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个不自量力的举动取悦到他,他嘴角嘲弄地勾了下,人漫不经心踏进来。 玻璃门一关,热气几乎瞬间弥漫整个狭窄窒息的空间,透过朦朦胧胧,能瞧见彼此修长的曲线。 两人面对面站在,温热的水砸在身上,越发显得空间狭小。 程北谦目标性很直接,抬手捏着她的脸扫了一眼,没吻她,有了上次的深入交流,这次非常熟练地开始揉弄她。 指腹潮湿温热,如毒蛇一般淌过光滑肌肤,所过之处一片战栗。 一个翻身,她被程北谦面朝墙压着。 残留的酒香混着他身上的气息四面八方缠裹。 水蔓延在二人紧贴的身躯上,他的紧致线条清晰透过张开的毛孔传入感观。 空气潮湿窒闷,湿哒哒地混搅着一点点攀升的热度。 夏知瑶却双手发凉地抵在墙上,背对着他,不用隐藏情绪,眉头厌恶至极地紧紧蹙着。 距离上次间隔二十多天,身体会有一种本能的瑟缩。 每一次轻重不一的触碰会被无限放大。 程北谦的欲/念一直很平淡,但需要的时候,从不会温存,只会单刀直入,非常直接粗暴。 夏知瑶咬着唇吞下所有怨恨,没有所谓的酥麻旖旎,只有无尽的隐忍。 疼痛让她耳边再次回荡起那个魔音。 ——“只有扳倒程北谦,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只有扳倒程北谦,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只有扳倒程北谦,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走神?” 程北谦从后面探过去掐住她脖子,迫使她抬起头,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她浑身一个瑟缩,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冷汗,借着水声低哑道:“有点疼。” “这样呢?” 程北谦突然俯下头,用唇去碰她泛红的后脖颈,左一下右一下。 那唇在潮湿中贴着脖颈,黏黏腻腻又干爽利落。 夏知瑶骤然闭起眼不再说话,耳边响起一道轻笑,微凉的唇又勾住她耳垂。 大概是程北谦今晚喝了点酒,有点醉意,稍微体谅了一下她的感觉。 两人一路从淋浴做到盥洗台。 潮湿、粘腻、又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 程北谦微扬着修长脖颈,冷淡而沉默地做着爱,而夏知瑶同样不发出一丝声音承受。 痛的同时又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来自身体不可抗拒的反应。 夏知瑶眉头一直没松开,唯一庆幸的是程北谦从未吻过她。 夜更沉了。 热气腾腾的浴室水声仍不见停,盥洗台上的男女沉闷对弈,最后才慢慢响起一些细微轻咛声。 夏知瑶全身乏力支撑不住四肢,头不受控制地搭在程北谦肩头。 程北谦抱着她,似乎在酒精的发酵下,比上一次多了些亢奋。 脸上表情虽没多大变化,但那双眼有了翻滚的欲/念,身体也一直没离开夏知瑶。 偃旗息鼓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夏知瑶在会所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么一番折腾,身体早就吃不消,肚子不知道叫了多少回。 把自己疯狂刷洗干净出浴室倒水喝,瞧见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正巧程北谦洗完澡裹着浴袍从主卧出来,一边整理浴袍带一边坐餐椅上,目光扫了一眼夏知瑶。 夏知瑶注意到面有两碗,筷子有双份,说实在还是有点诧异。 不过她不想跟程北谦同桌吃饭,但又得识局。 她已经慢慢形成一种跟程北谦的相处模式,眼力劲要足少找事。 总统套房面积大,两人又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各自吃着自己的面,显得很安静。 这个时间点,主厨肯定是不在酒店,面极有可能是厨房值班员工做的,味道一般,桌上倒是有好几个调料盒。 夏知瑶口味重,这种清汤寡水的面放在平时碰都不想碰。 如今吃都吃了,肯定是想吃舒坦一点。 她一个个掰开调料盒,精致小咸菜、葱花、香菜、海鲜酱,就是没辣椒酱。 “在找什么?” 对面的程北谦冷不丁开口。 夏知瑶还处于没找到下饭酱的郁闷中,随口道:“辣椒酱。” 哪知程北谦淡淡看她一眼,放下筷子,去了座机处,给客房部去了个电话。 “拿瓶辣椒酱。” 这可是凌晨三点,下个面已经不错了,还让人亲自送辣椒酱上来。 夏知瑶欲言又止,最终决定保持沉默。 客房部的人估计是怕来晚了面坨,三分钟不到就把辣椒酱送了上来。 夏知瑶原本还挺不好意思这么晚折腾别人,可当辣椒酱下到面里,红油汤汤别提多美,暂且抛去烦恼,大块朵颐吃起面。 程北谦吃得快,先一步吃完,自然是不会坐客厅陪人,擦了嘴起身就进了主卧。 那种无处不在的窒息感随着程北谦的离开,瞬间被抽离。 夏知瑶吃得更香了。 第21章 强夺 圣诞节过后, 夏知瑶关于兰青的第一期稿子出来了,发表在《追梦》栏目。 