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君笑道:“我退学了,找了份工作,在报社当记者。” “那也挺好的,阿姨呢?” “我妈妈身体不好,在家里。哎呀,别说我了,你怎么样?”宋熙君挽住沈星言的胳膊,两人去了卧室。 沈琳小声说:“我看熙君走出来了。” “不然呢,生活总得继续。你照顾下芽芽,我去下公司,晚上再回来。” 宋熙君的母亲傅念真是在宋洪泉的公司被查封前离的婚,分了一半的财产,一套一百方的房子,宋熙君也有了工作,生活不成问题。 宋洪泉被判了八年,宋熙君去看过他一次,问他有没有后悔,宋洪泉只是叹息。 宋熙君恨宋洪泉,为了钱干违法的事,也恨自己,享受了金钱带来的便利,却怨恨带来这一切的父亲,她趴在沈星言的腿上,“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那次之后再也没有去看过他。” 沈星言抚摸着她的头发,宋熙君剪去了一头长发,如今的头发只到耳边,她也不化妆了,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衣服,“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只要跟阿姨把眼前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宋熙君:“我妈也这么说,可我就是放不下。我最近在追踪一个案子,儿子杀了人,父亲帮着逃逸,儿子因为情节恶劣被判死刑,父亲被判了五年,母亲一直在上诉,说她儿子是被冤枉的。 我就在想,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苦难,只是每个人的不一样。我前辈子享了福,后半辈子就得受苦。” “你的后半辈子长着呢,不知道还有多少变数。” “也是,我才26岁。对了,你最近办了什么案子给我讲讲,我喜欢听。” 沈星言便把庖丁案和家有“恶”犬案捡着无关紧要的说了,宋熙君听得直咋舌,“萧通章太可恨了,还有郑桥,他怎么能找上阿姨,幸好你赶来的及时。” 沈星言也庆幸没有发生无可挽回的事,不然她没有办法跟原主交代。 宋熙君吃完晚饭才走,沈星言让她住下,她不肯,说要回家陪妈妈,沈星言也没有勉强。送她到小区门口,看她上了车,沈星言才回去。 沈岚还没有回来,沈琳和芽芽在一起看电视,沈星言到屋里啃专业书,看着看着睡着了。睡梦里一片嘈杂,有人逃跑,有人喊叫,还有人被木仓射中,倒在了地上。 沈星言惊醒,心狂跳,她明明记得杜震海是中木仓,怎么变成了被卡车撞?杜震海中木仓的原因,笔记里写的很模糊,以至于她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她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是她接触不到核心事件,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突然想到一个人,他肯定知道,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自己。 沈星言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听到了开门声,应该是沈岚回来了。 经过郑桥的事,她和沈岚的关系破冰,相处地终于像一对母女了,这也算是她占用了原主身体的报答。 门被敲响,沈岚推门进来,手里拎着袋子,“试试?” 沈星言接过去,打开来一看,是一整套某寇的化妆品,她的眼睛一亮,“拿下代理权了?” “省代太难,不过拿到了市代理。” “那也不错,恭喜。” “我也觉得不错,刚拿到代理权,单子就上门了。”沈岚的眼睛里飞扬着光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果然做喜欢的事情就是不一样,也许她根本就不合适当警察。 沈岚瞄了眼桌上的专业书,书上有一张内脏器官的照片,她移开目光,“往年你爸爸过年都会来一次,这次我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来,你抽空去看看他吧。”言外之意,透着关心。 沈星言点点头,“明天下班我就去。” …… 3月的清晨依然很冷,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一辆吸粪车停在公厕旁边,老韩从车上跳下来,穿着厚重的工作服,打开窑井盖,把管子放进去。再爬上车打开机器,轰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难闻的气味。 他蹲在路边,点燃一根烟,烟雾里一张睡意朦胧的脸。 突然,机器空转起来,老韩站起身,探头朝里看,却看到一大包东西,东西阻挡了机器的工作。 老韩扔掉烟头,骂骂咧咧的,“谁TM的这么没有公德心,乱扔东西。”他趴在地上,伸手往里拿,奈何窑井太深,够不到。走到车里,从后排座椅下拿出一根棍子,棍子的另一头绑着一个钩子。 用钩子的那头去钩,东西有点重,每次钩起一点儿又掉下去。老韩彻底火了,跑去打电话,过了大半个小时,又一辆吸粪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笑嘻嘻的,“怎么滴,遇到难题了?” “别说了,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往窑井里扔东西!带梯子了没?” “带了。”老高从车后椅下拿出一把折叠的梯子,把梯子弄长,放进窑井内。 老韩道:“我下去,你帮我接一下。” “小心点。” 老韩小心翼翼的下去,伸手拽了下包裹,包裹很重,一只手拎起来有些费力,“扔条绳子下来。” “等下。” 过了会儿,绳子下来了,老韩用绳子把那包东西绑上,老高往上拉,老高边拉边说:“什么东西这么重?”他憋的脸色通红。 老韩从窑井里出来,收起梯子,“打开看看。” 包裹上沾满了脏污,臭烘烘的,隐约能看出来是用编织袋装的。老高解开绳子,又去解缠在包裹上的胶带,撕开编织袋的一角,露出一团血肉,肉已经变了颜色,散发着馊臭味。 老高啊了声,老韩道:“吃不完的猪肉往窑井里扔,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伸手一把把编织袋的口子撕大,不期然一只手掉了出来,手已经腐烂,上面趴蠕动着蛆。 老韩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睛瞪的溜圆,抖的跟筛糠似得,“死死死死,死人!呕——”他弯下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老高惨叫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随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死,死人!死人了!”
