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被她说得笑了起来,“……你不都摸过了吗?” 舒澄澄厚着脸皮,“我不还没用过吗?” 霍止无奈,“神经病,这是外面。” 舒澄澄总有话等着他,“不在外面,那难道回家吗?回谁家?” 霍止知道她和舒磬东关系差,以前她一直跟妈妈住,今年她妈妈去世了,她才搬进舒磬东家,舒磬东提起女儿就头疼,说舒澄澄跟他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这个家听起来是没法呆的。至于霍止自己家,霍女士成天在家开派对,更是没法进人,舒澄澄这么说,他的确无法反驳。 他一沉默,舒澄澄更得寸进尺,霍止屡次三番被她调戏,只笑了笑,一攥她的手腕,扣住她的后脑勺亲吻。 霍止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没想到接吻时也会这么强势,舒澄澄起初呼吸困难,手撑着玻璃窗挣扎,等霍止真松开了,她又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抱住他的脖子亲,亲得乱七八糟,最后她没头没脑地咬霍止的喉结,霍止大概真拿她没办法,什么都顺着她了。 但是真疼。舒澄澄这人生性傲慢,一向抬着下巴看人,就算跟好几个人打架也没输,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但这天晚上有几秒钟,她想起来小时候在旧的家里,她守在卧室门外,跟舒磬东对峙,肩膀特别疼,但是不能哭,她在跟舒磬东打仗,出声就输了。 她一直都没出声,嗓子眼发酸,又倦怠又茫然,慢慢抬手捂住脸,遮住神色,也按住嘴唇,竭力让自己别出声,也别看起来太狼狈,但隔着束在裙腰里的白衬衫,霍止看得出她的腰一点点绷直起来,像根濒临折断的弦。 霍止扒开她的手。他要看清舒澄澄的表情。 手指被强行掰开,舒澄澄轻轻咬着牙根,就像小朋友犯错后不肯承认一样,很快地说:“我不疼。” 霍止拂去她额头上的碎发,注视她发白的脸,最后也没逼她承认,轻声应下来:“……好。” 她嗓子眼发干,不想说话,索性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里。 巨型摩天轮转一圈要 30 分钟,他们坐了两圈。到最后时舒澄澄话都说不出,浑身上下哪都疼,还是霍止送她回家的。 时间不早,天黑透了,借着月色掩护,他们明目张胆地早恋。霍止背着她上坡,舒澄澄昏昏沉沉,醒一会睡一会,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画板边抽烟边走,她一个激灵,赶紧拍霍止,“那是我爸的学生,躲一下。” 霍止背她转进邻居家花园边的小巷,夜风向鼻尖吹来一阵玫瑰花香——舒磬东的邻居是个优雅的音乐家,在门前种了半园子的红玫瑰。 霍止想想,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声问:“……你在这摘的?” 舒澄澄漏了馅,趴在他背上闷笑。霍止对她的手段不太满意,又很无奈,“还说不是偷的。” 舒澄澄咬他耳朵,“那不一样,他们的花俗气,可我偷给你的是好东西。” 第二天,舒澄澄身体有点难受,体温也略高,请假在家,第三天她回了学校,扔下书包,径直在座位上趴下。 霍止摸了下她的额头,已经基本退了热,但她脸色还是不好,他有点懊恼,“怎么就发烧了。” 舒澄澄咧嘴笑,“不就是因为你吗。” 霍止抿抿嘴唇,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舒澄澄敏锐地捕捉到他耳朵上的色调,笑得更开心了,一捏他的下巴,“害羞了?” 她一调戏人,霍止就懒得理她,把一堆卷子推过去,“都是昨天的。” 舒澄澄抬头枕住卷子,还是趴在那亮晶晶地看他,“你昨天有没有想我?” 霍止低头看,舒澄澄的手又放在他腿上,不怀好意的流氓。 上课铃响起,老师走进来,霍止拿起她的咸猪手放回去,让她好好上课。但舒澄澄抓着他的手不松,小声又问一遍:“你昨天有没有想我?” 他说:“有。我很想你。” 舒澄澄这才满意,要松开他,她指尖汗津津的,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抓也抓不住他。霍止一反手握住她的手指,攥在手心,拉着手上了一整节课。 这么谈恋爱属实太嚣张了,所幸他们两人个子都高,座位一直在最后一排轮转,不然早就要穿帮。 等到放学,舒澄澄趴在桌上装睡,霍止以为她是不舒服,打算把她送回家。他背着她走到走廊,舒澄澄突然睁开眼,一口咬上他的脖子,霍止一惊,她就跳下地把他往活动室里推去。 她锁上活动室的门,坐上课桌,朝他勾勾手指,“来。” 霍止觉得她简直是疯子,弯腰捏住她的脸,左左右右看了半天,“舒澄澄,你是不知道疼吗?” 舒澄澄亲亲他的鼻子,“我这不是喜欢你吗?” 虽然她百般勾引,但那天霍止最后也没把她怎么样,他昨天有点失控,但不会失控第二次。 几天后舒澄澄病好了,下了体育课,她回教室没找到他,又出去找,迎面看见霍止拿着杯奶茶走过来,她接过来,边走边喝,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在排练话剧。” 于是他们拐去小剧场看话剧,进去才得知排练时间改了,她很失望,喝着奶茶往外走。到了门口,她发现霍止停住脚,就问他:“怎么了?” 霍止把门关上,拉她去后台,把放道具的长桌一扫,抱她坐上去,“你也给我验验货。” 