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心里一阵酸,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泪水流淌到唇间,咸咸的。 🔒【77】那天,晴转小雨 医生给温凉做了个全面检查,他度过了危险期,剩下的就是慢慢等待伤口愈合,身体恢复元气。多年的枪林弹雨,在温凉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早已元气大损 朝夕很紧张,温凉稍有风吹草动,立马起身喊医生护士,一会儿输液体流得太快了,一会儿纱布有血迹,一会儿他哪儿疼哪儿痒了,护士哭笑不得,知道怎么劝朝夕,她都听不进去,只能苦笑夸赞:“你好有福气哦,你女朋友好疼你啊,好爱你啊……” 温凉也被朝夕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不允许乱动弹,生怕把伤口迸开了。温凉笑她大惊小怪,哪那么容易迸开。温凉也乐得听朝夕安排,心里暖暖的。 何遇来送饭,熬了浓稠的瘦肉粥,摊了几张西葫芦鸡蛋饼,炒了个青菜,炖了个牛腩,真谓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朝夕也托温凉的福,吃了一顿病号饭,全然不顾横眉冷对的何遇。 吃完饭,何遇开始赶人,朝夕瞬间像护食的猫,警惕地防着何遇:“你想干什么?我在这儿,影响到你俩了?” “也就你,把这个人当个宝,跟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何遇忍不住吐槽。 “你才老母鸡。”朝夕嘟嘟囔囔。 “好了,你看我好好的,主要也是打点滴。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几天辛苦了。”温凉说。 “你也要赶我?”朝夕撅着小嘴,“委屈”上了。 “最起码洗个澡,换个衣服啊。”温凉拽拽她的衣服。 朝夕这才反应过来,曾经那个精致到矫情的人,现在一身脏衣服,头发油成油条,眉毛少半截,顶着黑眼圈,嘴巴起皮,满脸油光,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这样的自己的。 看来,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优雅精致,在生死面前,这些都不重要了。 回过味的朝夕,却羞得要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闭眼,不许看。”朝夕张牙舞爪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何遇接收到温凉暗示的目光,无奈,只好闭上眼睛。 温凉一把将慌乱的朝夕拉入怀中,在额头上了落了个吻,才松开她,“不着急,慢慢来。” “没刷牙……”朝夕心里乐开花,抿着嘴哼哼唧唧:“我走了。何遇,照顾好他。” 朝夕一阵风,就消失在病房门口了。 温凉满脸笑意,自由转动身子,“终于可以动一动了,她啊,恨不得把我封印在床上。” “谁让你招惹来一个祖宗。”何遇忍不住吐槽,“我也没想到,我们温大英雄妥妥一个恋爱脑。” 温凉深情逐渐肃穆,“我递交了退伍申请。” 何遇惊讶,这小子在军队奋战多年,好几次退伍机会,他都放弃了,当初高喊着要在部队干到死的人,突然就放弃了。 “因为那丫头?” 温凉摇摇头,叹声说:“不是,我现在是一个空壳,身体大不如从前,后来只怕是部队的累赘了。再说,有些事情,我得有个了结。” 何遇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明白,温凉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他拍拍温凉的肩头,坐在他旁边,算是一种支持吧,毕竟语言苍白了许多。 朝夕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敷了个补水面膜,整个人好像重生了。 寒谷一直在咖啡馆忙活着,这两天她坚持开店,有些客人隔三差五需要喝到寒谷的咖啡,这其中便有小小时和宋颂。 寒谷和宋颂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小小时蹲坐在咖啡馆门口,一直等着。寒谷连连抱歉,没有时间准备甜点。宋颂却一脸警惕,大有对抗情敌的架势。寒谷不能理解,宋颂对一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凶?宋颂死盯着小小时那张稚嫩的脸,分明看到一个油腻大叔在挑衅。 宋颂挺着酸疼的腰,协同小小时,帮助寒谷把一片狼藉的咖啡馆收拾妥当,寒谷也忙活起来,为他们烤了面包和鸡翅,磨了咖啡,犒劳两人。 两人好似饿了一百年,狼吞虎咽,你争我抢,互不相让。寒谷看着相争的两人,幼稚如孩童,反而觉得很亲切。虽然她不说,内心早已把他们当作朋友了。 “谢谢你们。”寒谷真诚地说。 这声谢,反倒让宋颂不知所措,手里拿着的面包,瞬间落地。小小时捡起来,塞到他的嘴里,埋怨:“废物,不要浪费食物。” 宋颂咬着面包,瓮声瓮气地问:“寒谷,我没做错什么吧?” 寒谷被问得有些蒙,摇摇头。 “那你很讨厌我?” 寒谷又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谢啊?你别跟我客气啊,你一客气,我就慌。”宋颂越说越急。 寒谷被逗笑了,但也更迷茫了,问:“我只是想表达下感谢。那我该怎么说?” “他就是欠揍,受虐狂,打他,骂他,心安理得地使唤他,他就高兴了。”小小时没好气地替宋颂解释。 “对,小屁孩,解释得还挺到位。寒谷,别跟我客气,你如果遇到问题了,我希望第一个想到我,不,第二个也行。我知道还有点差距,我会努力的。”