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齐烽怀疑,孔姒知道她的眼泪对他格外有用,一滴滴总在恰当的时候,当着他的面稀里哗啦砸下来,砸得他手足无措。 “窦阿姨介绍的人不好吗?”她竟然还敢问。 “怎么,你很希望我找到另一半?” 孔姒沉默不语,反反复复咬下嘴唇,唇肉逐渐微微肿起。她不希望有这么一天,齐烽给她的安全感全部转移到别人那里,可她无法理直气壮说出口。 冗长寂静中,齐烽冷然松开困着她的双手,决定让孔姒长点记性。 “人还不错,我很喜欢。”他慢悠悠地讲,镜片后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也许过两天就会邀请她住进来,把你请出去。” “为什么?”孔姒真的被吓住,腾地站起来,险些撞到他鼻尖。 “孔姒,你用脑袋想想,谁能接受另一半家里,住着毫无血缘关系的少女?”齐烽说得千真万切,可实际上他根本想不起那女人的脸,甚至没注意她是长发或短发。 “这才是窦玟彗的意图,你不知道吗?”齐烽捏了捏她的后颈,打开门要出去。 一只脚刚踏进黑黢黢的走廊,他的手忽然被孔姒拉住,把他离开的脚步硬生生扯回来。 “对不起,我错了。能不能别喜欢她,别让她住进来。”孔姒低声说。 “你不是觉得窦玟彗说得对吗?”齐烽觉得好笑,把她的小椅子拖过来坐下,火上浇油地说,“不和她在一起,我要因为你一直打光棍吗,这个牺牲可不小,你怎么还?” 孔姒拧着眉,一张脸愁得发皱。齐烽不想再恐吓她,捏了捏她的脸,安慰的话都涌到嘴边,忽地听见她说:“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室内一静,齐烽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紧不慢地扶了扶镜框,脸上浮现几分兴致。 “比如呢?口说无凭,你得证明给我看啊,小阿姒。”他语气沉着,仍坐在她写作业的椅子上。 相距不足二十厘米,齐烽仰头看孔姒,她垂下的发尾在橘色暗光里亮莹莹。 墙壁时钟嘀嗒地走,像被放大的心跳声。齐烽并不急躁,等着她一次次眨眼,慢慢攥着衣角,忽然俯下身贴近他的脸,把那双被她自己牙齿咬肿的可怜唇肉,送到他温热的双唇上。 孔姒不会吻,她只会用两瓣唇压着他的,鼻梁笨拙地磕在他镜框,甚至不知道该动一下,像一块石头压着另一块,毫无感情地摩擦在一起。 椅子上的齐烽没有反应,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曾波动。孔姒干巴巴地贴了一会儿,心虚地把身子往后缩,发现齐烽的眼神始终平静。 她忽然红了脸,扭头想往外跑,被齐烽兜手扣住腰,他叹口气说:“还以为有什么能耐呢。” “乖女孩,连接吻都不会。”齐烽扶住孔姒,将她抱进怀里,让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侧坐在他大腿上。 “我教你。” 他扣着孔姒颤抖的下巴,重新把自己的唇压上去,舌尖刮着她微肿的唇肉,轻轻往里戳,碰到一排坚硬的牙齿。 “嘴张开。”齐烽哑声说,呼吸重了几分。 又弹又软的唇在他舌尖抖动,她微微张开一道青涩的缝,为齐烽打开索取的门。 滚烫的舌探进去,勾住她僵硬而不知所措的小舌头,带着她和自己纠缠,尝她嘴里甜津津的味道,忍不住越吻越深,像野兽一样轻轻咬她的舌头。 孔姒在他身上呜咽一声,疼得往后躲,躲不了几秒,被齐烽的手按回来,更深地缠吻住。 