么？” 被他问起自己的编导意图，顾堇堇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对，现在网络讯息刷新地比较快，长视频如果缺乏娱乐效果，很难吸引人持续地关注下去，所以特意做了这种形式。” 何商禄嗯了一声，没有进一步地表态，让顾堇堇有些摸不清他到底对此满意与否。 何勉不由得撇了下嘴，拉了何商禄到一边说：“爸，怎么你一开口就是工作审查……不累么？” 何商禄神色淡淡地觑他一眼：“商务场合，不谈工作谈什么？要谈别的去家里谈。” 何勉于是扬了下眉：“那倒也是。” 一旁的尚霓则是笑着对顾堇堇说：“你叔叔身上还背负着很多员工的生存所需，在外难免严肃点，你倒不用太放在心上。他还跟我感慨过，像你父母那样的状态是最舒服的，我说那是当然的，不然也教不出这样好的女孩子啊。” 顾堇堇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但也知道她这是肺腑之言，感激地说：“我爸妈如果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酒会结束的时候，顾堇堇打算直接回自己住的酒店，何勉感觉有些乏，又不想要失言让她自己回去，就说让司机过来载他们，等待期间，两个人就在酒店大堂里遇到了史蒂芬。 史蒂芬应当是喝了不少酒，浑身透着酒气，皮肤也是泛着不正常的红，在看到何勉的时候，表情写满了冤家路窄的不甘。 史蒂芬用英语对何勉说：“还没有恭喜你获得冠军。一直没机会来一次完完整整的对抗，明天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比一场？” 何勉到底在国外生活过，发音很地道，口语也流利：“知道你会不服气，那就来一场。不过比赛总得有彩头，你拿什么和我赌？” “S神的退役前的最后一双签名手套，你赢了就拿去。但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收藏的那款头盔。”史蒂芬说。 S神可以说是AE车队的一个神话，他的职业生涯极度辉煌，因病退役后转职做了车队教练，何勉的头盔就是在国外训练时花高价转买回来收藏的。 “好。”何勉言简意赅地答应了。 顾堇堇因为和主办方约好了借用他们为赛事准备的土建赛道拍摄，便向何勉提议明天一起到那里比赛，封闭场所总归是更加符合规范，也更安全一些。而且她还能顺带取个材，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何勉自然是没有意见，史蒂芬听了却不甚满意，追加了条件说：“既然你要求取材拍摄，如果他输了，你就需要剪掉自己的头发。” 顾堇堇的英语都快还给老师了，听是能听懂些，说却怎么不流利，把他的话听了大概之后，有点奇怪地蹦了一个单词，问他这是为什么。 “据说头发对于中国女人很重要。”史蒂芬说。 顾堇堇失笑，让何勉帮自己做翻译对史蒂芬说明：“看起来你对中国女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封建时期，头发对于我们是很重要，但现在更多地是起到一个造型的作用，并不是说落发就会使我们感到羞耻。” 史蒂芬没能拿捏到她，稍有遗憾，但他既然这么提了，也就不好再改：“无论如何，你认为他能够守护住你的头发么？” “当然。”顾堇堇说，“我对他有信心。” 何勉在转述这些的时候，眼角眉梢透着不加掩饰的笑意，史蒂芬看得碍眼，阴晴不定地笑了笑说：“噢，是么？如果中国女人都像你这样对中国男人有信心就好了，那样的话也不至于每次我去酒吧都会被很多女孩子搭讪。” 从上次分站赛的采访中，顾堇堇就感受到了史蒂芬那种骨子里的傲慢，如今听到他暗指中国女生easy，就更是对他好感为零，她少见地露出了一种茶里茶气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嗔了何勉一眼，又收回目光，幽幽地开口。 “所以我就说你不该回国的，逛个街都有粉丝来要签名，社交网站上就更不知道多少人在对着你犯花痴，要是跟史蒂芬一样在异国他乡，去酒吧才有人搭讪，那我只要看紧了你不去酒吧就好了么……”顾堇堇皱了皱鼻子，“真是的。” 何勉顿时因为她的说法笑出了声，他想要把嘴角压下去，于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抵着她的头蹭了蹭。他的寸头已经长长了些，钢针似的黑发抵在额间有些痒，顾堇堇本就在暗笑，被他这么一抵直接痒得笑出了声。何勉也彻底压不住嘴角，扬着头高高地挑起了嘴角。 听不懂中文的史蒂芬一脸莫名其妙：“你们在笑什么？” “咳，没什么。”何勉说，“她刚刚只是在对我撒娇而已。” 顾堇堇这次是真的在瞪何勉了，何勉只是装作不见，对史蒂芬说：“赛道见。” 史蒂芬哼笑一声：“赛道见。” 因为第二天还有一场关乎个人荣誉的比赛，何勉把顾堇堇送到酒店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临走前，何勉沉吟着对顾堇堇说：“明天你不要跟得太近，用无人机远远地录一下就好了。” 顾堇堇没做多想地应了一声，挥手让何勉早点回去休息，何勉却站在门口没动。 “还有什么事么？” “我看着你进去。” 他说得很随意，只是投过来的视线，却分明写满了不舍和占有。 只是一触，就让人心跳斐然。
