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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霞心里动了动。 “他原来不是学过美术吗？你再去了解一下，看到哪里学比较好，支持孩子的兴趣和爱好吧！”许亚玲再推一把劲。 “他原来是一直在学美术，初一下学期我给他停了。我怕影响学习。我这周就去联系原来的老师。”周霞一边查网上的消息，许亚玲说的不假，加上孩子如今变得陌生叛逆，她需要改善现状。 不一会，林志豪背着书包来了，进来就问：“妈妈，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 “商量好了，以后每周，留一个下午给你踢球画画。这周我就给你去找画画的老师。” “真的吗？太好了。妈，我还是喜欢原来的李老师......”林志豪开始滔滔不绝，原来呆滞的神情一扫而光。周霞看着孩子那生动的笑脸，和许亚玲相视而笑。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好是坏，但是，至少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儿子情绪的变化。他笑了，比什么都重要吧？ 第27章 上有老下有小 回去的路上，婷婷问许亚玲：“妈妈，为什么你要霞姨同意志豪哥哥去踢球、画画，但又把我的周末排得满满的呢？” “星期天的下午不是安排了舞蹈吗？现在送你去上舞蹈课，不是你喜欢的吗？”许亚玲笑着反问婷婷。 “可是我还喜欢踢毽子、去博物馆，到好多好多的地方玩。” “你啊，就知足吧。你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天天还要练钢琴呢，你又不肯学。如果你喜欢，你也可以再上上钢琴课。”许亚玲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女儿。 “不要，我不要。如果要学乐器，我更喜欢小提琴。”婷婷自言自语，“还是不要了，有奥数和英语，就够我头大的了。” “小提琴？如果你喜欢，妈妈可以帮你找老师。”许亚玲在这方面从来不吝惜。 “再说吧，我还是更喜欢玩。”婷婷已经到了不容易忽悠的年纪。 “对了婷婷，如果以后真的没有家庭作业，要不，咱们练练书法吧？我觉得你哥就是吃亏在小时候没有好好练字上。所以老师总是对他的书写不太满意。”许亚玲想既然回家都没作业，总得安排点事吧？ “妈，你怎么这么残忍？就不能让我多点玩的时间吗？” 婷婷的话，让许亚玲心里荡了一下。当年，陆驰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说她是一个严厉又残忍的妈妈，在学习上总是管得非常严格，来不得半点虚的。 “孩子，技多不压身啊。眼看你每天都没作业，总不能天天看电视玩手机平板吧？那是对生命的浪费。如果你能写一手漂亮的字，能每天保持良好的阅读习惯，我觉得，没有作业也挺好。”许亚玲表态。 “现在都用计算机了，还练什么字啊。” “正是因为现在计算机发达，才更要练字，毕竟考试的时候不是用计算机啊。还有，等你长大了，万一哪天成了名人，别人找你要签名，你写出一手歪歪扭扭的字，那多尴尬啊。”许亚玲对女儿进行引导。她现在不是喜欢追那些星吗？来点明星效应，是不是会多一些动力。 “那我练好我的名字陆婷二字就行了。”婷婷脑回路挺快。 陆启明坐在前面忍着笑对女儿说：“婷婷，妈妈说练字练书法是个好主意。写得一手好字，也是一个特长。当年，妈妈能够看上爸爸，就是因为爸爸写得一手好字，给你妈妈写的信，她看着舒坦。” 陆启明的话让许亚玲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居然在她教育孩子的时候，提这种陈年往事。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当年陆启明颜值还行，许亚玲怕他是绣花枕头，后来看到这帅气的小伙子不但脾气不错，还写得一手好字，显得挺有文化底蕴，所以，对他好感倍增。 “你是男生我是女生。”婷婷并不接受这个理由。 “女生也许可以给男生写信嘛。”许亚玲咬着牙劝婷婷。啥时候她鼓吹女追男了？男女平等，现在很多女生比男生还主动。陆驰偶尔书包里收到的卡片就是例证。不过，陆驰还算有定力，高中阶段没有让她在这方面操心。 婷婷“嘿嘿”一笑，对许亚玲说：“如果以后每天真的没有作业，我就练练字，看看书，这总可以了吧？不过，你每天可以让我看三十分钟视频吗？我就看看动画片，英文版的，OK？” 许亚玲只能点头表示同意。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至于女儿开出的条件，这也是谈判的筹码，她不得不答应。否则，下次就不能再平等对话了。作为家长，要有威严，但也要言而有信，遵守诺言，这样，孩子才敢和你敞开心扉，才敢对你百分百信赖。 许亚玲将婷婷送到舞蹈培训班，平时她会坐在舞蹈教室外面和一众的家长一起等孩子上课。今天因为陆启明也和她一起，他俩已经很久没逛街了，她俩决定利用婷婷上课的时间，到对面的商场去逛一下。 两人刚进商场的门，陆启明的电话响了。陆启明拿出电话，“是我爸。” 两人站在门口，许亚玲只听到陆启明接通电话以后，脸色从微笑到严肃，虽然不知电话内容，但她已经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行行行，我知道了。” 陆启明挂了电话。 “怎么了？”许亚玲问老公。 “我爸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妈头痛得厉害，炸痛。” “啊？应该是比较严重，要不你爸也不会打电话给你。” “是啊。