她已经晕得不会呼吸,嘴唇肿得充血,扯住齐烽的领口求助。 “叔叔,好闷……”孔姒艰难地说出四个字。 齐烽被喊得心跳一顿,抱着她的手骤然收紧,现在已然不是吻能解决。他把孔姒抱起压到床上,慢条斯理摘眼镜,往下看了一眼,裆部已经完全撑起,抵在她的大腿上。 “接吻的时候也喊我叔叔,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女孩。”齐烽嗓子里灌满欲望,有些失控地再次吻住,凶狠地咬她肿得可怜的唇,手从睡衣下摆探进去,刮着她腰窝的轮廓来回蹭。 腕表金属带硌着她,冰冷的触感往上爬,停在孔姒心脏跳动的地方。在齐烽手里,像两颗正好的苹果,他隔着内衣轻轻揉捏。 身下的女孩已经晕晕乎乎,全然没察觉齐烽正在一颗颗解她的扣子。 直到睡衣和内衣都被解开,两粒草莓似的红点露在空中时,齐烽松开她的唇,往下吻。 从没有过的触感在她身上炸开,孔姒被吸得身子拱起,从心口漫开难以抗拒的痒,眼泪骤然激出来,推着他的肩试图逃跑。 齐烽不急,像吃一块湿淋淋的果冻,弄得她顿时脱力,浑身软成烤化的棉花糖,跌回床上低声嘤咛。 “叔叔,我不、不行……”孔姒的双眼在他身下湿得一塌糊涂,她朦胧地意识到,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别怕,我不做。”齐烽安抚地吻回她的唇,隔着自己和她的裤子,挤进她生嫩的大腿间。 孔姒瞬间知道那是什么,难以忽视的硬度烙着她,幅度极轻地来回磨,总感觉是一条危险的毒蛇,能轻易吃掉她。 一层又一层衣物阻隔,孔姒知道那根东西和她并没有直接接触,滚烫的温度却仿佛烫穿了布料,把她不堪一击的皮肤磨得血红。 齐烽吻得上瘾,他也只能吻,把欲念从唇齿间排出去。她怎么能软得如此不可思议,只要吻住就没了骨头,乖顺地在他掌心颤栗,更不知死活地喊他叔叔。 已硬得快撑破布料,齐烽闭着眼低低喘气,拉开拉链用手握住。 “乖阿姒,闭着眼别看。”他低头吻孔姒的眼睛,不让淋湿的她楚楚可怜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彻底变成面目可憎的,只会喘息的野兽,他知晓自制力的临界值。 好在这里只有小台灯,他摘下了眼镜,昏黄不清的光削弱了视觉冲击。齐烽闭上眼,在她急促的呼吸里找到她的唇,在一片黑暗里温柔地吮,和手中越来越快的动作截然相反,手背绷得青筋暴起。 孔姒不敢睁眼,她听见床垫耸动,齐烽的舌刺进来吞她的口水,粗糙地刮着她的口腔,把她的呼吸也吞得干干净净。 后来,剧烈的心跳声盖过其他所有,她仿佛被吻了一万年那么久,身体里一波波奇异沸腾的血液排山倒海,像一只破了洞的水壶,潺潺的水打湿她的衣服。 她无力挣扎,接纳齐烽侵占的气息,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堵进来,急切地填满她的破洞,这样心跳也许会慢一些。 几近窒息的时刻,齐烽短暂地放过她的唇,压抑着闷喘一声,粗重的气息擦着她耳廓,像搬了一块炭火里捡出来的烫石头,压在她艰难呼吸的肺叶上。 难以言喻的气味浮上来,但齐烽捂住了她的眼睛,孔姒的世界仍在一片暗里。
