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经穿上,某个人还捂着脸。 “晏叔叔,你今晚还回来吗?我想锁门。” “你可以锁,我有钥匙。” “……” 许西棠败下阵来,蜷缩成一团。 晏西岑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几步走到另一间,敲门。 姜苓月应了声,他推开门进去,佩蒂特在替她梳头。 他皱眉,不动声色望一眼窗台的钟表,现在是凌晨两点,梳头? 姜苓月让佩蒂特下楼煮安神茶。 晏西岑拉开一把靠阳台的椅子坐下,目光越过姜苓月的梳妆台,飘向衣帽间的中岛台。 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填得很满,比上次还要多。 考验升级了? 他心思一沉。 “阿岑,你过来,坐近点儿。” 晏西岑走过去,坐下,身体松弛,但脸色有些紧绷。 姜苓月坐他对面,伸手捧住他脸,一脸得意地笑,心花怒放:“好久没有这么看过我儿子的脸了,好帅哦,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样……” 晏西岑提醒她:“认识你那年他已四十多。” 姜苓月一哽:“我看过照片嘛!你爸四十多也很帅!” 姜苓月又撒开手,自顾自道:“对了,你的未婚妻,年纪比你小很多哦?好像刚毕业,她有没有想读研究生?那样的话,你的婚事就该搁置了。” “没有法律规定读研期间不可以结婚。” “也是,但是,妈的意思是,你们不太适合。她之前是你侄子的女朋友,你不觉得很别扭?你爸,你几个哥哥姐姐,不觉得别扭?你侄子,玩儿得很花,高中就搞大人家肚子,把你爸气的半死,你忘了?烂摊子还是你去收拾的。” 晏西岑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看向姜苓月,直言:“妈,你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 姜苓月拢了拢蓬松的发,岁月不败美人,六十了,她还是美得从容。 “阿岑,你还怪我拆散你和南乔,对不对?所以,你要报复我?” 晏西岑叹口气:“我如果想报复你,应该带一个男人回来见你。” “……?” 姜苓月又一哽:“什么?你打算这么报复我?多可怕的儿子!难道报纸上写的是真的?你不近女色万花丛中过,都是因为你喜欢男人?那小姑娘把你掰直了?她这么厉害?” “……” 对于母亲的异想天开,晏西岑想解释,但门外,许西棠已经听到了,更可怕的是,她没有听得前边的,只听到了后边的,从那句“带一个男人回来见你”开始。 佩蒂特端着安神茶,不知该不该提醒一下这位许小姐偷听是很不好的事情。 她咳嗽一声。 许西棠扭过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谁知门开了,晏西岑一脸淡定站在那儿,伸手拽她过去,抱了个满怀,吸着她身上香气,咬牙切齿:“出来做什么。想半夜走?” 他很警觉,一双狭长的眼里刻满阴鸷,吩咐佩蒂特:“告诉门卫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随意出入。” 她心里一咯噔。 说真的,她确实有想过偷偷溜走,再找间酒店住着自在,姜苓月给她一种婆婆的威严,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怕婆婆挑剔,何况她嫁的,还是晏西岑这样光彩四射的儿子。 “不是……我……我上洗手间。” “房间带卫浴,你想去哪儿上。” “……” 她无言以对,悄悄望了一眼姜苓月,姜苓月只微笑看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纵然她感知到姜苓月不太喜欢她,也还是挑不出这位贵妇人的半点儿毛病,从始至终,她没有刁难过她,除去她凉薄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以外。 “我回房了!晚安!” “……” 晏西岑跟着进房间,砰一声关上门,上锁。 她听见上锁声,回头问他:“呃?你锁门做什么啊?” “睡觉。你想我做什么。” “……” 她指着那张大床:“晏叔叔,你的意思是,今晚你和我同睡一张床吗?” 晏西岑一步一步走向她,单手解开衬衫扣子,居高临下。 “这里有第二张床?” “……”她吞咽口水,“你睡沙发!” 晏西岑勾下脑袋盯着她:“没听清。让我睡哪儿?” 她不敢对视,哽了哽,认怂:“我……我睡沙发……总可以了吧混蛋。” 下一秒,被他包着臀捞起来一扔。跟下饺子似的。 他一边亲着她耳朵,嘶哑道:“混蛋要你睡床。” “我拒绝混蛋提出的要求!” “拒绝无效。” “我抗议!” “抗议也无效。” “那什么有效!” “跟我睡。” “……” 很好,混蛋的回答简单粗暴。 “晏总,是字面意思……吗?”她问。 晏西岑已褪下衬衫,精壮的身材展露无遗,裤头那儿人鱼线微露个曲线,有点儿诱人啊,居然还宽肩窄腰的,胸肌也……她扭过头,发誓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她游思着,被一只大手扣了脚踝拖过去,脑袋直接撞进他怀里,一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勺,她被带着伸长颈项昂起脑袋,被他堵住唇舌勾弄着吮吻。 