我得回去一趟。” “行，那你赶紧走。和单位请个假吧。你开车回去还是坐高铁？” “我一个人，坐高铁吧，车次多，也快，方便点。”陆启明的家离省城近两小时的高铁，但加上两边到车站的距离，路上净耗时也要三个多小时。 “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我得赶紧回家看看。” “那我送你去高铁站。你路上订票。” “不用了。你在这陪婷婷，我打车去车站就好。我不在家，家里两个孩子就辛苦你了。”陆启明看了一眼老婆。老婆虽然个性要强，但能干明事理，关键的时候从不含糊，能够顶起一片天。 家里两个孩子要管，她还要上班，还当着个小领导，压力可想而知。但他家就他一个孩子，父母在外地，身体健康时，各自安好，一旦生病，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原来也想过父母和他们来同住，但是，房子不够大，加上父母又不习惯这边的生活，还有两代人之间共同生活，日常难免有摩擦。父母身体还不错，住在老家，大家都觉得各自生活挺好。 陆婷上完舞蹈课出来发现只有妈妈许亚玲坐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她不禁问许亚玲：“爸爸呢？” “奶奶生病了。爸爸回老家看望奶奶去了。” “奶奶生什么病？” “现在还不清楚。好像是头痛。等晚上爸爸到奶奶家了你再打电话问他具体情况吧！”许亚玲牵着婷婷往停车场走。 她得赶紧回家准备晚饭，否则陆驰就不能准点吃晚饭去上晚自习。更要命的是，她看到手机上传来一条消息，来自上司夏正安：今晚8点召开紧急会议。 晚上8点公司开会，她7点多就得从家里出发，陆启明回老家了，女儿一个人在家里怎么办？ 许亚玲感觉脑袋都要炸了，什么事都赶趟似的来了。然而，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她还必须得控制情绪，不让丈夫担心，不让孩子们不安。 第28章 两难 许亚玲带着婷婷回到陪读公寓已五点。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开始准备晚餐。陆驰六点一十从学校回来吃饭，吃完晚饭去学校自习。他每天都是这样的节奏。平时在赵若彤家里搭餐，周六周日在家吃。妈妈的味道他还是最喜欢。 因为时间紧，许亚玲不能做炖、煮或者工序比较复杂的菜，她做了一个西兰花炒肉、蒸蛋和炒豆角，这几个菜比较简单，不耗时间。 陆驰准时回来吃饭，吃饭的时候，许亚玲对两个孩子说：“妈妈等会还要去公司参加一个紧急会议。” “晚上开会？开到几点？”陆驰问许亚玲。 “还不知道呢，婷婷怎么办？要不，婷婷和妈妈一起去公司？”许亚玲刚才做饭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怎么安顿婷婷。她想干脆带婷婷到公司去，让她在她办公室看看书玩玩电脑什么的，至少比放她一个人在家里要安心些。可是，如果让夏正安知道她拖家带口的去单位，恐怕又不是什么好印象。她感觉近段时间夏正安似乎一直在找她的茬。 “我不想去公司。”婷婷却不答应：“我一个人在办公室，一点也不好玩。” “婷婷去办公室不好吧？也是一个待着。再说又不知道开会到几点，她要想睡觉怎么办？”陆驰也不同意许亚玲的方案：“要不，我在家晚自习吧。我和张老师请个假。” 儿子主动揽责，许亚玲心头一暖，这是她根本不曾考虑过的方案。陆驰一直说在学校晚自习效率高，所以，即使休息日，他也喜欢到教室自习，他说教室更有学习的氛围。 “你在家，不会影响你学习吧？”许亚玲有点担心。 “不会的，我不会吵哥哥。”婷婷抢着回答。 “婷婷不会的。到了她睡觉的点我看着她一点就行了。寒假白天不都是我带她吗？”陆驰虽然酷，但对妹妹基本上有求必应。 “那好吧。”许亚玲倒觉得这是一个最佳办法。 “等会吃完饭我去教室拿点书就回来，您就可以去公司开会了。”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婷婷笑着拍了拍手。许亚玲看着两个孩子，眼睛发酸。那些生气、郁闷甚至痛苦的过往，在这一刻，一切都是浮云，她觉得所有的苦和累，都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值得。她的人生说不上成功，但她最欣慰的就是两个可爱的孩子。 陆驰一边吃饭一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问许亚玲：“老爸应该到奶奶家了吧？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一个小时前他告诉我到了。现在，应该在医院看急诊。我打个电话问问。”许亚玲估计这个时候陆启明正陪母亲在医院看病。 许亚玲拨通了陆启明的电话，陆启明此时正在医生的办公室。 “启明，你那边什么情况？” “刚做了检查，还在等结果。初步判断应该是青光眼引起的头痛。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结果。” “那严重吗？” “挺严重啊，痛得厉害。估计会要动手术。” “做手术啊。那要不要住院？在那边做还是带到这边来？这边医疗条件还是更好一些，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许亚玲也为老人的病情担心。 “我先听听医生的意见吧。到我们那边去好是好些，可是咱们家现在的情况，晚点我和我爸妈商量一下再作决定吧。”陆启明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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