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梦到你大汗淋漓的裸体。”隋昭昭伸出手握住他的脖子,感受着虎口处青筋剧烈的震动,扬着眸子轻佻道,“就这么想。” 骆清河一言不发,只是侧边微微鼓起,像是极其克制而忍耐的咬着后槽牙。 “我真是欠你的。” 语气里一闪而过的挫败宛如一缕青烟消散在激吻中。 身躯完全的陷入在柔软的床铺中,发丝宛如墨一样缠绕在骆清河凹陷又凸起的背部肌肉上。 事实证明,隋昭昭是一个单纯只会口嗨的那种人,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人的体力竟然可以坚持到纳河这鬼地方日出。 半夜就已经把泪腺给流干了,姓骆的又性格恶劣还记仇,一边欣赏隋昭昭这硬脾气的女人在身上软成一滩水,一边又格外喜欢看她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在床单上,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抹掉,嘴上还说着“别哭了”、“最后一次”、“嗯我保证”。 到了后半夜,隋昭昭的嗓子已经喊哑了,泪痕落在脸上像是月色下一条闪烁着流光的银河,眼尾像是被虐待似的通红,嘴里还不肯停歇的一个劲儿骂骆清河,但这狗东西对此不为所动,甚至好像越发兴奋起来。 日头落到正中央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下午好几点,隋昭昭才在一片浑浑噩噩的酸痛中醒过来了,浑身上下酸软刺痛来了个遍,尤其是锁骨和大腿那块的淤青的惨烈程度甚至要超过后腰那片磕到的伤痕。 不过隋昭昭闻到了一股清澈的中草药味,大抵是不知道是她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时候,姓骆的自己又把良心叼回来了,帮她上了药。 仿佛是掐着时间点似的,隋昭昭刚起来喝两口水,一串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隋昭昭一看就猜到是谁的。 电话响了半天,隋昭昭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水,直到水杯见底,才没好气的接起第三通电话。 “醒了?”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熟悉低沉的嗓音。 “死着。”隋昭昭冷漠道。 那边的男人懒洋洋的笑了两声,隋昭昭在这头都能脑补出他一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的那股呼之欲出的得意感:“让你昨晚那么撩拨。”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总结道:“自作自受。” “你打过来找骂吗?”隋昭昭本来想问他来纳河干嘛的,这会火气上来了,只丢下了一句,“滚蛋。” 手机被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却没安静几秒,又响起来了。 “我说让你滚蛋你听不懂吗?” “……”那边迟疑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已经滚得够远了吧。” 隋昭昭拿起手机一看,是无辜的徐警官:“不是骂你,不好意思,正好撞枪口上了。” “不然我晚上再打过来吧。”徐庄闲能跟隋昭昭当这么多年的朋友,最大的优点就是碰到不对劲会跑。 “别吊着,赶紧说。”隋昭昭微笑,“别逼我连你一块骂。” “……你已经连着我一块骂了。”徐庄闲庆幸自己在周队邀请去纳河友好交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至少这个消息在电话里说不会让隋昭昭的怒火物理上波及到自己,“你听我说,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 “我在听。”隋昭昭表情瞬间认真了起来。 “开河集团的掌家人你知道是谁吧?” “骆老爷子?”隋昭昭蹙眉,“这谁不知道?” “这是名义上的,临京的风向早变了。” “什么意思?”隋昭昭不明白徐庄闲突然婆婆妈妈的兜什么弯子,“你想说什么?” “好消息就是,骆清河成功拿住开河了。”徐庄闲陡然迟疑两秒,“但坏消息是……那条之前走死了的航线突然恢复准备了,运行时间定为下个月五号,这意味着开河跟占巴孩子加强合作。” 空气陷入凝涩,徐庄闲硬着头皮又添上一把火:“骆清河甚至把盯着他的那几个警员都给甩开了,目前还处于失踪状态。” 这个消息瞬间在隋昭昭的脑子里炸裂开来。 ——是我听不懂人话吗?徐庄闲这是说的什么意思? ——谁掌家?谁在跟占巴合作?谁失踪了?! ——那昨天睡了就跑的狗东西是死了还魂的鬼吗? 隋昭昭脑海里顷刻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只剩下一句——姓骆的有他娘的几个胆子啊?睡了她还敢背叛她? “喂?喂!隋昭昭,说话!” “我知道了。” 嘟—— 电话被挂断。 几辆重量级越野驰骋在边境的一条山路上,内行人一眼就能通过这个车队看出那辆车里坐着的是这支队伍的老大。 被围在中间的那辆越野跟其他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重装和轮胎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要高出好几个等级,是国内很少见的构造,完全是战备状态。 “怎么,被谁挂电话了?”独眼男人坐在后座,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姘头?” 骆清河啧了一声:“女人就是这样黏人还爱闹脾气,麻烦死了。” 说完又递给占巴一个“都是男人你懂的”表情。 占巴看着骆清河敞开的衣领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和齿痕,不知道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笑道:“确实,女人是麻烦。” “骆先生这么俊朗有为,还有女人敢跟你闹脾气呢?” 