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后悔说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明明她已经感觉自己很精明,还是会一不注意就落进小狗的圈套。 - 在鸿彩国际的实习期彻底结束,又临近寒假,应纯寻思跑一趟学校收拾下东西,毕竟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搬走,现在差不多应该往回倒腾倒腾。 不过在把东西搬回来以前,应纯还是和靳逸嘉说了这事。 毕竟她住在这里,一点房租没交,和靳逸嘉完全称不上是合租。 是她单方面“霸占”他的房子。 结果这家伙竟然意外地好说话,没有提什么要求,欣然同意。 应纯保持着怀疑心态,眼睛一眨不眨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到晚上,她照常出来履行之前和靳逸嘉定下的约定,才知道对方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靳逸嘉像小狗一样生涩地按照原始的本能在她的唇上又啃又咬,力度刚好维持在不造成伤口的范围内,辗转反侧,让她每次都感觉自己要被憋死。 一段呼吸反复被截断,又通气,像被海浪冲到沙滩上搁浅的鱼,拼命地挣扎呼吸。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应纯在想,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了这么要命的条件。 见他又缠吻上来,应纯推了他几下肩膀,没推动。 她愤愤想,亲这么用力,小心唇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应纯诅咒完之后才发现不对。 他要是一直好不了,那她岂不是一直逃不过“窒息”的命运。 想到这,应纯绝望在心里呢喃:自己真是走上了一条死路。 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生物钟自动叫醒她,应纯起床的时候靳逸嘉已经离开,她自己坐地铁正常回澈大。 应纯宿舍里的东西比较少,她带一个行李箱去,先把放在书桌木架上的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本子拿走,搬动到末尾还有几本精装的国外名著,应纯把最后一本罗伯特·麦基的《故事》塞到行李箱,有一个浅绿色的信封从里面掉出来。 她一直有往书里夹纸条的习惯,所以闻声便把那个信封从地上拾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困惑。 信封上没有笔迹,而应纯也没有印象这是谁给她的。 “空白”一向用白色信封给她寄信,应纯在脑海里排除掉他也没想起来还有谁,因为着急收拾东西,她便随手塞到行李箱的一角,没再重新夹回书里。 从学校拖着行李箱往地铁站走的过程中,也许是因为里面的书太沉,直接把一边的轮子压坏。 应纯见碎成几瓣的滚轮,在原地思考了几秒,然后眼神里一寸寸染上绝望。 好不容易拖上地铁,然后从闸机口出来的时候,她盯着几十阶楼梯,再次陷入沉思。 “……” 看来今天出门也没看黄历。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应纯抬起手火速解开大门的指纹锁,刚把行李箱放到门口靠边的位置,便脱了脚下的鞋径直往沙发上一躺。 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尤其是手臂,刚才摁指纹锁的时候都差点没抬起来。 应纯只觉得眼皮在疯狂打架,一躺在沙发上就开始打哈欠。 客厅里没开灯,正当她迷迷糊糊陷入困倦的时候,一双手抚上她的脸,含笑的声音无比清晰:“困了?” 应纯眯起眼看坐在她旁边的人,已经没力气和他打招呼:“嗯。” 像只正在小憩的矮脚猫,靳逸嘉手背蹭着女孩的脸,见她没有抗拒,又没忍住低下头,用湿润的嘴唇去触碰她的脸蛋。 做完这些还不够,靳逸嘉盯着她,又看了眼在门口边上战损版的行李箱,大概知道了她今天为什么这么累。 “要不我给你收拾行李箱?你睡会。”他循循善诱道。 应纯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思考的能力,又嗯了一声,身体动了两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重新窝进沙发里。 靳逸嘉把挡在她脸庞的发丝拨到耳后,转身去到门口,把行李箱平放在地上,然后打开。 过了五分钟,靳逸嘉重新折返回来,脸上不太好看,手里捏着一个信封,上面纸面都被他的动作弄得皱巴巴的。 他把客厅的灯打开,然后蹲在女孩身边,然后伸手掐上她的脸蛋:“喜喜,醒醒——” 脸颊处传来轻微痛感,应纯没忍住撅嘴揉着眼睛:“靳逸嘉,你干嘛……” “这是什么?”靳逸嘉单手举着那个被应纯随手塞到行李箱的浅绿色信封,目光里带着探究到底的执拗,“这谁给你的情书?” 应纯适应突然开灯的眩晕感,试图缓解双眼的干涩,模糊看到了靳逸嘉手上的东西:“什么情书啊,我都不知道这谁的,塞到我书里了。” 说罢,她把信封拿过来,直接拆开。 靳逸嘉坐在她旁边,同样目光如炬盯着信纸上的内容。 第一行字:应纯同学,我喜欢你。 应纯:“……” 靳逸嘉:“……” 女孩啪一下把信重新折上,力道之大让她散落的碎发都被掀起。 瞌睡虫在这种令人尴尬的氛围里彻底跑走,应纯只看了一眼开头和结尾就把信纸重新塞回去。