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在晃荡,泛起涟漪。 “喜欢那男的腹肌?要摸?”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温慕寒的耳朵,指腹顺着耳廓的纹理缓慢揉着,直到耳垂,直到摸得通红,谢逍才轻笑一声,停下动作。 温慕寒连忙摇头否认。 他勾了勾唇,凑到她耳边,声音低磁。 “宝贝儿,摸我的。” 说着一手拉起温慕寒的手,一手掀起自己的衣摆,宽肩窄腰,肤色极白,六块腹肌叫嚣着野性难驯,还有诱人的人鱼线,贲张的肌肉和凸起的青筋蔓延,消失在裤腰之下引人遐想。 被水浸润过的皮肤,带着几分瓷器上釉的光泽。 手上的触感带着微凉,有点类似果冻,□□弹弹的。 她手跟被什么烫到一般想要缩回去,却被谢逍强制按住。 “看个够,摸个够,这样能不能别再看别人的了?” “……” 在大群广众之下,温慕寒面子薄,此刻已经已经红到脖子了,连着被他揉过的耳朵一块发烫,连成一片。 她不敢再看,深吸一口气,“我不看别人的,你先放开。” 谢逍看着她红透的脸,越发觉得可爱,起了逗弄的意思。 “我的好看还是那个男的好看?” “你好看。” 温慕寒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儿,太尴尬羞耻了。 谢逍唇角一松,舌尖顶了下口壁的软肉,拉下衣服。 “今天人多,下次给你摸个够。” 温慕寒:“?” 温慕寒:“……” 泡完温泉后几个人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回房休息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冬天的冰岛天气是真的很不稳定,前一秒还能天边太阳划过的光线,下一秒就开始阴天,雾蒙蒙的像被世界遗弃版的荒芜。 他们是自驾游,谢逍开车。 穿过风夹雪,来到赛里亚兰瀑布和森林瀑布,地面上的雪像沙一样被风带着跑,漫天只剩下灰白色,莫名地感觉平静。 傅翎不知什么时候充当起许从音的拍照支架,走到哪拍到哪。 反观谢逍穿着个黑色冲锋衣,带着白色口罩,就露个眼睛在外面,跟着温慕寒。 她带了个相机,不拍人只拍物,眼睛看到的很难保存下来,唯有记录下那一时刻,温慕寒看着旁边的谢逍,忍不住问:“你不拍吗?” 谢逍双手插兜,停下步伐盯着她看,扯了下唇角。 “我要拍的就在我身边,我拍什么?”说着挑了下眉。 温慕寒:“……” “来来来,”许从音招呼着,刚跟旁边的人说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来来来,我们一起拍张照。” 她将手机递给一旁的大哥,往后退。 四个人站成一排。 “永远快乐!”闪光灯亮起的时刻,许从音大喊着。 这一刻被定格—— 拍好照片,许从音拿回手机准备收起,蓦地谢逍经过她身边,落下一句。 “照片发我一份。” “你以为你是谁?说给你发就给你发。”她小声嘟囔着,可动作还算诚实,airdrop给了他。 接下来几天他们又去了间歇泉,看了鲸鱼。 碧蓝的海水被邮轮劈开,浪花像蛋糕的褶皱裱花般散开,远处余晖洒在雪山之上,鲸鱼越过水面,随着海浪的涌动,火山喷起岩浆粉尘,喷泉激起水雾下的彩虹。 一切的一切,都在圆满对冰岛的向往。 一路上,许从音在叽叽喳喳在耳边唠叨,倒也不算太过宁静无聊。
第37章 霜雪 到黑沙滩的时候, 天气是难得的晴天。 天空过分的好看,是用水彩也晕不出来的颜色,融合得恰到好处。 海浪卷席过来的时候, 看似轻柔, 实则凶猛。 在飞机残骸的衬托下, 人在自然面前真的渺小。 风很大,夹杂着细的砂石,拍到脸上又冷又疼。 温慕寒弯下腰抓了一把沙子, 风一吹, 沙子随着风的轨迹消散。 她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身旁的谢逍,轻声开口。 “谢逍。” “嗯?”他偏头, 风吹乱他的发丝。 “在冰岛, 冬天是很难见到这样好的天气的,极大部分都是阴沉的,他们生活在黑暗潮湿之中, 除了城市、村庄、动物、冰山火山之外再无别的什么,在漫长等待春天来临的日子里,只能克服无尽的孤独。” “科学表明,人一直处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很难会感受到开心, 所以这里大部分人是会抑郁的。” 听到这话,谢逍垂着眼角, 嗤了一声。 裹在寒风的声音,带着在沙砾里滚过的低哑。 “你一天到晚在看些什么!”慵散的声调似笑非笑, 露出几分嘲谑。 就不喜欢那些营销号在网上宣传的那些负能量的东西。 “什么狗屁专家说的,悲观的人在哪都是悲观的, 无论是身处地狱还是熔炉,只要这颗跳动的心是滚烫的,就永远有乐子。” 谢逍的话直接又戳中痛点,放佛一把油浇进笨文来自企鹅峮爸已四巴以六九柳散,梗新正理了未烘干水分的锅里,噼里啪啦地迸溅出来,在肌肤上落下火辣的感觉,当时看不太出来,但慢慢细想,才会发现已经留下不小的印记。 ”那关于冰岛还有段你没有看,很多学者认为,这里的人信仰精灵,这对冰岛人起到了抗抑郁药的作用,在环境更恶劣的以前,人们都是靠着更美好的幻想活下来的,这是他们的希望和信仰,这些也是支撑着人类走到现在的原因。“ 他弯下腰,那双明亮又亮澄的眼眸望进她眼里,眼窝深邃,睫毛也长,在风里颤动着,谢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所以,温慕寒,”他弯了弯眉眼,“别想那么多,开心一点。” 开心一点,即使地狱,心是滚烫的,就永远有乐子。 