第14章 孔姒 红裙 最终没让齐烽抱着她去浴室。 那时齐烽拿桌上的湿纸巾,擦她裸露肚皮上腥膻的味儿。 孔姒不想偷看,可她的肚皮就在眼睛下面,孔姒只是眨眼,眼珠子往下滑,看见湿纸巾打湿小腹,轻而易举带走几团白乎乎的东西。 这是往前十六年整,从未出现于她身体的东西,在空气里干得很快。几块没来得及擦的,凝成信封上压口的火漆蜡,给她的身体打标记。 齐烽把灯打亮,光在房间里燃烧起来,令他们此时此刻的状态变得难以否认。孔姒摇头说不要开灯,她逃避这种晕眩的光明,用手捂着眼睛,像日盲症患者一样挣扎。 光又妥协地暗下来,孔姒忙着拢紧睡衣,拨弄纽扣的手指抖得拿不住,心脏里刮着海啸,孔姒喘得不敢看他。 几秒后,齐烽实在看不下去,手伸过来帮她,一颗颗从下往上扣好,就像先前一颗颗解开那样。 “我,我自己去浴室。”孔姒是想推拒他,手却扯着他的衣领,这一晚已不知被她弄皱多少次。 “好。”齐烽往她眉间吻,声音像两块干木头摩擦发出的。 贴下去的瞬间,孔姒以为心里的海啸又卷土重来,她这只小竹筏已经被吻得漏洞百出,每一处都水淋淋。 还好只是吻她的额头,孔姒悄悄松口气。 整件事是她主动迈出第一步,但当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擦开氤氲的雾气,赫然看见她被吻得往外翻的,艳红得让人羞臊的两片唇,孔姒开始怀疑是否真是她主动的。 在安县见到齐烽的许多次,他都被归到古板的大人那一类。 也许是因为,他和其他大人一样,有自己的皮夹,可以随意购买喜欢的东西。 他会坐在有酒有烟的桌子上,熟练地用食指拨开烟盒,在打火石清脆的声响里,垂眸点燃指间烟丝。 而孔姒是手掌向上讨钱的小孩,过仰人鼻息的日子。想要一样东西,自己的意愿最不重要,出钱的人才能授予她喜欢的资格。 孔姒小的时候,当然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坐在孔隅身边的年轻男人,从长辈的位置走下来,端着古板的脸夸她乖女孩,却淫靡地压在她唇上,压在她身上,甚至想挤进她身体。 可以定义为喜欢或爱吗?孔姒浑身一颤,往手心挤沐浴露,掩耳盗铃盖住齐烽残留的气味。 她更不知道,吻上去的勇气从何而来。她一无所有的年纪里,没有别的珍宝能拿出来做交换,她只有完整的她自己。 这场交换能为她换来几年安全感,孔姒计算不出来。 即使是妈妈和孔隅,千真万确因为爱领了两张红本本,最后也变成别人嘴里的两句红色狗血故事。 闹钟把孔姒从一夜混沌里打捞起,她猛然睁开眼,听见楼下大门开合的动静。 以往昧旦晨兴的人只有她,大门开合的声音应当在她耳边,而不是隔着几道门和墙,模模糊糊像幻听般传上来。 初秋的清晨不算太暗,孔姒伏在窗边窥看,齐烽拎着一只行李箱往雾气中去,身影消匿于一辆黑色商务车。她隔着冷冰冰的玻璃,天然被隔绝在雾气之外,孔姒生出一种错觉,不是车在前进,而是她和这间房子在后退。 孔姒觉得眼前只有一种解释,齐烽答应会让她一直留在这里,但他后悔了这场交易,所以做逃兵溜走。 慌慌张张摸出手机时,上面已有一则未读消息:“出差,一周多回,记得按时吃饭。” 孔姒心里的褶皱瞬间被熨平,这是一则平平无奇的日常留言,与他们荒诞的交换毫无联系,但孔姒认为这就是交换伊始的证明。 一周多的空荡恰到好处,足够她懊恼地意识到失去初吻,再接受初吻,然后淡忘唇部肿胀的痒感。 独居的第六天,孔姒决定买一条桑蚕丝波点红裙子,细细两根吊带挂着,裙摆盖到她膝下,走动时荡出水波纹。 她是穿校服的学生,没机会穿这条红裙子,孔姒侥幸地在家里试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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