那年舒澄澄一心勾引霍止做个色鬼,霍止也就做了,并且还做了个很凶残的色鬼,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她自己总故意惹得霍止凶相毕露,以前舒澄澄以为这只是她的恶趣味,现在想起,也许她那时是有一点愧疚。 好像这点痛感能跟她做的事抵消一样。 舒澄澄坐在楼顶抽了半包烟,也没回忆起自己什么时候真的愧疚过,只想起最后霍女士带霍止回苏黎世的那天,霍止还来找过她,他骑着单车追在她坐的出租车后面。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他摔倒了。” 舒澄澄说:“往前开。” 舒磬东的美梦碎了一地,她的仗打赢了,终于可以向自己交待。车开下那条玫瑰疯长的窄山道,把过往的人生甩在后面。她内心很平静,一点波动都没有。 江城又下雨了,小林推开楼顶的门,拿文件夹挡着雨跑来,“可算找到你了,舒老师,你半天都不回消息,李总叫你开会呢。” 舒澄澄这才发现手机上有一长串会议消息,说声“抱歉”,擦掉肩上的雨水,跟她回去。 李箬衡买的奶茶还放在桌上,她再也不爱喝奶茶了,把奶茶给了同事,走进会议室,坐ᴶˢᴳ下打开购物软件,搜索成人用品,想了想,又加了“S/M”两个字母。 霍止是来收拾她的,她一开始还有兴致跟他玩,到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觉得很失策,她应该坚持去出差,至少不该搬进东山客。 好在男人这种生物她还算了解,从满心执念到失去兴趣,最多也就那么一两个月,如果对方上赶着主动,兴趣会以指数倍速度坍缩。她很有经验。 霍止不会有什么特别。 等到会开完,舒澄澄已经下了一串订单。
第13章 蒙面派对 接下去的几天,江城一直下雨,天气阴沉不定,舒澄澄申请了在家办公,顺便把卧室搬上了阁楼。 霍止端了咖啡上书房,路过时发现她的阵仗挺大,她才住了区区几天,东西已经比他还要多,屋子里大包小包堆满杂物,还添了两盏古董台灯,价值不菲,看来她的消费习惯也相当糟糕,而且下个月的房租没准要断供。 舒澄澄扎着丸子头搬箱子,咬着牙用力,“让一让。” 霍止接过箱子,替她搬上三楼,结果舒澄澄发现三楼连足够的插座都没有,翻箱子找插线板。 霍止见她已经磕碰出一身乌青,“为什么要搬?” 昨晚前任在书房看书,舒澄澄又没睡好,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啊?我都睡不着觉。” 在书房里除了看书画图找资料,也没什么可做的,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很吵。他说:“是你心吵吧。” 舒澄澄嫌他说话不中听,继续翻箱子,“你不帮忙就走。” 楼下有人按门铃,喊着“快递到了”,霍止抽身去开门,舒澄澄听到他跟快递员交谈、签收,然后他好像把纸箱拖进了门。 舒澄澄突然想起是自己买了东西,脑子一麻,大喊了声“别动”,踉踉跄跄冲下去。 霍止蹲在玄关口,正在拿美工刀拆箱子,见她急成这样,他停了手,“你是‘帅哥’?” 舒澄澄有最基本的防狼意识,快递外卖的收件人都写“帅哥”,这次也忘了改,所以霍止还以为是谁给他寄的东西,直接准备拆了。 幸亏箱子还是完好的,舒澄澄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去,“对,我是帅哥。你走吧,这是我的。” 霍止拿开美工刀,正要起身,被拆了一半的箱子盖自动弹开来,露出里面的货品。 她站住脚,霍止也顿住了,两个人围在箱子边,看着里面那一堆东西,一时沉默。 半晌,霍止伸手戳了下箱子里面最顶上那只东西的开关,橡胶制品“嗡嗡”震动起来,和门外的雨声交响,响彻安静的东山客。 卖家不负责任,发货时没有包装好,箱子里的东西横七竖八,尤其这只的包装都坏了,杂乱无章地横陈在一块,更显得东西多。 霍止问:“帅哥,你买这些干什么?” 舒澄澄扯起一个笑,“你。” 霍止置若罔闻,拿起来检查边角,又翻到眼罩皮鞭手铐口球,甚至还看到了网袜和头箍,有些匪夷所思,“这也是给我用的?” 舒澄澄拿袖子擦汗,“是给我用的。你不是爱玩重口味吗?跟我玩玩。” 霍止忍不住好笑,把毛茸茸的头箍扣到她头上,用膝盖推箱子到她脚边,“好,改天玩。今天没空,你先去把图改完。” 实际上明天是东仕和千秋的碰头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舒澄澄搬起箱子,“好。” 舒澄澄搬东西上楼,接着打开电脑继续改图,改到深夜,早上起来化了个淡妆,然后叫车去千秋。 等车的时间,她喷完香水,在镜子前涂口红,霍止在一楼给她打电话,“把车取消掉,一起走。” 舒澄澄不纠结他是怎么知道她叫了车,这人知道什么都不奇怪。 她只说:“不,我要先回千秋拿资料。” “我让李箬衡给你拿了。” 舒澄澄一笔口红差点画上太阳穴,“你再说一遍?你有病?那他岂不是知道我住在——” 霍止打断她:“我说我买咖啡碰上了舒老师,就载你直接去东仕。” 现在连上班方式都不自由了。舒澄澄无话可说,挂了电话,取消了网约车,霍止的司机已经把车开来了,她坐上后座,看见司机比谈事的李箬衡穿得还正规,一副贵族资本家做派,她再次吐槽:“少爷上班还要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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