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慕都要忘记自己胡诌的这一句了,猛然被提起,反应了半晌。 “你还在大马路上拣过男人呢?”他又说。 “没有!”她没好气,“我总不能告诉别人你情场失意,所以砸钱让我爱你吧?” 向繁洲反而愣了:“我什么时候情场失意了?” 何慕感觉这人装糊涂,不想挑明这件事,先上车了。 他见何慕一路扶腰,问:“腰疼?” 继而手落在她细腰后,要帮她揉,何慕却躲开了。 两人之间气氛瞬间冷淡。 车子行了半路,何慕都不与他讲话,向繁洲才后知后觉了悟。 原来何慕那么多次提他和那位故人,是当他在把她当作替身。 那不过是他一时没想好说辞,她提了这点,他便顺着胡乱应了,全当是个托词。 怎么她倒真的信了。 为了维持这段感情他费心费神的,却没想到阻力在这呢。 自己吃自己醋也真是独一份。 何慕电话响了,接电话后语气是急的,讲到一半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向繁洲:“能不能掉个头回去一趟?”
第31章 “怎么了?” “有个学生肚子疼得严重, 能不能带她去医院?”何慕答。 向繁洲对司机说:“掉头。” 刚到草邻村村口,他们便看到围了一群人,一道又一道手电筒光束交汇。看到黑色的SUV驶来, 众人张望着让路, 被围着的满头白发的王奶奶, 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疾步冲过来。 身后跟着举着强光手电筒的赵禹。 何慕和向繁洲分别从两边的车门下车。 “这孩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王奶奶慌张中还在解释,泪眼婆娑,“下午还好好的,晚上说疼就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疼,好疼……”女孩捂着腹部哭喊着, 咬牙切齿, 头发乱成一团。 “快上车。”何慕说。 向繁洲扶着车门, 何慕搀着王奶奶和白冉坐进后排, 她才坐进去:“你坐前面吧。” “嗯。”他等何慕坐好, 才关车门。 赵禹:“麻烦您二位跑一趟了, 实在是谢谢了。” “举手之劳。”向繁洲不敢耽搁,颔首之后, 立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边系安全带边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车辆即刻重新发动了。 后排,白冉坐在王奶奶和何慕中间, 上半身前倾,叠在膝盖上。 何慕弓腰帮女孩整理了下头发, 抚着她的脊背:“坚持一下。” 女孩嗫嚅着“嗯”一声。 “真的是太谢谢你们几位好心人了, ”王奶奶双手合十向车内的三位鞠躬,“如果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慕受用不起, 忙不迭去扶她:“奶奶,没事的。” “不必这么客气。”向繁洲转头, 颔首。 “老人家,我就是个开车的,听主家吩咐而已,”任师傅说,“您谢这二位就成。” 王奶奶:“那您也是大好人。” 路况不好,车辆颠簸着,向繁洲担心何慕的状况,好几次回头,她都在安抚女孩。 到医院后,向繁洲何慕二人陪同着挂号问诊、检查,折腾到半夜才确诊是阑尾炎。 医生建议手术,但女孩害怕开刀,选了保守治疗。 吊上水,王奶奶从口袋里再次翻出洗得褪色的蓝白格手绢:“刚才花了多少钱,我得给你们,不能让你们出钱。” 向繁洲两人都在推拒,王奶奶却仍打开了手绢,从白色的塑料袋中拿出一沓卷着的现金,硬要往何慕口袋里塞。 “真的不用,奶奶,”何慕退后,“冉冉这女孩我们也都很喜欢,赶上了就帮一把,您这钱收着买点吃的吧。” 推拒了几轮,奶奶才抹泪应了,拉着何慕的手跟她讲家里生活的不易。 一直到白冉的妈妈赶到才结束。 她又连拉着向繁洲二人道谢了半天,两人才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何慕面色都是凝重的,眉毛拧着,手按在肚子上。 “要不要喝点热水?”向繁洲看不下去。 她缓缓摇头,然后往他怀里贴,声音闷着:“向繁洲,我腰也好酸啊,下辈子能不能不要当女人了啊……” 此时何慕委屈巴巴的声音,软乎得不像话,向繁洲神经末梢都跟着颤动,心像软泥被戳成一个又一个坑,又变换无数的姿态,被牵引着。 若不是这几日都没见面,他都要以为她在埋怨他夜里太粗鲁,老要折腾她。 但是他也愈发明白何慕这人多么会佯装坚强,她刚才照顾王奶奶和那小姑娘时可没展露半分自己的痛苦。 同样的,这也说明她真的很难依赖他人,也很难袒露软肋。 她这般其实是信任的表现。 他抚过她的后腰,轻轻打圈,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这样会好一点吗?” 何慕缓缓“嗯”一声,音量低且沉,似带着气泡音,语调跳跃,仍像在撒娇。 电光火石间,向繁洲脑中闪过不光彩的想法。 