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绵又给猫咪开了一条鱼油猫条,“吃点这个,少掉些毛。” 猫咪看起来很兴奋,但只舔了一下,就停下来了,易绵回头,顺着小猫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李牧。 温泉酒店的那次之后,除了在公司,两人私底下都没再见过面。 说好的“合作”好像也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你在躲我?” 这话听着还怪耳熟的。 李牧居高临下的俯视和那百分百肯定的语气,让易绵莫名有些心虚。 易绵起身看向李牧,“躲你干嘛?” “我给你发过几条信息,你都没回。” “我一定要回吗?”易绵扯了下嘴角。 李牧看出易绵脸上的嘲弄,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明白你前后反差为什么这么大。” 这问题其实易绵自己也没有准确的答案。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趁热打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了些无力感。 易绵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悲,需要用孩子去留住酒庄。 另外,她也怕疼。 说实话,李牧不太好的床技让易绵对下一次的性事有了恐惧,类似于悲伤乳头综合征,也许她现在有了悲伤做爱综合征。 还有…… 她和李牧关系的变化。 从前,即使易绵明里暗里再怎么跟李牧较劲、作对,潜意识里,李牧还是那个陪她长大的竹马,他俩勉勉强强还能用“朋友”来形容,可这上了床,就变成了炮友。 这个称呼实在不怎么好听,以后结束了“合作”,他们的关系应该会比现在还要更恶劣些。 “是因为我上次弄疼你了?”李牧开口问道。 易绵也没否认,“的确挺差劲的,你的技术。” 李牧沉默了几秒,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点头,又道:“但我学习能力很强。” “学习能力?”易绵觉得好笑,“这可跟读书不一样。” “差不多,”李牧看着自信淡然,“没有我学不会的。” 猫咪舔完了猫条,蹭着易绵的腿叫了几声,听着倒像是在帮李牧求情。 这滑稽的场景,加上李牧一脸严肃的势在必得,让易绵压在心头的阴霾倏地散了不少。 “行,”易绵拍了拍李牧的肩,“那我拭目以待。” “什么时候验收?” 易绵嘴里憋着笑,“你当这是考试呢?” “你也可以给我打个分。” 易绵觉得李牧真的是有病。 “给个时间。”李牧有些坚持。 “再看吧,”易绵佯装苦恼,“看本考官我的心情。” 看来激将法在李牧身上也适用,早知道当初就不用花那么多精力去勾引他了,男人果然都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 “这粉色猫窝你买的?” 李牧点头,“嗯。” 易绵笑了,“还挺有少女心的。” “觉得它应该会喜欢,”李牧解释道:“女孩喜欢粉色。” 怪不得了,这家伙小时候送她的铅笔橡皮全是粉的。 “女孩不止喜欢粉色,”易绵蹲下来顺着小猫的毛,“这世上所有的五彩斑斓都有她们一份。” “嗯,知道了,”李牧点了点头,也蹲下来,“所以可以给个准确的时间吗?” 易绵翻了个白眼,“你滚。”
第17章 不请自来的李总 周末易绵回了趟檀宫,到的时候,易德正刚吃完饭,保姆正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筷。桌上只摆了两三个不大的盘子,盘子里的东西也都吃得干净。 易德正对朋友向来大方,对易绵,大部分时间也是富养宠溺的,但大概是因为经历过战争,从前的食不果腹,让易德正在私下里一直保持着节俭的习惯。 易绵瞥了眼保姆端下去的碗筷,调侃道:“这钱省下来以后要带进棺材呢。” “可不是吗,”易德正也阴阳怪气,“反正我也快无后了,不带进棺材的话,那以后也会捐出去的。” “这么辛苦挣来的钱,就给捐了?”易绵讨好地捏了捏易德正的肩,“不可惜啊?” 易德正“哼”了声,“不可惜,权当回报社会了。” “您良心还真好。”易绵干笑了声。 易德正不想跟易绵再瞎扯,“今天来干嘛啊?” “没干嘛,就单纯来看看您呀。” “你觉得我信?” 易绵觉得好笑,“又不是仇人,您怎么老是一副要跟我作对的模样?” “你都要让我断子绝孙了,还不算仇人?” “啧啧,”易绵无语,“我的好爷爷,这地球从前都没人类,不也照样转得好好的,少几个姓易的怎么了?哦,对了,他们可能还不姓易呢,说不定姓李,姓王,姓张的。” “别跟我扯这个,”易德正又问道:“那款甜型葡萄酒现在卖得怎么样了?” 易绵不想让易德正操心这些,“挺好的,您就享您的清福,别每次酒庄一出新酒,您就着急它的销量。” “能不着急吗,这些年国内倒了多少酒庄了!你看看王朝当年也是获奖无数、风光无限的,但一二年却开始连年亏损,一七年不得不挂牌出售了自己旗下的酒庄,现在终端市场都几乎看不见它的影子了!” “他失败是有原因的,”易绵觉得易德正有些思虑过多了,“他没有主推产品线,产品升级换代的速度也慢,跟不上市场步伐。另外他的销售模式是大经销商制,一个大经销商覆盖一个省或者几个地市,他的销售队伍根本没法下沉下来,抵御风险的能力就很弱。有我在,古德是不可能会犯这些错误,或者浪费时间走那些弯路的。” 