接吻而已,弄出的动静却让她面红耳赤。 他抵着她额,目光灼灼:“也可以,不是字面意思。” “什么?” 他又吻上,只不过这一次很克制,蜻蜓点水一样地亲,比起霸道野蛮的接吻方式,她还是更喜欢被他温柔地对待。 渐渐连理智都快崩塌,被他压制着推倒,握了脚踝,分开,推上去。 她望着天花板,无辜地润湿了眉眼,模糊的眼睛里全是他,腿勾上他腰,回吻他。 他咬着牙,眸色暗得风雨欲来,隔着最后一层可怜兮兮的面料擦着磨,被刺激的巨兽轮廓愈加分明,轻薄面料的裙子被推上去弄成一团,一层一层的纱越来越皱,那么重地磨着,好像真的在越轨做那种事,她熟透了,迷迷糊糊地如是想。 他怎么这种时刻,还是一张清冷如玉的脸孔啊,她已经快被热气烫死了。 “晏叔叔……” 她嗓音里带着哭腔,难耐地抱着他,发丝一前一后在枕上凌乱地颤,微微走神地涣散了目光,好像被一场热雨侵袭,紧紧沾在皮肤上的面料都被淋透。 窗外真的在下雨。她迷迷糊糊地想,这几天雨总是下,她的衣服好像都干不了了,外边的,里边的,总被浇得湿透,换了又来……迷迷糊糊之际,热潮再一次汹涌地淹没,河湾里一片水草浸满水液。 她失神地想,旁边是姜苓月的屋子,会不会听见啊,她在姜苓月那里的形象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第七十章 70. 雾气泡满浴室, 瓷砖上都是水珠。许西棠把脸埋在泡泡里,听见开门声,下意识泼了一捧水过去。 来人也不躲, 把一包卫生棉放在架子上, 又蹲下来试了试水温。 那双手修长的指节, 实在赏析悦目, 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却总做着跟它主人那张清心寡欲的面孔完全相悖的事情。 “晏叔叔,你怎么还不走……” 晏西岑拿一个筐,一件一件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去。 捡到蕾丝边的内裤, 手一顿,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本仙女一直都是穿性感内衣的好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在穿海绵宝宝哦……” 男人轻轻捏起, 像挤毛巾一样抓在手里,攥成一团,拧。 她咬牙瞪他:“你能不能别对着我拧……” 晏西岑淡笑, 沉下嗓:“西西,不拧, 水好多。” “……” 合理怀疑这个男人意有所指! 她涨红脸,不愿搭理他, 脑袋埋入泡沫里,又装鸵鸟。 夜半大雨倾盆, 电闪雷鸣, 轰隆隆地响,许西棠翻来覆去, 半夜才睡下。 一睁眼,已经早晨七点, 身边没人……昨夜同床共枕,被狗男人作弄一番,虽没有真的越轨,可他那么出格。 过程中她忽然潮涌,晏西岑摸到一手血,一下都没犹豫就停下来抱她去了浴室。 他竟连她的生理期都记得,居然让人提前准备了卫生棉。 所以他才敢那么出格吗?因为知道她生理期,那么无论如何也是做不成的……所以放纵? 她被狗男人缜密的心思震撼到了。 赤脚下床走到窗边,她目光落在连绵雨幕中,抱着臂站了好一会儿,腿酸死了,困意又涌上来,她转身要回去,可刚转回去,差点儿吓一跳。 背后,晏西岑一声不吭站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她,目光寒凉,竟有点儿陌生。 不等她说话,他已走向她,伸手揽她抱怀里,脑袋搁在她肩上,下颌慢慢磨。 “睡不着?” “嗯……可能在飞机上睡太久,到了这边水土不服就睡不着了。晏叔叔,现在几点了?” “七点。” “那我们再躺会儿吧?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需要我跟你妈妈单独相处吗?我需不需要陪你妈妈出去逛街?陪她吃饭聊天?她喜欢安静的还是活泼的?” “你问太多了。” “……” 晏西岑把她拉回去,抱上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却不上来,他去衣帽间换衣服。 五分钟,他已西装革履,很正式的一套,钻石袖扣泛着光泽,身形落拓修长,好帅。 “今天有重要的工作吗?”她问。 “不会很忙,下午有空陪你。” “……” 谁问他这个了! 她脸一红。 晏西岑去中岛台挑了块腕表,利索地戴上,随手扯了一沓领带,圆点的条纹的纯色的……一共十几条搭在被子上。 他打开吊顶大灯,很亮,她眯起眼,笑问:“做什么啊?” “许小姐,替我选一条。” “哦。”她唇角勾笑,“你喜欢哪种颜色?” “你挑,怎么问我。”他半笑不笑看她,凑上来吻了吻她的唇角。 她乖巧地任他亲了会儿,然后推开他,专心挑领带,她很认真,一条一条的放到他身上比。 他穿淡蓝色的衬衫,好像深蓝色挺搭的,于是她挑一条深蓝色纯色领带,随手挂上他脖子,手指灵巧地穿来穿去、打结,一分钟不到,替他系好一个饱满的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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