余欣一开始不赞成夏知瑶把精力花在一个太过普通的故事上。 大千世界,可怜人多如牛毛, 能落笔成字的人物必定要有耀眼光芒,能成就作者。 兰青这个人物太渺小。 可当余欣看了夏知瑶笔下的兰青,整颗心突然被攫住了。 文字朴实, 却字字有力。 言浅意深地反映了那座大山里扣着枷锁的女性。 几千年遗留下的重男轻女、结婚生子,把女人框在陈旧标本里, 任打任骂。 这还只是滚滚红尘中的沧海一粟,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有很多落后需要被新文化洗礼。 兰青的故事被分为三期去撰写,第一期稿子讲述兰青出生到长大, 揭露女性出生标记性别后的不公。 第二期写兰青婚姻里的挣扎。 夏知瑶对余欣说:“读梦杂志社是反应社会之窗的地方, 我在兰青身上看到了渺小却不畏缩的精神,我想把这种精神呈现给所有女性。” “好。” 余欣点头:“我支持你。” 夏知瑶这几日忙着写稿,很多时间都不够用。 杂志社休息日还要准时开直播, 让读者和编辑面对面交流。 不过她本人不上镜, 全是由几位实习生充当门面。 最近运行的几个平台,爆了好几款短篇文案, 公众号一下子涨了很多粉丝。 薛泽霖倒是约过她几次, 想请她吃饭, 不过她抽不开身就婉拒了。 白天忙工作, 晚上加班到十一点回酒店,还得应付程北谦。 最近一段时间, 算是她跟程北谦最相安无事的阶段。 两人话不多, 只需要身体忍耐忍耐。 做过后,这人发疯的次数确实变少。 不过程北谦向来阴晴不定, 越是这种正常相处,越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 总觉得暴风雨随时罩头袭来,可能会比之前更猛烈。 夏知瑶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乌鸦嘴,她也没想到这种随时砸下来的暴风雨在周五晚上就砸了下来。 当时她刚加班出杂志社就接到宁昊的电话。 她跟这位特助仅有的几次通话,全是传达程北谦的命令。 司机开着宾利车来接她,车缓缓驶离繁华街道,把高楼大厦热闹霓虹抛之身后,一路朝郊区开去。 夏知瑶透过防窥玻璃看着外面景致一点点变清冷,最后直接上了郊区外的蜿蜒山道。 一开始她以为是去程家老宅,不过她问了司机,司机说不是,也不说去哪。 程北谦身边的人嘴都挺严。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半山腰一栋别墅前。 半山腰被移成了平地,绿色人工种植草地一望无际,视野里充满金钱的阔绰。 夏知瑶跟着管家进了别墅。 宁昊见到她像见到救星,刚张了嘴要说话,就被一连串尖锐刺耳的摔裂声打断。 声音是从楼上传下来,震耳欲聋此起彼伏。 整个别墅仿佛都在这股力量冲击下颤抖着。 管家与保姆大气不敢出。 “夏小姐,突然请您过来唐突了。” 宁昊从管家手里接过药箱,“程总高烧,一直在楼上......您帮忙劝劝程总吃退烧药吧。” “......。” 敢情是宁昊自作主张把她接来的,楼上的声音分明就是程北谦在发疯摔东西。 她要是不请自来上去,岂不是送人头,简直是S级风险。 “抱歉。” 夏知瑶拒绝道:“竟然不是程先生让我来,麻烦您让司机送我回去。” 宁昊无奈拦住夏知瑶:“您上去试试可以吗?如果程总还是不肯吃,我立刻送您回去。” 程北谦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那不是找死嘛! 夏知瑶可不管宁昊如何劝,铁了心要离开。 特别是楼上砸东西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沉重。 光听声音,就感应到了程北谦的杀气。 楼上在经历一长串碎响后,门啪地被踹开。 有脚步声响起。 夏知瑶双腿徒然顿住,后脊背随着脚步声发凉,条件反射往楼上瞄了一眼。 于是她跟程北谦布满戾气的眼对上。 脚踝骤然失力,一个踉跄撞到了门上,慌乱中她用手掌撑住门把,才没被吓趴下。 程北谦站在二楼楼梯口,黑眸扫过客厅,所有人脊背颤了颤。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下楼发泄时,他却面无表情移开视线。 然后就走了。 可夏知瑶此刻却不知道该不该走,程北谦已经知道她来了。 一条宠物狗不请自来不请自走,后果是什么,想都不敢想。 这个时候必须谨慎小心。 宁昊也是留意到老板最近经常去京纽酒店,寻思着能让夏知瑶帮帮忙。 看情况,好像是他失策了。 “对不起夏小姐。” 夏知瑶烦躁地瞪了宁昊一眼。 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为难彼此。 管家保姆在程北谦离开回卧室后,相继去了二楼收拾残局。 楼下就剩下夏知瑶和宁昊。 没一会宁昊也被叫上了楼,再次下楼,手上提着公文包离开了。 走前歉意地看了夏知瑶好几眼。 呵呵。 夏知瑶现在就像审讯犯,如芒在背地等着行刑。 最后连管家保姆都下来了,但没人敢跟夏知瑶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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