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张地闭上眼,却听见车子紧急制动时车轮同地面磨擦发出的刺耳声响,下一秒,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 耳边泛过温热的热气,带来一阵微微的酥麻感。 她睁开眼,惊觉自己被人拦腰抱着,男人淋湿的发盖过一对乌黑浓密的眉毛,连眼睫毛都浸满雨水,一滴一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淌下,雨水落在她的眼皮上方,她又闭上眼,感受他心房剧烈的跳动。 她被抱着冲破乌压压的人流,耳边嘈杂,忽而又变得安静,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从耳膜划过。 头顶冰冷的雨水消失,她再度睁开眼睛,一瞬红了脸,竟然……又回到博晏大厦一层。她望了一眼周围,衣着光鲜亮丽的白领神色诧异,或驻足,或步履不停,但目光却统一落在她这里。 众人大惊,他们的大boss,怀里居然抱着一个女人!!! 凌霖不知什么出现在身后,他撑一把黑色雨伞,湿漉漉的,咳嗽两声道:“晏总,要不要叫医生?” “立刻。” 许西棠勾紧男人的脖子,闷闷道:“不用了,我没事……” 话没说完,晏西岑已抱着她进了专用梯,冷着脸吩咐电梯外的凌霖:“给她送一套换洗衣服。” 凌霖点头,步履急促,几乎是无视还站在前台处一脸复杂的隋南乔。 五分钟后,凌霖带着医生来。经过前台处,几名前台忍不住向凌霖打探消息。 “凌秘!那位是晏总什么人啊?新欢吗?” 凌霖抖了抖雨伞的水花,神色寡淡地望了一眼隋南乔,语气轻缓:“什么新欢,你们擅自还把谁当成晏总的女人了?” 几个前台望一眼隋南乔。 隋南乔抿着唇,面色如纸,她的妆容完好,也没淋雨,并不狼狈,但比起之前的艳丽娇妍,此刻竟像经历了什么难过悲伤的事情,神色如此落魄,让人不忍心继续往她身上泼冷水。 她再也待不下去,戴上墨镜,咬着唇,挎包快步离开。 隋南乔一走,几个前台燃起了八卦之魂。 “我们好想知道哦凌秘!晏总到底几个女友啊?这么渣男的吗!我幻灭了!” 凌霖用纸巾擦了擦脸上雨水,笑了笑,说:“幻灭什么,晏总只有一位女朋友,就刚刚抱的那个。难道还有别人冒充晏总女朋友?谁这么不要命。” 几个前台面面相觑,又激动又惊讶。 “那位真是正宫吗?哇塞,晏总眼光好高哦!女朋友真的超美!” “就是说啊,不比隋南乔逊色。” “岂止,比隋南乔还要漂亮!隋南乔妆那么厚,那位妆都没怎么化就这么美,离谱了,化了妆那不是更绝?” “但为什么隋南乔来找晏总?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不会是被晏总包养了吧?” “有可能欸!晏总居然是这种人!我又幻灭了!” 凌霖:“……” 越说越离谱。 凌霖本来想制止,但又没心情继续待这里听前台八卦,他还有工作,本来已经在路上,谁知晏西岑一通电话打进来,他又得回来一趟,于是撞上刚刚那一幕狗血大戏。 不得不说,差一点儿,晏总就要受伤,那辆闯红灯的车子是真嚣张,差点就要撞上许西棠,晏西岑几乎是不顾自己安危冲上来护住了许西棠,最终,晏西岑受了一点儿皮外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止晏西岑,刚刚连他都要吓死了,谁知道那辆车撞上来的时候,许西棠居然一动不动的,难不成……吓傻了? . 顶层总裁办公室,两个秘书助理瞪大眼睛看着大bosd抱着一个女人从电梯里疾步走出来,又几步抱进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提着医药箱的医生带着护士进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你没发现是公主抱吗?晏总真的男友力爆棚哦!我要死了!” “死什么死,你工作做完了吗?小心凌秘因为骂你突发更年期!” 电梯出来的凌霖:“……?” 金属风格装修的办公室内,空调温度适宜,可许西棠还是觉得冷,可能是因为淋过雨。她的脸有些发白,唇彩已经脱妆,雨水冲掉了底妆,但却让她光滑白皙的肌肤更清透,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掐出水。 她不过因为喉咙有些痒咳嗽一声,晏西岑已经有些紧张地伸手贴了贴她的额,确认她的额并不烫,才放了心,问:“喝不喝茶?” “啊?”她舔舔干涩的唇,“我想喝甜的。” 晏西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内线,吩咐前台两句话,挂断后,去洗手间冲了手。 他的办公室设计了一间卧室,供他临时休息用,里边设施齐全,什么都有,连床都有两米宽,当然,也有衣帽间,里边备了一些换洗衣物,四季都有,不过没有女装。 他换下湿衣服,从衣帽间的抽屉里找了一件衬衫和毛毯。 她问:“这件衣服给我穿吗?” “听话,先换这件,别感冒了。一会儿有人送女装。” 医生已经从工具箱里拿出清洗工具,但听见这番对话还是没有开口,只和护士站在一边安静地等。 