易绵说话总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但易德正就是喜欢易绵身上那股谁都瞧不起的劲,他觉得易家人就该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惜易德正嘴硬又不爱表达,夸奖的话,他几乎没说出口过。可他这个孙女有多优秀,他心里自然清楚明了。 易德正表情不觉明朗了些,“那你再分析分析莫高。” “莫高现在的产品线非常全,干红、干白、甜酒、冰酒、特种酒,连白兰地他都搞,”易绵还是挺佩服的,“我尝过他们家的干红,不错,但从它的市场反馈和占有率来看,没什么亮点。他们什么都搞,所以什么都不能搞到最好,他应该给产品瘦身,突出重点,聚焦大单品,专攻冰酒和甜型酒。如果莫高能把冰酒和甜型酒做到国内市场占有率第一,那也已经很不错了。” “嗯。”易德正点头表示赞同,他俩也就聊酒的时候,能这么心平气和了。 两人喝了点茶,易绵陪易德正下了几盘棋。 易绵不像张琴那样会装,她也不喜欢把胜利拱手让人,她下得专注,她就是想赢,但可惜了,姜还是老的辣,在这棋盘上,她还是赢不了易德正的。 易绵失了耐心,丢了手里的棋子,“不下了,一直输!” 易德正也不生气,笑了笑,“你这丫头没点耐心的!” “别叫我丫头,”易绵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易绵下了楼,看到阿来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不远处的阿纯在草坪上追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跑来跑去,一副玩脱的样子。 易绵蹲下来贴了贴阿来的脑袋,这德牧就是比二哈要成熟稳重些。 “阿来,”易绵扬着下巴指了指在瞎跑的阿纯,开着玩笑,“你不会是暗恋阿纯吧?你看它的眼神可不清白。” 阿来像是听懂了易绵的话,竟然“嘤嘤”了几声。 “Oh là là~”易绵挺意外,“阿来也是个恋爱脑。” 院子的花棚还亮着灯,里面放着 Rachael 的老歌《Duet》。 易绵掀开塑料门进去,顾文革拿着把大剪刀在给绿植修剪枝条,嘴里轻哼着调,身体跟着音乐轻晃着。 那幸福享受的模样,仿佛他抚摸着的是那棵小树是他的爱人。 “小哥!”易绵凑到顾文革耳边喊了声。 “吓我一跳!”顾文革睇了易绵一眼,“我年纪可不小咯,经不起你这么吓了!” “怎么会!”易绵拍着马屁,“我们小哥永远十八。” “今天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跟那老头问一样的问题?”易绵扯了扯一旁的叶子,“我不能回来啊?” “能,”顾文革拿掉易绵到处乱摸的手,“但别来霍霍我的花草。” 易绵笑了声,“您不烦吗?成天跟这花草打交道,它们既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多没劲啊。” 顾文革点头,“说句老实话,这人生的常态就是无聊。” “但在这样平淡的年月里,除了苦苦生存,能有点小热爱,已经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喝茶、生火做菜、织毛线、骑车、看电影……或者像我一样养些花草。”顾文革把落在地上的一朵小花苞放到易绵手心里,又道:“如果还能爱上什么人,创作出些什么东西,那就已经足够聊以自娱了。” 易绵揉了揉手里的花,“干嘛非要爱上谁啊。” 顾文革停下动作,转身看着易绵,“绵绵,你知道易先生为什么非要逼你吗。” “他专政、迂腐,是个老顽固,”易绵扯了下嘴角,“他逼我做什么不正常啊。” “你错了,”顾文革取下袖套,抖了抖粘在上面的叶子,“他其实也不是非逼你要个孩子,他只是想让你找个相爱的人,他不想在他走后,你孤单一人。” 易绵愣了愣,又笑道:“您也成了老头的说客,您觉得我信啊?” 顾文革无奈耸了下肩,“你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倔丫头。” “哦,”易绵学着顾文革的模样,耸了下肩,“您俩也是油盐不进的倔老头。” 顾文革摘下做事的围裙,洗了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个铜色小圆盒,挖了些膏擦到手心,捂热后,仔细揉到了手背和指间。 顾文革转了转收音机的按钮,调大了音乐声,走到易绵身边,绅士地递出了手,“May I?” 易绵笑着搭上顾文革的手,“With pleasure~” 和顾文革跳了两支舞,易绵走之前还偷偷拔了根粉色的彼岸花。 在小区车库停好车,从驾驶座上下来,易绵瞥到了斜对面停着一辆黑车,觉得眼熟,易绵就扫了眼车型,是辆大众辉昂,但没想太多,易绵也就没去瞄车牌。 易绵甩着手里的彼岸花出了电梯,隐约看到她的门口靠着个人影,走了两步,感应灯亮起来,靠在那儿的人微微起身,望向了易绵。 “哟,什么风把李总吹来了?” “去哪儿了?” “去气老头了,”易绵注意到李牧的脚边还放着一个挺大的黑色布袋,“怎么了?” 李牧低头犹豫了几秒,然后开了口,“你一直不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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