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知道得这么清楚?” “闲的时候搜的,导致大数据都开始给我推‘老婆怀孕该怎么照顾’的帖子了。” 她调侃:“你手机还挺讲,讲男德的。” 陈致又问:“明天开工,店里人手够吗?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她摇头,“不,不劳陈总了,我可开,开不起你的工资。” “不用薪水不用包吃包住,更不用五险一金,还能给你端茶递水,洗衣做饭,这样的倒贴劳动力,踏破铁鞋无觅处,正巧,就在你面前,只需要一枚香吻就能领回家,心动不如赶紧行动。” 许年好笑不已,“说,说相声呢你。” 他就喜欢逗她乐,她笑他就满足。 “难得放一次长假,你不在,我也没什么事干。你忙你的,我就想跟你待一块儿。” 说到这里,他都有点乞求的意思了。 他这就像她小时候,父母要上班,没人带她,等她放学后,就自己去妈妈单位,坐旁边写作业,等她下班。 那里的叔叔阿姨们基本认识她,路过她,就揉她的脑袋,夸她乖,懂事。 把这番情景的主角换作陈致,怎么想,怎么觉得滑稽。 他疑心:“笑什么?” 她还是在笑,摇头说没什么。 又问:“你,你没有自己的工作吗?” 说是放假,他也没完全闲下来,有时候会抱着电脑处理事情,接跨洋电话。毕竟老外不过春节。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这么短,你还叫我忙工作?” 他字字皆是指控。 好吧,好吧。 许年实在拗不过他。 第二天一早,陈致跟去之橙。 其实今天就她和何与沁两个人,还好订单量不大,客人也不多。 许年准备了两个红包,先递给何与沁,祝她新年快乐,另一个,陈致自然以为属于他。 哪想,她手刚伸出来,又立马收回,笑说:“你想多了,这是给,给别人的。” 大年初二,很多岗位休不了假。没有货,她们开不了工。她特地给送货司机准备了一个红包。 他也不气,“那说好给我的报酬呢?” 何与沁还在,许年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亲他,敷衍道:“再说。” 许年先指挥陈致将纸灯笼挂上去,在玻璃墙上贴福字,又安排他打扫卫生。 过了会儿,供货商的司机到了。 往常交接的都是许年一个人,这回多一个男人,等许年清点时,司机点了支烟,说:“许老板,你男朋友啊?” “嗯。” 许年点完,签了单子,递红包过去,“谢谢师傅,辛,辛苦了,新年快乐。” 司机吐了口烟,接过,笑着说:“许老板,祝你生意兴隆。” 她不会那些圆滑世故的人际交往技巧,但待人有礼、真诚、大方,一看就知是读过书的。 和她合作过的人,没有说她不好的。 陈致帮忙搬箱子进后厨。 何与沁正在切水果,准备做蛋糕,烤箱里的蛋糕坯也烤好了。 他忙完许年交代的事,就靠在门口,透过玻璃窗口,看她熬蓝莓酱,融巧克力,打发奶油。 这些很琐碎的工作,她做起来丝毫不显不耐烦。 鼻间充满着各种香气,黄油烘烤,水果汁水溅开,煮熬的蓝莓……甜腻的,温暖的,会让人生出一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她们忙着,有客人来,陈致就负责收银。 收银机操作不难,他学了会儿就上手了,下午还送了趟外送。 忙活一天,还剩了些水果,三个人解决掉,就打烊了。 回到家,洗完澡,陈致盘膝坐在床上,扬下巴,撅嘴,做得行云流水的。 许年说到做到,倾过上半身,亲了亲他的唇。 他将她抱到腿上深吻,让她躺下,给她揉按小腿。 “这么站一天,腿不会很酸吗?” 他力道不轻不重,她十分受用,舒服地阖上眼,“刚开始受,受不了,后来习惯了,就,就好些了。” “你怎么会想到开烘焙店的?” “嗯……因,因为巧克力榛子蛋糕吧。” 她做过市场调研,这几年餐饮业发展很卷,阳溪真正做出品牌的烘焙店却很少,这是客观原因。 主观的话,就极其简单了:想起那年他请她吃的榛子蛋糕了。 完全没有联系,失去消息的这几年,他们始终没有真正忘记过对方,生活点点滴滴,都能遗留了相爱过的痕迹。 陈致按完腿,又让她翻过身,给她揉按肩颈,说:“到时候在家里安个按摩浴缸吧,嗯,还有按摩椅。” 她自嘲:“像给犁地的牛盖了座金屋子。” 他哭笑不得,“或许,你可以等稳定了,把事交给店员,自己歇一歇。” 她含糊不清地应:“嗯。” 他低头看她,“困了?” 肌肉放松,精神也跟着松懈,自然就犯乏了。 “你从,从哪儿学的按摩手法?” “下午看的视频,现学现卖。舒服吗?” 她点头。 前后大概按了半个小时,许年真就这么睡着了。 他熄了灯,伸臂搂她入怀,吻吻她的额角,低声说:“希希,晚安。” 这几天,陈致一直在之橙帮忙。薛宁她们都敢当着他的面调侃他是老板娘了,他也不介意。 初四晚上,许年和陈致请杨靖宇和唐黎吃饭。 唐黎是前几天得知他们重新在一起的消息的。 