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理黑了脸,“事情紧急。” 小张跟旁边的姑娘交代几声,不情愿地过来,“什么事?客人在办理入住,小王刚来,不熟悉。” 方向出示了证件,“关于1801的客人我有事问你。” 小张诧异,“他怎么了?” “他的入住手续是你办的吗?” “嗯,最近酒店缺人,我一直在前台,几乎没有休息过,这段时间客人的入住手续都是我办的。” “他哪天办理的入住手续?在办理当天有没有异常?” “他是6月6日入住的,那天好像也没有异常。” 方向侧目,“记得这么清楚。” “他那间是套房,价格高,一般人住不起,客人预定后,我们就会特别关注,还会安排保洁每天打扫。但是1801的客人有点奇怪,入住的第二天打电话过来,说不用保洁上门打扫了,他不喜欢别人窥探他的隐私。 可是他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我明明问过他需不需要客房打扫,他说需要。” “他打电话的时候你注意到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吧,因为附近的美术馆要办画展,来入住的客人有点多,我没注意。” “你把那几天入住客人的名单给我。” 小张迟疑,去看经理,经理点了点头,“我去拿。” 很快小张拿了登记本过来,“都在这里了。” “他们都退房了吗?” “除了1801,都退了。” 方向拿着登记本上了楼,给了萧栋梁。萧栋梁翻开看,“去跟潘鼎提供的受邀名单做个比对,再逐一排查下,都是哪里的人。” 傍晚痕检工作才结束,萧栋梁带着人离开。房间被暂时锁起来,酒店方怕是也不敢这么快就把客房租出去。 …… 监控都拷贝回来了,由于时间跨度长,关树和两个队员一起看,看了两天两夜才看完。葛磊在6月6日办了入住手续后,7日中午十一点多出去,下午三点左右回酒店,再出现就是8日早上九点。 在视频里,两人的身形差别不大,走路的姿势也很相似,只除了帽子的高低程度不同,8日的“葛磊”帽子明显戴的更低。 8日晚上八点左右,“葛磊”回来,手上多了个黑色的提包。之后他就像真的住店客人一样,上午出门,晚上回来,遇到服务员还正常打招呼,自然的就像他真的就是葛磊。 关树对于他的心理素质,叹为观止。 除了大堂的视频,每个楼层里也有。18层公共区域的摄像头由于位置的关系,只能照到1801号房间的下半部分。在7日晚上九点左右,有个人出现在摄像头里,接着门开了,人进入室内,就再也没有出来。 关树气得捶桌子,若是摄像头照的位置再高一些,就能确定嫌疑人了。 萧栋梁道:“他若是成心不让你看到他的脸,他有的是办法伪装,只是他这么熟悉摄像头的位置,应该事先踩过点,才会堂而皇之的进入。其他的楼层有没有照到他?” 关树摇头,“他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裤子,黑色皮鞋,满大街上都是,看不到脸很难确定。” 萧栋梁摇头,“不对,这是五星级酒店,能进入这里的人手里都有点钱,不会穿这么普通的衣服,你再去查,一定能查到端倪。” 关树重新排查录像,重点放在黑色的裤子和黑色的皮鞋上。 方向带着人再次走访了酒店的工作人员,由于客人进进出出太多,他们只是看到那身装扮就认为是1801号房的客人,至于他的长相,大家都形容不出来。 邓宇调查了葛磊的社会关系,不知道该说这小子命好还是坏。他在十七岁那年,父母车祸身亡,对方赔偿了一大笔钱。 葛磊拿着钱买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可惜在校期间,因为听信了老师的话,荒废了学业,导致毕业后一事无成,钱也被挥霍光了。 他就这样过了几年穷困潦倒的日子,四年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他的爷爷,要在临死前见他一面。葛磊以为遇到了骗子,可他身无分文还有什么值得对方骗的,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去了。 去了就被抓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他真的是葛磊的爷爷。葛磊当时都震惊了,他爸跟他说,他爷爷早就过世了,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葛老爷子说他当年跑船到了香江,被那边的繁华迷了眼,不想再回老家,就在那边安了家。也许是老天惩罚他抛妻弃子,儿子在玩游艇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海里被浪卷走,死无全尸。妻子得知消息后,一病不起,前不久也过世了。 他自己也得了绝症,不久后就要死了。他突然想起了在南阜市的大儿子,派人四处打听,得知儿子和儿媳早在几年前就没了,只留下一个孙子,这个葛家唯一的独苗。 葛老爷子改了遗嘱,把所有的遗产都给了葛磊。葛磊一开始以为就是一点儿钱,等葛老爷子过世,律师拿着一堆文件来找他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竟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有了钱的葛磊,过起了花天酒地的日子,时间久了就感到了空虚。他想到了自己的专业,得知有新秀的画展,他穿上了自认为最好的衣服就去了,心想他们的画能比自己好到哪去。到了现场,发现确实自己的画跟人家一比就的狗shi。在拍卖会上,他以高价拍下了好几幅画,一战成名。 此后,他找到了人生目标,到处参加画画新秀的画展,享受着人们的恭维,满足虚荣心。 听完邓宇的讲述,萧栋梁叹为观止,这小子要是不死,过得该有多惬意。 邓宇道:“我查来查去,根本没有查到谁会杀他。自从有了钱,他交际的圈子都是一些有钱人,这些人会为了所谓的艺术追求杀他?我也查了江夏,他们两个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但是他们两个都跟画画有关,葛磊是学画画的,而江夏在之岚画室当模特。你再去查,葛磊和之岚画室之间有没有关系。” 邓宇很快带来消息,葛磊和之岚画室的老板薛岚是大学同学。 萧栋梁震惊,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层关系,他立即下令,“去找潘鼎,我要询问他!”
