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宵的声音又落下来,低哑地笑,透着几分顽劣和浑不吝:“听见了吗?宝贝儿。” “……” 庄婧的手机马不停蹄地递过来:【啊啊啊啊啊我草!他这声音好温柔,他喊的是宝贝?!他居然有女朋友!!这算不算惊天大秘密?】 夏仰耳朵发热,不得已咬着下唇,“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她的手被放开了。 而庄婧却在幽怨地打字:【你别出声啊,待会儿被他发现我们在聊他怎么办。】 “……” 夏仰简直不想提醒,她手机放在这个高度,只要段宵视力没问题,应该都看见她屏幕上的字了。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 段宵没动,他有车停在下一层的地下车库里。 她们跟着前面那伙喝醉的男生们一起走到大门口,还有几个同学在等她俩。 夏仰放缓脚步,犹豫道:“庄婧,我今晚要回家住一天。” 大二已经不强求学生住校,但学生会还是会例行查寝。庄婧是她寝室长,想起她大一那会儿也常和她请假住外边。 一直没多想过,只猜她就是本地人。 何况庄婧还沉浸在电梯里偷听到的八卦中,现下只想和人一吐为快,挥挥手告别:“行啊,路上小心!” “嗯。” 看着她们一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夏仰才收回视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大学城附近的夜晚不如市中心CBD那热闹繁华。这个临近宿舍锁门的点,已经没多少学生还在外面闲逛。 夏仰绕着那家饭店转了个弯,在街口处便看见了那辆银黑色的GT 63s。 流线型车身隐匿在树翳和路灯的阴影下,像蛰伏已久的野兽。 段宵是在大一下学期买的这辆车,大摇大摆地开进学校停车场,和教授们的车并驱。 学校里的男生几乎都聊过他这辆号称“暴力绅士”的AMG,有人酸里酸气地说靠家里的富少爷就是命好,大一就开上了这种车。 可他们哪里知道,要真靠家里,段宵还真不会只开辆几百万的车来代步。 油门在四下无人的夜里轰炸而起,一条街就它最扎眼。车主人显然是在后视镜那看见了她,在不耐烦地催促她上车。 副驾驶那的车门没锁,夏仰拎包坐上去。 段宵单手撑着额角,侧过头看她。倏地毫无预兆凑近,一只大手捏着她下巴,挨近她脸嗅了嗅。 他身上的烟草味道淡,鼻息很近。骨感平直的肩胛压着她臂膀,身上熨贴又撩拨的温度一并罩了下来。 夏仰没动,不解地看他:“你干什么?” 他闻完还不够,舔了下她的唇角:“喝酒了。” 不是问句,是确定的语气。
第3章 第3章 夏仰其实没喝多少酒,大家聚餐,都在举杯,她不跟着一起喝几杯又不合群。 但她肠胃不好,有些娇贵。 人太瘦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不耐牛羊生肉,更不耐酒精,即使只喝两杯都会不舒服。 段宵看她正低着脑袋,自觉从前面的储物柜里找药,无动于衷地嗤了声:“才一会儿没看着你,居然还喝上了。” 她不满地回怼:“你这么忙,谁用你看着。” 要是刚才那群同学还在,大抵都要对她这副模样吃惊。毕竟夏仰不是多伶牙俐齿的人,更别说会这么摆脸。 但段宵早就免疫她对自己的态度,轻掐着女孩纤细白皙的后颈,把她脸抬起来:“你哪来这么大火气,胃不舒坦了不是你自己喝的酒,对着我撒气?” 她嘴硬否认:“我没有。” 夏仰忽略他粗砺指腹划过自己棘突的狎昵意味,反正也挣不开。 段宵这人,是屡教不改、我行我素的反骨风格。 她心无旁骛地扣着那板胃药,掰出两颗放嘴里。 旁边适时地递过来一个拧开瓶盖的保温壶,里头放着枸杞子和清热的花茶,开水还有余热。 “泡了又不喝。”段宵手法一点也不温柔,摩挲了把她干燥的嘴皮,“下回索性不给你泡。” 听他倒打一耙,仿佛把这保温壶落在车上没他一点责任一样。 夏仰把药吞完,一字一句地指出:“是你今天早上那样子弄我,我才忘记带走的。” 明明是在生气指责,但说出来的话像是撒娇。别人都以为夏仰是京州人,可其实不然。 她算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初三那年搬来京州后,虽然能把普通话的前后鼻音分清了,可吴侬软语的语调和用词习惯改不了。 段宵一京城糙爷们儿,有时听她讲话也听得乐,故意学她这话反问:“我哪样子弄你了?” “……” 白日宣/淫,还引以为荣。 夏仰没他那张城墙般的脸皮厚,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路灯柱,生硬地转开话头:“不想跟你说了,快点开车。” 段宵瞥她那逃避自己的后脑勺一眼,打着方向盘,含混地笑了声。 手机在这时响了下,是庄婧的关心信息:我们到宿舍了,你到家没? 【宵禁】:在车上,就快到了。 庄婧:行。对了,我觉得还是别和人说起段宵有女朋友吧,总感觉泄露人家的秘密不太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坐在段宵的副驾驶上,和室友聊起这件事有种莫名的禁忌焦躁感。 夏仰的手指落在屏幕上顿了顿。 【宵禁】:我不感兴趣,也不会和人乱说的。