占巴看起来仿佛只是随口闲聊,但骆清河知道,占巴此人谨慎得很,即使到现在眼睁睁的看着骆清河单枪匹马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地盘,还是时时刻刻流露出一份偶尔的怀疑的杀机。 “没办法。”但骆清河反而最擅长跟这群虚与委蛇的人打交道,笑道,“女人嘛就跟权势一样,嘴上说着都是浮云,实际上一个个抓得死死的,就算是丢了毁了也不肯让其他人分一杯羹。” 听到这话,占巴突然笑了起来,肆意的笑声回荡在车内,他好像被骆清河这句话给深深共情了,十分赞同的拍了拍骆清河的肩膀:“难怪我看骆先生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我的荣幸。”骆清河压下眼底的冰凉,摆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微笑,“占巴先生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因为女人而困扰吧?” “不不不,”占巴摇了摇头,“这你就错了,能遇到那个让你困扰的女人,才是宛如宿命一般的注定。” “是吗?”骆清河掀起眼皮。 “骆先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占巴只剩下的那一只眼睛里泛起意味不明的光芒,“我跟开河合作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在骆家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头的时候,整个开河都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了。” 黑马不是普普通通就能当的,特别是在开河这样一个卧虎藏龙的家族企业里,占巴虽然不了解这个国家的族群制度,却深刻的明白要在如此之诱人的权势面前隐忍那么多年,就绝非平凡之辈。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骆清河靠在椅子上,目视前方,“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第55章 蝇营狗苟 隋昭昭回拨骆清河刚刚的那个电话无果后, 冷笑一声又打给了徐庄闲:“你把林队的电话给我一个。”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徐庄闲也是焦头烂额,“姓林的突然请病假回去休息了。” “是吗?那还是真巧呢。”隋昭昭想起骆清河来的时候风尘仆仆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皮笑肉不笑, “恰巧骆清河跑到纳河来了, 又恰巧林队休息。” “什么?”徐庄闲一愣,“你怎么知道骆清河去纳河了?他来找你了。” “在你告诉我开河还在跟占巴合作之前, 我还在跟他通电话。”隋昭昭眯起眼睛, “他应该在车上,我听到了好几种鸟叫还有河流声。” “我知道了。”隋昭昭掀起眼皮,“边境有一条河流直穿纳河到境外的一个老龙人驻守的村寨里。” “你确定?” “我就是在那遇到占巴的, 错不了。”隋昭昭的语气要比平时急快少。 “先跟周队联系怎么布控, 别一个人擅自行动。”徐庄闲当然知道是什么让隋昭昭急成这样, 左右一个骆清河的安危罢了。 “我知道。”隋昭昭冷静下来,“我不相信他会跟占巴那种人勾结到一起。” 她的语气那样的笃定, 徐庄闲跟隋昭昭当了十多年的朋友,但她才跟姓骆的认识一年, 这份信任却毫无理由的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你不相信没用,得找出证据。”徐庄闲除了这句话以外, 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我当然会。” “过两天我到纳河来配合你们抓捕国际通缉犯占巴及其团伙。”停顿一瞬,徐庄闲又不放心的叮嘱, 叹气道,“隋昭昭, 你等等我。” “行了,我在纳河待的时间比你做警察的时间都长。”隋昭昭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去,“指不定谁等谁呢。”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小徐警官的碎碎念还没说完, 就被隋昭昭掩耳盗铃假装没听见直接给挂了。 这么多年了,隋昭昭还是没改一点我行我素的个性。 但她这点还真是跟姓骆的如出一辙, 两个人各有各的我行我素。 徐警官办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 他握着息屏的手机,蹲在警局门口,嘴角燃起的烟雾熏得熬夜干涩的眼睛越发酸痛。 沉闷潮湿的空气无孔不入的钻进衣领里,莫名的躁意出现在胸腔上,徐庄闲把烟掐灭,起身一把踢翻了垃圾桶。 塑胶桶一声巨响在地上滚动了好几下,引来不少路过警员惊愕的视线,徐庄闲无动于衷。 他是怕别的什么吗? 相较于骆清河后来者居上的那股子嫉妒和酸涩,和隋昭昭那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担架上来的剧烈的恐慌感相比。 对于徐庄闲来说,后者才是更让他窒息得快死掉的。 他再也不想看见隋昭昭那双墨色的眼睛布上无神的灰暗了,仿佛生机勃勃的森林被一把致命的火给焚烧殆尽了,干枯和腐朽的神色并不适合出现在她的脸上。 一阵清风吹过,暂时压抑住了徐警官陡然之间冒出来的大少爷的脾气。 半晌,风过去了,徐警官看了看周边没什么人路过,又默默蹲在地上把垃圾桶给扶了起来。 “先生,关口突然防严了——” 低调行驶的越野突如其来的在林中来了一个急刹,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手里拿着电话,脸色不太好的转头,意有所指道:“怎么会这么巧,正好赶上我们要出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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