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警察也找不到准确线索。 如果这时去举报他们,一是没证据,二是就算成功了,程北谦就躺赢。 不管谁胜谁败,遭殃的只有夏知瑶。 余欣闭了闭眼,重新坐回去,为自己无能痛心。 “放心,我一定会办好你交给我的事。” 余欣来的同时,隔壁病房连线了盛科集团第二次董事会。 隔壁病房跟夏知瑶病房格局一样,只不过这间病房医用仪器更多,插的管子也更多。 程北谦面色苍白躺在床上,虽然两天前就醒了,但他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今天召集董事会重开,他把蓄了两天的精力全用在此刻。 这会他躺在病床上眸色沉静,助理严阵以待候在床边。 若不是脸色太白,完全看不出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电脑屏幕上是盛科集团所有股东,为首坐着的是董事长程源宏。 一周前的董事会,程源宏用手上增长的股权,教唆其他股东,成功剥夺了程北谦的投票权。 即便程北谦还是最大股东,也失去了对集团的绝对统治。 一场车祸,各方势力在内部疯狂洗牌。 程北谦的忽然苏醒让他们每个人头上罩了一层乌云。 相比股东们的惶惶不安,程北谦就显得格外平静。 这种平静加剧了他们的恐惧。 “抱歉。” 程北谦靠坐在床头,声音平缓,与平常无异,“没想到以这种方式重开董事会。” 程源宏隔着屏幕靠在椅背上,笑着说:“北谦,你刚经历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养身体要紧,公司有我们运作,你完全可以放心。” 程北谦只笑不说话,那只垂在床上的手轻轻抬了下。 手落下的同时,盛科集团会议室被推开,进来几位法院执法人员。 变化在一瞬间发生,所有股东全懵了。 法院执法人员带来了保润集团起诉程源宏立即偿还3亿债务的传票。 从半年前程源宏就陆续跟保润集团私下连续借了3亿,集合自己手上的所有资金,在保润集团的牵线搭桥下,悄悄购买了盛科集团15%的股票。 3亿债务如果不立刻偿还,就会由保润集团接管一部分股票,成为盛科集团股东。 保润集团可是盛科集团对家。 股东们全炸了。 程源宏哪肯轻易承认,极力狡辩时,保润集团新任CEO来了。 这位年轻CEO以一种玩笑的方式当场揭露程源宏像个贼一样转移分公司钱财,跟保润集团暗度陈仓,以城北一块地皮为交易,借款3亿并且掩护他搭线购买股票,事成那块地就是保润集团。 而事实,上周董事会,程源宏任董事长第一件事就是以公司资金不稳,低价把地让给了保润集团。 程源宏想不通保润集团为什么出尔反尔,程北谦出车祸那天,他就用私产抹平了分公司的账。 就算程北谦没死成,也查不到他任何证据。 事实也确实如此,程北谦醒过来太晚,给了程源宏抹账的时间。 他这位三叔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手上收集的证据全废了。 程源宏突然盯着显示屏上的那张脸,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一瞬间修养全无。 “是你!你一开始就跟保润集团联手对付我!” 他竟然还傻乎乎的制造车祸,借机销毁证据,没想到程北谦还留了大招! 保润集团新任CEO像看傻子一样看程源宏。 “你以为保润集团的眼界只有一块地?程北谦跟你之间的分量,相信整个京港市的人都清楚,傻子才会选你不选他。” 程源宏这会才发现这个保润集团新任CEO看着有几分眼熟。 渐渐地,什么都明朗了。 这个保润集团新任CEO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子,突然变成黑马成了保润集团新任CEO,这背后一定是有助力。 程源宏哈哈大笑,也不再伪装,拍着手冷笑:“北谦啊,真是让叔叔们刮目相看,手段够狠够果决!” 程北谦回道:“三叔过谦了。” 话落同时,又有几位执法人员进来,以挪动公司公款操纵股价的罪名带走了程源宏。 程源宏一直在笑。 他筹谋这么久,原来一直是别人的棋中棋,刚刚坐上那个位置,如今满盘皆输一无所有! 从低谷爬上去,再摔下去,是最痛苦绝望的体验。 他转过头,冷冷盯着屏幕上的程北谦。 程北谦也冷冷回视他。 “你们程家人斗得可真吓人。” 保润集团新任CEO揉了揉脖子,抬头看向屏幕上的男人,挑眉说:“我手上盛科集团的股票会在三天内转给你,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交代完就跑了,实在不敢跟这位心思深沉的大佬过多接触。 一场内部大义灭亲在短短半小时结束,干净利落。 所有股东全震在原地,一时后悔站错了地,担心被报复。 程北谦看着这群瑟瑟发抖的股东,没什么情绪地问:“盛科集团谁说了算?” 一句话让所有人齐声:“自然是程董。” “今天只是教大家商场如战场,眼界跟野心一定要衡量清楚,大家都散了吧。” “是是是,我们绝对紧跟程董脚步。” 显示屏关闭,那张冷漠无情的脸终于消失,股东们瞬间瘫软身体,全身上下全是冷汗。 连亲叔叔都能送进去,太狠了。 同时,余欣准备离开时看到网上新发布出来的新闻,浑身发抖地看向夏知瑶。 “瑶瑶,今天下午盛科集团秘密举行了第二次股东大会,程源宏被抓了,而......