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脸挪到另一边不看他,没带好气:“我要回学校,不做了。” 他的唇刚滑到我的耳畔,听到这句话,急促的呼吸声顿住了,带着烫意一点点离开。 “我错了,别走,”他俯在我肩头,蹭着我湿漉漉的发,可怜又无奈。 “我也会吃醋,晚晚,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控制不住。” “对不起,晚晚。”他一遍遍亲我的额头,吻我的眼角,“对不起,宝宝。” 于是我又心软了,只是扭开头,闷闷的不说话。 他又黏过来亲我,温柔了不少,勾着我的舌尖起起伏伏,缠绵又磨人。 他喝出的热气洒在我的颈畔:“别躲,我轻点......不会痛的。” “骗人,你又不知道痛不痛。”我扭过头不看他。 他在我的唇上亲了亲,关了灯,拉着我躺下,在我腰上垫了枕头。 我心跳若擂鼓。黑暗,未知,让我本能恐惧。 黑暗中,我们看不到彼此,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一起沉沦… 我腿酸到撑不住,浑身像是置身云雾中轻飘飘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获取氧份,浑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听使唤。 他躺在我边上,帮我盖上被子,一点都不显得疲惫,吻上我的眉心问:“痛么?” “你混蛋,”我扭头脸闷进枕头里。 他从背后抱着我:“对,我这个混蛋终于得逞了。但我有听话尽快结束,不然你会更累。” 我冷哼一声,根本不想睬他,身上全是汗。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哄着:“我帮你洗澡好么?洗完吃点东西再睡。” 我含含糊糊嗯了声,直到他把灯打开,我下意识眯起了眼睛,等我的双眼能适应眼前的亮度后,这才看到床上湿漉漉的一块中掺着一抹红。 “一会儿我让送一床新的过来,”时逾也看到了,拉着我往浴室走。 19. 最后一击 但如果我能预知接下来在浴室会发生的事,我一定会在刚才选择直接睡过去。 冒着热气的淋浴间像是为时逾精心准备的释放空间,莲蓬头上洒出的热水浇在我们身上,模糊了视线,却反而会增加他的兴趣。 说好洗澡,转而又黏糊到一块,也怪我自己不争气,就是经不住他撩拨。 这一次他让我面朝着浴室的玻璃,让我看着自己满脸潮红,眼神失焦,这时候他再抬起我的下巴一遍遍问我:“晚晚,你是谁的。” “告诉我,你是谁的。” 我下意识地回着:“你.......你的。” 他很满意,又追问:“我是谁。” “时逾。” 他从背后吻上我的唇,好看的眉眼染了情欲,霸道到不像话:“乖,要叫老公。” “老......公。” “真乖,”他垂下眼帘轻笑着。 他带着我重新回到浴室,把我压在墙上,让热水浇到我们身上,双手分别夹起我的双腿,将我微微托起,毫无征兆的腾空让我下意识缠住他的腰,拖住往上抬,再由着我自然坠落,起起伏伏的失重感让我自然而然配合着他。 偏偏还要使坏,只等着我求饶。 还问我:“宝宝,想要么?” “嗯,”我点头。 “我不喜欢这个回答,”他又不动了。 这一刻,我的脑子不够用,只能求他:“那该怎么说,你教我。” 他得逞了,贴着我的耳廓,一字一句清楚地传到我耳膜。 我咬着唇,说不出口,太丢脸了,只敢在他耳边小声嘟囔。 “勉强及格,下次没这么容易过关。” 那之后,时逾会带着我尝试各种玩法,还会时不时加入小道具。 我从一开始的严重抵制,到后来逐渐被同化,只要不过分,其他的就由着他摆弄。 只是偶尔我会在ᴶˢᴳ他的身上看到深深浅浅的淤青,追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只说是在奶茶店打工时候抗箱子蹭到的,次次都在回避。 我猜到事情不简单,关系到他的安全,我不想听之任之。 我怕他遇到麻烦,怕他被人欺负,更怕他惹上危险的人。 于是从来不争吵的我们,在这件事上吵了好几次,也冷战了好几次,但时逾依旧硬挺着什么都不说。 这场冷战持续了一周,他打的电话,发的消息我统统不回,我执拗地认为以他在乎我程度,最终会因为我软化下来同意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但最终不是我高估了他对我的感情,而是我低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一周后,我依旧没有回他的消息,他还是照三餐得找我。 结束了一天的课我准备换个心情去校外解决中饭,刚走出校门口,边上嗖的蹿出个黑影将我一下推倒在地,我被惯性带着摔到地上,手和膝盖蹭到粗粝的水泥地面立时划开几道血口子,手肘也撞疼了。 等我回头,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揣着银晃晃的水果刀朝我逼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他们母子躲哪儿去了,你不说我就刮花你的脸。” “他以为自己躲起来了我就没辙了,我还能找到你。” 我凭着记忆想起在时逾家看到的合照,想起男人是时逾的父亲,瞬间明白了时逾身上那些伤的来源,也猜到了他不愿意告诉我的原因。 耳边传来尖叫声,呼救声,场面极其混乱,我很害怕,不断往后缩,却还残留着一丝意识去抓散落在手边的书本,一本接着一本朝他丢过去。 原文书很厚,接连砸在他身上,他虽来得及躲闪,但也不得不伸手挡几下。 幸亏就在学校门口,保安闻讯过来三两下就制住了男人,有个保安还被他划伤了。 