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在放大图片细节检查,“本来不用,载你就用,多个人看着,以防我再被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舒澄澄闭了嘴,把资料翻得山响。 进了东仕的会议室,她如释重负,往老板身边一挺。 李箬衡看见她,连忙打听:“你运气不错啊,在哪喝咖啡能碰上霍老师啊?” 舒澄澄打开电脑,声调冰冷,“阎王殿。” 今天的会议半是继续讨论设计方案,半是敲定接下去的合作流程,所以半天功夫等闲是开不完的,开到一半,大家同去吃了个简餐,再回来时加了不少人,包括东仕的法务行政宣传等等,于是又换了间更大的会议室,舒澄澄进门就注意到一半磨砂的玻璃墙,意识到这是她上次临危受命来讲方案的那间,也是霍止狠狠咬了她一口的那间。 堪称噩梦开端。 舒澄澄有点心理阴影,于是她脚底一拐弯,没往前面坐,让了让李箬衡,“你坐前面。” 李箬衡被她霸凌惯了,还有点受宠若惊,“你今天怎么这么善良?” “别问,一会请我喝咖啡就行。” 李箬衡“哦”一声,又说:“可你不是跟霍老师喝过了吗?据说咖啡因喝多了不好的。” 舒澄澄笑问:“你什么时候懂这个了?据谁说的?” 李箬衡噎了一下,低声说:“……前妻。” 她给李箬衡添完了堵,满心舒爽,伸个懒腰,桌对面有人向她伸来手,“是舒澄澄吧?好久不见了。” 舒澄澄扫了眼他的工牌,是东仕的法务,叫郑溟。 她不记得这个名字,但看脸有点眼熟,猜着大概是哪个同学,但她光是高中就换了三所,大学经历更是复杂,问起来千头万绪,所以只跟对方握了握手。 郑溟有涵养地朝她笑,“你不记得我了?” 舒澄澄思索了半秒,真没想起来。 霍止走进来,正看见这场同学会,问舒澄澄:“认识?” 郑溟摆摆手,“没什么,她没印象很正常,霍老师请开会吧。” 舒澄澄在学校里一向显眼,同时眼高于顶,认识她的人多,她认识的人少,没印象的确很正常,霍止也差不多,向来对陌生人没什么兴趣,让人打开屏幕,接着开会。 由于多了其他部门的人,下午这场会气氛轻松不少,聊到一半,还端来果切蛋糕奶茶,边吃边聊项目将来的宣传方向,有人开千秋的玩笑,“到时候也把千秋的各位老师打造一下,明星设计师很吸引眼球的。” 千秋的一贯外交战略就是把舒澄澄当乒乓球打着玩,李箬衡笑眯眯道:“是啊是啊,我看舒澄澄就不错,把她好好打造一下。诶,你脖子怎么了?” 舒澄澄脖子上还有那个牙印,所以今天特地穿衬衫西装遮住,现在由于衬衫领子松开,牙印漏出了一个边,是一片隐约的红紫。 艾远在桌对面挑眉,表情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不动声色地拢住领口,重新遮住印子,但为时已晚,在场众人神色各异,脸上都写着“看吧她又乱搞了”。 她只好自己挽尊,说:“猫、猫挠的。” 霍止隔着大半张桌子,看看艾远,随即漫不经心问:“舒老师没空交稿,原来是因为养猫了?” 舒澄澄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合上,抬眼看他找茬。 身后的屏幕光又洒在他身上,勾出个挺拔的边,和咬她那天一样淡定,被她瞪着,霍止面色不改,还把水杯往秘书那里一推,示意他加点冰。 李箬衡今天下午心情轻松,顺手翻着材料,满嘴跑火车,“是吗?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以李箬衡的眼光来看,舒澄澄最近颇为老实,好像是没怎么瞎玩,他是真的以为她养了猫,正要再问,舒澄澄横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确实是又瞎搞了,于是识趣地闭上了嘴,旁顾左右,扯开话题,“呃,一切为了项目,需要什么,让她好好配合就行。舒澄澄,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这段时间可得注意身体,被猫挠了,记得去打狂犬疫苗。” 千秋这边李箬衡忙着找补,小林老刘黄岳等人都坐立不安,气氛有些慌张,霍止喝着冰水看热闹。 舒澄澄心理素质好,笑得很马屁,“好呀,我下班就去打,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尤其是霍老师,你这双手可是我们的顶梁柱。”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注意到霍止手指上贴着创可贴,而且是两根手指——她那天咬的。 众人看完霍止的手,又看向霍止的脸,霍止ᴶˢᴳ面无表情地看回去,众人碰了钉子,于是又低下头。 舒澄澄却唯恐天下不乱,装出一副才看见他手上有伤的样子,关心道:“霍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东仕的人都感激舒老师替他们采访,又都抬头看霍止。 霍止张开手,看看指根的创可贴,“我养了狗。” “是吗?”舒澄澄抱臂靠回椅背,冷笑一声,“你养狗?” 甲乙双方两位设计师关系欠佳,前几次开会,舒澄澄的方案都被霍止当面批评,霍止的意见则被舒澄澄肆意质疑,氛围经常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吵架,今天上午更是因为一个林景设计针尖对麦芒地争了一场,听到这里,双方人马都咂摸出了空气中不友好的氛围,艾远用眼神示意舒澄澄收着点,李箬衡更是深吸一口气,准备救场。 