程北谦顺利夺回了盛科集团董事长席位,拿回掌控权。” 夏知瑶倒吸了一口气,催着余欣:“快去!” 接下来程北谦就会腾出手来对付她了。 余欣匆匆离开,出病房时偏头看了一眼隔壁。 两间病房保镖严防死守,过道上护士们窃窃私语,不敢多加打量。 她到现在仍旧无法相信程北谦竟是个如此卑劣的人。 记忆中那个谦谦少年,好像是一场错乱的假象。 隔壁病房随着暗流涌动的会议结束,安静下来。 程北谦靠在床头休息了一会,终于能再次续一点力气。 “程董,这份文件您现在拆阅吗?” 助理恭敬递上一份刚刚送来的文件。 这份文件是程北谦醒过来就差人去查的,里面是夏知瑶这三个月的行动轨迹。 因为要查各个摄像头,所以耗费了一点时间。 程北谦看着黄色信封袋,一时没动。 过了好一会,屋里似乎更安静了。 程北谦缓缓接过文件,随着抽出,纸张发出清晰的摩擦声。 文件密密麻麻,但整理得很清楚,夏知瑶去了哪里,见了谁,给谁打过电话,都很详细整理了。 她生活范围很简单,除了杂志社就是他身边,再就是风华里。 而这期间,她却见了程璐三次,两次程维,跟程璐通过两次电话。 程北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一条短信,已经没法再欺骗自己。 【陌生号码:快下车!】 发送时间正是两周前中午十二点半,车祸的时间点。 他记得当时夏知瑶的手机响了,她脸上情绪太不会隐藏。 程北谦似乎累了,沉沉阖上文件袋,挥手让助理出去。 屋里只剩他一人,慢慢地,他再次睁开眼,眼底情绪浮动,隐有压制不住的暴戾。 他突然歪着脖子又笑了。 笑声诡异阴冷。 他短暂昏睡了会,助理进来低声在耳边说程老爷子在外面等了很久。 护士正好进来给他换药,最严重的地方是肱骨粉碎性骨折,右臂神经压迫,总让他喘不过气。 换好药,他脸上冒了一层冷汗,缓了片刻才挥手示意助理。 助理出去引老爷子进来,轮椅转动声一点点靠近,最后停在床尾的位子。 程老爷子早些年身体还算康健,自从大儿子空难去世后,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严重风湿病导致他行走困难,大部分时间需要轮椅代为行走。 老宅管家一直守着老爷子,知这对爷孙有事要谈,便悄悄退了出去。 刚换过药,病房弥漫着刺鼻药味。 程国华轻声问:“你出事后爷爷来过几次,只是医生不让进重症监护室,看你现在应该康复不错。” 病房大灯关着,就开了两盏床头射灯。 光影落在程北谦脸上,忽明忽暗。 “爷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这话太过直接冰冷,程国华竟是一愣,一时张嘴无言。 倒是程北谦发出一声轻笑,将程国华的目的毫不留情挑出来。 “爷爷是想让我放过三叔?” 程国华握紧轮椅扶手,下颚轻颤,“北谦,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 “原来您还记得您失去过一个儿子。” 程国华的话被打断,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顷刻变得更苍老。 “爷爷您忘了吗,十年前您就求过我一次,十年后还要再求我一次?” 程北谦虚弱靠在床头,语气平缓。 就是这样孱弱的样子,反而每一个字如锋利的剑狠狠刺入程国华心脏。 程国华捂着胸口轻喘,竟是不敢再看这个孙子,颤声央求:“爷爷知道你三叔这次联合外人对付集团,利欲熏心,不可饶恕,爷爷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不想看到你们亲人之间相残,就当完成爷爷最后一个心愿,等爷爷入了土,也就管不了你们了。” 说到最后语气低微。 “亲人?” 程北谦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嘲讽,“爷爷您是真不知还是自己骗自己?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您以为这只是一场经济权利内斗?” 他微垂下眼皮,平静地宣判:“新仇旧恨总要一起清算。” 程国华震惊抬起头,那双苍老的眼好似一下子透过十年光阴,看到那个握拳隐忍的少年。 少年选择息事宁人,只不过是羽翼未满,如今少年踏着时光来复仇了。 “北谦......爷爷不知道你三叔二叔竟然又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程国华忽地剧烈咳嗽,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他低垂着眼,无地自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程源宏被法院以挪动公款带走,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他这个孙子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绝对是毁灭性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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