没多久警察也来了,男人被拷上,简单和我核实情况后,警察们又安抚了我几句,我也冷静应答,警察们看我没事,就带着男人走了,男人上警车之前还在回头不断咒骂,恐吓我。 我表面上云淡风轻,但也是惊魂未定。 室友们从食堂跑过来找我,坚持要打给时逾,被我拦下了。 我嘴上说着没事,试着活动着筋骨,原以为只是手肘撞到了,没想到根本站不起来,疼到五官变形,室友们当即叫了车送我去医院。 她们陪着我挂号,拍片看诊,我有一肚子感激的话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我的心好乱,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的整颗心都还挂在时逾身上。 医生诊断后判定是骨折,还有轻度脑震荡反应,建议住院恢复,这一下瞒不住辅导员,只能请了病假。 我不想让时逾担心,回了他的消息,只说冷静几天,也跟室友串通好了不要透露我住院的事。 我以为自己只要缓两天就能好,没想到几天后出现在病房的是我的爸妈。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几乎快不认出他们,他们都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沧桑到让我心疼。 他们看到我也红了眼眶,妈妈先冲过来抱住了我,她从来不哭的,这一次却抱着我哭了很久。 温情脉脉只存在于重逢的前一个小时,他们没有说这段时间公司遇到的事,我也觉得就算问了也帮不上。 但没想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跟时逾的事,妈妈又恢复了往日里的严肃模样,一本正经道:“晚晚,很抱歉我跟你爸爸这几年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我们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被限制了出行和消费根本来不了,幸好暂时没有波及到你。现在事情终于缓和一些了,你出国的钱爸爸妈妈也凑到了,你不用担心接下来需要转专业的事了,安心备考,还剩下半年的时间,好好考,抓紧这次机会。” “我们也知道你跟那个姓时的男孩的事了,我们不在你身边,没办法替你把关,妈妈也有责任,也没资格怪你,但现在你自己看看,跟他在一起你后都经历了些什么,这次你都进医院了,那下次呢。” 我猜到她会这么说,也猜到这件事一出,我跟时逾在一起得到父母的认可一定是更难了。 我偏过头,自动屏蔽她的那些话。 妈妈抓过我的手,再度泪目:“晚晚,听话好么,别让爸爸妈妈再担心失望了,我们废了多大力气才让你到上海来读书.......” 我承认,我的爸妈不容易,他们为了我确实付出很多,管教严格也不过是怕我叛逆出格,到时候在社会上吃苦。 但我注定是匹野马,底子难驯。 道理我懂,但不愿意屈服,特别是面对和时逾的感情。 之后的几天,爸妈软硬兼施,所有谋划都用遍了,也没能从我嘴里讨到一句愿意和时逾分开的承诺。 但他们还是尊重我,对我用不了强,于是掉转头去说服时逾。 于是几天后,打着石膏吊着腿,蓬头垢面的我终于见到了时逾。 我好想他,但却非常不希望和他在这个病房相遇,不想看到他因为我更加痛苦。 我猜到我爸妈会怎么说服他,怎么针对他,但我相信他不会放弃。 事实是他也确实不会,他安安静静坐在病床边默默流泪,却依旧对我挤出笑容。 我伸手去抚他的脸,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川字,他反而抓着我的手贴紧他的脸颊。 我说:“这又不是拍苦情剧,我又没得绝症。” 他干涸的嗓子里扯出几丝轻咳,嗓音很哑,不怎么好听:“别胡说。” “你会跟我分开么?”我问他。 “不会,我不会。”他吻我的手背。 我点点头:“那好,你信我么?” 这次换他点头。 我坐起来,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和我爸妈对峙没结果的,就算我能抗,你也会很为难,我们暂时转地下怎么样,也挺刺激的。” 他眨了眨眼,小声回:“我也这么觉得,等我赚钱,等我处理了我爸妈的事,等我找到工作,再面对你爸妈。” 我拼命点头,他紧紧抱着我,我相信以我们的默契,转地下也不会很难。 只是我没想到,我爸妈也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他们是商人啊,还能不知道以退为进,后发制人么? 等我出院后,他们开始常住上海,我和时逾见面变得异常困难。 我背着他们偷偷改了出国志愿,改选了留在国内读 4+0 的会展专业。 但半年后,我却依旧收到了利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一份签证申请和机票。 时逾和他妈妈虽然搬了出来,但想离婚却难上加难,他爸爸坚决不离,证据不足,法庭不判,三次上诉结局都让人痛心,钱也快花光了,而他爸爸在庭上还装得悲情又可怜,反复道歉认错,他们母子想脱离苦海更加举步维艰。 他们搬了好几次的家,终究逃不过他爸爸的骚扰。 就在这样困顿的局面下,我爸找我谈话,给出了一条建议,他说:“我有关系很铁的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那个男孩的忙我可以帮,再拖下去他们的痛苦会加剧,而且我记得他妈妈的身体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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