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应纯调整好表情,偏头看向靳逸嘉,整齐露出八颗牙齿的假笑:“我要是说,我完全不知道这是情书,你信吗?” 靳逸嘉给她一个“你觉得我信没信”的眼神,将原本搭在沙发背上的胳膊肘撤回来,然后修长手指一点点缠上,缓缓收紧攥住她的手臂,唇边似笑非笑的表情匿着点漫不经心,上面的伤口还没好,一块小小的暗红色,伴随着他微妙变化的情绪,让应纯只觉得越来越危险。 应纯不动声色,试图抽回手臂,可是发现除非靳逸嘉松手,不然她可能无法挣脱。 沉默几秒,女孩面上露出强忍痛苦的表情,然后眼里似乎有水光闪烁晕开:“靳逸嘉,你握得我手臂有点疼,可以先松开吗?” “疼吗?”他看着女孩的眼睛,像在确认什么。 “疼。”应纯睫毛轻颤。 对视几秒,靳逸嘉还是受不了她快要落泪的样子,心脏密密麻麻的钝痛感传来,明明或许也知道她在骗自己。 还是松了手。 下一刻,应纯收起刚才委屈的样子,拿起信飞快回到自己的卧室,靳逸嘉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微微垂头,手指落在沙发上,下巴埋在阴影里,扯唇笑了。 小猫现在也学会骗人了。 亏他刚才心软得一塌糊涂,一个晃神放了她。 现在想要收回都收回不了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心口处游走,五味杂陈。 他想。 靳逸嘉,你一辈子就栽在这吧。
第50章 “我不想让冰冷的雨淋在你的身上, 我不想让阴天的沉闷在你心里常驻,我不想让缤纷的彩虹和你擦肩而过。” “我不想,一直停留在距离你很远的位置。” “所以我选择走向你。” ——《白衬衫与薄荷》 - 应纯反锁上门, 一边感慨自己刚才的机智, 一边平稳刚刚过速的心跳。 刚才她装出来委屈的时候, 很清楚看到靳逸嘉眼底划过一抹看不太清情绪的复杂,她描述不太清楚, 应该是一种类似心疼的情绪。 想到这, 她捏着信封的手骤然松了几分。 他们才刚在一起多长时间, 靳逸嘉面对她拙劣的演技竟然能够露出心疼的情绪。 是真的骗到他,还是…… 没继续往下想, 应纯坐在床边, 开始重新去看刚才那封信。 信纸不厚, 边缘也已经被她捏皱, 应纯从头往下读, 读到最后感慨这年头竟然也有人把情书写得这么套路,通篇下来全都是各种爱情句子的摘抄,结尾也没有落款,谁写的都不知道。 应纯有点头疼地将信扔在一边。 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塞进她书里的。 她去捞放在枕头边的手机, 发现微信有几条新消息。 看到发信人的时候,应纯感觉心情也被下拽几分, 有些沉闷。 沈郁浓:能不能出来见个面? 见面的内容不言而喻,应纯想起上一次和沈郁浓见面,还是她和靳逸嘉一起手牵手从他面前走过的。 想问什么, 应纯几乎不需要怎么深想, 就能猜得七七八八。 听雨: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吧。 应纯觉得自己这话还挺冷漠。 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却迟迟没有发过来消息。 手臂的酸胀感密密麻麻重新席卷而来,应纯觉得浑身疲惫,强撑着精神迈进浴室。 等到出来看见又有新消息提示,还以为是沈郁浓发来的。 结果却是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人,冯姜。 Feng:明天出来见个面吧,我今天收拾东西发现了几个你从前没扔的旧物,有时间就来取一下吧。 应纯披着潮湿的头发靠在床头,只觉得此刻心情比比忙碌了一天还要疲累。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也是沈郁浓想和她见面找的借口,旁敲侧击找冯姜把她约出来。 冯姜从家里搬出去那么多年,身边怎么可能还会留着她的东西。 上次回十春里的时候,应涛看她抱着的那一箱东西时还疑惑问她,不是之前都让你妈给你扔了吗? 当时她就感觉到十分震惊,回程的路上后知后觉纠结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箱东西让冯姜改变了主意。 那里面东西还挺多的,应纯念旧,如果真的让冯姜扔掉,估计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想到这,应纯最终还是没拒绝,回了句好。 对面火速发来一个地址。 关掉手机,应纯将被子拉到下颌处,头发没完全擦干,她偷个懒想直接湿着头发睡觉,身上的疲惫感无限放大,等到她酝酿出一点困意,伸手将床头柜的台灯扯掉。 没想到已经很久没做梦的应纯,梦里竟然久违回到了高考结束之后。 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考试。 她站在盛夏阳光里,浑身汗涔涔地捏着塑料透明笔袋往高考考场外面走。 校门口挂着红色横幅,不少家长一边摇扇子一边往里看,寻找着自家孩子,然后终于在清一色穿着校服的人堆里找到,上前拉住孩子的手,兴奋地拍照。 树下一片笑声,仿佛和不知疲倦响着的蝉鸣声连成一片。 应纯冷淡地从热闹的人流之中穿行而过,一步步走回家。 仿若和那群热闹的人相隔在两个图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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