许西棠对医生道:“医生,麻烦你先替他清洗包扎一下,我没什么伤。” 医生颔首,许西棠于是去洗手间换上他的衬衫。 他的衬衫对他是正常尺寸,但对她就不是了,相当于oversize,穿身上实在可以当裙子用,下摆都遮过臀部了。 换上后,她觉得松松垮垮的不好看,就去衣帽间找了一条领带系在腰上,效果居然不错。 她出衣帽间,医生已经替晏西岑清洗过伤口,正在包扎,他手臂上三道破皮的伤口,伤口不算很深,但因为是新伤,面积也大,足有两块创口贴并排的面积,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同样是手臂破了点儿皮,医生再晚来五分钟,她都要愈合了。 送医生离开后,她蹲在晏西岑面前,轻轻撩起他的衣袖,轻轻抚上伤口边缘,音色软糯地问:“晏叔叔,疼吗?” 男人勾了勾唇,抬手搂她到腿上坐着,亲亲她的耳朵,嗓音嘶哑:“疼。帮我一个忙。” “什么?” 她穿着他的衬衫,站着还好,坐下直接就走光,偏偏这个男人很坏,故意要她和他面对面,下摆随她坐下的姿势撩高,她努力用手扯下衬衫下摆想要遮住,但越努力,越狼狈。 气氛逐渐暧昧,她脸颊也越来越红,不期然被他用一只手掐住下颌堵住唇瓣,溢出一声绵柔语调,似一片羽毛刮过男人的耳膜,他深刻意识到,某一处的变化来得不合时宜。
第五十四章 54. 暧昧如同暗流涌动, 几乎拉扯着心脏,只一动,生疼。 许西棠将目光飘向落地窗下, 一排绿色植株郁郁葱葱, 旁边一台加湿器, 白色水雾不断涌出, 室内湿度达到一个平衡。 三月的天气,几乎不用开空调,申城气候常年湿润,加湿器的存在, 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同样不合时宜的还有某处变化, 指甲隔着光滑布料刮过也能感觉到的烫。 她闭着眼, 颈项间爬过温热呼吸,像蚂蚁在爬,吮吻, 一点一点点燃灵魂。 再自持,她也仰起纤长的天鹅颈往后拉, 两条胳膊勾住男人颈项,力道越收越紧。 一声情动低喃切断一切理智。 听得一道刺耳摩擦, 接着,是椅子的滚轮擦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她被人抱起腾空的一瞬, 脑袋埋入他的颈窝, 喃喃:“晏总,你喜欢养绿植吗?那里种了一排, 都是什么品种?” 她说完,抬起眼, 眼中浮起热气,模糊视线又落在窗下一排绿色植株。 好热,连脊背也被汗水浸透。 空气中浮动暗香,不知是谁的香水在空气里挥发,好浓的香味。 她被放下到大理石桌台上,臀贴着桌面冰凉漆面,她直起一身鸡皮,蹙眉望他:“好冷,太硬了,我不想坐这里,而且太高了,我恐高。” 晏西岑眸色沉得可怕,从纤长天鹅颈项抬起头颅,些微凌乱的发盖过眉、睫毛。 他抿着唇,抬起她的下颌,印上一个吻。 唇瓣贴合瞬间,她拉松他的领带,缠绕在手上。 这个举动,像藤蔓疯长,似乎点燃了什么,空气里,滋啦一声响,拉链被她单手拉开。 他沉下眼,紧咬着牙贴上她柔润耳珠,难耐又温柔:“许秘书,别玩儿火。” 许西棠揪着领带,毫不客气打上一个死结,并不退缩,一只手插入男人的发丝,将他的脑袋压向自己,她大胆地,唇贴上他饱满喉结,故意一般,语气里带着一丝甜腻:“晏总,这是什么霸总语录吗?” 男人依旧紧抿着唇,贴着她耳珠亲着,嗓音暗哑,滚烫的眸光落在她泛着雾气的眸子里,眸色更暗。 “西西,想和我,玩儿什么游戏。” 这声落下,许西棠来不及反应,脸颊已被滚火烧穿,连心脏都收缩着停滞,接着,心跳加速不受控制。 夜色凄迷绮丽,顶层的好处不用多说,俯瞰城市不在话下,当然,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她恐高,但晏西岑偏偏抱她沿巨大的落地窗走了一圈,勾着脑袋吻她,漫不经心哑着嗓问:“喜欢么?” 许西棠咬着唇,目光往地面一扫,无法忽略被他撑起的西裤。 像危险的武器,无声昂挺地叫嚣着。 “喜欢什么……”她眼尾渐红,手指揪着领带,心好乱,“晏总,你一定要这么坏吗。” 晏西岑亲着她唇角,嗓音醇厚低沉:“问你喜不喜欢这些绿植。你难道以为我,问你另外一样东西。” “……” 她涨红脸,扭过头去不说话。 刚刚还气焰嚣张,这会儿晏总有动真格的趋势,她一如既往地怂了。 被一路抱去会议区的沙发,被他扔下去,她陷进柔软沙发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毛毯滑在地上,她伸手捡起,刚盖在身上取暖,一只大手扯开,毫不留情抛在地上。 她蜷缩着脚趾,目光融进他暗沉的眼。 目光交织,发烫,难舍难分。 她被压在沙发上亲,唇瓣被亲得发麻,连神思都开始不清明。 办公桌上,她手机不停响,自动挂断后,又换成他的在响。 他的手机不设铃声,只有振动模式。 不断发出的振动声令她紧张地红了眼眶,眼尾泛过柔润的泪花,骤然身上一轻。 她睁开眼,晏西岑已走向办公桌,拿起手机,接听,简短嗯一声,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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