第82章 、艺术之殇VS贩卖儿童案(七) 沈星言和钱婆子一起坐在中巴车上, 车上的人不多,大多数人昏昏欲睡。 沈星言低声问:“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越开越远,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起来。不时有人在路边拦车, 上来后,找个位置一坐, 就闭上眼睛养神。 司机师傅喊:“有下车的提前讲一声, 没人下就不停了。” 路上没有站牌,村子也没有标识, 不知道车子要开去哪里。沈星言的手伸进包里,摸到电棍, 心里安定了几分。 突然有人叫了声师傅下车,司机停车,那人拎着包走了下去。 钱婆子合着眼睛, 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 “别急, 还没有到。” “我饿了, 早上就喝了碗粥。” 钱婆子嗤一声,“等你通过考验, 想吃什么都有。” 沈星言立刻高兴起来, “婶子你得帮我。” “放心,你是我介绍的, 你要是通不过考验, 我钱婆子的脸也没地方搁啊。” 又过了十几分钟, 钱婆子睁开了眼睛, “师傅, 前面的路口停车。”她从车顶的架子上拿下包,走到前门。沈星言在后面跟着, 一辆白色的车子开了过去,沈星言看了眼,又把目光移到钱婆子身上。 下了车,钱婆子在前面带路,路边的杨树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土路上每走一步都会带起灰尘。 一个村子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靠近村口的房子看起来有些破旧,有的房顶还用塑料布盖着,大概是房子漏水,没钱修补。 钱婆子轻车熟路,在村子里七拐八拐的,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这户人家连院墙都没有,只用一些破烂木头围了一下。院子中间放着一个石磨碾子,一头小毛驴拴在旁边的歪脖树上。 钱婆子径直进了院,喊道:“有人在家吗?” “在呢。”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穿着汗衫,汗衫松松垮垮的,料子被洗的很薄。男人的脸膛有点黑,带着几分憨厚,“是钱婶子吗?” “是我。” “进屋吧。” 房间里很灰暗,堂屋放着木质的椅子和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一个搪瓷缸子。 里屋,一个女人半坐半躺着,头上包着毛巾,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 沈星言见状,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明白了所谓的考验是什么。 男人道:“刚吃了睡着了。” 钱婆子爬上炕,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是个美人胚子。” 女人闻言流下两行清泪,“真的要卖了?”女人去看丈夫,男人咬了咬牙,“卖,不卖怎么生,老陈家不能在我这里绝后啊。” “可是……” “你就当她一生下来就死了。” 女人哭起来,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比男人要有感情。 钱婆子喜滋滋的,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手绢,手绢里包着钱,“这是一千块钱,当初说好了的。拿着钱好好养身子,养好了再生儿子。” 男人从妻子怀里抱过女儿,亲了亲额头,塞到钱婆子怀里。颤着手拿走钱,转过身去,痛声道:“你们走吧!” 沈星言目瞪口呆,这就把刚出生的女儿卖了?! 钱婆子转身就走,看沈星言还愣着,踢了她一脚,“干什么呢?!走啊!” 沈星言看了那对父母一眼,男人背对着他们,身体紧绷。女人呜咽着,半伸着手,似是想要抱回来。 她轻轻一叹,跟着钱婆子出来,“这就行了?” “不然呢,还想留下吃饭。” “他们……” “别废话了,赶紧走!”钱婆子走的很快,小女孩在她怀里睡的很安稳,小小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亲生父母卖了。 到了大路上,钱婆子把孩子塞到沈星言怀里,“你抱着。” 沈星言哪里抱过孩子,就觉得软软的一团,不知道从哪里使劲,浑身紧绷,“咱们这就走了?” “不然呢?” “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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