第54章 牵手 第二天早上起了大雾，但这并不会影响既定的比赛，何勉和史蒂芬依着时间去了赛道，除了他们两个，车队的人也都跟了去。史蒂芬也带了个女伴来，是个金发碧眼的女生。 顾堇堇和同事早在赛道周围设置好了拍摄设备，无人机也已经悬在头顶，为他们提供俯瞰视角。 开赛前，何勉把那只福袋递给顾堇堇，一脸期待地看着她。顾堇堇抿了抿唇，还是没有推辞，像以前一样，把那只福袋又重新亲手放进了他的赛车服内袋：“祝你好运。” 何勉笑着抚了抚心口：“会的。” 何勉和史蒂芬各自坐进了驾驶位，彼此对峙地望了一眼，虽然没像电影里那样赛前放狠话，但男人之间的神经战就已经是火花四溅。两种迥异的发动机声浪也似在彼此交锋，穿破清晨的白雾，冲击十足地鼓动着耳膜。 史蒂芬带过来的女伴穿着件长款的羽绒服，里面套着的却是漆皮的紧身抹胸和超短裙，在两辆赛车准备好后，女生脱掉外套，身姿妖娆地拿着发令旗站在了赛车中间，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比赛了。 “3，2，1，ready——go！” 随着发令旗挥动而下，比赛正式开始。何勉的赛车是蓝紫色猎装，史蒂芬的则是红黄主色，因为上了雾的缘故，史蒂芬的车子要更明显一些，是以比赛刚开始的前几秒，都很难准确捕捉到何勉赛车的准确位置。 顾堇堇还是通过无人机反馈的画面，才准确地看到从起点出发以后，何勉其实是领先的，不过史蒂芬始终咬得很紧，看起来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史蒂芬这是想在后面给何勉施压。”沈觉明这个内行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土路很吃路感，再加上今天上了雾，视野受限，领先并不一定是好事。” “但也不是没有优势的吧。”顾堇堇想了想说，“头文字D里面有一战不也是雾中赛么，拓海就在前面跑得很流畅，像是光翼展开一样地丝滑。” 沈觉明笑了笑：“你还知道这个情节？这一战蛮靠后的了。” 顾堇堇也笑：“蹭何勉的漫画书看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赛道上传来一声闷响，定睛一看，原来是两辆赛车在入弯时发生了碰撞。紧接着又响起了一声巨响，是比起之前更加激烈的车身对抗！ 沈觉明顿时神色严肃起来，而顾堇堇这时候才后知后觉何勉怎么会让她离远一些，原来他早就料到了今天的比赛不会那么平和。可他既然知道，干嘛又非要答应史蒂芬的比赛邀请呢？ 顾堇堇皱了皱眉，勉强按捺住心绪继续观赛。 只见何勉握紧了方向盘，一改之前的行驶姿态，不甘示弱地反攻了回去。白雾里两辆赛车飞驰着穿梭，时不时地会有摩擦刮蹭，在经过一个角度较大的弯道，两辆车在漂移过程中全程都是侧边贴侧边地甩尾而过，车身溅起了丝丝火星，在薄雾中分外明显。 这种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的飙车戏码实实在在地站展现在了眼前，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极其震撼。在最后一波对抗中，不止是正在赛车的两个人，甚至围观者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已经是到了最后关头，史蒂芬不在留手，以一种孤注一掷的姿态朝何勉逼近，企图用最暴力的方式把他挤出赛道，而何勉看准了他的行进路线，拉下手刹，方向盘转满，用车身侧面硬抗住了对方的一击。 伴随着一声尖啸，蓝紫色的赛车一个猛甩，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倒着越过了终点线，是何勉赢下了这场比赛！ 史蒂芬没想到他居然会借力使力地把车甩出去，气得直用拳头砸方向盘，而何勉则是用脚踹开了已经破破烂烂的车门，从驾驶位走了出来。 “履约吧。”何勉倚在车前，俯身对史蒂芬说。 史蒂芬气恼归气恼，但也不会在这种比赛上耍无赖：“手套我没有带到中国，过些天我会邮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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