虽然此时何慕正在受到痛经的蹂|躏,但是他却挺享受她这么依赖他的感觉,无端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要这一刻无限延长的。 下车时,他的心仍在雀跃,横抱着她回的酒店。 即使何慕一直挣扎着要下来,他都没放手。 房门打开,向繁洲抱她坐在床上,蹲下来给她换鞋。 即使两人早就赤诚相见了好多次了,但她还是不习惯这么亲密的行为:“我自己换。” 向繁洲如没听到似的,已经开始脱她脚后跟的细系带,指节轻蹭过她的脚腕,继而很快把那双黑色猫跟鞋拿下来。 他掀起眼皮:“一定要穿高跟鞋吗?” 事先知道拍摄地环境不好,她甚至只带了猫跟鞋来,只是为了好走些,却没想到这几双鞋不常穿,每天都在磨合。 尤其脚上这双简直是在血祭。 她知道向繁洲一定是感受到她脚后跟磨出的伤口了,嗫嚅道:“好看。” “你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向繁洲说。 “这是美丽的代价。”她跟着胡沁。 他点头,却并不赞同这个观点,继续脱另外一只鞋:“不穿高跟鞋也好看的。” “我喜欢穿。” 向繁洲无言,不理解女人对于高跟鞋的执着:“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 那就还是疼。 他给何慕换上拖鞋:“不合适的鞋就扔掉,别折磨自己。” 她怔住,莫名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谁是不合适的鞋,她还是他? “向繁洲,”何慕环着他的脖子,“你暗示我什么呢?” 经期情绪起伏比较大,她说着这话,眼泪就要蹦出来。 惹得向繁洲心里发毛:“我没什么意思,你哭什么劲?” 何慕本来能忍下的,被这么一说,反而落下来了,下意识伏在他肩上,哽咽:“向繁洲,你要是哪天不喜……对我没兴趣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就分开,我不会纠缠你的。” 向繁洲这才意识到她因他那句话,想多了,但她之前也不是这样的个性,她这种要强的个性,断不会说这种话的。 而造成这种事情的重要变量只能是经期。 他预感他正在经历一种艰难的考验。 他轻拍她的后背:“何慕,我喜欢你啊,现在喜欢,以后也会喜欢,不会不喜欢你的。” “瞎说,”她抽噎,“没有人会一直喜欢一个人,我不信。” “那就交给时间吧。” 她啜泣刚停,又开始哼唧,头顶一阵一阵拱他的肩膀。 “又怎么了?”他柔声问。 “肚子又疼了……”继而何慕又开始在床上翻滚。 向繁洲心揪着,跟着喂药,揉肚子,贴暖贴,过了好久她才又平静下来。 他亲亲她的脸颊:“回去带你看看中医吧。” “中药太苦了。” “吃药苦还是痛经苦?” 何慕不说话,半晌“嗯”一声,恍惚想起重要的事情。 因为棚拍时间压缩,所以他们提前一天收工了,团队定的明天七点钟的航班飞今浦,五点前要到开市机场,她行李还没收拾呢。 她从向繁洲怀里出来,预备坐起来。 “怎么了?”向繁洲拉住她的手臂。 “忘了跟你说,我们航班改签到了明天七点钟,我东西还没收拾,”大脑中的弦被接上,她注意到了更重要的点,“你现在还能买到回去的票吗?” “买不到就不回去了,”向繁洲说,“听说这里还有些地方可玩。” “别闹,你一个星期不回去上班还没玩够?”何慕拿起手机开始找购票app。 向繁洲:“再待一天,开州有一个老中医很有名,我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带你去看看,上午你可以多睡会儿。” 看他如此游刃有余,她觉得刚才被套路了。 这人早就在给她打预防针了。 次日,向繁洲趁何慕睡熟,独自去见了汪琴。 何慕睡得很沉,近中午才醒来,见没向繁洲踪影,打电话过去。 他没露出破绽:“出来买点吃的给你,怕你醒了会饿,马上回去。” 何慕心里是暖的。 该说不说,向繁洲这个人是真的细心,是哪天他不再她身边,她都要不适应的存在。 下午,他们一同去见了老中医,抓了药,重新定了第二天的机票。 退房时,再次碰到白冉的妈妈李秀,她硬要送他们一坛自己家酿的桂花酒以示感谢,推据不下,何慕二人才收了。 回到今浦,何慕看着那用牛皮纸包好,用麻绳系好的药包发愁,她太不想喝了。 但向繁洲十分积极,迅速煮了一锅,端到她面前。 何慕闻着味道直躲,最后还是被抓回来了。 “乖,喝了下次再来月经就不痛了,”向繁洲抱着她的腰说,“你疼的我心里都在打颤,可怜可怜我吧。” 她被闹得没脾气,才任他喂了中药。 转眼到了十月下旬,向繁洲的生日要到了。 何慕思前想后都没想好该送什么才好,毕竟这人什么都不缺。 这天清晨,她正想着要不要飞趟巴黎去见一下设计师,定制一下袖扣或者胸针之类的。 “专心点。”向繁洲掐了把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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