这几句话似乎烙印进了温慕寒的脑子里,风很大,连头顶的帽子被卷进无尽黑暗里的海里也未曾觉察。 那么,江敛,你后来身处那个你讨厌的位置时,是否也会有开心的时刻? 向导说晚上十二点左右会有极光,他们对付了几口就在车上等着。 天慢慢变黑,没有一丝光亮。 “出来了出来了。”许从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连忙拉开车门下车,“快出来看,极光!” 几人跟着下车,周围全是赞叹声。 极光宛如绿色的绸缎一般在墨色里摆动着,过一会儿又像某个夏日里,池塘里洒下的某种洗剂,如彩虹般游荡着。 “听说北欧有个古老的传说,如果一个人看到一道极光,他许的愿望就会实现!” “快许愿!”傅翎喊着。 “真的!”许从音有些欣喜,连忙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许愿。 傅翎跟着。 所有的等待在这一刻都不曾算些什么,视觉带来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描述。 温慕寒抬头看着,每眨一下眼,极光的轨迹都不一样。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捂住她的眼睛。 一片黑暗,纤长的眼睫刮蹭着谢逍的掌心,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 温慕寒正疑惑着,感受到慢慢靠近的呼吸撒过来,呼吸好像变得有些踌躇,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知道我那天送你槲寄生意味着什么吗?” 男生的声音随着空气的震颤鼓进她的耳朵里,如果此刻睁着眼的话,一定能看到他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盛满了笑意,眼下的鼓起的卧蚕像掺了酒香一样让人深陷其中。 她心尖跳了一下。 可是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还没等挣脱,谢逍就已经唇贴着唇吻了过来。 随之落下还有一句。 “意味着此刻该兑现。” 那么温慕寒,在槲寄生,极光,还有我的三重祝愿下,希望你得偿所愿。 “I should be playing in the winter snow, But I'mma be under the mistletoe, I don't wanna miss out on the holiday, But I can't stop staring at your face, With you, shawty with you, With you, shawty with you, With you, under the mistletoe…” 周围有人唱起这首歌,格外地应景。 在人们都闭眼许愿的时光里,他们在极光下接吻。 这个吻很轻很温柔,谢逍没有翘齿,就只是用唇瓣紧密地磨着,手虔诚地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什么心爱的宝物一般珍惜。 在视野受阻的情况,周围的一切都被放大,衣料摩擦,心脏扑通,指尖的微凉…… 有些东西在不受控制地发酵着,就像打翻了冰镇过的气泡水,哗啦啦地泛着泡沫。 等到许从音他们许完愿,谢逍已经放开了她。 - 从冰岛回来之后,温慕寒没有急着回平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终于把《驾长街》写完发给了牧的那位编辑朋友——何莹,上次两个人就加了联系方式。 有事没事何莹也会来问问她的情况,给她一些建议。 发完之后,何莹那边似乎在忙,没回信息。 温慕寒合上电脑,出房间倒了杯水,边喝边翻着手机准备订机票。 许从音要回陆城,昨天就已经回去了。 此时宿舍里就剩她一个人。 手指点下确认购票的按钮上,上方蹦出一条消息。 [xx:忙好了吗?] 温慕寒敲过去一个嗯字。 [xx:身份证号发我。] [温慕寒:?] [xx:快点。] 温慕寒虽有不解,但还是发了过去。 很快,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西芜航空】尊敬的温慕寒旅客:您好!您购买了2022年1月3日,由洛城至平芜航班的客票,如您的托运行李额不足,可在航班起飞前60分钟前通过…… [温慕寒:你给我买了机票?] [xx:收拾好行李跟我说,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温慕寒回了个“好”,将航班号截图发给了万君姝,就去收拾行李了,今年过年比较早,还有不到一个星期。 她要带的东西不多,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足矣。 刚将宿舍里的电器全部检查过一遍,给谢逍发完消息,准备拎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门铃响了。 滑轮滚过地板,摩擦出声响。 她拧开门把手,谢逍已经站在门外,身着棕色羊羔毛外套和同色系的工装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他的五官很是硬朗端正,衬得很是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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