宋颂拍着胸脯表决心,一激动,力气大了,又扶着腰呲牙咧嘴的。 “不用不用。”寒谷小手摆着跟拨浪鼓似的,看宋颂那可怜样,哭笑不得。 朝夕在医院死守的那一晚,宋颂也在咖啡馆外的车内死守了寒谷一样。 空荡荡的咖啡馆,只剩寒谷一人,心有余悸,又担心朝夕和温凉,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下楼喝水,才注意到馆外宋颂的车,宋颂躺在后座上,卷缩地挤在一起。宋颂本想在外面保护寒谷,偏偏他睡得如死猪,鼾声如雷,连寒谷ᴶˢᴳ开门帮他盖了个毯子,都没有感觉到。 馆外亮着的车灯,让寒谷倍感温暖,睡得踏实一些。直到朝夕回来,寒谷才彻底放下心来。 朝夕见整个咖啡馆正常营业,对寒谷连连夸赞。这个小小的人儿,很容易被忽略,但她内心蕴藏着巨大能量,暗暗地对抗世界。 小小时一早也便来了咖啡馆,还喊着以后每天来咖啡馆吃甜点,还要给黎先生、无常打包。寒谷很欢迎,朝夕一眼就看破他的心思,他是担心寒谷,最起码近期内要坚守在末未,保证安全。 宋颂、小小时,百无聊赖的两人,挤在一个桌子上,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顺眼。小小时打开了那台老式电视机,恰巧,电视上正在播出一则新闻:林先生离世,将集团的一切都捐赠。 寒谷震惊,手一松,手中的抹布,落在地上。那两人齐刷刷看向寒谷,小小时看透一切,没有说话。宋颂不解发生了什么,感觉到寒谷状态不对,焦急得想要起身,小小时摁住了宋颂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动。 朝夕紧紧地将寒谷拥在怀中,“他昨晚就死了,我忘了告诉你。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寒谷的下巴抵在朝夕肩头,泪流满面,却笑了,一直在点头:“嗯。” 朝夕松开寒谷,捧着她的脸,帮她擦泪。寒谷忽然想起什么,眼神中透露出恍惚,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是想问她?”朝夕看透她的心思。 “她会怎么样?”寒谷迟疑地问出心中的担忧。 “不知道。先把自己照顾好。”朝夕更担忧寒谷,也为她高兴。 所有可能伤害寒谷的,都不允许存在!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慢慢地滑出一条条长长的雨线。 窗外,有一顶黑伞,晃来晃去,能看出撑伞人的焦虑。 小小时注意到了,喊了声:“寒谷。” 寒谷看去,那个身影映在窗上,虽然模糊,依旧很熟悉。 朝夕也看清楚来者,是寒谷的母亲。 寒谷忙拿了雨伞,冲了出门,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撞击着。 听到声音,那个本想撑伞离去的人,回了头。伞下的人,一身疲惫,神情却轻松许多。 寒谷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还是妈妈先开了口。 “寒谷,我想,你已经看到新闻了吧?” 寒谷点点头。 “我想来想去,还是想来看看你。”她眼圈通红,艰难地说:“对不起,女儿,我这个妈妈做得太失败了。” “对不起”三个字,直接敲在心上,寒谷有些动容。 “我知道我在你这儿,没有信任了。我不期望你原谅我……你说得没错,我太自私了。”妈妈顿了顿:“好,他们在等你,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你去哪儿?”寒谷脱口而出。 “我今天找了一个房子,一个小一居,够我住了。”妈妈自嘲,“我好像做了一个长梦,今天突然醒了,反而心里很轻松。我手里有一点钱,会够我生活一段时间。你放心。” “那就好。”寒谷悬着的心,放下了。纵是对妈妈有许多怨恨,但母女的血脉相连,依旧牵扯着彼此,在乎着彼此。 妈妈犹豫很久,终于开口:“我可以经常来喝杯咖啡吗?你做得很好喝。如果你为难,也没关系……” “嗯,好。”寒谷点点头。 妈妈喜极而泣,连连说着:“谢谢,谢谢。” 她撑着伞,走入雨幕中。寒谷看着那个身影,蓦然觉得有些温暖,一滴泪滑落。 🔒【78】童话故事 输完液,温凉的膀胱快要炸开了,他焦急地挪到卫生间,一泻千里。躺了好几天,浑身皱巴巴的。习惯了运动的人,一旦停下来,感觉整个身体都萎缩了。正好趁机,在走廊随意慢慢地挪着步子走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儿童病区,经过一个活动区,由玻璃隔开,里面放着一些简单的玩具和书籍,是为了方便孩子们玩耍。今天的活动区,没有往日孩子的喧闹,一群穿着病服的小朋友们,团团围着一个人,安静地仰着头听她讲故事。 她是一位优雅的女性,穿着燕麦色的毛衣裙,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气息,让小朋友们喜欢亲近她。在门口树立着一个牌子,写着:著名儿童童话作家阿舟读者会。 温凉所有的目光,都聚在那个女人身上,从护士和家长的谈论中,温凉得知她很喜欢孩子,经常来医院为小朋友们读故事。 温凉见活动区后排坐着几位陪伴的家长,鬼使神差,他走进去,在靠门口的位置坐下来,从门口的书架上,拿了一本童话绘本。 作家阿舟温柔地讲着故事: “从前,在美丽的森林里,有一只小麻雀,乳臭未干,每天在妈妈的悉心照料下长大,慢慢长出容貌。妈妈风雨无阻地每天出去觅食,小麻雀乖乖地在窝里等待着妈妈归来。有一天,妈妈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小麻雀又急又饿,想爬出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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