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蕙如没想到不久后,又跟易航扯上了关系。 某天晚上,易航忽然在校友群发了一个视频,发言说:昨晚的助兴节目。 元蕙如那时刚好在群内潜水,打开视频看了,刚看开头前几秒,就察觉到不对劲,忍着恶心,第一时间内保存视频、录屏取证。 视频如实录下了某间豪华别墅内,易航和他几个朋友轮流侵犯一个女生的过程。而作为女主角的女孩,全程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失去了意识后受到侵害。 易航应该是磕嗨了,把要发给猪朋狗友欣赏的视频,发错到了同学群。 平时还算热闹的群,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一个男同学跳出来嬉皮笑脸地点评:易航,这不是你女朋友吗,你真大方。 群主紧接着出来@易航:公共场合,你发这种视频不好吧。 易航那边才知道发错群,视频很快就撤回了。 群里没人再提起视频的事,好像触目惊心的罪恶不曾发生过一般。 没过多久,校友群就解散。 同群的几个和元蕙如关系比较好的人,拉了元蕙如进小群八卦后续。 说易航的跟班在一个个私聊群里的人删视频,此举不是为了受害者的名誉考虑,单纯不想让受害者拿到证据而已。 又说易航女朋友那边收到群里走漏的消息,疯一般在找人哀求证据,但“目前没人敢帮她”。 易航那边要求删视频的私聊,和易航女朋友的好友申请同时到来,元蕙如不假思索,把她及时录下的证据发给了受害者。 她告诉那个崩溃的女生,“如果你想采取法律手段,我愿意帮你出庭作证。” 接下来是一段艰难的日子。 在开庭前,元蕙如不间断接到易航律师团、易航跟班们的电话、短信,巨额利诱者有之,软言相劝者有之,软硬兼施者有之,目的只想让元蕙如放弃作证。 在元蕙如拒绝后,她又会在半夜被数不清的谩骂电话吵醒,还有人在电话里威胁要杀了她,往她的门缝里塞凶杀案报道的报纸。 甚至有一天回家,元蕙如还撞见易航的母亲等候在她屋外,雍容华贵的女人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请元蕙如不要毁了她儿子的声誉。 而受害者女生,则被易航方面主导的舆论抹黑成一名生活不检点的荡妇,个人社交账号下的评论区不堪入目,元蕙如坚定的支持,成为女孩最后的精神支柱。 现在说起来轻描淡写,那段时期元蕙如的情绪紧绷,整夜整夜地失眠。 讨论如沸如荼,房倦之也留意到了,他主动问元蕙如:“需要我的帮忙吗。” 当然需要。 房倦之说:“我会每天送你回家,来自易航方面的电话,你转接给我。” 房倦之的出现,好像树立起一道强大的防御,来自易航方面的威胁土崩瓦解。 最后,在绝对的真相面前,顶级律师也保不住易航,易航和他的酒肉朋友们被送进了监狱。 审判下来后,受害女生抱着元蕙如痛哭,此后午夜梦回她依旧会哭着醒来,但至少加害者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易航被押着经过元蕙如身旁,他忽然面目狰狞地挣脱警卫,试图上来对元蕙如动手,被按在地上后,他如毒蛇昂起头对元蕙如嘶吼。 “你最好让房倦之保你一辈子,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再之后,元蕙如和房倦之谈了四年恋爱。 分手,回国,转眼间又过了两年。 时间来到父亲坠楼后的一个月,元蕙如强忍悲伤走出父亲生前掌舵的上市公司。 她刚签署了一份协议,同意把她持有的所有股份作为筹码用以偿还父亲的债务,从此以后,这个凝聚着父亲一生心血的公司,与她再无瓜葛。 元蕙如在公司门口遇到易航。 易航服刑几年,经过多方操作,终于在付出巨额保释金后,保释回国。 他迫不及待来见元蕙如,暗示她,元蕙如父亲的死,也有他一部分的功劳。 早先,元蕙如父亲为了挽救公司由于投资不当产生的资金链断裂问题,在银行贷不出钱的情况下,铤而走险找了民间借贷,最终民间借贷的高额利息以及逾期的银行债务,反而把元爸爸拖进绝路。 “你说你爸那些烂帐的投资,是谁做局诱导他进场的?” “元蕙如,世界的运行,不是你的小脑瓜能想明白的。” 易航指着元蕙如叫嚣:“你爸喝醉的时候曾经吹牛,说他的宝贝女儿身上有神灵血脉,能够保佑他逢难化详,元蕙如,你爸跳楼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操你妈的神灵血脉。” “你害死了你爸。” 他大笑离去:“来!神女,来报复我啊。” 房倦之面露不忍:“我不知道易航提前保释,无论我们是何种关系,你永远可以寻求我的帮助。” “不关你的事。你这几年在山中隐居,与世隔绝,连手机也不用,如何知道我的情况,并且,”元蕙如低着头,“我也是爸爸去世后才知道的事,易航不跑来自曝,我永远蒙在鼓里。” 元舒华在门口给阴歧莲祖烧完纸,回到客厅,听到元蕙如和房倦之的谈话,过来揽着元蕙如的肩膀安慰。 “蕙蕙,妈妈说过很多次了,你爸公司在你出国读书前就存在问题了,他的死不是你的错。” 房倦之拨出一个电话,语调冷然,“易航,过来见我。” 半个小时后,易航带着一名律师一名保镖,来到元家。 元舒华嫣然笑了,“易航,我们孤儿寡母的,来我家,不必这么大阵仗。” 计叔严阵以待,守在元舒华和元蕙如身边。 易航大概因为雇人装鬼吓唬元蕙如的事,刚结束拘留出来。 易航扫过元蕙如,目光落在元蕙如身侧的房倦之,没等房倦之开口,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出去等我。” 