再说了,那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女朋友。 ** 车往他名下的一间公寓开,离学校就两个地铁站的路程,也是他俩常住的地方。 暑假两个月,段宵被他母亲拎去了瑞士一块出差开会。 夏仰虽然人留在京州做兼职,但打工的那个舞蹈机构包吃住,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跑这来守空房。 这个小家空置了这么久,得亏家政阿姨来清扫过,才能处处一尘不染。 夏仰熟门熟路摸到玄关鞋柜上的主控屏幕,开了灯,换鞋进屋。 放好包,她往前走:“我先去洗澡。” 段宵在她身后应了声,没料到自己的衣服下摆突然有一只手伸进来,直接摸到他紧绷的腹肌线条。 “几个意思?”他手疾眼快地拉住她薄瘦的肩,笑得漫不经心,“等不及?” “不是!” 夏仰摸到他那件外套里面确实没穿衣服,衬衫短袖都没有,就是真/空的。 确认完傍晚那会儿自己的猜测,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一时兴起的心思,干脆不说:“我去洗澡了。” 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下,段宵兴致都被她弄起来了,当即揽过她,意味深长道:“一起洗。” …… 两个月没回来这,就算是今天早上见的那面也只是在车上隔靴搔痒,解不了渴。 段宵环着人往淋浴间走,捏着她腰身细细碾磨,下颌和脖颈那扯出一条流畅锋利的线。 随着拉链拉到底的响,他身上那件黑色帽衫外套被甩在了旁边的浴缸边沿。金属锁扣磕在瓷砖上,发出“铛啷”声。 浴室灯亮,开了暖气。澄黄色的光落在男生骨骼分明的肩身,覆着那层紧实有力的薄肌。 夏仰身上那条裙子已经被花洒打湿,到底是有段日子没见面,难免显露出几分生涩,小幅度地扭捏了下。 他不把她的挣扎当回事儿,要深入接吻。 夏仰却蓦地想起今晚在饭店洗手间那听见的话。想起了甄冬儿,情/欲稍褪,本能地皱眉躲了躲,没让他亲到。 事不过三,段宵总算察觉到不对劲。滞了两秒,掐着她脖子让人转过来:“搞什么?” 她手撑在他胸口,螳臂当车,指尖泛白:“我不想。你今天不是亲过人了吗?” 他微眯眼,很不爽这个算法:“早上那几分钟跟我算到现在?” “晚上也……” 夏仰话说到一半,错眼看见他手肘那的青紫。他肤色在同龄男生里算白的,因此看上去更明显。 她伸出手指,重重地往那摁了一下:“这怎么了?” 段宵吃痛地皱了眉,捏她脸上软肉,似笑非笑:“明知道是伤还往这下狠手,故意的?” 夏仰心虚垂眼:“你又没告诉我。” “不是看见了吗?你那个夜袭男厕所的同学。”他压根连那女生的名字都没记住,随口两句概括,“她撞到我,磕到洗手台了。” 甄冬儿那力道倒不至于把他撞青。 只是她出现得太突然,主动示爱地抱上来,段宵躲避不及,才自伤八百。 联想起当时甄冬儿的表现,夏仰好奇:“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眼尾上扬,神情漠然地“啧”了声。 “……” 夏仰盯着他漆黑的眼,听明白了。 他嫌弃人的时候就是这死样子,一句话不愿意多讲,更别谈会给谁面子。张狂地直接摆臭脸,那道眼神就足够让人羞愧到无地自容。 难怪甄冬儿回来后就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那怎么还有人说你们……”她有些难以启齿,“‘打啵’?” 段宵回忆了会儿这词哪来的,目光戏谑:“那不陆嘉泽说的吗?走这么快,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看他不正经的视线,夏仰转身就想出去。 又被他轻易拉回来,男生修长的手指顺着她腰线往下,贴着她锁骨的呼吸声重了些,不忘懒淡地解释:“他香港佬啊,说的是明天一起打ball。” 夏仰愣神时,让他钻了空子。 快站不稳,只能被迫扶着他青筋盘虬的手臂。 “B-A-L-L,是这个ball。”段宵轻笑,看她迷蒙的眼,终于吻上去,“我跟你这样,才叫打啵。” 他湿热的舌尖缠过来,让她无暇分心,手指和裙摆边缘就趁机挤进。 夏仰红着脸掐他胳膊:“拿开!” 但段宵在这种事上一向霸道又坏,摁住人不让她挪动半分,那把低沉动听的嗓子含糊地安抚:“没往多里边儿。” 花洒的热水落下来,彼此的衣裤都被打湿,却无人在意。这个年纪的男生都血气方刚爱折腾,段宵的体力又本就异于常人。 夏仰头昏脑胀,溢出生理性眼泪。被他含住唇瓣,还要听他那些污言秽语的引导。 “轻点……说好就一次,你骗我!”她气急败坏,想挣脱。 “对,骗你了。”他理直气壮又强硬地把人拽回来,咬她绯红一片的耳尖,隐隐带着警告,“谁让你躲。” 这句话像是在说此刻,也像是在重复他发的那条信息。 躲我? 长本事了。 ** 这个夜晚太长,夏仰入睡前看见床头柜的闹钟时针转到了凌晨两点。 好在上午没课,她睡到自然醒。半眯着眼,惯性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口舌干燥地抿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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