没想到彭丹尼对霍止很好奇,趁乱提问:“什么品种这么凶?” 霍止也真回答了彭丹尼,“吉娃娃。” 彭丹尼本来觉得霍止看起来性冷淡,像养杜宾的人,没想到口味这么独特,“哈哈,你喜欢迷你狗啊。确实蛮可爱的。” 霍止“嗯”一声,“缺点是太爱叫。” 舒澄澄从来都最讨厌那种又聒噪又欠的黑脸小狗,尤其学校门口肠粉店养的那条,她甚至一度扬言要把那条贱嗖嗖的狗揍一顿,听了这番对话,怒气升起,冲得头疼,她揉了揉眉心。 李箬衡以为她又要挑事,在桌子下一踩她的脚。 舒澄澄狠狠踩回去,“李箬衡,我鞋很贵。” 轻松的会开到六点,霍止难得地准时放他们下班。舒澄澄跟同事们各自叫了车回家,舒澄澄叫的是台出租车,车缓缓开上东山山道,正要开向 27 号门口,一台奔驰从快车道飞速地掠了过去。 司机是东北人,很能聊天,“姑娘,你看这德产奔驰就是有劲啊,什么时候咱有钱了也整一台,咱也一脚油门超他的车。” 舒澄澄气得不轻。她结了钱下车,霍止的司机刚把奔驰开走,霍止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打开门锁,听到她的脚步声,“舒老师没去打狂犬疫苗?” 舒澄澄跟着进门,“是呀,霍老师,我急着回来咬死你。” 她踢掉高跟鞋,赤脚走进客厅,拿起玻璃杯喝水,发现里面的水比早上少了一半,“你喝我的水干什么?” 霍止看了一眼,“那是我的杯子。你喝我的水干什么?” 舒澄澄才知道自己这几天一直用错了杯子,难以置信,举起来观察。 她领口的纽扣又松了,霍止调好空调,注意到她脖子里那个牙印,伸手拨向她的衣领,想看一眼。 舒澄澄始料未及,反应很大,向后一缩,霍止反倒握住了她的脖子,强行要看,她于是张口又咬,这次咬的是他的手腕,霍止一抽手,她就咬着过来,大有又要跟他打一架的架势。霍止索性把她拦腰一扛,舒澄澄悬空起来咬不了人,反而被弄上三楼,扔到床上。 都是成年人,从一楼打到三楼也就可以偃旗息鼓了,她摔在床垫上弹了弹,爬起来就当翻了篇。霍止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问她:“东西在哪?” ———— 《都是成年人》
第14章 第四章蒙面派对(2) “什么东西?” “昨天的快递。” 舒澄澄想起来了,她好像是有个计划来着。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下了床,从满地横七竖八中找了一会,最后从桌底下拖出那只装满道具的纸箱,想了想,从里面拿出那只黑色小狗耳朵发箍,戴在头上,抬头看霍止。 她正半跪在地上,这么仰头看人,任凭是谁都会显得乖巧,哪怕是舒澄澄。 霍止端详着她,眼底出现一丝笑意,向她伸出手,“还有呢?” 她把手套和皮鞭放在他手上,虔诚又庄重,就像骑士等待领主加冕。 霍止张开五指,戴上黑色手套,又握住皮鞭头尾,抻开试试力道,再次确认:“真要玩?” 舒澄澄一不做二不休,“主人。” 他摆正她的头,在她脖子上套上项圈,舒澄澄抬起脑袋,让他把项圈扣住。 霍止今天穿黑衬衫黑领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被哑黑皮质包裹,姿态凛然,配合窗口黄昏的阴暗逆光、封闭狭窄的阁楼结构和香氛里的苦艾味,仪式感很强,舒澄澄真有点入戏。 要不是她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买这些东西,差点就要以为自己真是他的小狗。 实在有点紧张,她咬了咬牙。 霍止深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视线交汇,舒澄澄报以微笑,轻声催促:“主人?” 霍止捏捏她的脸,手指隔着手套,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嗯,演得不错,我差点就信了。” 舒澄澄没想到会被他看穿,怔忪着半跪在那里。 霍止早在她昨天乖乖叫“主人”时,就察觉到舒澄澄这一箱东西买得不单纯,今天看她表现,果然如此。 他对她微笑,“接着演。” 舒澄澄轻微地挽回了一下,“演什么?听不懂。” 霍止看着她因为被戳穿而有些恼怒的神色,“舒澄澄,我什么时候玩腻,不是你说了算,这半年,希望你不要越俎代庖。” 舒澄澄咬住牙,保持微笑,“好啊,那我半年都不用费劲找人了,真是感谢,半年后我封你做活菩萨。” 霍止颔首,“行,你想玩,我陪你好好玩。” 霍止拉着项圈链子把她牵起来拉上床,舒澄澄没有立刻就范,但很快霍止就捉住了她的手绑在床头,随后用黑色缎带蒙住双眼。 她眼前漆黑,大脑空白,仿佛个提线木偶,疼痛和快感和羞耻和未知同时涌上来,舒澄澄全身发僵发烫,霍止提起链子她就窒息,霍止松开链子她就大口喘气,霍止把手指放在她脖子上时,她本能地昂起下巴和他贴近,试图寻找方位和坐标。 她被完全攥在霍止的五指间。霍止的加冕仪式。 舒澄澄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最后真连呼吸都不会了,还是霍止掐人中把她弄醒,他很遗憾,她这么软弱可欺,“怎么都晕过去了。抱歉。” 接下去的一天一夜,舒澄澄彻底领会到了霍止的变态。 起初她又困又累,但被铐着手,无论如何没办法睡觉,“我睡不着,给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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