元蕙如多月后再次与易航对峙,她对他厌恶感依旧,同时,心底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易航的变化很大。 易航作为虚荣的纨绔二代,过去很注重捯饬外表,但眼前的他,头发杂乱得像几个月没有打理了,胡子拉碴,身上胡乱套着一套皱巴巴的家居服,像是街边的流浪汉。 他自顾自坐在房倦之对面,穿着球鞋的双脚跋扈地架在茶几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珠盯着元蕙如看,发出一声冷笑。 “小婊子算你聪明,在我找人轮了你之前,又把房倦之搬……” 易航话没说完,元蕙如眼前道袍的袖子闪过,易航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易航踉跄起身,口中骂骂咧咧,又要出口辱骂元蕙如。 房倦之拎住易航的衣领,几拳又把他打回客厅的地板上。 易航本质是个欺软怕硬的怂人,如此几次,被房倦之打得爬不起来,失去谩骂的勇气。 元蕙如有些意外,房倦之虽然修道几年,但他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 元舒华在元蕙如耳边说:“他在给你出气。” 易航像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抬手往他的鼻下一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手的血。 房倦之站在他面前,表情冷漠,平静地问:“你投的毒?” 易航虽被打怕了,但他脑子没坏,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承认,他瓮声瓮气地说:“我没有。” 房倦之又要动手,易航用他的血手抱住了房倦之的拳头,“房倦之,我和你好歹从小一起长大,做过几年兄弟,你他妈为了个女人这么对我?” 易航忽然哭嚎了起来,眼泪从他满脸是血的脸庞冲刷下来,看上去可怖又扭曲:“我为什么搞她,你问问元蕙如,她对我做了什么!” 他揪着头发,头在瓷砖上用力撞击得砰砰作响,“元蕙如她杀了我父母,她杀了我父母啊!” “她不仅杀了我父母,她还要杀我,杀我哥,她要我家灭门啊!”
第十七章 017 易航像失控的疯子,在房倦之面前痛哭流涕,说些颠三倒四逻辑混乱的话。 房倦之对他的口吐狂言,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起来说话。” 元蕙如皱眉,对易航的控诉感到茫然,什么杀人,她跟易航父母只有寥寥几面之缘。 她膝头上还放着刚才用来看视频的 iPad,画面定格在肇事司机张保强的新闻照片上。 元舒华指指屏幕,和元蕙如咬耳朵,“易航的双亲就在那辆车上。” 计叔立刻转发一份事故的详细报道给元蕙如,看来是他之前看到这个“好”消息后,立刻分享给元舒华了。 张保强是邻省某个高端疗养度假村的司机,度假村靠近森林,交通不便,最后一段山路轿车开不进去,需要豪华大巴专门接驳客人,事故当天,易航父母正好在考察度假村的大巴上。 大巴摔下悬崖后,两人当场死亡,据说死状惨烈,他们也算是社会名流,结果遗体连追悼会都无法举办。 易航发过疯后平静了下来,跟着房倦之重新坐回沙发上,两条手肘撑着膝盖,手臂抱着头,双手不停地捋头发。 元蕙如说:“易航,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你的父母?” “不是你是谁,我那天招惹了你之后,就开始麻烦事缠身!”易航狂躁地低吼,“一定是你诅咒了我。” “神灵血脉,神灵血脉,”易航指着元蕙如和元舒华,“这是我和你们的恩怨,你他妈有事冲着我来,别对我的家人耍横。” 元蕙如被气笑了,“如果我真有那么大本事,你早死了。” 房倦之问:“证据呢?” 易航的气焰立刻低落了下去。 张保强交通事故案件,办案人员通过对司机本人和事故现场的勘查,除了查出张保强隐瞒身犯脑癌绝症的健康状况继续工作之外,并无其他疑点。 张保强社会关系简单,工作勤恳,和同事相处和睦,平日里无反社会人格表现,和车上遇害乘客素昧平生并无恩怨,最后以疲劳驾驶肇事结案。 易航在房倦之的逼视下,断断续续地说了其他事情。 易航父母出事前,易家已经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怪事。 父亲在完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给全家六口人各订制了一副高级棺木,母亲反映说看到一群穿着寿衣、没有脸的人在家里进进出出。 易航的大哥则回家诉苦,他去施工工地视察项目,上到顶楼平层,看到一群工人凑在窗边吵架,他有意体恤基层就上前询问情况,忽然听到助手在耳边大喊,他回过神,才发现已经一脚踏空差点跨出护栏摔死,眼前哪有什么工人。 后来连小侄子也被佣人发现口中塞满淤泥晕倒在花园角落,抢救回来后,他说有一群穿古装的小朋友拉着他玩游戏,还请他吃东西。 父亲立刻联想到家里的风水被人动手脚了,他厉声逼问家里人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搞邪道的人,他们这种人家,普通人奈何不了他们,唯有对无法解释的力量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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