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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了一眼鲸鲸身旁的容岸，吴襄心中惊叹，鲸鲸虽然语不惊人貌不压众，男朋友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帅呢，哪像自己老公，除了有钱就没什么优点了。 她都这么说了，鲸鲸不好再推辞，只得给他俩简单介绍：“这是我们学校吴老师，教英语的，这是我朋友容岸，是个医生。” 吴襄有着北方女人不常见的鹅蛋脸儿，妆容精致眉眼如画，脸部线条过于瘦削，颧骨显得有点高，容岸见她眼蕴笑意瞟着自己，猜到鲸鲸这个女同事是个不好惹，也不便无视对方，向她点头示意。 只是那目光，冷淡、傲然，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意，让吴襄明白，鲸鲸这个新男友和上一个性格很不一样，只怕不是个善茬儿。 吴襄的老公站在一旁，鲸鲸头回见他，免不了多看一眼，中等身材、很普通的相貌，人看着不怎么洋气，目光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锐利，似乎对妻子和熟人寒暄很有点不耐烦。 “我们出去吧，这里太闷了。”鲸鲸拉着容岸的手就走。容岸沉默地跟着她，等到了影城门口，被走廊上扑面而来冷风吹得一颤，他才意识到自己挺介意鲸鲸介绍他给别人的时候，只说是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渴不渴？你吃了那么多爆米花，我去买瓶水给你？”心里虽然有点意难平，嘴上说出来的依然是最贴心的话。 “我不想喝水，我想喝奶茶。” “这么晚喝奶茶会失眠的。” “不会的，我睡眠很好。我去买奶茶，给你也买一杯。” 说话间，鲸鲸去奶茶店点单。也不问容岸想喝什么，她自作主张给他点了一杯芋泥啵啵鲜奶，对他说：“你喝这个，保证你不会失眠。” 容岸微微一笑，萦绕在心头的雾霾消散，月色灯光交相辉映，让鲸鲸粉白莹润的脸庞看起来美丽可爱得不近情理，几乎让他把持不住，于是他淡笑着：“那要是失眠了怎么办？你下的保证你会负责吗？” 鲸鲸对上他笑谑的眼神，那眼神深沉幽暗如月光下的海洋，能让人迷醉，掩饰住心底的情绪，假装嘟了嘟嘴，“我不能负责，谁知道你回家以后失眠是因为喝了奶茶还是睡得太晚，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不能负责，你就别下保证，下了保证你就得负责。”容岸喝了一口芋泥啵啵鲜奶，觉得味道还不错，很香甜但甜得不过分。 鲸鲸飞了他一个媚眼，缓缓垂下头喝自己的奶茶。 以为他是那种不会在生活习惯上妥协的人，相处下来才发现，他有时也挺好说话的，他对火锅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吃甜食和其他垃圾食品，但是她要吃的时候他也迁就她。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冷峻淡漠少年的？仿佛就在一瞬间，儿时的玩伴就已经长大了，他有了足够伟岸的身形、宽厚有力的臂膀，不再目空一切，开始接受琐碎。 鲸鲸和他待了一晚上，很愉快。 两人搭电梯下楼，容岸看到某层有一家牌子不错的男装店，灵机一动牵起鲸鲸的手，对她说，陪我去选两件衣服。 柜姐看到他俩进店，很热情的上来打招呼。鲸鲸很少逛男装店，也不知道容岸想买什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衬衫。 帮我选条领带，容岸去试衣间之前跟鲸鲸说。鲸鲸嗯了一声，去柜台那里选领带，选了一条深灰色暗纹真丝的，想了想，又选了一条颜色亮一点带花纹的。 他新换上的衬衫颜色内敛又很显气质，鲸鲸过去替他系上领带，小时候她就会帮爸爸系领带，不管是温莎结、三一结，还是复杂一点的埃尔德雷奇，她都会打。 镜子前的灯光将鲸鲸清秀的脸部轮廓勾勒得极其分明，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显示着她目光的专注，微抿的两片嘴唇光泽温润，像新鲜的樱桃般诱人。 隐隐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柔细的发丝被他的鼻息吹拂着掠过他下颌。无意中看到衣服领子里的雪白肌肤，他不禁又想起那回在女装店的偶遇，那个不能言说的误会，让他嘴角上扬、心猿意马。 “这么花？”容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鲸鲸选的领带不能说不好看，但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不上班的时候可以戴活泼一点的颜色，还有一条素色的，给你上班戴。”鲸鲸把那条深灰色领带也搭在他脖子上，给他对比着看。 素色固然更有高级感，但热闹的颜色也很治愈啊，鲸鲸说那条花领带很适合容岸，让他看起来更接地气。 “那你再帮我选一件不上班的时候穿的衬衣。”容岸习惯了各种黑白灰，对活泼的颜色没有心得。 鲸鲸本想给他选一件粉色，但一想那是花花公子喜欢的颜色，陈炽就有好几件粉色衬衫，每一件都骚气得不行，而他很明显不适合粉色，于是给他选了一件浅灰色有印花的和一件酒红色条纹的。 “真好看，这件酒红色的你去给学生上课都能穿。”鲸鲸看着容岸从试衣间出来，觉得他很适合酒红这种低调又暗含心机的颜色。 腰线太迷人了，鲸鲸打量着他挺直的脊背和窄窄的腰，不禁浮想联翩，这样的腰要是配上八块腹肌就更完美了。 鲸鲸选的两件衬衣和两条领带容岸都留下了，他自己又选了一套袖扣和领针，鲸鲸说，袖扣和领针我送你吧。