这在她预料之中,感情尚存的两个人,既已恢复来往,不复合才奇怪。 许年和唐黎坐一侧,两位男士坐对面。 高二分班前,唐黎和杨靖宇当过一年同学,时隔多年再见,她还能开玩笑:“你们两口子不会是要给我们做媒吧。” 陈致说:“她抽不出空,就挑今天一块了。” 唐黎问:“你这段时间都住她家?” 他默认了。 唐黎心情复杂,一方面,有种自家的白菜被人摘走的不平;另一方面,又希望许年过得幸福。 陈致举起酒杯,说:“红口白牙做出的承诺固然不可信,但时间可以证明,我对希希的真心实意。这杯是谢你支持我们。” 又倒一杯,“这杯是谢你对希希的照顾。” 这么多年来,唐黎几乎成了许年的家人,他这么郑重,给足了她尊重。 “说实话,我不是不信你,是男人十有九烂。但希希的决定,我都支持。”唐黎和他碰了下杯,一口饮尽,又撂狠话,“千万别觉得她没有可靠的娘家人,我就是。你敢辜负她,我就敢宰了你。” “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吧。”杨靖宇说,“而且我好端端地坐这儿,怎么也被骂了?” 唐黎笑说:“班长,你别对号入座啊。” “啧,你这嘴,越来越毒了。” 许年夺过酒瓶,轻声说:“好了,你们别,别喝了。” 杨靖宇说:“许希啊,你太看轻他了。就这种,他喝一瓶下去跟喝水一样,面不改色的。” 陈致朝他飞去一记眼刀。 杨靖宇像读不懂眼色,继续说:“最夸张的时候,他喝了一斤白的,五瓶啤酒,还混着红酒、洋酒,喝得吐血,然后被拉去医院洗胃。” 许年闻言脸一白。 陈致立马说:“杨靖宇,你吓她干什么?!” 她问他:“真,真的假的?” 他说:“没那么夸张。” 她咬着下唇,鼻翼翕动,不知是要哭,还是生气,“你不,不要命了吗?” 桌下,陈致狠狠踩拱火的杨靖宇一脚。 杨靖宇“嗷”地叫唤,说:“许希,他昏过去都是喊你名字,就你管得住他,以后别让他拿命拼工作了。” 这一出成功把气氛拉至冰点。 许年没心情吃饭,陈致忙着哄她,唐黎和杨靖宇又不好大快朵颐,陪着沉默。 散场时,唐黎低声和杨靖宇说:“你这助攻当得太烂了吧,也不怕适得其反,让他们吵架啊?” “小吵怡情么,床头吵完床尾和,许希看着太……怎么说呢,人淡如菊了?下剂猛料,催化一下他们感情,百利而无一害。” 唐黎经验的确不如他丰富,但她还是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再看向两人。 许年闷着头走在前头,陈致帮她拎包,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算了,小两口的事,甭管了。
第52章 51.官宣 那边厢。 许年打电话问薛宁店里的情况, 了解完,说,没什么客人的话, 可以打烊早点回家。 等她挂线,陈致递来一只虾饼。 “干吗?” “我刚刚买的, 你没吃多少东西,会饿。” 她不语,心说,他哄人的法子也太老套了。 就好像是, 孩子和妈妈吵架, 妈妈示好的方法就是叫孩子吃饭。 “还热着, 不生我气的话,尝尝?” 许年咬了一小口,然后推开他的手, “不吃了, 我不,不饿。” 他吃完剩下的, 去拉她的手,“真的没生气?” 她不给他牵, 吐出一口气,说:“我有什,什么好生气的,反正是你的命,又,又不是我的。” “当时急于做出成绩, 是用了点非常规的手段,但真没杨靖宇说得那么夸张。” 她默了默, 看着他的眼睛,“假如真,真的出事了呢?” 分手后,她专注于自己的生活,不曾打听他的消息,但唐黎还是听得到一些,她问过许年,希望前任过得差一点,还是好一点。 她说,按照本该属于他的人生轨迹走下去就好。 难过混着惧怕,到了一定的阈值,也许会转换成愤怒。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呢? 他现在是无恙没错,可,万一呢? 少年时期的恋人英年早逝,她不是就更忘不了吗? 以后呢? 她答应和他复合,他以后再这样,他想没想过她的感受? 许年越深想,堵在心里那口闷气越发膨胀,说:“前些天下,下冻雨,你还骗,骗我出车祸,很好玩吗?” 不好玩。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疼死了。 陈致伸出脸,低声下气:“我罪大恶极,你要不扇我一巴掌,消消气。” 她鼻头泛红,是寒风吹的,唇却发白,“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抬起她的小臂,“只要解气就扇,别留情。” 高二他转学来三中,她正眼看他第一眼,是想,这男生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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