第45章 、无头碎尸案(一) 老高哆哆嗦嗦的, 止不住地颤抖。老韩也好不到哪儿去,包裹还是他捞出来的,想到接触的都是尸块, 他就脸色发苦,胃里朝上翻。 江胜宇给他们录口供, 询问发现尸块的详细过程。 沈星言和安信戴着口罩, 小心地把编制袋剪开。安信一边剪,一边yue, 粪池味混合着尸臭,还有蠕动的蛆, 这画面,这气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反观沈星言就淡定多了, 跟处理普通尸体似得。 安信很想问问她, 为什么这么淡定, 他怕一张嘴就yue了, 只好忍着。 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yue声,那气味闻一下都受不了, 更何况还有对视觉的冲击。 顾放罕见地戴上了口罩, 眉心皱成一个疙瘩,“怎么样?” 沈星言:“初步断定是名女性, 分尸的手法拙劣, 切口不平整。由于存放尸体的条件恶劣, 加速了尸体的腐化, 无法断定具体的死亡时间, 只能粗略估计死亡时间超过三天。目前没有找到尸体的头颅,其他的要等尸体拼凑完才能判断。” 顾放点头, “先拉回法医室吧,这里围观群众太多了。” 警戒线外围了很多的记者,摄像头、照相机对着现场不知道拍了多少。 沈星言点头,把尸块放进尸袋里,编织袋和胶带放进了证物袋。 她看了眼顾放,问:“你去看过杜队了?” 顾放点头,“他的情况不乐观,浑身插着管子,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沈星言压低声音,“他在查哪个案子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也不清楚,我去一支队找卷宗,邓宇说周乘舟都收起来了,不准再碰旧案。” “难道旧案就不查了?” “有些事情不是查不查的问题,就算不查旧案,也会翻出来,就像平静水面下的温泉,泡泡迟早要冒出来。”顾放摘掉口罩,朝站在警戒线外的记者道:“都散了,没有允许不准采访!” 还是有记者不死心,问顾放,“听说挖出来的是尸块,警方有没有破案思路?” 顾放瞥她一眼,当警方是神仙,刚找到尸块就有破案思路,他冷着脸道:“无可奉告!”掀开警戒线,拨开记者上了车。 沈星言那头,也和安信拎着尸袋回到了车上。 那股恶心劲终于下去了,安信问沈星言,“你就不恶心?” “恶心怎么办,只能忍着。” 安信双手抱拳,“佩服佩服,你真的是刚分到市局的?一点儿都不像。” 沈星言挑起一边的眉毛看他,“我爸是干警察的,我家遗传基因好。” 安信愣了下,哈哈大笑,“你这说法新颖。” 哪里新颖,她说的是事实,只不过是此爸非彼爸而已。 到了局里,沈星言和安信穿好解剖衣,开始拼凑尸块。 尸体被分割的很碎,大腿和胳膊被斩成了好几块,腹部更是分割的乱七八糟,内脏器官都被摘下来扔在了一起,沈星言和安信拼拼凑凑很久才拼好。 尸体的心脏的位置有刺入锐器伤,伤口长约4厘米,刺入深度约5厘米。尸体的手腕、脚踝有生活反应,生前曾被捆绑。 沈星言检查了各个器官,心脏有机械性损伤,根据胃内容判断,死者是进食后半个小时内死亡的,有些食物还没有消化。 对内脏进行病理及药物检测,发现死者的气管内有少量的□□残留。 由于尸体没有头颅,无法断定头颅有没有致死伤,依照目前的尸检来看,死者的死因为:由于锐器刺入导致的机械性损伤,引发的失血性休克。由于□□量小,并未达到致死量。 沈星言把尸块缝好,头部的位置空着。 顾放到法医室,盯着尸体道:“目前除了包裹尸体的尼龙袋和胶带,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死者的身份,偏偏头颅还缺失了。尼龙袋和胶带都是常用的,到处都能买到,无法依此找到线索。” “我把死者的DNA放到库里做比对了,看看能不能从失踪案里找到线索。” 顾放拎了把椅子坐下,“多大的仇怨,分了尸还要拿走头。” 沈星言摇头,坐在他旁边,盯着尸体,“年纪不大,28岁到32岁之间,chu女膜陈旧性撕裂,曾经做过流产手术。” 顾放看她,沈星言继续道:“凶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手法不熟练,伤口周围并不规整,有补刀的痕迹。还有分尸的手法,一看就很拙劣,有的地方被砍了好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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