第32章 第 32 章 容岸买的房子离四中说远不远, 说近也没有多近，开车不堵车的话要十分钟，走路则要二十多分钟, 小区环境不错, 鲸鲸第一次去就喜欢上了。 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式拖鞋, 容岸把鞋递给鲸鲸。鲸鲸有点讶异, 低头换鞋, 终究没有开口问他。 他既然买了这里，就是因为离她学校近，替她准备了拖鞋反倒不足为奇，只是连尺码都那么合适, 让鲸鲸心里多少有点小感动。 大平层公寓不仅视野开阔，光线也很充足, 轻奢风的美式装修看起来低调简洁又不失品味, 只是不管客厅也好，还是几个房间，都缺少装饰，一看就是长期没人住。 “客厅怎么连窗帘都没有？”鲸鲸走到酒柜前看了看，扭头问容岸：“酒柜也是, 一瓶酒都没有。” “我不喝酒，酒柜只是装饰。”容岸点开手机，转账给鲸鲸一笔钱，“觉得这里少什么, 你就按你的心意添上，不用问我,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鲸鲸讪讪一笑，“这是你家。” “我的不就是你的。”容岸转好了钱, 对鲸鲸说：“我下午有个会，现在就得回院里，你下午不是没课吗，帮我看看这里还需要什么，一并都买了。” 落地窗前有一架白色钢琴，鲸鲸抬手打开琴盖，手指放在琴键上随便弹了几下，和容岸说，黄昏的时候，映衬着窗外喧闹的街市和万家灯火，坐在这里弹琴，一定别有情调。 这架钢琴，本就是为她买的，他们小时候，他每次路过她家，都能看到小小的她坐在钢琴旁练琴，而窗外，有时是秋天落了一地的黄叶子，有时又是夏天午后滚落在窗台前的樱桃。 她趁着休息的间隙偷吃零食，看到他站在窗外，会笑着打开窗户，小心翼翼从她的零食罐里捏一颗松露巧克力给他。⑧衣四八依陆久六伞 但大多数时候，她专注弹琴没注意到窗外的他。 他也不在意，偶尔还会驻足，年少时那种驿动的心情，就是要这么清清淡淡秘而不宣，才会在岁月里镌刻下永恒和美好。 这些年，他去过很多国家，每到一地，都会买来当地的巧克力品尝，哪怕孤身一人，那种甜味里也带着爱情的味道。 “还吃甜的，门牙都掉了。” 小姑娘刚换牙，听他这么说，自然不敢再笑，小嘴嘟得能挂油瓶，叮嘱他，不要告诉她妈妈她吃巧克力的事。 于是他又后悔，不该故意嘲笑她的牙。 时光仿佛一下子被记忆的青鸟带回了从前，容岸静静地看着，美人在骨不在皮，比起那些精致的美貌，纯净甜美的气质更能让他内心平静，无论他有多少烦恼，只要看到她阳光般的笑容，就能被治愈。 阳台宽大敞亮，一角摆着几盆花，花色艳丽，鲸鲸过去细看，才发现是各色茶花，有白有粉还有白里带粉和红色的，都开得如火如荼，最惹眼的当属那盆红山茶，色泽艳而不妖，一看就是很好的品种。 “你喜欢茶花？”鲸鲸心里不是滋味，山茶花意味着什么，容岸不可能不知道。红山茶更是他心爱之物，专门摆放在木雕花架上，没和其他花放在一起。 “嗯。”容岸站在客厅里，原本要走，听到她问起，走上前应了一声。 怪不得某人用山茶花味的香水，还戴红茶花在头上，原来源头在这里，是因为你喜欢这种花。 忽又想起记忆中的另外一个人，小姐姐也喜欢香水，为了买一瓶最好的香水，不惜省吃俭用把零用钱攒下来，一度让那些围在她身边男生以为她自带香气。 “你为什么会喜欢山茶花？” 以他的性格，不像是会喜欢茶花这种色彩艳丽花卉的人，可他要是不喜欢，这些花不会养得这么好，这房子他不经常过来，花很可能是从他家里刚搬过来的，作为忙碌的医生，他少得可怜的业余时间大概都用来养这几盆茶花了。 “不是你说，你最喜欢Channel的山茶花？” “我什么时候说过？” “以前，我记得你有一条山茶花项链，还有一条黑白色的裙子，裙子上有一朵白色山茶花装饰。”容岸记得，鲸鲸穿那条裙子很美，也让他从此记住，她喜欢山茶花。 鲸鲸记起来，自己是有这么一条裙子，而且她还有无数山茶花形状的配饰，但那只是因为她喜欢Channel，并非对山茶花有什么特别青睐之处。 “那你更喜欢白山茶还是红山茶？”鲸鲸明知故问，白茶花和别的几盆都摆在地上，哪有红山茶的待遇。 “都喜欢，白茶香、红茶艳。”容岸似乎没有发觉鲸鲸话里有话。 香的纵然香，但到底还是不如艳的，鲸鲸下意识去揪扯红山茶的花朵，扯碎了扔到地上。容岸看着她的动作，若有所思。 “岑纾喜欢用山茶花味的香水。”鲸鲸直视着容岸的眼睛，不让他有避而不答的机会。“和她有什么关系，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容岸每次说起岑纾，语气都很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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